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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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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一年,秋。
秋,是悲伤的季节。秋,是万物走向衰落的时节。秋风吹起的是凌乱的树叶更多的是凋零的生命。
西方霸主立海国一夕之间帝王姓氏由幸村改为真田。
真田氏为立海国开国元老一族,无往不胜的真田氏族对立海国的贡献不是战功赫赫四个字就就能概括的。
虽历史上称这一次的帝王改姓为禅让。但,其中真假缘由却让人不敢多言。
不管原因为何,结局已定,立海国不再是幸村氏的天下。
同年,青国境内。
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手冢将军一家突然失火,全家上下百余口无一幸免,就连疾驰疆场的手冢老将军以及年少得志的手冢国晴将军也不例外,手冢家全族葬身火灾。唯一幸免于难的是被龙崎相国接去复习功课的手冢国光。
炎炎红光,熊熊烈火。烧尽了一切的荣华富贵,燃尽了一切恩怨情仇,也熄灭了手冢国光的灵魂。
为了表示哀痛以及对手冢家族的重视,皇帝以国葬仪式安葬手冢老将军以及手冢家所有家眷,举国默哀一日。手冢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由相国龙崎堇菜亲自教导。
在所有人为孤苦无依的孩子感到难过与同情之时,龙崎相国布满沟壑的脸庞上透着道不明说不清的苦楚与担忧。她只希望,这个孩子不会像他祖父,父亲一样出色就可以了。
六岁的手冢国光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性格。不再淘气,不再调皮,不再撒娇。
一夕之间,已经忘记了怎么去笑,遗忘了怎么哭泣,小小的脸庞是冰一样的冷漠。
天元二年夏
六月的天,火辣辣的热。六月的风,像是窒息中所呼吸到的空气。六月的街市,宁静地像是国破家亡……
就算是安静,就算是炎热,就算是国灭家亡,小孩的世界依旧是一片欢腾。欢腾地欺负一个站在角落的孩子。肆意的笑的就像是夏季的蝉鸣一样响亮……
不管孩子们怎么动手,不管孩子们怎么戏弄,站在墙角的孩子就是一句话不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周围的人,一双死寂的眼冷冷地直视地面坠落的汗水,小小的嘴唇一动不动地紧抿承受身体上的疼痛。
在孩子们肆无忌惮的时候,一声稚嫩的声音破空而来:“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不觉得害羞吗?”
随声而来的一个同龄般大的孩子,散开的栗发随风飞扬,俊秀的脸庞挂着如春风般的微笑,炙热的空气忽地清凉起来。弯着的眉角溢出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散漫轻松的步伐让孩子们一个个不由自主地逃离开去。
驻足,低眉,看着满身淤泥的人,栗发小孩伸手拉起依靠在墙上的孩子,望着低垂着金褐色脑袋的孩子弯眉笑道:“呐,怎么都不回手啊。这样可是很容易受伤的哦。”
抬头,冷漠的眼神之中立马映入一张温柔秀气的笑脸,粉嫩的,要不是听见了声音,他要以为是小姑娘。木讷无神的眼倏的闪烁了一下,反射性地收回被握住的手,金褐色头发的小孩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离开。
那样温柔的笑,那样温暖的手,那样关切的眼,一切陌生地让他只能匆匆逃离而去。
匆匆而去的背影让小小的孩子忽的睁开了一直都眯着的眼,冰蓝的眼眸露出孩子气的困惑。真的是一个孩子吗?那双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的眼,真的是一个孩子拥有的吗?小小的他根本看不透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隐藏着多少悲伤。
天元三年春
雨,淅沥的降落,天,沉重的昏暗。杀伐声,叫喊声惊天动地。
北方帝国冰帝以势如破竹之势将本依附于青国的燕国一夜之间侵占。并将燕国去国名改为燕郡。冰帝将燕国王族尽数屠杀,就连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就是所谓的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这一血战,让人闻着生俱。
冰帝强盛之势由此拉开了序幕。
青国对燕国灭亡的置之不理,使得本就衰落的青国更是众叛亲离,民间怨声载道,国将不国焉……。
天元十年冬
冰帝皇宫
一人慌张跪地,双手贴合在地面,声音颤抖道:“帝王,王爷不见了。”
灰色长发散开低垂在胸前,扬起尊贵的脸庞,一手抚弄妖艳至媚的独特的泪痣,抿着冷漠的嘴角,迹部挑眉淡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头抵地面的臣子全身战栗道:“微臣该死,微臣不知王爷什么时候不见的……”
迹部放下抚弄眼角泪痣的手,挥动着修长的衣袖,冷漠道:“哼,他以为逃离我冰帝帝宫就能脱离我的手掌心吗?来人……”
束起的栗发随着急促的步伐飞扬在空中,倔强年轻的脸庞彰显孩子的稚嫩,但全身散发的却是与年龄不相符的冷漠,待到来到大殿之中,弯腰跪下道:“微臣在。”
望着低垂着栗发的少年,迹部冷眼道:“全国范围内所有军队任凭你调遣,限你一个月将王爷找到,找不到,后果自负。”
“遵命……”
人影散去,留下迹部孤单一人坐在王座之上。
“帝王,为何如此焦急地要找到那个挂名王爷?”
“忍足,你该知道那个人不可忽视。”
“就算不可忽视又如何,一个人的力量无法与一个国家相对抗,帝王,你把他看得太重了……”
“本帝王的命令,你有异议?”
“不敢有异议,只是觉得异常。帝王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本帝王的事与你无关。冥户到青国边境了吗?”
“回帝王,不日即到。”
邻国冰帝大将军冥户亮率领十万精兵来犯,而青国却无一人敢应战。面对一个个卑躬屈膝全身颤抖只会低头呼唤万岁的臣子,皇帝一脸惊慌地问道:“爱卿可有想好迎战的人选……”
“陛下,臣推荐手冢老将军的孙子手冢国光……”
“臣也推荐……”
“臣也同意……”
“老身反对。”
望向唯一的反对之人,入眼的是两鬓白斑的龙崎相国,看着龙崎相国坚决的脸孔,皇帝低声问道:“龙崎相国为何反对……”
“回陛下,老身自从领养了国光那孩子之后就一直遵照旨意,从未教过那个孩子武功,更是不允许他研读军法,国光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官员,怎可带兵打仗?请陛下三思。”
“俗话不是说虎父无犬子吗?手冢老将军与手冢国晴将军都是我朝战无不胜的战神将军,相信,手冢国光司仪也会带兵。再说,相国您教育了十年的孩子会差到哪里去呢?”
“好,就以众爱卿的意见,明日午时由手冢卿家挂帅。”
“是,陛下……”
“陛下,请三思……”
“好了,相国不要再说了……”
夜凉如水。
“相国大人……”
“国光……”
“我听说了。没事的,请相国大人不要担心……”
“可是,国光,你叫我怎么放心……不会骑马,不会武功,更加不会带兵,你要怎么去迎战……”
“谢谢相国的担心,我会没事的。天凉了,相国注意身体,我先退下了。”
倚栏,抬头,凝望头顶清冷的月光,手冢伸手抚摸被冬风吹拂地冰冷的窗沿,孤冷的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宁静的夜空,紧抿的嘴角轻缓的勾起,手冢沉吟道:“明日一战,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