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小人鱼出逃了》三月瑞阳

5、玩？

　　小人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因为他被自己的爱人抱着，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在水里无忧无虑地嬉戏，因为对水的天赋通过无数关卡，因为玩家对自己满满的爱意值收获无数的宝物。

　　梦在逐渐消散，小人鱼睁开了眼睛，有人在紧张地看着他，眼眶红彤彤的像是哭了很久，小人鱼勾引男人是天性，漂亮的眸子闪着光，魅成了月儿弯，让这人不要伤心。

　　结果那人立即扑倒在小人鱼的肩膀呜呜大哭起来，边哭边砸他的枕头：“沈稷遥，你要吓死我了，呜呜呜。我要吓死了。”

　　小人鱼的手指玲珑，指尖粉白，乖巧地搭上陆昀的脑袋，挑着他的头发卷了一圈又一圈。瓷娃娃一样漂亮的脸侧过，轻缓地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陆昀的侧脸。

　　陆昀心脏骤然一抖，然后砰砰乱跳。

　　小人鱼是很会安慰人类的。

　　陆昀擦干净眼泪，红着脸摸了摸被轻柔触碰了，红的发烫的脸颊，心跳和语速都在加速：“幸好我哥在场，我们该去谢谢他。他虽然凶，但是人不坏。医生说你在水里很快就呛水了，要不是立即被救上来，那会很危险的。他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他是因为要做家主从小就威严惯了，他其实人很好，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而且又专情，心里只有他那个爱人，你又跟他爱人太像，他才对你严肃，不是讨厌你的。”

　　小人鱼已经坐了起来，认真地听陆昀说得话，懵懂地不明白为什么陆铮的脸在慢慢的变红。

　　他的许多本能都会带来好处，对玩家笑，触摸玩家会得到奖励，向王哥示弱会被偏袒，假装给王哥解酒可以得到通行证。在陆昀的车上留下衣服可以得到住进大房子的机会。

　　人类与玩家还是有些许的差别。

　　这种脸红的反应，有可能带来的是长久的好处。小人鱼认真地记住了。

　　陆昀想去抓沈稷遥的手指，因为不好意思，最后抓了沈稷遥身上的被子：“你是不是被吓到啦？”

　　精致漂亮的小脸左右摇了摇。

　　陆昀突然想起什么，跑到桌边拿了一只包装精致的蛋糕盒子，喷香喷香地端到沈稷遥的面前，放进他手里：“这是我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沈稷遥刚拆开蝴蝶结，陆昀怕他累着把里面花里胡哨的包装拆开了，露出里面一颗粉色的草莓蛋糕。

　　小人鱼尝了一口，没有平常吃到的甜，但是有甘远的茶香，开心地点点头。

　　陆昀：“外面买的不健康，以后都吃我给你做的好不好？”

　　小人鱼点点头。

　　陆昀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身叠得整齐的衣服：“你的衣服，我都用手洗的，没变形。”

　　小人鱼接过那身自己穿去游泳的衣服，感受到了一种被照顾的感觉。这是在他成为人类以后，第一次被人类笨拙的，无私地优待，小人鱼产生的情绪像是养分，让他感到愉悦。

　　这事过去以后，小人鱼开始在工作之余和陆昀去学习游泳，当然为了不再遇见陆铄，他们像普通学生那样在公司周围的游泳馆游泳。

　　小人鱼在学习中表现出了非凡的天分，他发现他的不适应来源于游戏中的数据过于理想，与现实中水的浮力，压力存在细微差别，当他熟悉了这种细微的差别之后，出现了惊人的进步。不仅学会了潜水，甚至在看电视，看教练教学的过程里学会了一点别的。
　　他开始能在高台起跳，劲瘦漂亮的身体像水流入水中，留下鱼尾一般纤细洁白的微浪。
　　也开始能在和陆铮在水里玩闹时，偶然表演两个专业的花样游泳的动作。
　　他也能在水中轻易分别出水温，水质。

　　就这样过了一段平淡的日子，小人鱼在完全学会游泳后不再频繁去了，因为同公司的同事们看见他和陆铮在一起，会在背后指责他攀附，虽然他从不对嫉妒和跳脚往心里装。但是他也明白了需要找些让自己独立的事情做。

　　于是他有了新的爱好，他喜欢上了看电视剧，然后对着镜子控制表情。
　　他只接过一些平面的拍摄，同公司也有艺人接到过剧本，但是因为公司对自己的定位不在这里，一直没有轮到自己。
　　他忽然很想试试，于是他关上电视，坐在镜子前有模有样的学着电视上的人背台词。

　　从开始讲台词语调奇怪，让他一遍遍练得好听又舒服。

　　他经常乐此不疲，饭也不好好吃，陆昀惯着他给他在冰箱里准备了无数吃的。于是他练得饿了就去冰箱里拿陆铮给他做的小蛋糕。

　　陆昀只有草莓小蛋糕做得好吃，但是他也吃得腻了。于是被刚来的时候买的袋装提拉米苏吸引了。

　　他随手撕开一个，看见里面有一张小纸条。

　　“今晚9点可以来花园散步吗？”

