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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茶艺对决？我直接掀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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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堂内，落针可闻。
楚瑶那泣血般的指控，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瞬间炸裂，引得全场哗然！
无数道目光，惊疑、探究、难以置信，齐刷刷地钉在了洛云宸与苏婉晴身上。高踞上座的掌门玄诚真人眉头微蹙，目光深沉如海，看不出情绪。几位峰主长老亦是面色各异，或凝重，或狐疑，或带着事不关己的淡漠。
洛云宸的脸色在一瞬间的僵硬后，迅速转化为极大的震惊和被污蔑的痛心疾首。他上前一步，对着上座诸位长老深深一揖，声音沉痛却依旧保持着风度：“掌门，诸位长老明鉴！弟子不知大师姐为何要如此攀诬我与苏师妹！弟子与苏师妹赶到思过崖时，分明只见大师姐正用噬魂鞭疯狂抽打秦师弟，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弟子出声制止，大师姐却仿佛心智迷失，不仅不住手，反而……反而胡言乱语起来！此事，王师弟、李师弟皆可作证！”
被点名的两个戒律堂弟子腿肚子一软，噗通跪倒在地，磕磕巴巴地将之前在思过崖看到的情景复述了一遍，重点描述了楚瑶如何“疯狂”鞭打秦亦，以及后来如何“胡言乱语”指控洛师兄和苏师姐，至于楚瑶那些具体的指控内容，他们则语焉不详，含糊带过，显然不敢轻易站队。
苏婉晴适时地向前一步，泪光盈盈，如同一朵风雨中摇曳的白莲，声音哽咽却清晰：“掌门，长老们，大师姐她……她定是伤重之下神魂受损了。弟子与洛师兄听闻秦师弟被大师姐叫去思过崖，担心出事，才特地赶去查看，谁知……谁知就看到那般景象……大师姐她……”她似是说不下去，用绣帕轻轻拭泪，肩膀微微颤抖，显得无比柔弱又委屈，“大师姐平日便对弟子有些误会，弟子从未放在心上，只盼能以诚心感动师姐，却不想……不想师姐竟会因此迁怒洛师兄，甚至生出如此……可怕的念头来诬陷我们……弟子……弟子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好一番唱作俱佳！直接将楚瑶的指控定性为“因嫉妒而生出的诬陷”，并将自己放在了受害者和善良宽容的位置上。
殿内不少原本就对苏婉晴有好感或倾向于洛云宸的弟子、甚至个别长老，脸上都露出了同情和认同的神色。看向楚瑶的目光则充满了鄙夷和厌恶——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竟还想拖洛师兄和苏师妹下水！真是恶毒至极！
“系统提示：检测到舆论风向不利于宿主。苏婉晴发动‘群体共情’技能，效果显著。建议宿主谨慎应对。”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响起，却莫名带着一丝看戏的意味。
楚瑶心下冷笑。群体共情？不就是比谁更茶吗？来啊！谁怕谁！正好刚得的“演技精通”体验卡还没过期！
她没有立刻声嘶力竭地反驳，反而像是被苏婉晴这番话彻底击垮了最后一丝希望。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灰般的绝望和自嘲。泪水无声地滑落，混着脸上的血污，显得格外凄惨狼狈。
她挣扎着，似乎想撑起身体，却又无力地跌回冰冷的地面，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濒死小兽般的呜咽。这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殿内些许的嘈杂，透着一股令人心酸的绝望。
“误会……呵呵……好一个误会……”她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苏师妹每次‘好心’送来的丹药，我服用后必会灵力滞涩数日……是误会？”
“洛师兄每次‘无意’指点我去历练的秘境，总是险象环生，九死一生……是误会？”
“我洞府中那本偶然得来、却莫名引来心魔的残缺功法……也是误会？”
她每说一句，语气便平静一分，但那平静之下蕴含的冰冷和绝望，却让听到的人心头莫名一寒。她没有咆哮，没有指控，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抛出一个个原主记忆中曾被忽略、却细思极恐的细节！
这些细节单独拎出来，似乎都可以用巧合解释，但串联在一起，指向性就变得极其微妙了！
苏婉晴拭泪的动作微微一顿。
洛云宸眉头蹙得更紧，沉声道：“大师姐！你休要再胡言乱语！丹药是你自己求取，秘境是你自己选择，功法修炼出岔子更是常见！岂能因此便臆测他人害你？你这分明是心魔深重，已不分是非！”
