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玉玺案：春风吹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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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
你们沿路返回藏珍阁，小顺子正在指挥其他小太监将包好的碎珠装于太平车上。
“少卿大人！尚宫大人！”远远瞧见你们，小顺子立刻做出了行礼的姿态。
“免礼，你们忙完了吗？”
“这批货已经装的差不多了，准备运走，少卿大人可是要去看看余下的宝器？”
“对，带路吧。”
“是，子安，元化。”
“是。”
“是。”
两个小太监应声而至。
“来拉车。”小顺子对他俩道，又转过头来杜你说，“少卿，尚宫，请。”
你点点头，行于小顺子前侧，一路到了西苑紫光阁，你们才停了下来，阁外大内侍卫按刀而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目如鹰隼。
“少卿大人不常出入宫门，有所不知，这紫光阁平日里也就宴请藩使时才使用，藏珍阁大火，各宫又实在是没得空，才把宝器都运了过来。”
“这清点起来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嘚嘚说到。
“诶哟，尚宫大人，那可不嘛，但还是得加紧些，争取早日给皇上一个交代。”小顺子回应道。
子安与元化两个小太监将太平车停于院中，这院子里裹着黄绫的箱笼堆积如山，被烟熏火燎过的刺鼻的气味从那些箱子里散发出来。
院内东侧，几位从宫外紧急召入的老工匠正带着学徒埋头工作，细微的“叮叮” 敲击声和“沙沙” 的打磨声正从他们那传来。
数十名太监穿梭其间，两人一组，抬着沉重的箱笼，脚步沉重却又刻意放轻，粗重的喘息声与“嘿唷” 的发力声被压到最低。
“珊瑚树一株，东珠一盘……这个燎损，你看我做甚？快登记！”
负责清点记录的太监尖着嗓子，以一种急促而清晰的低声念着账目，他的眼神警惕，不仅盯着宝物，更留意着任何一位走得太近的陌生人，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身着朱红官服的你与一等尚宫服制的嘚嘚。
“二位大人这是……？”
“大理寺少卿三十三天与婉宁公主第一尚宫嘚嘚秉公查案，还请公公配合。”小顺子先行一步道。
“噢，噢——”太监笑着说，“原是少卿大人，这是要查什么案子？”
“我需要藏珍阁的宝籍，也需要你们清点之后记录的剩余宝器的账子，目前最新的就可以。”
“最新的……估计还给不了少卿大人，我们这又杂又乱，人手不够，估计还得理上好一会呢。”
“人手不够？我看未必。”嘚嘚道，“我们还没进门你不就眼巴巴地在门口望着了吗？还往屋内通报了吧？你能有这闲工夫还算人手不够吗？我可是瞧的一清二楚。”
“哟，尚宫大人，这不也是……为了迎接你们，您也别为难小的，小的这也是听命办事。”
“里屋是谁？”你问。
“……您进去便知道了，小的还有事儿要忙，就先告辞了。”太监低头离开了。
“诶！你这！”小顺子不满道，忙向你鞠躬行礼，“他们成天就与些珠子打交道，不懂事，少卿大人莫要怪罪。”
“无妨……进屋瞧瞧。”
“是是是，少卿，请，尚宫，请。”
紫光阁内，一面巨大的紫檀木边座琉璃山水插屏赫然竖立于殿门入口处，东侧长桌上铺着软毡，补漆的器具堆得琳琅满目，几名老工匠在此忙碌，北侧主位的黄绫隔帐下是一张铺着账册、笔墨与算盘的长案。
一个忙碌的身影背对着你们，他只套了一件藏青色的净面纻丝贴里，外罩一件半旧的栗色棉比甲。
“季正祥。”嘚嘚凑至你耳边小声说到，“尚宝监掌印太监。”
“你认识？”你也悄声问她。
嘚嘚摇摇头说：“意识到的，我这身份，还是比你要熟这宫里的一切。”
“那也对。”你偷偷地点了点头。
“季公公。”小顺子行礼道，“这是大理寺少卿三十三……”
“我知道。”小顺子的话未毕，季正祥就打断了他，“你一直跟着少卿与尚宫做什么？”
“呃，季公公我……”
“是皇上有交代？还是张德忠有交代？”
“都不是，季公公，我只是看少卿大人不常出入宫中，怕……”
“怕什么？”季正祥放下手中的毛笔，“少卿大人有尚宫大人协理作案，根本就用不着你，你既无任务在身，也无他人之托，我看，你是藏了私心了！”
“不敢！不敢！”惊得小顺子连连做辑，“小的岂敢有这等胆量，能跟着顺德公公侍奉皇上已是小人天大的福气，小的怎会有大逆不道的想法？”
“正祥公公，您就别纠他的错了，我不熟悉宫内环境，尚宫也常伴公主左右，真论起来也是远不及小顺子的，他的确是一片好心。”
见事态越发严重，你赶忙出来打个圆场，无论如何，与这位御前太监的徒弟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毕竟他也真的是一直在给你带路。
“哼……”季正祥冷哼到，“既然少卿大人已经开口，老奴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倒显得老奴的不是，你走吧。”
“谢少卿大人，谢季公公。”小顺子鞠躬道，“小人就先退下了，若有什么事，少卿大人可去宝华殿找小的。”
“你为什么会在宝华殿？”嘚嘚问道。
“回尚宫，藏珍阁失火，太后心痛不已，遂至宝华殿颂念经文七天七夜，皇上心系太后，命小的每日亥时后前去陪伴。”
“这样，那你快去吧，也没多久了。”
小顺子向嘚嘚一行礼，小步离开了紫光阁，现在，紫光阁内除去你、嘚嘚、季正祥，也就只剩下忙碌的老工匠了。
季正祥坐于案前，挥手指向长案对面的椅子，“少卿大人，尚宫大人，请。”
你与嘚嘚对视一眼，并未坐下。
“我们时间紧迫，就不坐了。”
再蠢的人也知道那是下坐，虽不该介意这些，但这也是季正祥某种意义上的表态。
“哼。”季正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藏珍阁失火案由司礼监负责，少卿大人这是奉公主之命来查何案啊？”
他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要是不知道传国玉玺丢了，那又是谁禀告的皇上？
“前日为贺公主千秋，婆利国特地进贡的紫霄琉璃引凤镜可还完好？”嘚嘚突然说到。
“婆利国进贡的紫霄琉璃引凤镜？”
季正祥低头查看账目，才几行字便寻到了引凤镜，笑着走到多宝槅前，抽出一格珍珑柜道：“这不就在这嘛。”
三人的目光汇聚至珍珑柜——
只见那柜中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正祥公公莫不是拿我们打趣？”你挑眉道。
“！”季正祥低头将珍珑柜中垫底的绸缎全部抽出也未见紫霄琉璃引凤镜一影，“……没了？”
“还请季正祥公公配合我们的调查。”嘚嘚拱手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玉玺案：春风吹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