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她指凉》茉玄

77、海棠果印记

　　毕业典礼的喧嚣过后，校园渐渐回归平静。许晚棠和白青泠并肩走在莱青美院的林荫道上，风里飘着图书馆旁栀子花的香气，身后是陆续搬离宿舍的同学，蝉鸣比往年更显热闹。

　　“小姨刚才发消息，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棠市。”许晚棠晃了晃手机，屏幕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我说还要收拾东西，可能要晚几天。”

　　白青泠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许晚棠被晚风吹起的发丝。过去的时间，让许晚棠褪去了最后一丝青涩，如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沉静的韵味。

　　白青泠想起灵羽庄园里那些成熟的海棠果——饱满、莹润，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人既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又忍不住想要品尝那甜美的滋味。

　　“我也这么说。”白青泠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告诉她我要先整理从灵羽带回来的资料……”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仿佛有什么在寂静中悄然生长。

　　回到宿舍，许晚棠开始整理四年来积攒的物品。画具、染料、各种材质的样本，还有满满几箱的研究资料。白青泠安静地在一旁帮忙，将物品分门别类地打包。

　　“这个还要吗？”白青泠拿起一叠初版的触觉样本，那是她们项目最初期的试验品。

　　许晚棠接过样本，指尖轻轻抚过粗糙的边缘：“要。这些都是我们的起点。”

　　整理过程中，两人的手不时碰触。每次轻微的接触都让白青泠的心跳漏跳半拍，她注意到许晚棠的指尖也微微发颤。

　　夜幕降临时，宿舍已经堆满了打包好的纸箱。许晚棠揉了揉酸涩的肩膀，轻声说：“今晚……要不要先去我租的地方看看？离学校不远。”

　　白青泠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好。”

　　“就是个小公寓，可能有点乱。”许晚棠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出租车穿过江市的夜景，两人并排坐在后座，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她们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许晚棠侧脸的轮廓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柔和。白青泠注意到她耳后有一小片肌肤裸露在外，在夜色中白得晃眼。

　　公寓比白青泠想象的要整洁温馨。一室一厅的空间里，最显眼的是靠窗的工作台，上面已经摆放着一些熟悉的触觉样本和资料。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白青泠惊讶地问。

　　许晚棠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上个月。想着你回来总要有地方放那些资料……”

　　话未说完，白青泠突然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让许晚棠微微一颤。

　　“谢谢。”白青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灼人的温度，“为我做了这么多。”

　　许晚棠转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中对上白青泠的眼睛。思念在这一刻汹涌而来，让所有的克制土崩瓦解。

　　是白青泠先吻了上去。不同于往常的温和，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强势却不失温柔。许晚棠微微一怔，随即回应了这个吻，手指轻轻抓住白青泠的衣襟。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白青泠的额头抵着许晚棠的，轻声问：“可以吗？”

　　许晚棠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走向卧室。

　　卧室的布置很简单，最显眼的是墙上贴满的触觉样本和设计图。白青泠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图案，最后停留在许晚棠身上。

　　暖黄的灯光下，许晚棠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让她想起那些成熟到极致、仿佛一碰就会留下印记的海棠果。

　　“我一直在想这一刻。”白青泠的声音低沉沙哑，“想了两年多了。”

　　许晚棠的睫毛轻轻颤动：“那为什么还在等？”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白青泠再次吻上许晚棠的唇，这次更加深入而缠绵。她的手指熟练地解开许晚棠衬衫的纽扣，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肌肤。当最后一件衣物落下时，白青泠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许晚棠的身体比记忆中更加丰润动人，曲线优美得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白青泠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熟悉的轮廓，感受着掌下肌肤微微的战栗。

　　“别怕。”白青泠的声音温柔得几乎破碎，“我不会伤害你。”

　　许晚棠轻轻摇头，主动吻上她的唇：“我知道。”

　　过程中，白青泠的动作始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每一次触碰都小心翼翼，仿佛真的在对待一颗成熟到极致的水果，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这种克制反而让许晚棠更加难耐，她不自觉地贴近白青泠，寻求更亲密的接触。

　　“可以重一点。”许晚棠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没那么脆弱。”

　　白青泠的眼神暗了暗，手上的力道终于加重了几分。她吻着许晚棠颈间敏感的肌肤，在那里留下淡淡的红痕，就像熟透的海棠果上自然的绯色。

　　当两人终于合二为一时，白青泠感受到许晚棠身体的紧绷。她停下所有动作，轻轻吻去许晚棠眼角的泪光。

　　“疼吗？”她低声问，声音里满是担忧。

　　许晚棠摇摇头，将她拉近：“只是需要适应……你继续。”

　　白青泠的动作极其温柔，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时刻关注着许晚棠的反应，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会让她调整自己的节奏。这种无微不至的体贴让许晚棠的心柔软成一滩春水。

　　结束后，白青泠轻轻拥着许晚棠，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自己心爱女孩的长发。墙上的触觉样本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在默默见证着这一切。

　　“其实我有点害怕。”许晚棠突然轻声说，“怕这些年的时间让我们变得陌生。”

　　白青泠的手指顿了一下：“现在呢？还害怕吗？”

　　许晚棠摇摇头，往她怀里靠得更近些：“你的心跳声和记忆中一样。”

　　安静了一会儿，白青泠突然想起什么：“要不要看看我灵羽毕业典礼的照片？”

　　许晚棠眼睛一亮：“你之前都没发给我。”

　　“想给你个惊喜。”白青泠拿过手机，点亮屏幕。

　　照片上的白青泠穿着灵羽的学士服，站在古老的学院建筑前。让许晚棠惊讶的是，她的另一只手举着一个小相框——里面是江市特教学校的孩子们的照片。

　　“我告诉他们，这些孩子也是我的毕业成果。”白青轻声解释，“安娜教授说这是她见过最特别的毕业照。”

　　许晚棠的眼睛微微发热：“孩子们看到一定会很开心。”

　　“我已经发邮件给学校了。”白青泠微笑，“等我们回棠市，可以给她们看实物。”

　　两人依偎着看完所有照片，时而轻笑，时而感慨。当最后一张照片消失在海的尽头，许晚棠把白青泠手机关掉，翻身看向白青泠

　　“现在，”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该补偿我错过你毕业典礼的遗憾了。”

　　白青泠挑眉：“怎么补偿？”

　　许晚棠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让我好好看看你……所有的你。”

　　晨光熹微时，两人相拥而眠。墙上的触觉样本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无数个等待被续写的故事的开端。

　　在入睡前的迷糊中，许晚棠轻声呢喃：“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新的工作室场地？”

　　白青泠将她搂得更紧些，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好。现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