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起床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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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天晚上熬得太晚，因为喜欢的二游出了新副本，钟柠对此期待已久，想得心里痒痒，于是连夜跟着几个朋友连夜跑图。只一晚上的功夫，主线任务进度基本跑了个大半。
他玩了个爽，然而这样做的后果是，次日没能从床上爬起来。已经不是沉睡——完全是接近昏迷的程度！
大脑完全死机了，钟柠的意识都很模糊，睡眼惺忪之间，他感觉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飘渺，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胡乱应了一声，抱紧怀里的枕头，头偏个方向，继续睡。
第二次就直接上手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蹭了蹭自己，没功夫去思考那到底是什么，清梦被打搅，只觉得烦躁，于是伸手一抓，就要把那东西往自己被子里塞。
钟柠今天赖床不起，应青山一看就知道是昨晚熬夜去了，熬到几点都犹未可知。
他起床时就叫了人一遭，钟柠在床上“嗯嗯哼哼”地蹭了好一阵，在他第二次呼唤时，含糊地说“知道了，马上就起！”
结果应青山现在已经洗漱完毕、甚至吃完了早饭，拎着行李箱准备走时，发现床上的人还原原本本躺在那儿，连姿势都不带变的。
他无可奈何，遂想直接把人拽起来。
然而来到床前，发现钟柠睡得四仰八叉的。夏季天热，他睡觉习惯穿短裤和短袖，睡姿很不规矩，被子踢飞一角，怀里搂着枕头，两条腿的摆法也各奔东西。
看着他这细胳膊细腿，应青山不知从何下手，想了想，也只敢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说一句：“钟柠，起床了。我们该出发了。”
“嗯——”
钟柠总算有了点动静，但却很不耐烦，他把被子拉高了些，脸蛋窝在被子里蹭了蹭，觉得好舒服，还是不想起。
应青山再去拍他，见他不为所动，正准备掀被子时，钟柠忽然抓住他的手掌——将他的手藏进了也被窝里。
“……”
自己赖床不起就算了，还想再让他一起睡个回笼觉吗？
应青山看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要是再不上路，干脆直接在这儿吃完午饭再走得了。
但他已经提前做好规划，不想因为别的什么人出什么差池，于是还是决定叫醒钟柠。
甩开钟柠的手，再将手拿出被窝，应青山这次没去拽他的胳膊，而是鬼使神差般地……戳了戳钟柠的脸。
这个动作并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但应青山做起来似乎就很违和。
他先戳了一下，发现触感比想象中的要柔软，也更温热，许是因为钟柠有点婴儿肥。
戳了一下，还没反应，又再戳两下。这次终于动了，钟柠一把拂开他的手，很不耐烦地喊：“在睡觉呢、能不能别烦？！”
连续被骚扰了几分钟，他总算是清醒了一点，躺在床上开始伸懒腰，刚才还蜷缩着睡成一团，这会儿就把自己拉成好长一条。
应青山忽然觉得他很像水蛇，可能中间没有什么共通之处，但是就是很像。
他重新站直身体，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说：“终于“”醒了？该起床了。”
“嗯？”
钟柠睁眼，用手背遮光，适应了一阵，在指缝里看他，咧嘴笑笑：“早啊，应教授。您怎么在这儿？”
应青山：“……”
以前他总觉得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遇见钟柠后又觉得并不绝对。厚颜无耻的人天生拥有钝感力，想必生活中会少许多烦恼。
好在应青山没跟他计较，为期两个月的旅程，他们不过上路了一周，中间耽搁一两天，也是能游完全程的。
应青山没说什么，去包里取了电脑，处理一会儿工作。
钟柠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刷牙的时候缓慢开机，从兜里摸出手机一看……怎么快中午十一点了？应青山都不叫他的吗！
他记着应青山昨天晚上还跟他说，今天要赶的路比较远，可能早上八点左右就得出发，结果他一觉就睡到了十一点。
钟柠叼着牙刷，紧急出去找应青山。对方却反应淡淡，只是敲着键盘，说：“对，你起晚了。”
“教授，您真的完全都不生气的吗？”钟柠问得小心翼翼。事出反常必有妖，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听见这话，应青山才抬头，但也只是扫他一眼，说：“换作别人，我可能会生气了。”
