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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月光骑士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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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吧，推动一个人做出改变。”橘子海和宫野志保并没有去追逐服部平次，他的初衷只是给这俩人一个独处的机会，因为他察觉到毛利兰的情绪隐隐不对，所以才把宫野志保拽走了。
此刻他俩正躲在角落里，橘子海露出了磕CP的笑容。
“你一直在不经人家同意就擅自改变他人的人生轨迹呢。”宫野志保望着幻梦般的星空，呢喃着。
“我只起到了推动的作用，毛利兰天天跟工藤新一这臭小孩相处，察觉他的异常是必然的，与其让她一辈子蒙在鼓里苦苦等待，不如让她自己去发现。”橘子海没听出来宫野志保含蓄的指代。
“那我呢？”
“嗯？”橘子海看向宫野志保。
“擅自把我救出来，即使你要承担很多不必要的风险。”
“我只知道我那天不过去，有个人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会记得她。毛利兰在等一个某人亲口说出的答案，你不一样。”
橘子海回想起那天研究所的初遇，宫野志保绝望地瘫坐在禁闭室的地板上，为自己的到来感到颤抖的那一幕，“你在等一个解脱。”
宫野志保嗤笑一声，转身靠在冰冷的栏杆上，背对着他：
”所以你就擅自当救世主喽？”
橘子海总觉得这姐们有点拧巴：
“那你这么努力跟我跑出来干什么，救都救出来了，还要自己偷偷跑掉吸引火力。”
宫野志保肩膀抖了抖，打了个冷战。
“你看，”橘子海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狡黠的笑意，“我什么也没改变。你早就想逃了。我只不过给你递了把梯子，爬不爬，往哪爬，是选择自己独自赴死、还是和我一起逃出生天，那都是你自己选的。”
宫野志保猛然转头：“那你就扛着撬棍和枪，把自己当救世主一样撞进来？你知道那有多危险？你知道……”
“我知道！”橘子海打断她，声音拔高，”我知道被伏特加的枪抵住脑门是什么滋味！我知道被琴酒追着在街头玩碰碰车有多刺激！我更知道那3月5日——”他深吸一口气，海风呛的他咳嗽，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并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掉，没有任何人会记得她。”
宫野志保望着天空，低声说：“姐姐以前总说，星星看着近，其实隔着几光年的距离。”
银河。像被打翻的亮粉，散落在漆黑的天空。
“总归都亮着，不是吗？就算隔着几光年，也比在黑夜里瞎摸强。”
宫野志保没说话。甲板上的喧嚣被海浪吞咽，只剩下风穿过栏杆的呜咽。有点冷。宫野志保悄悄凑了半步。
橘子海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蜷缩在地下室里，哈气散成白雾。那时的她，眼里连星光的影子都没有。
“所以你怎么看待凶手是谁？”宫野志保问。
“你也对推理感兴趣啊？”
“没有，只是看到你采访福尔摩斯的新闻，想看看你在推理上有没有什么天分。”宫野志保双手搭在栏杆上。
“如果根据现有的线索来看，就是蟹江杀掉了龟田，又把他伪装成自己放火烧尸，然后消失不见。但是又感觉挺奇怪的，人一直找不到。还有最开始那个化名达才三办理入住的第十位乘客，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人。肯定是其他人伪装成他的身份，登了两次船。“橘子海回忆道。
“蟹江、鲸井、龟田……真是海鲜开会呢。这三人表现出来的莫名的熟络的样子，以及对时间的紧张程度，我感觉他们三个就是当年叶才三的三个同伙吧。”
“不止哦，鲛崎警官、矶贝渚小姐还有海老名也都是海鲜的名字呢。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一个失去父亲的女儿、一个失去女友的丈夫。今天真是凑巧呢。”宫野志保补充道。
“都是看到古川大这个名字联想到叶才三，不约而同凑上来的吧。”
——
*噗通*
在海浪声的掩盖下，橘子海听到一道微弱的落水声。
“船尾，走！”
橘子海率先跑去，宫野志保紧随其后，两人迎面撞到了仓皇逃跑的鲸井，鲸井见到他们立刻呐喊：
“叶才三、叶才三，他在追我！他有枪！快跑，跑回去！他杀了那个年轻的侦探，现在又要杀掉我！跑啊！”
脸上的惊恐不像演的。
橘子海注意到他的衣领的褶皱和袖口的类似火药的残渣，好像抓到了什么灵感，被马格努森杀死带来的记忆宫殿中，他开始飞速寻找关联的线索以及任何可能被他忽视的画面。
但是——
他不是侦探。
有人落水了，他要做的不是推理，而是——
