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华路168号》云潇潇

33、第三章 纵横捭阖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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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起来，我刚穿好衣装，就接到了程岩的电话。
　　“起来了吗，王哥？出发！”程岩声音清脆欢快，悦耳动听。
　　“这么早，太早了人家也不上班，去政府蹲门啊？”我觉得时间尚早，一般来说，政府部门得九点上班，太早了各部门是不会有人的。
　　“昨天我说了，你得请我吃饭，现在，应该是吃早点时间。”程岩嗔怪道，“我想你不会毁约吧，是不是碧涵姐不让你出来啊，如若那样，我替你请假。”程岩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我没有插言的机会。
　　“好的，我这就到。”我不能再解释什么，赶忙下了楼。
　　一辆红色宝马车已经停在了168号门口，程岩正摇下车窗伸出头来等着我。
　　“不好意思，还得贵小姐亲自驾车。”我满怀歉意地走上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也就是你啊，别人本小姐可不伺候。”程岩摇上车窗，白了我一眼。
　　“多谢！今天你当向导，我只管付账买单。去哪里，吃什么都你做主，一切你说了算。”我看着程岩，充满感激地说。
　　“早餐就去国贸吧，那里便宜又卫生。”程岩熟练地调转车头，向国贸大厦底下的快餐店驰去。

　　酪梨牛奶，三明治，水晶虾仁……色香浓郁，清爽精致，吃起来果然别具风味。
　　“王哥，你知道吗？为你这点事，我和我爸费了好大劲儿呢。我爸曾经警告我，不许管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就和我爸说，这不是乱七八糟的事，这也是为了省城的形象啊。于是，我爸又找了几个市领导，最终才决定下来。”程岩边吃边向我滔滔不绝地介绍。
　　“另外，你知道，按常规，你们得先写申请，写规划书，写清你们的具体使用规划，然后等待审批，接下来得找土地局一些部门，办理各种土地使用手续，最后还得公证等等，这一系列手续下来，没有一年半载下不来。”程岩继续说，许多情况我真不了解，真没想到会这样复杂。
　　“太感谢了，程小姐！”我现在才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而程岩如此真心实意地做了这些，真令我万分感动。
　　“你也不用感谢我，这件事我只是自己愿意给你办。不知为什么，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就忘不掉，就想为你做点啥，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啊！”程岩抬起头，澄澈的眸子里溢满凝重，一改往时的戏谑顽皮。
　　我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
　　“初中、高中、大学、美国留学……这么多年，竟然没遇见我钟意的男子，他们要么过于殷勤，那是因为他们看中的是我的出身，觊觎的是我的财富；要么自以为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看了令人不舒服；更主要的是形象，竟然没有一个令我心动的，是我太清高还是为什么，我都搞不懂。”程岩已经放下餐具，毫无顾忌地看着我说。
　　“不知为什么，那天在聚会上一见你，我的心就被撞了一下，形象，举止，风度，与我理想中的人儿是那样合拍，当时我就想，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所以，我就径直向你走去了……”程岩满含深情，目光停在我的脸上，仿佛陶醉在美好的梦境之中。
　　“程小姐，你说的一切太令我感动了，也大大出乎我的意外，你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很狼狈，很困窘……”我刚说到这里，程岩已经站起来，打断了我的话语，说：“好了，先去办事，呆会儿再说。”

　　九点正，我们到了市土地局门口。
　　每到一处，都有人和程岩热情地打招呼，尤其是每个科室的一把手主任或者处长科长等，都那样热情客气，有的甚至过于殷勤，令人不舒服，不自在。
　　我跟着程岩，撰写申请，填写表格，走过一个个科室，按了一个个手印，终于拿到了三张办好手续扣完印章的表格和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公证得等到下午了，现在已经下班了。一会儿土地局的局长和办公室主任请我们吃饭，中午你省下了。”程岩走出电梯，对我说。
　　“咱找人家办事，得请人家，我来吧。”我想，这已经很不错了，如此顺利，如此快速，若我自己来，不可能这样的。
　　“不用，他们请也不是自掏腰包，都是政府的钱，国家的钱，再说，他们的位子都是我爸跟着活动下来的。”程岩说着，径直走向车子，“去国际饭店，桌位已经订好了。”
　　我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那么多人和程岩打招呼，原来许多人都认识她啊。

　　十二点，局长和办公室主任等六人一起来到国际饭店十二层，鸡绒海参、红烧明虾、清炖甲鱼、芙蓉蟹肉……红酒、啤酒、白酒……摆满一大桌。
　　从程岩的外貌到程岩的身材，从程岩的学问到程岩的见识，几个人不停地阿谀谄媚，百般奉承，看得出，程岩也早已厌烦，只是眉尖微蹙，淡淡地敷衍着。
　　终于结束了，几个人离开，程岩又开始活跃起来。
　　“你看，这些人就这样，太擅长逢迎巴结，活得多累啊！”程岩叹了口气，感慨地说。
　　“政界官员，不会这一套怎能爬得快，吃得开呢。”我对官场一些作法早已见多不怪，也应了一句。
　　“走吧，去公证处，办完踏实了。”程岩起身，走出雅间。
　　不到半小时，办理完毕，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起初在细致询问，不一会儿过来一位处长，认识程岩，工作人员便识相地结束了询问，迅速地盖了所有的公章。

　　“万事大吉！”程岩高兴地欢呼。
　　“太感谢了！”我从心里真诚感激。
　　“现在，时间是我们的了，或者说，是我的了，你要服从哦！”程岩拉住我的手，仰起头，点了一下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