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毕业典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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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和父亲彻底闹掰，母亲那次不愉快的电话之后，宋忻原就再没和家里有过任何联系。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之前态度强硬、一心撮合她和何胜昔的父母，似乎也突然沉寂了下去，不再坚持，不再骚扰，仿佛默认了她的脱离。
宋忻原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乐得清静，她不用再被要求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她还决定从学校宿舍搬出来，正式常住钟宁在宁南的公寓。那里有温暖，有自由，有她想要的生活气息。
返校整理东西前，她瞥见沉寂许久的宿舍群里弹出一条消息，是某个舍友分享的一则校内新闻链接：标题赫然是关于何胜昔因师德问题被停职调查的后续报道，下面还跟着一连串的惊叹号和吃瓜表情。
宋忻原点开扫了一眼，内容和她之前了解的何胜昔的人品差不多。她并不感到惊讶，何胜昔那种人，出事是迟早的。
她只是有点好奇，是谁这么不留情面地把他老底都掀了。印象里，何胜昔虽然虚伪，但为人处世还算谨慎，并不高调。
不过这点好奇心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比起探究何胜昔的倒霉事，她更关心自己的未来。
她早就计划好了，大四这一年抓紧时间实习积累经验，一毕业就正式工作，彻底经济独立。而这个学期结束后，无论父母态度如何，她都要把钟宁带回去，正式地、明确地告诉他们她的选择。
她这个人直觉一向很准，她心里有种清晰的预感：她会和钟宁在一起，很久很久。
至于那天那条发给父亲的、宣告有了新家人的微信，如同石沉大海，只在几天后收到了冷冰冰的、带着诅咒般的五个字回复：
【你会后悔的。】
宋忻原看着那行字，心里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后悔？离开那个家，选择钟宁，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最不后悔的决定。她随手关掉了对话窗口，仿佛删掉了一袋无关紧要的垃圾。
大四这一年过得飞快，像按了加速键。宋忻原凭借着出色的专业成绩和冷静沉稳的性格，被竞赛指导老师直接内推进了一家业内顶尖的大厂实习。
她很快适应了快节奏的工作环境，表现突出，实习期还没结束，入职offer就已经稳稳拿到手。工作的问题顺利解决，未来一片明朗，宋忻原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未如此顺畅和舒心过。
另一边，钟宁成功争取到了保研资格，继续留在本校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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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那天，阳光格外灿烂。钟宁一大早就捧着一大束鲜艳的向日葵等在场馆外，比宋忻原这个毕业生还要激动紧张。
当看到宋忻原穿着黑色的学士服，戴着方帽，从容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时，钟宁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他跑过去，把花塞进她怀里，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最后只是不停地重复：“真好……忻原，你真好看……毕业快乐……”
宋忻原看着他这副傻乎乎掉眼泪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她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泪珠，语气带着温柔笑意：“傻不傻，哭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是宋父。
宋忻原并没有告诉家人毕业典礼的时间，是宋父不请自来了。
宋父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平静，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宋忻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微微蹙眉。钟宁也察觉到了，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有些紧张地看向宋父。
“毕业了？”宋父走到近前，目光扫过宋忻原，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嗯。”宋忻原淡淡应了一声。
“拍张照吧。”宋父拿出手机，语气不容拒绝，仿佛这只是例行公事。
宋忻原不想在这种场合和他起冲突，沉默地同意了。钟宁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
宋父甚至还算和蔼地拉过一个路过的同学，让他帮忙拍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
合照里，宋父站在中间，脸上是模式化的微笑，宋忻原面无表情，钟宁则紧张得身体有些僵硬。
拍完照，帮忙的同学离开。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了一些。
宋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阴沉。
他猛地转过头，毫无预兆地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宋忻原的脸上！
“啪！”清脆的耳光声格外刺耳。
宋忻原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指印。她捂着脸，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冰冷的愤怒和嘲讽。
还没等她说话，宋父的第二巴掌紧跟着落下，这次是扇向旁边完全懵住的钟宁！
