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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福尔摩斯访谈记录 ...

  •   “我们必须杀死马格努森。”福尔摩斯说。

      在第二次重生前,橘子海选择让福尔摩斯开枪,但是狙击手并没有全程盯着橘子海,在福尔摩斯掏出枪后就立刻击毙了福尔摩斯,失去冷静的麦考夫并没有下达停火的命令,特警们把橘子海当作恐怖分子,一并击毙了。

      在第三个3月8日,橘子海选择掏枪进行佯攻,通过无意识地乱转来使自己与马格努森移动到一个位置,在这个位置,福尔摩斯的动作并不会出现在狙击手的视线内。

      这样只需要自己诱骗狙击手开出第一枪,福尔摩斯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击毙马格努森。

      “所以,你提供的很多信息并不是能推理到的。”

      221B的沙发上,福尔摩斯叼着烟,问橘子海。

      “掺杂直觉的逻辑更有灵性。”橘子海眨了眨眼,笑道。

      窗户外,雾散了。阳光透过窗帘,静静落在小提琴上。

      “我想华生先生的故事又可以更新了。”橘子海把话题转向正在一旁用电脑码字的约翰.华生,也就是柯南.道尔。

      “放心,我会隐瞒去关于交易的具体内容的,也许我会把故事描写成你是日本偷渡客,在贝克街的迷雾中与夏洛克相识,并作为他的学徒参加了这起案件。”华生应和道。

      “好了,苹先生。开始采访吧,我的时间不多,麦考夫的耐心像伦敦的晴天一样,都是稀缺资源。我得马上去参加麦考夫法庭的审判了。”福尔摩斯说。

      “如果你想以我的姓氏称呼我的话,你可以叫我Orange而不是Apple。”橘子海吐槽着,打开了dv机。

      DV机的红色录制灯亮起时,福尔摩斯正用银制打火机点燃第二根烟。烟雾在他的指尖缭绕,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交织成模糊的网。

      “第一个问题,”橘子海调整镜头角度,让画面刚好框柱福尔摩斯和壁炉上的骷髅头,他的声音平稳,带着采访者的温和与距离感,“福尔摩斯先生,您破过很多谜案,直面过人性最幽暗的角落。您如何定义‘正义’?在您看来,正义是一把精确的手术刀,还是一柄有时不得不打破规则的重锤?尤其是在面对那些游走于法律边缘,却用无形枷锁筋骨他人的幽灵时?”

      橘子海没有提名字,但是221B还残留着马格努森冰冷镜片后的嘲弄。

      镜头平稳地对着福尔摩斯,捕捉着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

      福尔摩斯指尖叩击扶手,烟灰落在长风衣的肘部:“正义是一把校准过的枪,射程之内必须精准,射程之外......”他瞥了眼马格努森因特警枪支走火被误杀的新闻,“就该交给更擅长狩猎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穿透力。

      “它首先必须是精准的。如同手术刀,目标明确,路径清晰,力求最小的附加伤害。法律,就是它的刀鞘和锐利程度。然而,当对手本身是规则之外的幽灵,当他们的武器是记忆、恐惧和编织在阳光下的无形蛛网......”他微微倾身向前,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那么,有时候需要一柄更……直接的工具。不是为了破坏规则,而是斩断那些试图利用规则本身来束缚规则的锁链。这是更果断的清楚,而非僭越,是守护规则本身所必需的、有时显得粗暴的校准。

      橘子海想起昨夜马格努森倒下时的眼神——那不是恐惧,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橘子海语气从容:“您被誉为‘演绎法大师’,将观察与逻辑推演至极致。那么,在您看来,真正基于证据的‘推理’与纯粹的‘臆想’或‘偏见’,那条界限究竟在何处?尤其是在信息纷繁复杂,甚至充满刻意的误导时?”

