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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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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两人在窗边相对而坐。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合你的口味。你快尝尝！”罗文彦不好意思的盛了碗汤递过去。
那是道海带排骨汤，他做汤时撇去了多余油脂，只洒了一点点盐，汤做的极清淡。
程知许吃饭慢条斯理的，仪态文雅。罗文彦注意到他更喜欢那道清炒香菇，不太喜欢酸甜口的西红柿炒蛋，饭后也只喝了半碗汤就放下了。
两人吃完饭，程知许抢着要去洗碗。罗文彦被他给整无语了，忍无可忍地塞了张湿巾给他，指着桌子对他说：“不然你去擦桌子好了。厨房那么小的地方，挤不下两个人！我洗碗很快的，等下我们泡茶喝？你不是带了套茶具来吗？”
程知许好脾气的笑笑，转身去擦桌子。
罗文彦在厨房洗着碗听见他在外面问：“你这边窗台上种的是多肉吗？”
“是一种叫长寿花的多肉。”
“阳台上怎么没有养花？”
“阳台太小，我有别的用途，要是养花就不方便了。”
等罗文彦洗好碗碟出来，就见程知许在阳台上四下张望。
“这个地方找的好，环境安静，视野也好……我都有点想在这里租房住了。”
罗文彦听了也只是笑了笑，“要不要来喝茶？我平时喝茶都是随便搭配的，也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
两人重新坐下，罗文彦打开餐桌旁的柜子，随手取出两个瓶子。
程知许看见透明的瓶子里装着茉莉花，另一个瓶子里是绿色的干叶子，一时看不出是什么，拿起来才看见瓶身上的标签——薄荷叶。
罗文彦将热水倒进茶壶里，取出两个南瓜造型的小茶杯，向程知许示意了一下，“要尝尝吗？”
“好啊，我来尝尝。”程知许好奇的看着杯中微绿色的茶水，显然没有喝过这样的茶。
罗文彦倒了茶，把小茶杯放在对面，提醒了一句，“小心烫！”之后才拿起自己的茶杯，深深的嗅了口茶香，茉莉花的香味充满鼻腔。
他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向对面的程知许，只见他眉毛微挑，不确定似的又喝了口茶水，明亮的眼睛疑惑的看过来，“除了茉莉花和薄荷的味道，还有股奇怪的甜味，是那个你后来加进去的叶子的味道？”
罗文彦满脸含笑，“对，那是甜菊叶，一种代糖。我喜欢偏甜的，但又不喜欢摄入太多糖份，就只能喝茶的时候加这个了。”
他看了看程知许的表情，不确定的问：“你要是喝不惯这种味道，不要勉强，换一杯你喜欢的？”
程知许笑说：“不用换，味道虽然奇怪了点，也还好吧！”
尽管他那样说，罗文彦还是给他换了不加甜菊叶的茶水。
程知许在他专注泡茶的时候，目光扫过他低垂的睫毛，凝在他拿着茶壶的手上……
罗文彦把新茶放在程知许面前，顺手拿走空杯子放在一边。
“喝这个试试？”
程知许拿起茶杯嗅了口茶香，没有喝，只是将杯子拿在手里慢慢的转着，看茶水在杯中微微的晃。
“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罗文彦抬眼看了一下他，“下午在家看资料，我在图书馆借的书还没看完。假期马上就要结束，明天回学校正好把书还了。”
程知许在他说话的时候扭脸看向窗外，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渐渐幽远。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轻柔到近乎低喃，“这里真安静——没有邻居厨房里的炒菜声，没有小孩子的喧闹，没有争吵声……什么都没有。只有轻轻的风声，还有鸟叫……是因为这样，你的心才这么静吗？”
“你说什么？”罗文彦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程知许回过头，浅浅的笑了一下。
罗文彦看着他略显疲惫的神情，有些迟疑的问：“你——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啊？可以吗？会不会给你添麻烦？”程知许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不麻烦，我只担心这里地方太小了，你可能会不舒服吧？”罗文彦笑了笑，“你想要在哪儿休息？”
“你呢？你不休息吗？”话一出口，程知许就明白是自己鸠占鹊巢了。“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乱跑什么？你要是选卧室，我就在阳台放个躺椅，不仅能休息还能晒太阳！”
“你还有躺椅呢？”程知许睁大了眼睛，意外的看着他。
罗文彦好笑的起身，从杂物柜里拉出个折叠起来的躺椅，拿去阳台撑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以前就喜欢躺在阳台上晒太阳，只要天气好，这就是世上最惬意的事！”
程知许好奇的看着，“我今天就试试睡躺椅，你也去休息吧！”说着真就慢慢躺下，转头笑望着他。
罗文彦看他躺好，“我就在客厅里，你有事叫我。”
“好，我只睡一个小时，下午还要去公司。”说着，程知许拿出手机定好闹钟，然后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闭上了眼睛。
罗文彦微微勾起嘴角，这样状态下的程知许，透着些许烟火气，跟他平时的形象有着明显区别——还怪可爱的！
开学后，罗文彦又住回了学校宿舍，全神投入紧张的学习中。
这天晚饭后，他正沿着操场边的林荫路散步，却意外的遇到给自己和程知许做过笔录的王警官！
“王警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罗文彦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打起招呼。
“哎呦，是你呀！今天怎么戴眼镜了？我差点没认出来！”王警官一脸惊讶的表情，“哦，对，你也在这里上学呢！看我这记性！”
