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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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你是鬼吗？
这是宿烟受到第n次惊吓后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刚刚。”
“你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看你在干什么。”
“……”宿烟‘哦’了一声，从扶青身侧擦过，“我干坏事了吗？”
“没有。”
宿烟满意地闭眼点了点头，倨傲地说道：“那不就是了，我能想什么？我尽职尽责地掩护了你，没有让其他人打扰你，你满意吗？”
扶青轻挑眉，道：“为什么满意？你把我等的人送走了。”
宿烟：……
宿烟飞速看了一眼门，又看了一眼扶青，意外道：“你等的是韩望？……你不早说，那怎么办，要把他请回来吗？”
“不必。”扶青缓缓走过来然后坐下，“我已经知道了。”
宿烟听了这话又是一头雾水，他发现扶青这个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可以轻易地将底细全无的人留在身边，毫不客气地将事情丢给刚刚结识两天的人做，给人一种‘我相信你’的错觉，然而事实上你依旧游离在他计划的边缘，你依旧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为什么？是因为觉得她一定掀不起什么水花吗？
宿烟已经不想再像一个傻子一样无头无脑地问“是什么”和“为什么”了，她只是又“哦”了一声，然后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问：“司马如情呢？”
“楼上。”
“你没对她做什么吧？”
扶青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他道：“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嗯…诸如杀人灭口一类……当然，我在开玩笑。”
扶青冷冷一笑，宿烟挑眉耸了耸肩然后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对了。”宿烟在上楼梯的时候回头看向扶青，“可以把她叫醒吗？这么一直晕着也不好。”
“随意。”
“ok。”宿烟无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
扶青抬眸，只看到了她的一片衣角在楼梯拐角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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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关上。”
扶月宫上空，有飞舟形如偃月于云海翻涌中巍然不动，两侧船舷延伸出半透明的灵翼，日光在翼面上折射出炫美的虹彩。舟身上，符文和阵法闪烁着微光。
四方妄春宫的飞舟悬停于扶月宫万丈高空之上，从飞舟内向下望，扶月宫方圆百里的焦黑与四方昂扬生机的草木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今枝刚刚踏入飞舟，便听见飞舟内的青岩长老的声音。
“是。”飞舟外的两个弟子对视一眼，舟门徐徐关上。
今枝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这两天每日游走在灰烬之上，她总感觉自己身上灰扑扑的。她边拍打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边向舟内走去。
飞舟内部如同一座中型房屋，各类设施一应俱全，今枝挑起挂帘走到正厅。
“今枝。”
略显威严的老者声音从今枝头顶传来，今枝抬头望去，只见青岩长老危坐于正前方，正厉目看着她。目光向右轻移，却见那个不讨喜的云千息也坐在一旁。
他怎么在这儿？
今枝蹙眉，俯身向上首行礼道：“师叔。”
“嗯，先坐下吧。”
“是。”
今枝起身，绕过云千息坐到了他的对面，落座时正巧与云千息对上目光。
今枝：……
云千息：……
两人瞬间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坐在中间的青岩长老见此情状道：“怎么不互相打个招呼？”
“点头示意了。”左侧的云千息率先开口。
“没看到，什么时候点的？”右侧的今枝有些不服。
“你眼瞎，不代表我没做。”
云千息欠笑一声，这笑声传到今枝耳朵里简直是挑衅的信号。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行，那我就不和师弟一般见识。”
云千息最听不得师弟二字，尤其是从今枝嘴里说出来的，他怒从心头起，咬牙道：
“谁是你师弟！”
“谁后我一步到仙圣山，谁就是我师弟啊！”
“我说了，是我先到的。”
“哦，但我只认弟子碑上的次序，不行你自己去改了啊。”
