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废物天师阴气缠身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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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灵力的世界。］
［世界主要运行模式为“社会主义”；超自然能力运行模式为“神官赋灵”。］
［你需要严格遵循自己的人设，在世界意识下瞒天过海，修复世界线bug。］
［注意！违规使用超出“神官赋灵”模式的能力将遭到位面意识的排斥，超过位面承载能力的情况下有可能造成位面的崩坏。］
［再次提醒：一旦被位面意识发现外来者的存在，我们将会被驱逐，掉入位面乱流。为了自身及系统安全，请严格遵循维护者守则！］
九和时节，深山露重，正午时分一过，雾气又重新笼罩名山之上，沾衣带水，触肤湿凉。
躺在木板床上的青年刚一醒神，就被冻得一哆嗦，骨头冻坏一般僵硬疼痛。他拿开搭在眼上的小臂，露出一双极为漂亮的眸子。
眼神无波无澜，里头深洞的眸光比周身萦绕的寒气还要蛰人，寒意岑岑，一眼就能将人带入数九寒天。
他并没有理会意识中系统的接连警告，只是环顾着自己的处境。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间不大的卧室，位于青神山顶的青山派。屋子是老屋子，虽然屋里古香古色，但这是一个正在经历第三次科技革命的世界。鬼怪与科学并存。
鬼怪归于地府，人类行于地面。互不干扰，但是随着地府神官供奉的减少，常常有逃脱阴差的鬼怪在世间作祟。
天师一行即是借用神官之力，超度游魂斩杀恶鬼的人。
青山派是如今天师界最大的门派，供奉卫道天尊。而原身符祭月，便是青山派这一代的掌门大弟子。
符祭月是青山派收养的孤儿，天赋卓绝，五岁能画符八岁能摆阵，天资之高举世罕见。但小时随掌门去镇压厉鬼时，以肉身为容器困住厉鬼长达十余天，阴气侵体，成了比鬼还阴的体质。
非但不再能使用道术，还无时无刻受着阴气折磨，日日受着寒意刮骨之痛。不仅不能除鬼，甚至还需法器护体，以免鬼气太盛一命呜呼变成恶鬼。
他目前在青山派的地位极为尴尬。所幸原身虽然不能使用道术，但理论经验极为丰富，论学识，青神山还没几个能胜过他的，所以时不时会在师弟师妹们历练时随行指点，以回报青山派的养育。
符祭月在世界线中并不是重要角色，早在前期就被同门当做诱饵，遭恶鬼啃食而死，只在后期掌门口中回忆起他少时的天赋卓绝。后才借由慢慢引出鬼王现世的大事。
随后世界线进入主线，围绕着气运之子修复鬼王封印之事展开。最终气运之子光环爆发，一夜通神，斩除鬼王。世界就此安定。
——笃笃
符祭月刚忍着冰寒拢好衣服，木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师妹梁淼的声音：“大师兄，可以出发了吗。”
符祭月呵了一口气，险些冻住睫毛，他扫了眼不大的屋子，在椅子上发现了原身准备好的背包。直接拎起来出发了。
九号还挺把握时间，这个时间点刚好是符祭月死亡的节点。他们今日要去隔壁省一个山村除祟。同行的有七个人，算上他，有七男一女。
同行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弟子，唯一亮眼的是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青神山乃至这个玄学界年轻一代实力最强的符陌白。
符陌白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命格金光闪闪，紫微星降世，天生的神仙命。搁到古代说不定能混个皇帝当当。巧的是，他就是符祭月跌落谷底的那一年入门的。
青神山在那一年里完成了星辰的更迭。
原本这次有符陌白在，是没有符祭月的用武之地的，但是因为掌门推算他此行有机缘，所以也在此行之列。
下山的山道上，队伍里几个师弟走得近，凑在后面说话：“唉，掌门找符祭月说什么啊？”