“还有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钟宁猝不及防，也被打得踉跄了一下，脸颊火辣辣地疼。
“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找这么个玩意儿的？让你来气我的？宋忻原，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跟着他，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别回来求我！”
宋父指着宋忻原的鼻子，声音压抑着暴怒，语气刻毒。
说完，他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仿佛多看一秒都嫌脏，转身大步离开，留下周围零星几个被这一幕惊呆的路人。
钟宁捂着脸，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疼，而是慌忙去看宋忻原：“忻原！你怎么样？疼不疼？”
他看着宋忻原脸上清晰的指印，眼圈瞬间又红了，心疼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手忙脚乱地想碰又不敢碰她的脸。
宋忻原放下捂着脸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看着钟宁脸上也渐渐显出的红痕，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打你干什么。”
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点无奈，仿佛刚才那场羞辱性的殴打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我没事，不疼。”钟宁赶紧摇头，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我们走吧，回家，好不好？”
“好，回家。”宋忻原点点头。
两人没有再多看周围一眼，也没有理会那些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互相牵着手，捧着那束花，离开了这个令人不快的场合。
回到宁南的公寓，关上门，将所有的喧嚣和恶意都隔绝在外。
钟宁立刻去冰箱找了冰袋，用毛巾包好，小心翼翼地敷在宋忻原的脸上，眼睛还是红红的：“敷一下，不然明天会肿……”
宋忻原接过冰袋，自己按在脸上，看着钟宁忙前忙后、一脸心疼和懊恼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父亲而升起的冰冷和戾气，慢慢消散了。
“他真的……太过分了！”钟宁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为她感到委屈和不平。
“他一直那样。”宋忻原反而显得很平静，“不重要了。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看着钟宁，“你才是重要的。”
钟宁因为她这句话，心里又酸又软，他蹲下来，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腿上：“嗯，我是你的。我会一直对你好，特别好特别好……”
晚上，宋忻原先去洗澡。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似乎也带走了最后一丝疲惫和阴霾。
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却发现卧室门关着。
她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愣了一下。
只见钟宁正背对着她，跪坐在床上，身上穿的……根本不是平时的睡衣，而是一套明显小了一号、布料少得可怜的女仆装。
裙摆短得勉强遮住大腿根，背后的系带因为尺寸不合而绷得紧紧的，露出大片白皙的背部肌肤。
他显然对此极不熟练，正手忙脚乱地、笨拙地试图把一条薄薄的黑色丝袜往上拽，动作僵硬又慌张，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回过头来，脸上涨得通红，眼神里充满了羞耻、紧张，还有一丝豁出去的期待，像只误入歧途又决心献祭自己的小动物。
四目相对。
空气安静了几秒。
宋忻原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眼前这超乎预料又……莫名诱人的景象，看着钟宁那副笨拙又羞赧的样子，白天积压的那些负面情绪彻底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想要掌控和占有的冲动。
她随手将毛巾扔在一旁的椅背上，反手关上了卧室门，朝着床边走去。
她的脚步不疾不徐，眼神却慢慢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平时的清冷，而是带上了一种锐利的、充满侵略性的玩味和热度，如同女王审视着她自愿献上一切的忠诚猎物。
钟宁被她这样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烫，心跳如擂鼓，下意识地想用手挡住自己，却又强迫自己放下手。
他微微颤抖着，仰起头看着她走近，声音细若蚊呐：“忻原……我……”
宋忻原走到床边，没有立刻碰他，只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目光从他通红的脸上，滑到紧绷的女仆装领口，再落到他腿上那只穿了一半、要掉不掉的丝袜上。
她伸出手，没有帮他穿上，反而用指尖勾住了那薄薄的丝袜边缘，轻轻往下拉了一点点，动作慢条斯理，带着十足的戏谑和压迫感。
钟宁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细微地颤抖起来，睫毛颤动着闭上了眼睛，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穿成这样，”宋忻原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带着明显的笑意和命令，“是想让我好好看看……我的新家人？”
钟宁说不出话，只是红着脸，用力地点了点头。
宋忻原俯下身，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看着自己。
她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嘴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然后贴着他的唇瓣，低声道：
“好。那今晚……就好好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