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翠芬传奇之回村的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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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教授，我们今晚真的真的要在这里睡觉吗？”
钟柠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要他在车上过一夜，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回忆他之前去外面集训，因为周边租房不便，只能被迫住集体宿舍，安排的是学校里最好的四人间，但对他来说还是太拥挤了。集体的空间没有隐私和自由不说，那床板要多小有多小，别说打滚儿了，连四肢都伸展不开！结果现在居然要他在车上睡，这下恐怕连翻身都翻不了了吧？！
见应青山点头，钟柠又建议：“那我们就把车留在这儿不行么？明天等人来了再叫他们拖走……”
应青山提醒他：“最近的服务站离这里有二十多公里。”
钟柠：“那咱们打车，叫个车来不行吗？”
应青山看着他：“荒郊野岭的地方，你认为会有哪个司机想挣这笔钱呢？打车来回都费用，估计都和拖车一样了。”
“……”
完蛋，这好像还真是个死局。钟柠欲哭无泪，但他真的不想在车上睡觉啊！
察觉到他的躁动不安，应青山多少安慰了一句：“只是睡一夜而已，我刚才问了那边，大概明早六七点就能抵达，很快就过去了。”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钟柠只能认栽，瘫在座位上哀嚎，“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打包一份羊肉烩饭走了……”
应青山：“你饿得还真快。”
钟柠拍拍肚子：“没办法，年轻人，消化功能好！当然也没有嫌弃您老的意思，您这叫老当益……”
顶着应青山直勾勾的注视，他又紧急改口，“啊不，应该说上了年纪的男人，就像醇厚的美酒，年纪越大就越香醇！”
应青山忽然说：“其实你很适合去体制内工作。”
钟柠坐直了：“怎么说？”难道是发现了他隐藏的潜能？
“很会拍马屁，一年保准能升几个官，”应青山悠悠补充，“不过要是饭量小点就更好了，否则饭局上你会从头吃到尾，都没法给领导敬酒。”
钟柠：“……”
谢谢，作为饭桶来说他也很骄傲，因为妈妈说“能吃是福”。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吃不到羊肉烩饭，还好临走前在旅店里买了点零食，有牛肉干、面包和酸奶。
钟柠这人就是这样，上一秒或许还深受打击、伤春悲秋，下一秒就能直接把自己哄好了，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因为离服务站很远，这里勉强能通电话，但网络延迟显然不太好，发消息出去都是红色叹号。
好在钟柠早有准备！出发的前夜，他哥叮嘱他备点零食和医疗用品之类的，他全抛到脑后了，觉得这些东西在旅途中随时可以买，唯一不方便的只有通讯和娱乐。
于是钟柠连夜在平板上下了几十部电影和电视剧，内存塞得满满当当，看着就让人安心，这全都是他的精神食粮啊！
另一半，应青山在和拖车的人交涉，拍了几张车身周围的照片给对方，确认车胎和排气孔没有问题，车辆也不缺油。通过照片和视频，对方初步判断，可能是内部零件有故障，具体原因要等他们明天拖车后，经过检查才能确定了。
“好的，麻烦您了。”
应青山挂完电话，正想去安慰痛不欲生的钟柠，转头一看，却发现钟柠吃着牛肉干、喝着酸奶，腿上架着平板，已经开始看电视剧了。
感受到应青山的目光，钟柠偏头对他笑笑，“要来一起看吗教授？这剧可有意思了。”
“你刚才不是……”应青山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那就看吧。”
附近信号不好，他在车上办公不方便，只能陪人做这种事了。
……
“赵翠芬，我告诉你，他王二蛋就是喜欢路边的一条狗，也不会喜欢你的！”
“王二喜，你才应该多照照镜子吧？都一把年纪的老女人了，还天天涂个大红唇扎个麻花辫到隔壁陈铁柱他村儿门口晃里晃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啊？你这个狐狸精！”
“你才是狐狸精！”
“你是、你是！”
“你是，你全家都是！”
“……”
一刻钟。这样的剧情走向，应青山硬生生看完了一刻钟，过程中他强忍着不适，有好几次都想开口。转头看见钟柠叼着牛肉干，看得津津有味，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这真的好看吗？应青山深觉自己跟不上时代，还是他审美太落后？
应青山委婉提醒：“钟柠，这部剧的名字是……”