      他想起自己混乱的时间线、组织的烟雾弹。

      福尔摩斯站起身,走到窗台边,拿起那把小提琴。弓毛随意一划,发出一声尖锐、不成调的单音。

      “臆想,橘子先生,”他转过身,背对着阳光,“是让‘事实’卑躬屈膝地去迎合‘逻辑’,或是更糟——迎合‘期望’。它像一团迷雾,只为了掩盖观察者的懒惰或恐惧。”

      他向前一步,鼻尖几乎要贴上DV的镜头,那双锐利的眼睛在特写中显得无比巨大,仿佛能直接看穿灵魂。“而推理…”他的目光如同探针,扫过橘子海因他的靠近而本能绷紧的肩线,落在他的衬衫领口,“…是让‘逻辑’成为‘事实’忠诚的仆人。就像此刻,你领口第二颗纽扣边缘细微的不规则磨损,这绝非睡姿不佳能造成,而是反复、急促地解开又扣上领带结留下的痕迹——说明你今天早上至少三次犹豫是否要系上这条束缚。再比如…”

      他的视线下移,精准地落在橘子海放在脚边的背包拉链处露出一角的笔帽,“…那支钢笔的金属笔帽边缘,有细微但清晰的齿痕。显然,你在深度思考或极度专注时,习惯性地用牙齿去啃咬它。这些都是‘观察’。”

      福尔摩斯慢悠悠地拉响一段更加破碎、完全不成旋律的音符,像是在嘲弄着什么。

      “这些是‘事实’的碎片。但如果我据此断定你是个优柔寡断、内心焦虑不安的人,”他放下琴弓,琴音戛然而止,目光重新变得疏离而平静,“那就是滑向了臆想的深渊。毕竟,你今天最终选择了不系领带,而且…”

      他指了指橘子海放在膝盖上的手,那只手正稳稳地托着DV机,纹丝不动,“…在刚才我‘突袭’镜头时,你的手连一丝颤抖都没有。焦虑?或许有。但优柔寡断?显然不是。真正的推理,在于收集所有碎片,拼出完整的图景,而非抓住一角就妄下结论。尤其是在充满毒蛇的草丛里,更要看清每一片叶子的脉络,而非只盯着想象中蛇的影子。”

      橘子海说:“看来在您面前,任何采访对象都像是透明玻璃柜里的标本。最后一个问题,轻松些:音乐,尤其是小提琴,对您而言意味着什么?是思维的延伸,还是纯粹的消遣?”

      镜头随着他的提问,自然地聚焦到福尔摩斯手中的小提琴上。

      福尔摩斯低头看着手中的琴,指腹轻轻拂过琴身光滑的木质纹理。

      他将琴重新架在肩上,这次没有拉出刺耳的噪音,而是随意地即兴拉奏起几个跳跃的音符,不成章法,却意外地有种流畅的生命力。

      “当无数线索、无数可能性在我脑中碰撞时,是它提供了一种秩序之外的秩序。一种纯粹的、非逻辑的韵律。”

      琴音时而尖锐如质问,时而低沉如叹息,在阳光弥漫的房间里流淌。

      “至于消遣?”他停下演奏,琴弓悬在半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夏洛克·福尔摩斯不懂消遣。它更像是在风暴眼中短暂地整理风帆。一个让逻辑暂时退场,让纯粹感知接管的空间。当尘埃落定,当猎物的气味散去,当需要清理枪膛和思绪的时候。”

      他轻轻放下琴弓和小提琴,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珍重感,仿佛那不是乐器,而是他思维疆域里一块不可或缺的基石。

      *咔哒。*

      橘子海适时地按下了停止键,红色的指示灯熄灭。采访结束了。

      “精彩。”华生终于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脸上带着兴奋的光,“特别是关于臆想和推理那段,简直可以直接放进新章节!”

      福尔摩斯没有回应华生,他重新点燃一支烟,目光投向窗外彻底放晴的天空。橘子海则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设备,将DV机装进背包。

      空气里弥漫着烟草、松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后的松弛感。

      窗外飘来鸽子飞过的咕咕声。阳光彻底驱散了雾,落在茶几的红茶杯上,折射出温暖的光。

      伦敦的最后一日,在真相、硝烟和一段关于正义、推理与小提琴的对话中,落下了帷幕。

      橘子海知道,他的旅程,或者说,他的“新生之火”,才刚刚点燃了第一簇火苗。

      3月9日,橘子海带着一份完整的访谈记录以及麦考夫为他伪造的3月3日-9日的所有消费票据,回到了日本。

      他最终也没有见到华生的妻子,那位神秘的玛丽女士,福尔摩斯被麦考夫法庭送上了前往东欧赎罪的飞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他捏着宫野志保留下的纸条,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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