言下之意是，对你生气都已经没有必要。对标上学时老师应对班里最顽劣的学生都态度，第一次违纪稍加提醒，第二次违纪大发雷霆，第三次违纪最后通牒，第四次违纪就是“我随便你”。他对钟柠就是如此。
但很显然，钟柠不仅是他想的那种顽劣学生，而且还听不懂好赖话，听不出讥讽，只觉得是夸奖。
他“嘿嘿”一笑，嘴里的沫子太多了，说话间还飞出几个小泡泡，说：“还是您对我好。要是换我哥来，他肯定要爆锤我了。”
应青山：“……”
真的没有在夸你。
算了。
时间很晚了，他们只能吃过午饭后再出发。钟柠洗漱完过后就开始画画，应青山则在处理之前拍的照片。
“向西旅行”计划除了支持鼓励视频创作者，也开启了摄影展，可以拍西藏的自然风光和人文风景，成功入围的作品可以被展出，得到一笔奖金。
他知道钟柠不会在乎这一两千块的薪酬，但肯定是爱出风头的，于是自作主张一次，将他给钟柠拍的照片稍作修缮后，点击上传。
“应教授，我们中午吃……欸，这是我的照片吗？你把它放到网上啦！”钟柠冷不丁冒出来，一言就瞧见电脑上挂着自己的照片，他凑近看了看，“哇，我长得真好。所以我们中午吃什么？”
应青山：“……”
钟柠是单线程的程序，一定要运行到底是吗？
被当事人抓包，但也没什么后果，应青山若无其事关了电脑，说：“有羊肉烩饭，要试试吗？”
“要要要，”钟柠眨眨眼，缓缓比了个“二”，“如果今天还是应教授请客的话，我可以加双份肉吗？”
应青山低头看他，忽然也比了个“二”。这一幕有点熟悉，钟柠没反应过来，这是答应了？
应青山：“你的那份二十。”
钟柠：“……”
靠近抠男会变得不幸！
——
吃过午饭后，他们便出发了。这次要开两百多公里的路程，估计得开到晚上才能到了。
坐在车上不方便看手机，钟柠就听音乐玩。他戴着耳机嗨个不停，时而抖腿，时而摇手，时而前后摇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要开一场音乐会。
但应青山觉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神经质，像有多动症。
观察许久，应青山忍不住开口：“在听什么歌？感觉你要把我的车头都掀翻了。”
“嗯？”钟柠摘了一只耳机，“您要听吗？那我把蓝牙连上！”
说完，他就开连了，应青山本想制止，但最终没说什么，随他去。
钟柠放的是摇滚打击乐，调声很有重金属质感，他听得嗨翻天，应青山却觉得自己的耳膜鼓一下又凹一下，像有人在他脑子里开party，要多吵有多吵。
应青山：“这歌太吵了。”
钟柠不满，又放了一首抒情流行乐：“这首总行了吧？”
“……我们的感情好像跳楼机？”应青山深觉自己跟不上时代，“这句歌词是什么意思。”
钟柠耸肩：“我也不知道，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可能是觉得押韵吧？你要是觉得不好的话，可以改成我们的感情好像大摆锤、过山车，旋转木马也可以，啊，多岁月静好啊！”
应青山不说话了，或许是因为无话可说。
按照他的计划，今天怎么也应该抵达下一个市区了。然而运气实在不好，人祸（指钟柠赖床不起）之后又接天灾，行驶到一半的时候，车抛锚了。
“怎么突然停了？”
钟柠不明白状况，看见应青山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车一周。最后绕到他窗前，低头看他：“应该是抛锚了。不是因为油箱没油，可能是零件损坏。”
“什么？”钟柠扒着窗口看他，“那怎么办！我们还没开到目的地呢！”
应青山没废话，先走到一边，拨了一通电话，几分钟后折返，他告诉钟柠：“解决了。”
钟柠松一口气：“啊，那就好……”
“不过是明天，”应青山的话犹如一记重锤，“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天得在这里睡一觉了。”
“什么？！！”
钟柠大惊失色。这里离市区还有好大一截距离，环顾四周，附近没有服务站，只有空旷的一片草原，远处是茫茫的山，连唯一一棵树都长得那样歪七扭八，他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过夜？
“您刚才是叫拖车了吗？他们不能赶过来吗？”
应青山解释：“附近没有拖车公司，不过有一辆车在隔壁市跑业务，但离我们这儿也有距离，要等那边忙完之后过来，他们不打算单独派车。”
钟柠苦瓜脸：“为什么啊？加钱也不行吗？”
应青山看着他：“谁加？价格要翻倍。”
“我……”
钟柠认栽，他也没办法了，只是嘴里还在嘟囔：“但我真的不想在车上睡。”
应青山：“你打地铺也可以。天为被，地为床，还能顺便亲近一下自然。”
“……”
简直欺人太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起床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