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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夜探侯府 ...

  •   温春沅靠在冰凉的山石上,深吸几口带着花木清香的空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快回忆地图细节与段晟的嘱咐。
      【系统,开启“人物分析”持续扫描功能,警戒范围内所有人员动向。】
      【功能已开启,消耗声望值100/时辰。】
      【系统,兑换“夜视能力增强”(半小时),兑换“□□临时精通”(一次)。】
      【已扣除声望值300,剩余声望值16133。能力已加持。】
      她在脑中飞快选着,准备妥当后,不再犹豫,据地图指示,借着夜色与花木遮掩,悄无声息地向西院摸去。

      侯府足足有十几个四季茶馆那么大,亭台楼阁错落,她谨慎留意,避开偶尔过往的仆役。系统也不断在脑中提示前方左转、右转,或提示某处有暗哨,需绕行。在细心的提示下,有惊无险,终至西院侧墙下。
      果然如段晟所言,一处废弃狗洞被浓密藤蔓遮掩。她拨开藤蔓,略嫌狭窄,但勉强可容她通过。匍匐钻过,身上藕荷色衣裙不免沾染泥污,她也顾不得了。
      院内果然守卫森严,但巡逻间隙清晰可辨。她屏息凝神,趁着两队护卫交错的空档,如猫般迅捷蹿至书房窗下。

      书房门窗紧闭,内里无光。她试着推了推窗,纹丝不动。绕至门前,一把黄铜大锁赫然入目,锁形复杂,确非寻常。
      她自袖中取出那枚纹路奇特的弯钩与细针,回忆着“临时精通”灌输的技巧,将工具小心翼翼探入锁孔。耳贴门扉,指尖极轻地拨动,感受着内里机括的细微变化。
      人在做亏心事的时候,时间仿佛就会变得极慢,她额角沁出细汗,远处传来更梆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忽然,“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幽深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开了!
      温春沅心头一喜,轻轻推开一道门缝,闪身而入,旋即掩上门。
      书房内一片漆黑,唯有微弱月光透过窗纸,勉强勾勒出博古架、书案、椅子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卷与墨锭的淡淡香气。

      她不敢点燃火折子,凭借增强的夜视能力迅速扫视。书案上堆着些公文,她快速翻查,多是寻常公务往来,并无特别。
      【系统,扫描隐藏空间或机关。】
      【叮!扫描中……发现书案左下第三格抽屉有夹层。博古架第二排左起第五本书后方有异常空隙。墙上前朝古画后疑似有暗格。】
      温春沅先走向书案,摸索那抽屉,果然发现底部轻薄,轻轻一叩,发出空响。她找到机括,小心开启,里面赫然是几封密信。来不及细看,尽数揣入怀中。
      又至博古架,取下那本书,后方竟是一小块中空,藏着一本薄册子,封面无字。她同样收起。
      最后是那幅古画。她轻轻掀开画轴,后面墙壁光滑,并无痕迹。仔细摸索,发现画轴本身重量有异。旋动轴头,竟从中空处掉出一枚小巧的铜钥匙。
      此时,系统突然警报大作!

      【警告!警告!有大量人员正快速接近书房!预计三十秒后到达!】

      温春沅脸色骤变,顾不得再找锁孔,将钥匙攥入掌心,飞快将画轴复原,扫视一圈确认无明显痕迹,闪至门边。
      门外已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与呼喝——
      “快,围起来,别让贼人跑了。”
      被发现了!怎么可能?
      温春沅心念一转,段晟不可能出卖她,定是哪里出了纰漏,或是那青袍文士……抑或是温侯早就设下的圈套?

      退路已断,她猛地看向窗户,同样被从外堵死。
      【系统!兑换“初级防护”能量盾。能撑多久?】
      【能量盾已开启,剩余能量可持续五分钟,消耗声望值500。】

      “撞门!”门外一声令下。
      “砰!”沉重撞击声响起,门板震颤。
      温春沅背靠墙壁,手握玉簪,心跳如鼓,脑中飞速计算。能量盾只有五分钟,必须尽快想办法藏身。
      “砰!砰!”撞门声越来越急,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喊。
      就在门将被撞开的千钧一发之际,屋顶突然传来瓦砾碎木的声音,一道青色身影如降世谪仙,剑尖刻木而下。
      “走!”
      段晟低喝一声,一手揽住温春沅的腰,踏柱上刻痕而起,他已带着她向上疾冲,从那破开的屋顶窟窿中跃出。

      身后箭矢破空之声骤起,叮叮当当打在近乎透明的淡金光罩上,那是系统的能量盾。
      段晟足尖轻点屋檐,借力疾驰,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已掠出西院范围,将身后喧嚣与怒吼远远抛下。
      夜风扑面,带着一丝血腥气。温春沅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抬头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冷凝的眉眼。
      “段大人,你……”她想问他是如何及时赶到,又想问为何会暴露。
      “回头再说。”段晟语气依旧保持着沉稳,目光却锐利地扫视下方,“抓紧。”

      与此同时,下方府邸中火把大亮,人声鼎沸,显然已全面惊动。
      “在那里!”
      “放箭!”
      更多箭矢凌空射来,却被段晟挥剑轻易格开。他立于飞檐之上,俯瞰乱成一团的侯府,嘴角竟扯出一抹冷峭弧度。
      “温途林,”他扬声,男人的朗音清晰地传遍半个侯府,“本官在此醒酒,观赏京夜景致,何故府中喧哗至此,竟还刀兵相向?这便是侯府的待客之道吗?”