“是啊，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楚瑶忽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洛云宸，那眼神里充满了破碎的爱恋和被碾碎的真心的痛楚，“就像我当初瞎了眼，蒙了心，痴恋洛师兄你……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活该落得如此下场，对不对？”
她这话锋陡然一转，从指控直接跳到了情感剖白，打得洛云宸措手不及！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修仙之人虽淡情欲，但这等痴恋师兄反遭“嫌弃”、甚至可能因此被“设计”的狗血戏码，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吸引眼球的大瓜！
无数道目光在洛云宸和楚瑶之间来回扫射，充满了探究、八卦、甚至是一丝对楚瑶的同情——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虽然蠢，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洛云宸被那无数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楚瑶那眼神，仿佛他真的成了一个负心薄幸、利用他人感情还要赶尽杀绝的渣男！他俊脸微沉，语气带上了几分愠怒：“大师姐！请你自重！休要转移话题，混淆视听！”
“转移话题？混淆视听？”楚瑶仿佛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她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她却不管不顾，用手指着洛云宸，又指向苏婉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悲愤：
“那你们敢不敢以心魔起誓？敢不敢对天道立誓！说你们从未算计过我楚瑶！从未想过夺我父母留下的遗宝‘冰凝镜’！从未对秦师弟体内那该死的同生蛊有过丝毫察觉！说你们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字虚言，便道基尽毁，仙路断绝，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几句话，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在整个戒律堂轰然回荡！
心魔誓！天道誓！
这在修仙界是最重的誓言，直接关联道心与天道法则，一旦违背，必遭反噬！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高座上的掌门和长老们，神色也彻底凝重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远远超出了简单的同门斗殴范畴。楚瑶这近乎疯狂的搏命之举，反而让她的指控显得无比真实和沉重！
洛云宸和苏婉晴的脸色，在这一刹那，终于控制不住地变得极其难看，尤其是苏婉晴，眼神深处甚至掠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
他们敢发誓吗？
他们当然不敢！
那冰凝镜是楚瑶父母留下的护身灵宝，威力不凡，他们确实觊觎已久，并暗中设计让原主在“意外”中“自愿”交出！那同生蛊更是洛云宸亲手所下，用以控制监视秦亦，他岂会不知？！
这誓言一旦发出，天道立刻便会降下感应，他们根本无从遮掩！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若是不敢发誓……那岂不是坐实了楚瑶的指控？！
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洛云宸额角青筋微微跳动，袖中的拳头死死攥紧，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蠢女人逼到如此境地！他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破局之法。
苏婉晴更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地看向洛云宸，眼神求助。
就在这时——
“咳……”一声虚弱的轻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是一直沉默跪在一旁的秦亦。
他艰难地抬起头，面色依旧苍白，声音虚弱却清晰：“掌门，诸位长老。弟子可否一言？”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又聚焦到了这位“苦主”身上。
玄诚真人目光扫过他，微微颔首：“讲。”
“谢掌门。”秦亦缓缓道，语气平静无波，“弟子身受重伤，神魂亦受震荡，许多细节已然模糊。唯记得大师姐动用噬魂鞭时，灵力狂暴紊乱，确似有走火入魔、心神失控之兆。至于大师姐与洛师兄、苏师姐之间的诸多纠葛，弟子并不知情，不敢妄言。”
他先是承认了自己被打伤的事实，坐实了楚瑶“行凶”的表面行为，给了洛云宸和苏婉晴一个台阶。
但紧接着，他话锋微妙一转：“然，大师姐最后所言……心魔誓与天道誓，干系重大，涉及道心根本，非比寻常。弟子窃以为，无论真相如何，贸然立此重誓，恐对诸位师兄师姐之道途有损，还请掌门与长老们三思。”