　　9点，花园。

　　小人鱼看看表，正好是8点半。再看看生产日期，两个月以前，也就是他搬来的当天。

　　小人鱼丢掉纸条，继续对着镜子练了一会儿，却总是好奇为什么蛋糕里会有纸条？可是时间已经快9点半了，但是为了安抚乱飞的思绪，他穿上外套出门了。

　　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小人鱼对这座庞大冷清的建筑还很陌生，花园的位置还是在最初来这里的时候陆昀告诉他的，算是整座建筑的地标性区域。

　　他走到花园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但是花园中还是有人。

　　陆昀呆立在连廊下，见到他以后脱掉手套，在眼睛上揉了揉，突然激动地向沈稷遥跑过来。

　　陆昀一把将他拥抱进怀里，越抱越紧：“对不起，让你这么冷的天出来。都怪我放得太靠里了，可是我等不来了，对不起。”

　　陆昀又将他松开，快速的跑远，搬开一块石头，点燃一根线以后，崩地一向。天突然亮了一瞬，无数烟花在天上炸开，位置比较近的楼中声控灯统统亮起来。让此刻正在楼中办公的陆铄顿时警铃大作。

　　接着，广场的灯柱下想起男声朗诵的情诗。

　　小人鱼第一次在人类世界见到这样绚烂的天空，被美得说不出话。陆昀已经跑到他面前，向后退了一步，扑通一声跪下了。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只素金的戒指，还有一只玻璃瓶：“沈稷遥，今天是我认识你的第63天，也是我喜欢你的63天。这些天我每晚都在这里准备着，盼望着你能出来，我每天都在练习见你要说什么，每次你不来我都会把我对你的告白写在星星里面。还有我选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我的心里只有你，谁都不能阻止我，我会无数次去找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如果你拒绝我，我就一直一直等你。”

　　他还是人鱼的时候，有无数的人向他表白，让他给对方提供情绪价值。所以对于他来说男朋友和朋友没有什么区别，他享受男朋友们给他的无限的爱意，在现实他也渴望那些爱，所以不吝啬给予对方陪伴和承诺。于是他俯身接起那枚素圈的戒指，承诺道：“我愿意。”

　　陆昀激动不已，跳起来原地蹦了两圈，紧紧抱住沈稷遥，然后拉着他飞快跑走了，边跑边说：“咱们快跑，今天我哥在，他要是抓到我们就惨了。”

　　就这样，陆昀把自己有了男朋友这件事偷偷搞了个人尽皆知，又一次把新家主陆铮的脸丢了个干净。

　　但这是属于少年特别而单纯的爱意，沈稷遥在被陆铮拉着飞跑时，为现实中这样刺激的事情感到新奇的幸福。沈稷遥开始明白，人类脸红的表现，的确会给他带来长远的好处。

　　但是陆昀远远低估了他哥的能力，两人刚跑出花园，斜刺出现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一把将陆昀拦住，双手反剪，那人十分彪悍沉默不语，大有如果不是看在陆昀是家主弟弟的面子上就要给他一个过肩摔的架势。

　　一道冰冷的长影将几人笼罩住，接着是阴森森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众人身后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刚才路上还有几个蹦跳玩耍起哄的孩子，此刻全都跑没影了。被压着的陆昀表情僵住，血色褪去，立即乖顺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陆铄漠视了靠边站的沈稷遥，走上前看着陆昀，语气是极致的失望和冰冷：“你把家里封了那么多年的广播打开，就为了让大家听你念那些蠢诗？你的膝盖就这么不值钱，为了一个…”他的眼神终于落在沈稷遥身上，像是看一件物品一样轻轻扫过：“为了一个只会攀附的菟丝花，跪得这么轻易？”

　　陆铄的扫过的那一眼，却发现沈稷遥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害怕，而是用一种好奇，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他继续训斥的话头顿住，一丝极淡的惊讶在他的心里划过，因为沈稷遥特别像一个正在学习的孩子，或者说在模仿或学习着什么。

　　当陆铮再回过头对上沈稷遥的眼睛的时候，沈稷遥的表情完全变了。苍白的小脸上隐约能看见被冻出来的细细的血管，翠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纯净的，带着无私和困惑的探究，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凶狠的话。风将他本来就薄薄的衣服吹得晃啊晃，手上的每一只关节都成了粉色，手无意识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这样的反差让陆铄立即看出了这个小明星的心机。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伪装，装作懵懂或装作可怜，实际上却在暗中伸出魅惑的触手，蒙蔽上猎物的眼睛。

　　即便是想明白了，陆铮也感觉自己的情绪正在被这个小明星搅动起来，他的心跳因为这种搅动，在绝对寂静的气氛里，反常地加速了。这种失控的生理反应，让他感到烦躁和…兴奋。

　　陆铄上前一步，用两根手指抬了一下沈稷遥的下巴，迫使他完全抬起头看着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低沉声音：“我说过，收起你的小聪明。既然这么不听劝，那我陪你玩个明白。”

　　小人鱼的脸立即因为他的恐吓而变得惨白，满脸都是我不是我没有，别这样的委屈。

　　直到路铄离开以后，小人鱼被陆昀心疼地揉着手心安慰着，眼神在暗处逐渐变得镇定，勾唇轻蔑地，挑衅味道十足地对着陆铄地背影笑笑。

　　高风险高收益，和游戏里一模一样的挑战，小人鱼最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