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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玉玺案：野火烧不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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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经来到了藏珍阁门口。
只是这藏珍阁……
“怎么是一滩灰烬啊！！！？？？”嘚嘚无能狂怒道。
面对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的藏珍阁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婉宁公主从未说过此阁已被烧为废墟，好吧，也是你没问。
走入废墟之中，炭化的梁木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刺向天空，如同巨兽死后僵直的骸骨，透着一种绝望的狰狞，残存的几根立柱孤零零地矗立着，表面布满爆裂的纹路和灰白的灼痕。
寒风掠过，卷起地面积蓄的灰烬，如同黑色的雪，在原地打着旋，久久不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而刺鼻的气味——是湿木的焦糊、琉璃瓦爆裂后的硝石气，还有一种奇异的、玉石金铜被焚毁后散发的冷冽腥气，那是无数奇珍异宝一同殉葬后留下的证明。
“烧成这样……无论想找些什么都很困难了。”你用手拍捂住口鼻，俯身拾起一块木碳，还未用力，那木碳已然碎于指间。
“毁尸灭迹啊这简直是。”嘚嘚皱眉感叹道。
废墟之间偶有举灯翻找的太监的身影掠过，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忽明忽灭，被烧得酥脆的断壁残垣在他们的踩踏下不时发出极其细微的、仿佛哭泣般的断裂声。
“诶哟！都小心着点！这些东西就是烧成灰了也比你们的命值钱！都给我好好找啊！”
小顺子左拐右拐地从残垣断壁中走出来，朝着你和嘚嘚行了个礼。
“少卿大人，尚宫大人。”
“免礼，你怎么在这？”
“张公公知道您二位大人会前来此地查案，特让小的于此等候，看能有什么能帮到二位大人的。”
“有心了，但你们这是在……？”
“回大人，昨日藏珍阁大火，现是在整理未被烧毁的宝物，您知道，这太监里呀总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得好好监督才是。”
“这失火案是由谁负责的？发现失火的原因了吗？”
“由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宝冯公公负责，至于这失火的原因……应暂未查明。”小顺子想了想答道。
“好，在你们在哪整理宝器？”
“待会小的会送一批未烧毁的宝器过去，少卿大人不介意的话，随我同去便可。”
“嗯，你先忙吧，需要的时候我会过来找你。”
“是。”小顺子朝你行了一礼便退往废墟中。
“嘚嘚，带我找一僻静处，我们好说话。”
“No problem。”嘚嘚挑眉道，带你去了一个只有梨树的小园里。
银钩似弯月挂于梨树梢头，梨花开得正灿烂，如皑皑春雪压枝头。
“这真没人吗？”你跟于嘚嘚身后。
“就没人能逃得过我的眼，放心吧你。”
“好。”你点头道。
“好憋屈啊，这种根本不能说话的感觉……但也是够装，有种当了公主之眼的感觉。”嘚嘚靠于梨树干，树上脆弱的花瓣簌簌而动，摇落清冷的幽香。
“你的确是公主之眼，不仅如此，你还得是公主的口与耳。”你踱步思索道，“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我们必须去见一见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宝。”
“你怀疑盗走九鼎章的人是他？”
“那到不是，只是得去了解了解藏珍阁纵火案，再就是……我有一个疑惑的点。”
“有啥疑惑的？”
“藏珍阁纵火案由冯宝负责，皇帝坐镇审案，而藏珍阁失窃案是我负责，婉宁公主坐镇审案……这是很明显的相互监察。”
“皇帝怀疑冯宝？”
“我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皇帝足够聪明，婉宁公主也值得信任。”
“总不可能她们父女俩相互偷自家东西吧？”嘚嘚耸耸肩。
“那就得查到最后才知道了，但可能性应该不大，这玉玺与皇位似乎并无关联。”
“好复杂啊，三十三，这样说来我们可能不止是要‘完璧归赵’啊，其中的权利纠纷也太多了，我们该不会是干掉冯宝的棋子吧……咱俩也是成皇权play的一环了。”
你摇摇头说：“不清楚副本究竟想让我们做什么，那就先查玉玺案，天亮之时你得去趟公主府，禀告她我们要与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宝一会，就说是调查失窃珍宝……”
“没有公主府。”
“没有公主府？”
“嗯哼，李玉真住在宫里，在未央宫。”
“她都这么大了，还有封号，怎么还住在宫里？”
“不知道捏。”嘚嘚摊手道。
“好吧，那也方便，你直接去未央宫就好，待会我们可以问问小顺子有什么东西是宝贵且没烧毁的，让他帮忙藏一藏。”
“……”你突然皱眉，像是想到什么般陷入沉思。
“咋了三十三？说到一半咋又不说了？”
嘚嘚低头，凑至你的面前，晚风拂过，梨树脆弱的花瓣便簌簌零落，如同下了一场寂静的春雪。
梨花瓣飘过嘚嘚鸦羽般的鬓边，落在你朱红色的官袍上，也悄无声息地铺满了脚下的青石板，万籁俱寂，此刻唯有落花之声。
“小顺子是张德忠的人，也就是皇帝的人，我们刚才聊过，很明显他是刚被派下来的，但按理来说接待我们应是藏珍阁的尚宝太监或尚宝掌事，怎会是御前太监的徒弟呢？”
“我懂了。”嘚嘚取下落在你幞头上的花瓣道，“尚宝太监已与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宝一个战队，对于我们这种中途上车的人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很有可能。”你点点头，“再者就是，皇帝的意思还未道尽，需要御前太监代劳，但张德忠出面的话就太明显了，小顺子就正好……”
你的话还没说完，嘚嘚的手指突然扶上了你的嘴。
“怎，怎么了？”
你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嘚嘚似乎也很苦恼，但她眼珠子滴溜一转，又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再一次低头靠近你，吻上了你的嘴唇。
你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但你还来不及思考，就感受到了除去对方柔软的嘴唇，温热的体温之外的东西。
“Someone is here.”（有人来了）
应该是嘚嘚的声音，极其微小的声音。
伴随着浓烈的梨花香的晚风吹落了无数的花瓣，千万梨花瓣仿佛逆飞的细雪，在夜空中织出一场盛大、寂静而短暂的迷梦。
你推开嘚嘚，剧烈地呼吸起来。
“你意思……！意思一下算了！亲的这么……”你满脸赤红，话也说不利索，但或许又是根本就羞于说出口。
“走了。”嘚嘚抬头看向远方，“这种机会可不是一般的难得，我不得多珍……啊不对，是这样才够真实嘛！你说对吧，少卿大人。”
“胡说……”你用袖子遮着嘴，“那人是谁？”
“宫女服制，动作很快，不过我记得脸，遇上了我再告诉你。”
“你不是说你脸盲吗？”
“瞎说的你也信？”
你没脾气地笑了笑，“她这就走了？是碰巧经过？”
“不是。”嘚嘚摇摇头，“是发现我发现她了。”
“……”意识到这家伙就是故意来这么一出，你一点无语，“这样就能赶走她那还……”
“我不知道嘛！”嘚嘚贴了上来。
“离我远点。”你推开她，却还是回头道，“走吧，去找小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