他这话，看似公允，两边不得罪，甚至还透着点为洛云宸和苏婉晴“考虑”的意思。
但仔细一品，味道就全变了——他强调了“无论真相如何”，却重点突出了“立此重誓恐对道途有损”。这潜台词简直是明晃晃地在说：洛师兄苏师姐你们不敢发誓对吧？是因为怕损害道途呢？还是因为……心里有鬼呢？
杀人诛心！
楚瑶差点没忍住给秦亦喝彩！这队友！这补刀水平！绝了！简直是茶言茶语十级学者！于无声处听惊雷！
洛云宸和苏婉晴的脸色顿时更加精彩了。
秦亦这话，把他们最后一点拖延和转圜的余地都堵死了！现在他们要么发誓自证清白（然后被天道劈死），要么就彻底坐实心虚！
高座之上，玄诚真人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几人，最终落在楚瑶身上，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复杂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楚瑶。”
楚瑶心头一凛，立刻收敛心神，恭谨地应道：“弟子在。”只是声音依旧虚弱不堪。
“你指控同门，可有实证？”玄诚真人问道。
楚瑶心下苦笑，实证？她哪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原主蠢得留下任何证据都被自己销毁或忽略了。她有的，只是原主的记忆和对剧情的先知，以及……赌对方不敢发誓！
但她不能露怯。
她垂下眼睫，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和绝望：“弟子……弟子并无直接物证。他们行事周密，怎会留下痕迹？弟子唯有这残躯一缕，和敢问心无愧对天立誓的勇气！求掌门明察！若掌门认为弟子空口无凭，弟子……弟子甘愿受任何责罚，只求……只求一个公道！”
她再次叩首，额头触碰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姿态放得极低，却将“敢发誓”和“求公道”的球，又踢了回去。
玄诚真人沉默了片刻。
整个戒律堂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良久，玄诚真人才缓缓道：“此事疑点甚多，牵扯甚广，非一时能断。楚瑶伤势过重，先行押回思过崖看管疗伤，没有命令，不得任何人探视。洛云宸，苏婉晴，你二人暂且禁足于各自洞府，未有裁决，不得外出。”
“秦亦，你伤势亦重，回去好生休养。”
“噬魂鞭暂由戒律堂封存查验。”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违令者，以门规重处！”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暂时将所有人都控制了起来。
这显然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冷处理，控制局势，暗中调查。
洛云宸和苏婉晴明显松了口气，只要不立刻逼他们发誓，他们就还有操作的空间和时间！他们立刻躬身应道：“谨遵掌门令！”
楚瑶心下也稍稍安定。虽然没能一举扳倒对方，但至少没被立刻定罪，还成功地把水搅浑了，引起了掌门和长老们的疑心！这已经是巨大的胜利！
两名戒律弟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几乎是架起）虚弱不堪的楚瑶。
就在经过洛云宸和苏婉晴身边时，楚瑶仿佛无力般地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
那一眼，褪去了所有的疯狂、绝望和泪水，只剩下冰冷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嘲讽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
仿佛在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洛云宸和苏婉晴接触到这个眼神，心头同时猛地一寒！
不等他们细品，楚瑶已经重新低下头，被弟子搀扶着，踉跄地走向殿外，背影单薄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只有她自己知道，脑海里正响着系统的提示音：
“叮！宿主成功在戒律堂对峙中存活，并大幅动摇原男女主角声望，引发高层疑心。剧情偏转度增加15%。奖励：反派点数+100，获得‘重伤濒危但就是不死’buff（持续72小时）。”
“新任务发布：在思过崖存活至下一次审判。任务奖励：根据存活表现结算。失败惩罚：你懂的。”
楚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懂的？我懂你个锤子！
不过……“重伤濒危但就是不死”buff？听起来似乎……很实用的样子？
她的嘴角，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极轻极快地勾了一下。
这戒律堂的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