“嗯？”钟柠又喝了口酸奶，叼着吸管头咬来咬去，“《翠芬传奇之回村的诱惑》，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
应青山犹疑：“我没有追剧的习惯，原来你们都喜欢看这样的吗？”
钟柠摆摆手：“雅俗共赏嘛！您是想看偶像剧是吗？我也存了，来来来——”
盛情难却，他非要给应青山找一部偶像剧看，应青山没拒绝，看偶像剧风花雪月总要比看村头水泥地互相battle来的好。
“看这个吧，新出的！”钟柠翻出一部偶像剧，是国外拍摄的，他又说，“这好像是我一个同学推荐给我的，她说里面有个角色挺像我，我还没看过呢。”
应青山：“是吗？”
剧里的角色恐怕也跟钟柠一样吵吧。他想。
很快悬念揭晓，号称“神似钟柠”的角色出场了。那位女同学所言非虚，的确像极了钟柠——像极了黑发时期的钟柠。
一头卷毛松散柔软，配上一张娃娃脸，眼睛圆溜溜，笑起来弯弯的，只是要比钟柠多出两个梨涡。应青山不由得想起了钟铭发给他的几张照片，这尤其像钟柠中学时期的那张证件照。
“好丑啊。”
钟柠却发出锐评，连连摇头，“怎么会觉得像我呢？他根本就没我帅好不好！应教授你说是不是？”
自己吐槽还不够，还得拉上应青山一起。应青山便也只能点头说“是”，又意有所指地说：“你染回黑发，肯定比他好看的。”
钟柠的蓝发已经染了大半个月了。初染的那几天饱和度好像确实是有点高，这几天掉了一点，从发梢开始掉色，发尾发黄，和蓝色的发丝混在一起……在阳光照耀下，竟然呈现出绿色，也算是生机勃勃了。
“唉，我好像也有点后悔染头发了。”
钟柠不禁有些苦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前他的头发乌黑又顺滑，很少打结，自从上次漂过几次后，经常觉得头皮很干，头发干枯分叉不说，竟然还有一些地方直接断了。要多毛燥有多毛燥，有时睡醒枕头上都是一些碎发，烦得他不行。
“一定都是因为那个染发的技术不好！”钟柠的行事准则是坚决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尽管当初是他主动提出要再多漂两遍的，那也不妨碍他把锅甩给对方。
应青山：“不是说特意找了去国外进修的理发师给你做的造型么？”
钟柠：“不好就是不好，不要崇洋媚外。”
应青山：“……”
他无力反驳了。
两个人吵吵嚷嚷许久，电视剧看完两集，好不容易熬到深夜。钟柠起初吵着要通宵，后面实在是熬不住了，想睡觉。
应青山叫他拿着毯子去车后座睡。钟柠抱着毯子问：“那您怎么办呢？”
应青山：“我去睡后面也可以。”
“哈哈，那还是算了！”他只是客套一下好不好？
车后座的位置也不算很宽敞，窄窄的一条座椅，只有他最嫌弃的宿舍单人床的一半那么大。不由得叹一口气，认命般地躺下，许是折腾了一天，困倦得很，没一会儿便睡沉了。
应青山则把座位调低了一些，调整完之后，回头看见钟柠的头正朝着他的座椅后，于是再调高了一点，保持距离。
夜深人静，既无车流也无人声，他关了车灯，感觉世界黑暗而安静。
今天还真是诸事不宜。
应青山看着窗外夜景，忽然又笑。
完全就是在胡闹。
——
清晨六点的时候，联系好的拖车师傅赶到了。
彼时天光初破晓，天还蒙蒙亮，师傅瞧着风尘仆仆，一下车便忍不住打哈欠，再和应青山吐槽说：“哎哟，您这运气可真不好，刚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抛锚了。”
他和应青山核对着订单信息，观察之后又觉得应青山眼熟，“欸。先生，您是不是那个……什么直播平台的那个教授啊？干公益的是不？”
应青山诧异：“您认识我？”
“咱们有缘分啊！上网刚好刷到过，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个蓝头发的……”
应青山偏头示意：“在车上呢。”
“嗯？”
车门被人打开，有风灌进来，钟柠睡得迷糊，恍惚之中睁眼。
应青山对他说：“先下来，换个地方睡。”
钟柠“哦”了一声，卷着他的被子，从车后座爬到另一辆的车后座，想也没想，横着就躺了上去，睡得不省人事。
他占了后座，应青山就坐前面，车辆被人拉走维修，他们坐临时安排的车前往下一个城市。
想起刚才那位司机的话，应青山久违地登上社交账号，发现两天前上传的，那张钟柠抱着小羊蹭鼻尖的照片，点赞已经快有五万了。
【我去，摄影师太会拍了吧！顶级蓝毛小帅哥啊！】
【摄影好看的三要素：人美、人美，还是人美！】
【照片里一共有两只小羊，让我们一起把他们找出来吧！】
【图里这人叫什么名字啊？是哪个颜值博主吗？】
【不知道啊没见过，感觉长得好像之前很火的网红。】
……
因为应青山的一个无心之举，钟柠似乎是火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翠芬传奇之回村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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