私底下，是没人叫符祭月师兄的。
“谁知道啊？说不定是给什么法器呢。掌门偏爱他谁不知道啊。”
“真搞不懂，掌门对陌白师兄都是一视同仁，怎么偏偏对符祭月这废物那么偏爱。图什么呀。”
“我不理解。”
符祭月走在前面，对于后面的闲言碎语听得一清二楚。掌门方才确实给了他东西，但不是什么法器，只是一枚祛阴辟邪的符箓。
这种符对于天师是没什么用处的，只有符祭月因为体质原因，稍稍浓重的阴气就能让他鬼门关走一遭，需要时刻佩戴。上一枚恰好快要到时效了，掌门这才给他又写了一枚。
一路上飞机转地铁，到后面只有小型的面包车能开上山道。
山叫都回山。
一行人并没有立刻入村，而是站在村口处看斑驳的碑和周围的地势。推算风水。
村口光秃秃的，地面是红棕色的山体，房子都是泥瓦房，碑上搭着小木亭，木亭子经年失修，四根柱子蛀了三根半，在那里苟延残喘。
人人奔小康的社会里，这个村子显然是脱贫攻坚行动的漏网之鱼。
而这支队伍彼此之间并不和谐。八个人的队伍里分为三派。
他，符陌白，其他人。
而抱团的那几人内部极端的情绪大概有两种。
对符陌白的敬重，和对他的嫌弃。
符陌白是高松鹤不群，他则是单纯的遭嫌弃。
符祭月冻得神志不清，穿得最多，却缩得最紧，一路上都拢着他的外套像个鹌鹑，几个师弟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他身上的阴气，也不想被别人以为有个突发恶疾的同伴。
村口没有人，他们从委托人口中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个家伙爷爷辈就搬出了这个村，只是前阵子太爷爷去世，这才第一次回到村子收敛遗物。然后目睹了一系列违背科学的事件，出了村子后连夜爬上青神山。
………
进了村子，渐渐有些生活气息，也能见到几个人了。
只是人们态度有些奇怪。
路上的人听闻他们的来意后，并不像寻常雇主那般热情惊喜，反而都摇着头。只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带他们落脚。
“林叔，能给我们说说村里的具体情况吗？”梁淼走在老头旁边问。
“唉，你们这么年轻，怎么还没我们老人家相信科学？”林叔是委托人的亲戚，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东仔不在村子长大，不知道我们村的情况，以为是什么神神鬼鬼的，把你们诓过来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唉，你们也倒霉，就当来这里采采风吧！我给你们报销路费，明天一早就送你们下山。”
这话一出一行人脸色都不太好。
方才在村口，那罗盘指针可都快转没了影。村长说这话摆明了是不信他们。
他们一向是被请去除祟的，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劝离过。
梁淼：“林叔，我们是青山派的天师，不是那些江湖骗子。这村子有没有那东西，我们可看得出来。”
林叔听说是青城派的，面色和缓了些，也不再藏着掖着：“青山派啊，我略微知道一点，但是我也知道道行这东西，得要积累，你们这一群小娃娃，我看得出来，是降不住那东西的，别白白送了性命。”
他摸了摸胡子：“十几年前有个先生，也说自己是青山派的，比你们年纪要翻一番，跟这东西斗法也是不占上风……我还是劝你们不要搅和进来，这东西搞不好，是真要丢命的，看你们年纪轻轻的，书都没念完吧。”
符陌白上前，好看的眉毛拧着：“之前的前辈估计只是将它暂时镇压，即使它现在破阵而出，想必实力经过十余年镇压也会大大减弱。正是因为实力不济，才会大肆作乱害人来恢复实力。我们既然来，自然不是自不量力。”
老头听了之后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径直把他们领到借住的院里。
走之前说：“天要黑了，我明天再跟你们细说。”
众人松了口气。
屋子里只有一个房间，床给唯一的女生睡，其余人打地铺。
这房子许久没住人，电路用不了，洗澡水只能拿炉子烧的开水掺院里的井水。
