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行动】顺懂短篇集》苍曜十七

4、头羊

　　头羊

　　CP：顾顺X李懂

　　片段扩写。
　　OOC属于我。

　　完成任务之后蛟龙小队在撒哈拉沙漠边镇塞夫拉驻扎修整。
　　塞夫拉小镇有边防驻军，大约是任务前最后一个能安稳沉睡的夜晚了。
　　即便是有驻军在，队长杨锐仍然给队员们分配了任务。石头佟莉清点枪支装备，陆琛庄羽在修理检查通讯装备和医疗药品，杨锐跟徐宏找当地驻军了解情况，安排交接时间，顾顺和李懂自然是在塞夫拉外面的高地上观察周围环境。
　　白天的沙漠非常的干燥炎热，但等太阳落下，气温立刻骤降十度以上，黄昏时分感觉和煦的风也变得如同冰刀一样了。
　　顾顺和李懂快速行进到附近的戈壁上，一人找了个方向仔细观察起环境来。
　　由于是边陲小镇，又有驻军在，这个小镇还算和平安宁。小镇的两点钟方向有一片稀疏的绿色，李懂放大倍数，果然在视野里看到一团脏脏的白色。
　　□□国家常吃牛羊肉，只要是稍微有点绿洲的地方都能看到羊群。
　　李懂心想，这群羊可比不上内蒙古养的，一只只都瘦瘦小小，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骨头多过肉。
　　大约听到主人呼号返家的命令，一只体型稍稍大一点的羊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左右看了一下方向，长长地“咩——”了一声。正在吃草喝水的羊群也立刻停了下来，回话似的跟着“咩、咩、咩”叫起来。
　　头羊蹄子甩了甩，不紧不慢地开始往主人家方向走。
　　羊群沉默地跟在后面，一只都没有掉队。
　　“你在看什么？”
　　顾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观察员正在出神，虽然这并不是在战场上，但是顾顺依旧没有放任李懂继续愣神，而是选择立刻提醒他。
　　李懂不知道是要感叹顾顺的敏锐观察力好，还是要提醒他的狙击手不要过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好。明明是背对背观察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顾顺就是能跟脑袋后面也长了眼睛似的，不管他干什么，想什么，都能第一时间看出来。
　　“你在看什么？”
　　顾顺继续问。
　　李懂听到了背后细微的响动，应当是顾顺在慢慢移动望远镜在观察另外一个方向了。李懂没打算回话，自己在心里轻轻地叹口气。
　　“你在看什么？”
　　顾顺的语气非常放松，非任务时的嗓音虽然一样的低沉，但是尾音稍微有些上扬，很容易就能听出不同来。
　　李懂蓦地在心里抽打了自己一嘴巴，暗想，你怎么也分了这么多注意力在狙击手身上？
　　头羊领着羊群慢悠悠回了主人家，进了栅栏，半躺在最里面的地方。
　　那块地方最干净最宽敞，羊群下意识地远离头羊，给它让出了最最尊贵的地方。
　　戈壁上的空气有些沉默，顾顺还在等他的回复。
　　李懂的思绪从头羊身上抽回来，立刻意识到这件事。
　　他抿了抿唇，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在看羊群。”
　　“嗯？”
　　顾顺只回了个语气词。
　　但是尾音上扬的很厉害，毫无疑问是在等他后续的解释。
　　李懂又在心里暗暗恼怒了一下自己对于他的狙击手太过熟识的这个事实，纠结了半天才说：“一个集团里有个领头人真好。”
　　“就像羊群和头羊对吧。”
　　顾顺一下子就洞悉了观察员心里在想什么，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李懂看。
　　“军舰上，高舰长就是头羊，我们跟着他的命令走；小队里，队长就是头羊，我们跟着队长走。”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卸下装备再来观察周围环境，李懂仍旧背着他巨大的三十多斤重的背包。
　　李懂骨架很小，看起来还是个少年，没有长出属于男人的肌肉。
　　不过这次任务回去之后，他也会慢慢锻炼出来了。
　　顾顺仰头看天，嘴角翘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虽然是从罗星手里抢过来的白菜，不过能养成功也有我的一大部分功劳在。
　　李懂保持着标准的观察姿势，良久才蹦出个“嗯”字。
　　如果是顾顺和我的话，顾顺就是那只头羊。
　　李懂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太阳落山之后天空整个就黑了下来，没有城市的灯光映照，撒哈拉沙漠的夜空呈现出一种厚重的深蓝色，显得格外深邃。
　　沙漠广阔无垠，没有高耸建筑的遮挡，整片夜空都可以尽收眼底。
　　不计其数的星星缀在这片夜幕上，巨大的银河贯中央而过。
　　顾顺伸手指了指夜空，说：“辨认方向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北斗七星，顺着天权方向，可以看到织女星。”
　　李懂结束观察，恰好听到顾顺在说星星。他心里有些疑惑，并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距离不近，夜幕降临之后压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李懂就是能感觉到一股持续又灼热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牢牢地黏在他身上。
　　顾顺又接着说：“顺着勺柄看，那颗星星就是北极星。”
　　李懂点头表示知道，这是很基本的生存知识了。点完头才察觉到顾顺并不能看到他点头，于是出声“嗯”了一下。
　　“迷路的人都要跟着北极星走，北极星虽然就在那里不动，也算是头羊的角色了吧。”
　　烂漫的银河贯穿天空，数不清的星星挂在上面，灼灼闪光仿佛钻石。
　　加入军队之后能这样轻松享受静谧夜空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更多时候狙击手都得埋伏在同一个地方一整夜都不能动，更遑论抬头看星星了。
　　顾顺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就听李懂有些激动的声音，“顾顺看！有流星！”
　　顾顺闻言抬头看，果然看见北方有一颗星星拖着橘黄色的尾巴长长地落了下去。
　　李懂似乎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流星，声音努力压的平静，细听还是能听出一点点孩子气的雀跃。
　　顾顺只看了一眼天空，而后便恢复了半躺的姿势，盯着李懂看。
　　此夜星光璀璨，纵是黑夜沉沉，顾顺也能轻而易举看到李懂的身形，辨认出他的轮廓。
　　李懂的眼睛映着万千星辰，灿烂的银行从他眼里流淌而过。
　　“这儿有，那里也有！”
　　流星一颗接一颗坠落，在李懂的眼里砸出星星点点的涟漪。那涟漪晃啊晃啊，顾顺觉得一直晃到了自己的心里。
　　李懂按开通讯器，通知全队来看流星雨，末了还接了一句，“真的很好看！”
　　对啊，真的很好看。
　　顾顺仍是紧盯着李懂，在心里默默地说。
　　只是队长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传来：“看什么流星雨，回来开战斗会议了。”
　　顾顺差点笑出声，站起来，在黑暗中准确出手拉起李懂，说道：“回去了。”
　　李懂一如从前，跟在顾顺后面回了塞夫拉小镇。
　　毫无情调的队长带他们开完战斗会议，狙击组带着装备回休息地修整。
　　李懂把子弹一颗颗塞进枪膛，听着一声声契合的咔哒咔哒声之后，突然问顾顺。
　　“你能当我的头羊吗？”
　　顾顺挑挑眉，说的很笃定：“我现在难道不是吗？”
　　李懂心里的小人笑的特别开心。
　　是啊，你早就是我的头羊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