他转头对身边的年轻警察说：“小李，这是小罗，罗——哦，罗文彦，跟小程是同学。他俩都是咱们第五组行动队的。今天碰上了先认识一下，以后大家可都是同事了。”
罗文彦听了王警官的话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但还是跟旁边那位李警官问了好。
王警官人到中年，脸上一副见谁都笑呵呵的模样。但罗文彦以往见过最为圆滑的都是这类人，所以刚才王警官话说的客气，罗文彦回应的也客气。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是有案子吗？”罗文彦试探着问了一下。
“哪儿有什么案子？还不是上次你们报上去的那件事，都出现在学校里了，杨组长当然要找人过来查查！我们都过来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别的发现。这两天要是仍然没有进展，我们也该撤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辛苦了！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您尽管说！”罗文彦没想到，会在这么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面对这种事的后续处理。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小程办事那样干净利落，你们是一起的，自然也不会差。到时候真要你们帮忙，我可就直接找杨组长要人了啊！”王警官听他这样说，一副“到时候你可别推辞”的样子。
罗文彦本以为，这件事会到此结束，与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但没想到晚自习结束后，让他再次撞见王警官！
当时，罗文彦正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就在昏黄的路灯下，原本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事发突然，他猛的站住脚，看着斑驳树影下，那片突兀的空间，精神力快速向周围扫过。
身侧树丛中，有什么东西发出的摩擦声，快速向着远处而去！
罗文彦不及细想，追着那声音快速跑去！
一转弯，就见程知许手里抓着个胡乱挣扎的东西，正往瓶子里塞！
他旁边的地上趴着个人，正“哎呦——哎呦——”的痛呼着。
听见罗文彦的脚步声，程知许快速完成手里的动作，拧上盖子，放进旁边一个小小的黑皮箱里。
当他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目光锐利如刀！等看清来人，眨眼间神色便柔和下来。
罗文彦一开始被地上痛呼着，挣扎爬起来的人吸引了注意力，看向程知许的时候，他已经快速向自己走过来。
他瞥了一眼程知许手里的皮箱，见他像没事人似的，笑着对自己说：“你这是要去图书馆吗？”
罗文彦正要开口，就有急促的脚步声快速跑来。他略一偏头，就见斑驳的树影下，王警官两人已经跑到近前！
“对，想去图书馆找些资料。”他想了想，还是简单解释了一下，“——他本来走在我前面的，突然就不见了，我听见声音追过来——就这样了。”
程知许听说，看着他笑起来，“放心，没事的。我们本来就是追着那东西来的。”说完回头看向王警官两人，“今天大概就这样，东西拜托你们先带回去。有事明天再说？”
那边王警官两人已经将趴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那位小李警官在检查人有没有受伤。这边王警官接过程知许手里的黑皮箱，同罗文彦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看着王警官两人扶着那人一瘸一拐的走远，罗文彦有些不解，“你不跟去没关系吗？”
程知许拉着他，示意先离开这里，“今晚这个本来就是意外收获，明天去组里说明一下情况就行。不是要去图书馆吗？走吧，我送你。”
罗文彦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刚才的事稀松平常。自己本来还有许多疑问，一时也就问不出口。
“怎么这样看着我？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直接问我，能不能回答我看情况。”
罗文彦看着程知许浅笑的脸，那张脸一如初见，明亮的眼睛透着坦诚。
他转头看向前路。
这个时间段，图书馆前的路上人来人往。
“我不确定——刚才那条路上，我听声音追过去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看到——”
“这个没关系，王警官他们会处理好的。你没别的要问我了？”
“刚才，你拿在手里的皮箱……？”
“那是组里新的研究成果，投入使用不久……你马上要参加任务，到时候大约也会用到。”
两人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程知许扭头看了下罗文彦，补充道：“你们出发前，会有人教给你们怎么用，很简单的。不用紧张。”
“好，我知道了。”罗文彦沉吟了一下，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站在图书馆前，听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越来越响亮的蛐蛐叫声。
程知许站在阴影里，表情认真的看着罗文彦，“你知道了吧？你那么聪明！”
他上前一步，抓着罗文彦手腕，“我从来没有骗过你！真的。在空间最初遇见你的那次，虽然不是我第一次接触空间，但我并没有骗过你什么——”
罗文彦拍了拍他抓着自己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从不屑于骗人。”
他声音轻缓，平稳，试图安抚情绪忽然起伏的程知许。
听他这么说，程知许松了口气，“遇见你之前我虽然也进去过空间，但什么都没见到，只像是去体验了一把荒野求生。后来知道了第五组，我就想加入，又因为一些原因没成。直到遇见你那次，才正式加入第五组。”
他紧紧抓着罗文彦的手，深邃的眼眸在路灯下显得特别明亮。
“罗文彦，你是我的幸运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