眼看着对面云千息被她这话气的咬牙切齿，今枝瞬间感觉自己这两日的疲惫被一扫而清，浑身轻松不少，她满足的笑了，伸出手掌制止了云千息将要开口说出的话。正义凛然道：
“云师弟，师叔将我们叫过来可不是听我们吵架的。”她说着看向正中的青岩长老顿首道，“不知师叔叫弟子前来有何指示？”
青岩长老扶额，看了今枝一眼，又看了云千息一眼。他真是闭关闭久了，忘记这两个小辈一直都是水火不容了。
云千息狠狠地瞪着今枝，察觉到青岩长老的目光时不服气地收回目光。
“都安静了是吧。”
青岩长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厉，今枝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青岩长老闭关太长时间了，一出关便领着他们来处理扶月宫的事，也不常管束他们，以至于她都忘了青岩长老是最严苛的长老。
“是。”今枝和云千息都低声回应。
“嗯。”青岩长老开口道，“今日我唤你们到此，是有些事要问问你们，你们不必拘谨，正常答复便可。”
“对于扶月宫被灭一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被问到这个问题，今枝与云千息皆是一顿。
“惨无人道。”
“其心必异。”
他们二人先后答道。
“那么……你们觉得，是谁屠灭了扶月宫？”
今枝沉默片刻，道：“能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火烧扶月宫，此人实力应在天仙期之上，且可司火。而扶月宫处人界与仙界相交之地，四周门派唯远在七连山凤仙郡一带的榴火山庄有供奉火种。”
“而且弟子听说这榴火山庄的庄主与扶月宫宫主原为同门师兄弟，百年前因争夺宫主之位被老宫主赶出宫门，随后不久迎娶了榴火山庄庄主的女儿司马钰，再不久老庄主仙逝，司马钰被受命为庄主。司马钰为庄主期间，他改姓司马，与其共同孕育了一儿一女，可惜不久后司马钰也意外仙逝。”
“有人说他是临危受命，是司马钰在死前力排众议将他推向了庄主的位置，这件事在当时众说纷纭。在他当上庄主后不久，他主动与扶月宫冰释前嫌，百年间一直友好往来，可在扶月宫出事后一言未发、销声匿迹，弟子怀疑扶月宫灭门一事，榴火山庄的庄主或有很大的嫌疑。”
“今枝师妹说的话未免有些偏颇。”
云千息看向青岩长老，恭敬道：“对于司马庄主的为人弟子不好评价，但是基于事实，若是在百年前，这榴火或许尚有一夜之间焚尽百里城池人骨的威力，但现在不同于百年前，火德星君仙寂之后上界仍未有新的尊君补位，下界火种没有火德星君的仙力滋育，便不可能再有如此强悍的杀伤力。除非是神兽烛龙。”
“况且……”云千息瞥了今枝一眼，“榴火山庄庄主仅为地仙期满境，与师妹说的天仙期之上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仅凭关系不好便评断屠宫凶手，恕我直言，今枝师妹看事未免有些浮于表面。”
“云千息！”
今枝拍案而起，却被青岩长老喝止住。
“今枝，坐下！”
青岩长老沉下脸厉声道：“让你们来不是为了吵架的。”
今枝舌尖顶了下后槽牙，剜了云千息一眼，然后气哼哼地坐下。
气氛短暂的沉寂了几秒钟后，青岩长老才又缓缓开口：
“扶月宫被灭一事，长老们猜测或与魔族有关。”
此话一出，坐在下面的今枝与云千息神情皆是一愣。
“魔族……前些年少微神设下的封禁确实有所松动，以至于从魔界跑出来不少魔族扰乱三界，可是，那不都是些低级魔修吗？”今枝迟疑道。
“而且，九华帝君不是已经率领仙兵重新修复封禁了吗？”云千息补充一句。
“没错。”青岩长老沉沉点头道，“九华帝君已修复封禁并设下重重仙兵把守，近些年确实再无魔族逃出。但是……”他的眸色变得严肃，道：“我将扶月宫的一抔灰烬送回了四方妄春宫后交与了你们师伯处理，溯源后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的手心凝起水珠一点。
“这是？”
“幽冥水。”
“幽冥水？”今枝挑眉，凝目思考，“那是什么？”
“你的奇物课是怎么过的？”云千息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今枝瞪了他一眼，随后心虚地瞟了一眼上座的青岩长老。青岩长老什么也没说，只点头示意云千息继续说下去。
“幽冥水处忘川深处的死生之界，死魂厉魄阴鬼聚集之地，阴寒之气可瞬间绞杀玄仙满境以下的任何修者，自混沌以来，只有神明可踏入死生之界，怎么会出现在扶月宫？”
“这也正是我们几位长老所疑惑的，幽冥水上次现世乃是数万年前少微神引忘川水封灌魔界之时，那时少微尊神引幽冥水铸水障。水障为封禁之基，加上前些年结界松动一事，我们怀疑是魔族趁机偷取幽冥水，并将幽冥水带至此处，当然，这也仅为猜测而已。因而此事我们尚未上报上界，现今将你们叫来，是需要你们做两件事。”
今枝与云千息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气势，随后谁也不让地齐声道：
“师叔请讲！”
青岩满意地点头道：
“第一件事，我需要你们秘密潜入榴火山庄取来榴火火种，不得被任何人发现。”
“是。”
“第二件事。”
青岩长老的眸色转深，眼睛看向窗外，声音沉重道：
“我要你们找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挑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