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做我朋友吗？》XL亿人

22、后备箱的惊喜

　　接下来的几天，星希刻意不去在意落白了。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课本上被密密麻麻的笔记覆盖。只是偶尔在晚自习放学时，她会望着校门口的方向发呆，心里空落落的。
　　周五早上，学校组织大扫除。星希被安排去倒垃圾，在垃圾站旁边，她意外地看到了落白。落白正踮着脚把一个大纸箱放进回收处，因为用力，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落白……”星希率先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落白的手僵在半空，过了几秒才缓缓放下，她低着头，眼神躲避着。
　　“你……需要帮忙吗？”星希鼓起勇气问，眼睛紧紧盯着落白的侧脸。
　　星希叹了一口气，一把把箱子放进里面。落白后退了几步，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小声说：“谢谢……”
　　星希拍了拍手上的灰，没再多说，转身就准备往教学楼走。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是书包带摩擦的声音。星希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她能感觉到落白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星希心里那点刻意压下去的在意，又悄悄冒了出来。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忍不住，侧过身看向落白。
　　落白还维持着刚才后退的姿势，肩膀微微紧绷，指尖死死攥着书包带，指节泛白。夕阳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眼神垂着，落在地面的落叶上，像是有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
　　“还有别的要搬吗？”星希先开了口，声音放得很轻，怕吓着她。
　　落白猛地抬起头，眼神撞进星希眼里，又慌忙避开，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了。”她顿了顿，犹豫了几秒，才补充道，“刚才……谢谢你。”
　　“没事。”星希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涩。她没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大扫除了。”
　　“嗯。”落白又应了一声，看着星希转身走进教学楼的背影，攥着书包带的指尖，慢慢松开了些。她站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才低着头，慢慢往自己班级的方向走。
　　中午放学时，夏末的晚风卷着槐树叶的清香，漫过整个校园。星希骑着那辆亮闪闪的白色电瓶车，慢悠悠地晃在放学路上，车把被她攥得微微发热，掌心沁出了细密的汗。今天是落白的生日，也是弟弟的生日，她从早读课就开始忐忑，书包侧兜揣着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小兔子——她怕落白又绕那条远巷，怕自己精心准备的心意送不出去，怕那份小心翼翼的靠近再次被疏离。好在刚才在校门口，她一眼就瞥见了背着书包的落白，正沿着熟悉的路往前走，阳光落在她的发顶，温柔得不像话。
　　“落白！”星希轻轻拧了拧油门，电瓶车缓缓停在落白身边，声音里藏不住压抑许久的雀跃，“上车吧，我载你回家。”
　　落白停下脚步，抬头看她，眼里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只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拉开电瓶车的脚架，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这次她没再像上次那样紧绷着身子，双手自然地搭在车座两侧的金属杆上，声音软乎乎的：“谢谢。”
　　星希心里甜丝丝的，像含了颗草莓软糖，她慢慢拧动油门，车速稳得像散步，比平时走路快不了多少。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路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风卷着槐花香拂过脸颊，带着夏末独有的温柔。星希偶尔找些轻浅的话题，“你们班今天的语文小测难吗？我听说作文题目挺偏的”“食堂的绿豆汤挺好喝的，放了冰糖，不怎么甜”，落白就在后面轻轻应着，“嗯，有点难”“我也喝了，挺好喝的”，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被风吹进星希耳朵里，让星希忍不住嘴角上扬，连车把都握得更稳了些。
　　一路顺畅地到了落白小区门口，星希稳稳停下车，脚撑住地面，车身几乎没晃动。落白伸手想解开书包带，准备下车时，星希忽然开口：“落白，等一下。”
　　落白动作一顿，转头看她，眼里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电瓶车后备箱里有东西，你能帮我拿一下吗？我这边不好弯腰。”星希指尖悄悄攥紧车把，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心脏砰砰直跳，生怕接下来的话会唐突了对方。
　　落白点点头，伸手拉开电瓶车后座的小后备箱。后备箱里放着个浅粉色的小盒子，外面系着精致的白色丝带，丝带末端还别着一张画着小兔子的小卡片，是星希熬夜画的，小兔子的表情软乎乎的，像极了落白。落白拿起盒子，转身准备递给星希，却见星希笑着看向她，眼里亮得像盛了漫天星光，比夕阳还要耀眼。
　　“不用给我，”星希轻声说，语气里满是认真，连呼吸都放轻了些，“送给你的，落白，生日快乐。”
　　落白手里的盒子顿在半空，瞳孔微微睁大，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开来，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指尖触到丝带细腻的纹路，心里像被温水漫过，软得一塌糊涂，那些之前的拘谨和疏离，仿佛都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融化了。愣了几秒，她才慢慢抬起头，看着星希，声音轻轻的，却格外清晰：“……谢谢，星希。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你猜，”星希挠了挠头，笑了笑，脸颊也微微泛红，“今天也是我弟弟的生日，觉得特别有缘。里面是本散文集，我看到你之前总翻散文，就挑了本新的；还有一支细杆笔，你记笔记应该能用得上；另外是我做的无糖果冻，放了梨汁，不甜腻，你要是不爱吃，扔了也没关系……还有一本小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还专门问了一下我同学才买的，你回去可以看看。”她越说越紧张，语速都快了些，生怕落白会拒绝。
　　落白攥着盒子，指尖微微用力，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眼里带着细碎的暖意，像藏了星星：“谢谢。”然后转身走上了楼。
　　星希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期待终于落了地，甜得像浸了蜜，之前所有的刻意疏离、忐忑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笑出了小虎牙，眼睛亮晶晶的。
　　星希看着落白走进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门口，才骑着电瓶车往家走。风拂过脸颊，带着藏不住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