3、监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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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里灯火通明。
有人敲了敲门。
肖许正急的焦头烂额，监控室里的人都匆匆忙忙，他头也没回，手上动作没停，“谁啊！”
“我。”
舟渡推开门，看着众人慌慌张张，。
“怎么？”
肖许一听这声音，手上敲敲打打，忙道：“舟渡！0号等监控在19:32时集体突然卡顿，在前三分钟时彻底黑屏。”
0号等监控是在他的办公室装的。
舟渡看眼时间。
现在是20:34。
19:30是他和风寻进办公室的时间。
肖许未再多言语，众人一片焦灼。
“不用处理了。”舟渡沉思好一会，出声打破这份气氛。
另一个在跟肖许争论的人一愣，下意识开口：
“不行啊部长，这是…”
杏疏影恍然住了嘴。
肖许也反应过来，仍有些不可置信，“她…可这是最新研发的…”
他们及时查过资料，也尽力为这次“邀请”做过准备。
但显然，还是对天赋光识的了解太少了。
舟渡再次看眼时间。
“天赋光识与科技不是同一层面。”
也不会是对立面。
他抬手叩叩墙，“毁坏0号等监控，立刻。”
话罢，肖许一拍桌，激动站起身。
“不行！”
舟渡冷眼看向他。
肖许察觉到他的情绪，但还是开口：
“这是最新研发的…你凭什么一人决定这种重要事项！我需要投票表决！”
他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说不出来。
“凭什么？”舟渡还是那副样子，手在空中摆了摆，淡淡吐出几个字。
“就凭我是部长。”
“哪怕你从来不想认，你们不想认，我也是部长。”
杏疏影瞳孔放大，看向那些仪器。
肖许指着那些精密复杂的设备，怒不可遏。
“那这些呢？你甚至都不尝试修复就打算直接毁坏，你来赔付大家的时间精力吗！”
舟渡挑下眉，缓缓道：
“据我所知，肖组长，你还没有资格过问权利。你跟我谈时间精力？设备又不是你们造的，你们唯一需要干的就是盯紧监控，所以…”
他扫视一圈设备。
“这些黑屏就是你们付出的时间精力吗，那可真是巨大的贡献。”
“你不是要投票表决吗？投吧，就现在。你一个人干脆抵一百张票。”
“等你投完，这些……”
“最新研发，的设备，”他一字一顿，“就会成为别人监视我们的最好工具。”
肖许猛然看向他。
舟渡最后瞥眼杏疏影，转过身大步走出，没再管身后的人。
屋内鸦雀无声，众人要么看向肖许，要么低头假装忙活着什么。
杏疏影懒懒靠在墙上，看着这位与她向来不合的B组组长，抬手遣走其他人。
“风寻是摄影师。”
难得，她不带讽刺意味对他说出一句话。
“我知道！”肖许气急败坏开口，或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冲，没再看杏疏影一眼就试图继续捣鼓设备。
杏疏影见他好似下定决心，想按下自毁键时，幽幽启唇。
“早被部长毁坏了。”
早在舟渡抬手的那一刻。
此时，肖许才看到从设备内徐徐流出的颜料。
他好像突然失去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我觉得好不公平。”
话极小声，但在静默的室内足够清晰入耳。
杏疏影也沉默下来。
片刻，她才虚虚绽开笑容，很浅，自己也不知道在用什么情绪说：“我就当你在夸我比你厉害了。”
她也拉开门，走出去前留下一句：“你没必要这样子。”
……
月悬在黑煤里，光被一点点遮挡，如柴火光被灰烬吞噬。
星簇拥着月，风动发稍。
风寻拍下一张夜空，对着书架来回扫视，终于抽出一本书来。
书里夹了不少照片，风寻一页页翻着，最终目光定在某一面。
书面上有一句话。
“周复往昔，不渡误年；
借风逐某，寻有可弃。”
她指尖按住书页，拿起那张夜空照片，随意夹进书缝。
书合上，书面上有两个大字——人存。
风寻眸光微动，轻声低喃“周渡”二字。
周渡周渡…
无可避免，她忆起舟渡。
他…对自己而言，绝对不算一个好人。
不知是什么与意念相触碰一样，电光火石间，面前一片空气涌动，从中心延伸向外凝出屏幕。
屏幕外围泛起白光，中心一片混沌，奇怪的什么成分相击相涌，不断融合扭曲，最后终于稳定下来。
风寻盯着屏幕，神色奇怪。
画面里，一个人面色漠然，正面对自己。乍一看，像是直视又不是。
他站在镜子前。
这种视角实在是太过奇怪，风寻不自然地皱着眉头。
这种想法一出的下一秒，周边又有好几片空气涌动，形成和这一样的屏幕，绕着风寻围成一圈。
不同之处在于，是对主人物的不同角度。
风寻左右环视，见舟渡的那张脸360度无死角浮在身边，还有一张特写，贴近脸部能看清毛孔的程度。
甚至有一张是从脚底往上仰望，如蚂蚁视角。
风寻：……？
屏幕的画面变得越来越立体，屏中人的睫毛似乎都要戳到她。
这种视角效果太惊悚恐怖，风寻实在接受不太了。
她试探性说：“关闭？”
话音一落，几个画面齐齐向中收拢。
恰在此时，风寻看见舟渡的棕色双眸霎时变得湛蓝，睫毛也沾上点点蓝色。
像是……
颜料。
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那个词：天赋光识。
风寻眸光一闪，带上探究意味，但不待仔细观察，屏幕暗淡收拢，消失在空气里。
……关键时刻。
风寻呼出一口气，那湛蓝的色彩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像之前那样想着舟渡，试图再次召出画面。
没用…
不行。
还是不成功……
……
风寻不自觉憋着气，又一次不成功，她靠在椅背上，深深喘着气。
目光涣散，头晕脑胀，好一会眼神才重新聚焦。
她的目光投向那本书。
今天到此为止，休息最重要。
……
坠兔收光。
一人躺于床上，眉头紧锁，手自然搭着，微微握拳。
风铃很安静。
桌上，书摊开来，书缝插着一片夜空，
夜空里的一个角落，写着：
明月历1998年10月24日，周渡。
……
“我叫舟渡…
“天赋光识是你不可触碰的……”
“现…识部门…”
“我们调查过……”
……
“你无权拒绝！”
一句句话在耳边回响，风寻好像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突然见到一片光。
她睁开眼。
舟渡坐在她的面前。
周围的环境…是…
她想起来了！是舟渡的办公室。。
面前的人敲得桌面作响。
刺耳。
他看不清脸，“你愿意加入我们部门吗？”
风寻脱口而出：
“不愿意。”
一瞬间狂风骤雨席卷而来，她看见无数个舟渡浮在空中，杂乱念着好几句话，完全听不清。
不，不是念，是刺耳的叫喊声。
……
头痛欲裂。
柔和的光打在面庞，床上的人手指微动。
风寻慢慢睁开眼醒过来。
手上的光屏亮起，显示昨晚的睡眠质量。
风寻略过其它数据，看到心情一栏：
无语。
回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风寻：……
她起身端一杯水，坐到桌前。
推开窗户，有风入室。
书被照片插在中间，依然摊开着。
风寻放下水杯，合上书，走到书架前站立好一会，踮起脚将书塞在了最顶层的最里面。
很巧，
周与舟。
仅此而已。
恰有透过窗边的一束光打在书架上。
一整墙的书，惟最里面的没被光照射，看不清书名。
没事，看不清便罢了。
她记得书名，永远记得。
也只需要她记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监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