符祭月是最后一个洗的，轮到他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风很大，老式的浴室没有铺瓷砖，是长着青苔的石板地。窗户被风吹得砰砰响。
房子里里外外都贴了符，只是没人知道屋外的风，已经把浴室窗外的符吹落了。
符祭月刚走到浴室门口，就感觉到极度的冰寒袭来，骨子里的阴冷更加猖狂地席卷而来。
浴室里有东西！
他活动几下僵硬的指节，抄了把桃木剑，推门进去。
浴室里的景象足以让最胆大的人都吓出冷汗。
窗外月光清朗，一个虚虚的鬼影，趴在窗下。
它身上看不出款式的衣物拖着粘腻的不知名液体，爬行时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恶臭又恶心痕迹。
爬行时全白眼珠从眼眶中掉出来，咕噜噜滚到符祭月脚下。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呢？”它呢喃着，浮肿的手四处摸索。
符祭月静静看着这一幕。
鬼影察觉到有人进来，嘴角裂开森然笑靥，转换方向四肢并用向着门口爬去，速度奇快：“是不是你拿了？！是你！”
符祭月有点被恶心到了，手起刀落，桃木剑将鬼影斩成两半。
鬼影惨叫一声，然而很快又融合到了一起，反倒更为凝实了。
符祭月：“……”
干，他身上的阴气对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大补。
鬼影：“害，谢谢老弟的鬼气，原来你也是鬼啊，不早说，害我演得那么激情，话说你怎么把鬼气修得那么凝实的啊？不用给老大上供吗？”
他也不找眼珠了，绕过符祭月要往屋里去。
符祭月把桃木剑一扔，直接掐了个诀打到鬼影身上，一瞬间蜗牛遇到了盐，鬼影叫都没叫一声，彻底消失了。
［你疯了！！］
系统吓得格子音都出来了，开始在他脑子你疯狂警报，刺人得很：［不能使用超出运行体系内的能力！！我们会被驱逐的！！！］
它口不择言，数据凌乱：［你这个疯子，神经病，脑子有问题吧……］
“闭嘴。”符祭月被吵得不行，“这不是没事吗？”
确实，要是触犯了世界意识，恐怕那个诀刚捏出来他们就被驱逐了。
九号还是很生气，［这次是侥幸，要是真的被驱逐了，我们都得死知道吗！］
符祭月泡进热水里，神色舒展。这村子阴气凝重，他刚进村子就被鬼气刺得骨头缝针扎一样。
“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说这个世界没有灵力。”
［难道不是吗？天师是借用神官之能，沟通天地之气除魔卫道的。］
“不，天地之气不就是灵力吗？神鬼都是借用灵力而生。你说的没有灵力，只是天师无法运用。”符祭月向后靠着脑袋，温暖的水使他的眉头终于有些柔和：
“符和阵，术和诀，那一样不是依托灵气？他们只是无法将灵力引入身体，借用这些外化罢了。”
［符祭月的设定是因为鬼气侵体而无法使用道术，你违背了人设。］
“这个世界的人类没有灵脉，无法运用灵力，天师供奉神官则是借用神官的威能，感应天地灵气，利用符箓阵法等化用，而‘符祭月’因为鬼气侵体，无法感受到灵气，所以不再能使用道术。”
［所以符祭月的设定是‘鬼气侵体’，而不是‘无法使用道术’，‘无法使用道术’是果而不是因？］九号冷静下来后也知道了其中的关窍。
“哟，还挺聪明。”
九号感觉到了嘲讽，但是又没办法说什么。
［但是在低魔位面运用灵力超过世界负载的话，你就成最大的bug了！也会被驱逐甚至导致世界崩坏！］
“你看我像傻子吗？”
九号咬牙切齿：［我看你是疯子。］
“放心，拿捏一个弱鸡人设还是妥妥的，一点点灵力又不影响我的废物体质。”
九号讽刺：［都能捉鬼了还凹废物人设？当场给他们表演吐血三升吗？］
“……你变聪明了。”
九号气得不想回答，在他脑子里滋滋发响。
符祭月还想解释：“真的，我要是什么都不行，最后还是得被当诱饵献祭。”
九号不响了，好像直接屏蔽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废物天师阴气缠身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