      下方混乱骤然一静。
      温途林气急败坏的声音自下方响起:“段晟,你夜闯我书房重地,窃取机密,还敢在此狡辩。”
      “侯爷此言差矣。”段晟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一丝讥诮,“段某酒醉,误入贵府高楼赏景,何来夜闯书房?又何来窃取机密?侯爷莫非是酒喝多了,老眼昏花看错了?亦或是……书房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以至于风声鹤唳,杯弓蛇影?”
      “你!”温途林险些气晕过去。

      温春沅伏在段晟怀中,听得心下佩服。这人倒打一耙、混淆视听的本事怎么有点像一个人,他的表弟陆敬昀那日在周府好像也是这般信口胡诌。
      “侯爷若无事,段某便先行告辞了。今夜‘盛情’,改日再谢。”段晟不等对方回应,揽紧温春沅,纵身向府外掠去。
      温途林的怒吼在女儿的拉扯下被制止。

      “爹,你怎么可以向晟哥哥放箭,真伤着他了怎么办?”温沐宁皱起好看的眉,似有几分埋怨地抚下他爹的衣袖,“幸好,晟哥哥身手好,他可是你女儿未来的夫婿,爹,你一定也希望女儿未来家庭和满的吧,他要是落下什么残疾,女儿这后半生的幸福可就栽在爹手上了。”
      “怎么就栽爹手上了?”听了宝贝女儿的话,温途林简直胸闷到脸抽,“你难道看不出那小子对你什么心思吗?人家根本就没想……唉,你的婚事日后再议吧,爹一定会给你择个好夫婿的。”
      温沐宁松开他爹的袖子:“我不管,女儿的夫婿只能是正二品御史段晟,但凡差一点,我就跳荷池。”
      “不是,段晟会不会落官职与爹又有何干系?你别杵这了,找你娘去,给你爹气死了,就没有好儿郎肯娶你了。”

      段晟身法极快,又有夜色掩护,侯府护卫投鼠忌器,不敢真正动用强弓硬弩,竟眼睁睁看着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后。
      然而,他并未直接回昭雪院,而是在城中绕了几圈,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悄然落入一处偏僻巷弄的小院中。
      院内早有黑衣人接应,无声行礼后便迅速散去,隐于暗处。

      段晟放下温春沅,点亮屋内油灯。昏黄灯光下,两人皆有些狼狈。温春沅衣裙沾污,发鬓微乱。段晟袖口被箭划破一道口子,手上沾了些许血渍,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受伤了?”温春沅眼尖,拉住他的手腕。
      “无碍,小伤。”段晟抽回手,语气淡然,“东西呢?”
      温春沅这才想起怀中之物,忙将密信与无字册子掏出,连同那枚铜钥匙一起放在桌上。
      “书桌抽屉夹层里的信,书架后的册子,还有画轴里的钥匙。来不及细看,只拿了这些。”

      段晟拿起那本无字册子,翻了几页,面色渐凝:“是百花商行与户部官员勾结,暗中操控粮价、倒卖官粮的账目,还有与北地官员往来分赃的记录。”
      他又迅速浏览那几封信,冷笑:“果然涉及漕运新渠工程款项挪用,工部、光禄寺都有人牵扯其中。温途林倒是谨慎,原件竟藏在如此隐秘之处。”

      “那钥匙?”温春沅拿起那枚小巧铜钥。
      段晟接过,仔细端详片刻,又走到窗边对着月光看了看钥齿形状,眸色一深:“这形制……像是官仓特用的钥匙。而且,并非京城左近的官仓。”
      “他们竟连官仓钥匙都私藏了?”温春沅震惊。
      “恐怕不止私藏。”段晟面色沉冷,“或许…有些官仓,早已成了他们的私库。难怪能如此大规模囤积粮米。”
      他收起所有物品,看向温春沅:“今夜你立了大功。这些证据,足以掀起一场不小的朝堂斗争。”

      温春沅却想起方才险境,心有余悸:“大人,我们是如何暴露的?你又是如何得知?”
      段晟走到盆边净手,语气平静:“那青袍文士明显有问题,离席后便让人盯紧了西院动向。果然发现温途林的心腹管家悄悄增派了守卫,并埋伏了人手。想必是我们离席后,温途林起了疑心,或是有其他我们未知的耳目报信。我见守卫异动,便知不好,急忙赶去。”
      他顿了顿,擦干手,看向她:“幸好赶得及。”
      温春沅想起那破顶而入的惊险一幕,由衷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段晟却微微摇头:“是我估算有误,险些置你于险地。”他目光落在她沾了泥污的裙摆和略显苍白的脸上,语气缓和了些,“吓到了?”
      温春沅挺直脊背:“有点,但还能扛住。”她顿了顿,忍不住问,“大人,你方才那般……嚣张地站在屋顶上喊话,就不怕温侯狗急跳墙,真下杀手?”
      段晟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近乎狂妄的自信:“他不敢。御史深夜死在侯府,还是圣上钦点的巡案御史,他温途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最多只能制造意外,或栽赃嫁祸。我既已脱身,他便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原来如此。温春沅心下稍安,又觉疲惫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段晟看她一眼:“时辰不早,今晚便歇在此处。此间安全,无人打扰。”他指了指内室,“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衣裳。柜中有备用的,不过是少年衣装,你穿应该差不多。”
      温春沅确实累了,点点头,走向内室。走到门边,忽又回头,晃了晃手中一直紧握的玉簪:“大人,这簪子……很实用,虽然没用到迷针。”
      段晟正低头查看手上那道浅浅的划伤,闻言抬眸,灯下眸光深邃:“留着吧。或许日后用得上。”

      温春沅笑了笑,转身合上门。
      洗漱完毕,换上略显宽大的男子中衣,她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却无多少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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