他果断出拳，一拳命中了鲸井的面门，在他吃痛捂脸的时候，又双手按住他的头，用膝盖狠狠顶了他一下，宫野志保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棍，甩向他的后脖颈。
——在有受害人出现的时候，第一时间控制住现场所有的人。
确认鲸井晕倒后，橘子海探出栏杆，没有任何其他人，他探出头去，黑暗的海面上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只有一个人的身体，被绑在船尾，脑门有一个枪口，正往外渗着血。
“服部平次！”橘子海呼探出头，唤着服部平次的名字，没有任何人回应。悬挂的消防梯上还有几根绳子，结合死者蟹江身上的褶皱，之前搜遍全船都没找到的蟹江一直都被绑在这个消防梯上吗。
所以，刚才是服部平次发现了被挂在消防梯上的蟹江，之后被鲸井推到了水里。鲸井把蟹江拽了上来，枪杀了他。
刚才那个被大火焚烧的尸体就是龟田吗？鲸井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服部平次都被他推到海里了，为什么要把蟹江还留在这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好像巴不得别人不知道他死了一样？
不过目的如何，鲸井听到了橘子海和宫野志保的交谈声，担心自己的计划和杀人行为被撞破，所以假装叶才三在追逐他，想要催促他们离开这个第一现场。
黑暗中，一双泛着凶光的眼睛像他们缓缓靠近。
“所以，你们一个二个的小鬼为什么要赶着过来送死啊？”
“啊！”橘子海身后传来宫野志保痛苦的惊呼。
橘子海转身，本该昏倒的鲸井踉跄着走来，他的鼻子扭曲，脸皮也耷拉着，看起来像血肉腐烂的丧尸。他勒住宫野志保的脖子，用枪抵住她的额头。
二十年前的银行劫匪，改头换面消失踪迹，果然整过容。鼻子上和脸内的硅胶还有脖子后面厚厚的脂肪都替他挡下了刚刚致昏的攻击。
“那个黑黑的小鬼，还有你和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计划啊？明明只差一步，我就可以实现超越叶才三的完美犯罪了——明明只差一步啊！我只能请你们两个去死了！”鲸井的状态恍若逢魔。
橘子海的肌肉绷紧，蓄势待发，但此刻他与鲸井的距离足有三米，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鲸井开枪之前把宫野志保救下——他永远在担忧。
他不确定“重生”的生效机制，他害怕，害怕当一个很要紧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永远不能重生了一样。而且，每一次死亡带来的冰冷和绝望都深深烙印在他的骨头上。
橘子海四处打量着，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道具。
【一把椅子，甩过去的时间早够他开枪了。救生圈，没什么用。射鲸枪、死者蟹江手里的手枪……没用没用没用，自己的速度不够快，来不及，来不及。】
一切的思绪都在瞬间划过，橘子海在后悔为什么没让福尔摩斯杀掉自己一次，被马格努森杀死带来的记忆宫殿与敏锐地洞察力并没有给他带来超人般的肢体协调性。
——
*哒哒*
——
*哒哒*
——
一阵清脆、稳定、迅捷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
乌云遮住了月光，橘子海看不清是什么，鲸井仍然在叫嚣着让橘子海离远一点，自己从海上跳下去。
*哒哒*
乌云被风吹走，海浪的声音掩盖了高跟鞋与甲板的最后一次接触，月光清冷如瀑布般倾斜而下，橘子海终于看清了那道影子。
鲸井背后，毛利兰如同月下的精灵，助跑然后高高跃起，一条腿蜷着蓄力，另一条腿如同战斧般甩了过来，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踢到了鲸井的脑袋。
“喝啊——！”
鲸井的手一松，宫野志保感觉到勒住自己的胳膊没了力气，一蹲，硬生生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她纤细却稳定的手探出，握住摔落的手枪，没有丝毫犹豫，扔向一旁的橘子海。
橘子海接住手枪，拿枪指着受到重击昏倒在地的鲸井，愣了一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但为了以防万一，他用脚跟在鲸井的手上碾了碾，确定没有任何反应后才把枪拿开。
“这样是不是有点残忍。”毛利兰后知后觉地看着橘子海折腾鲸井的样子，捂住了嘴。
橘子海瞥了瞥鲸井太阳穴上的红印，那是毛利兰鞋跟留下的痕迹。他一时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残忍。
“咳……”宫野志保语气微弱，捂着被勒红的脖子，声音沙哑，语气感激又有一丝震动，“谢谢。”
“啊？没事的，船员小姐。”毛利兰轻声安抚着宫野志保，在她看来，这位船员在刚刚的绑架中吓坏了。
“叫我灰原就可以，我叫灰原哀。”
橘子海第一次知道宫野志保的起的名字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