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味Alpha也能被爱》吊耳

20、得知手术A

　　陆遇安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一团乱麻，越是想理清就缠得越紧。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声干巴巴的：“……啊。”

　　沈简舟只当他是害羞，便贴心地换了个话题：“你小时候是不是做过腺体手术？”

　　“我吗？腺体手术？”陆遇安愕然地指向自己，“你怎么知道的？”

　　沈简舟见他的惊讶不似作伪，也是心生奇怪：“你来清源时做的那场全面体检，我看过报告，上面显示你有过腺体手术史。”

　　陆遇安眉头紧锁：“可我以前的体检报告，从来没有记录提到过这个。”

　　“清源的检测会比市面上的更精密一些。我只是觉得奇怪，报告显示你的身体一切正常，没有先天疾病，”沈简舟狐疑地问，“你对这个手术毫无印象吗？”

　　“毫无印象，”陆遇安懵了，“难不成我以前不是Alpha？”

　　沈简舟却说：“但你的手术很顺利，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与为改变第二性别而手术的情况也不符。”

　　陆遇安想不出头绪，转而问：“手术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简舟：“准确的时间无法得知，但大概是在你初高中的时候。”

　　……算了，赌一把。

　　陆遇安沉默片刻，见自己实在瞒不过去了，决定将自己的穿越解释为失忆：“如果我说我失忆了，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你信吗？”

　　“你？”沈简舟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失忆？”

　　“嗯，真的，”陆遇安目光坦诚地看着他，“很多关于过去的事情，尤其是更早些年的事，都很模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怎么也想不起来。有时候别人提起一些地名或者常识，我脑子里都一片空白。”

　　他没有详细描述失忆的缘由和过程，只是大致说明了自己对过去认知模糊的状况。

　　但他眼神里的那份认真，以及叙述时流露出的、与平日爽朗形象不符的困惑，让沈简舟觉得，这不像是一个临时编造的借口。

　　陆遇安摊开手道：“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一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二是我怕说出来你们不信，毕竟这件事确实很匪夷所思。”

　　怪不得陆遇安不知道对抑制剂过敏具体会有什么表现，怪不得他不知道翠云峰在哪里。

　　最终沈简舟选择了相信：“原来是这样。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有点麻烦了。”

　　陆遇安：“什么麻烦？”

　　沈简舟向他分析：“你的腺体手术如果是在国内做的，按照国内的法律，非医疗目的的性别转换手术是明令禁止的。”

　　“现在不被人发现还好，但如果将来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举报你的身份存在疑点，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调查，对我们现在的合作项目也会造成影响。”

　　“关于手术的具体情况，我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如果我的手术是在国内违规做的话，那对你们的项目来说风险太大了。我……”陆遇安萌生出离开项目，以免连累他们的念头。

　　“现在一切都还不确定，手术地点也未必就在国内，”沈简舟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先别多想，“更不用考虑退出的事情。”

　　“好，”这句毫不犹豫的信任让陆遇安内心很是感动，“那我能看看那份体检报告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这里好像没有，”沈简舟翻看手机，“我这边没存，下次去清源的时候，你可以找老陈要。”

　　陆遇安：“好。”

　　在山顶欣赏完日出，又休息了半个小时补充体力，几人便依照原路下山。

　　回到山脚下的停车场，朱子澄迫不及待地拿出便携式终端，连接上陆遇安的监测设备，开始查看初步数据。

　　朱子澄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毕竟陆遇安曾在跑步机上跑到力竭，信息素依然稳如泰山，区区爬个山能有什么不一样？

　　然而现实数据让他打脸。屏幕上清晰地显示，陆遇安的信息素在某个时段出现了剧烈波动，数值一度超过了他们有史以来记录到的最高水平！

　　“哇哦！”朱子澄看着屏幕上起伏的曲线，眼睛发亮，“有效果！虽然整体还是偏平稳，但这几个波峰波谷比在清源实验室里测出来的明显多了！出来玩……啊呸，户外测试果然不一样！”

　　刘允城也凑过来看，指着其中一个异常突兀的峰值点：“确实，这个时间点的信息素浓度怎么飙这么高？陆哥，你当时干嘛了？”

　　沈简舟顺着刘允城指的时间点一看，耳根发热——那正好是陆遇安扶住他后腰、将他从摔倒边缘拉回来的那一刻。

　　还没等沈简舟想好怎么含糊过去，陆遇安已经抱着胳膊，用一种带着点戏谑又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了：

　　“还不是你们沈哥要表演‘叽里咕噜滚下山’的绝活，我急忙扶了一把，信息素一个没留神就炸了。”

　　朱子澄和周紫潼想起之前的乌龙，连声道歉：“啊！对不起沈哥！对不起陆哥！我们真不是故意催你们的！”

　　沈简舟摆了摆手：“没事。”

　　“下次我们去哪玩……啊不是，采样？”陆遇安顺着朱子澄的话一下子秃噜出来了。

　　“很多地方呢，”周紫潼在手机上调出Z市地图，“包括但不限于沿海栈道、Z市动物园、星辉游乐场……”

　　陆遇安惊讶地问：“还有游乐场？”

　　他强烈怀疑他们是在帮自己户外采样的时候夹带私货，可惜没有证据。

　　刘允城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游乐场游乐场游乐场！”

　　“游乐场！必须游乐场！”朱子澄如复制粘贴般附和，“我已经好多年没坐过山车、没去鬼屋了。”

　　陆遇安被他们两个的高涨热情吓了一跳：“好好好，游乐场就游乐场。我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沈简舟商量道：“如果你不方便开车来回奔波，不如在Z市暂住几天吧。而且你平时在果园活动量本来就不小，如果还要再来一趟趟配合我们采样，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虽然开车到Z市的时间不算特别长，但频繁往返确实耗时耗力。陆遇安也有暂住Z市的打算，只是有些为难：“但是我现在在Z市没有固定落脚的地方。”

　　沈简舟发出邀请：“清源可以为你安排宿舍，或者你也可以住我家，我那套房子还在中介那里挂着没租出去。”

　　“虽然你之前付给中介的钱大概率退不回来了，但如果你以‘租客’的身份住我那里，中介会把中介费的一部分返给我，我把那部分钱折给你。”

　　陆遇安都快忘了这一茬，婉拒道：“别了，你那房子是新的，装修也好。我的信息素味道重，再把你房子弄脏了，不合适。我还是住宿舍吧。”

　　“陆哥，宿舍还是算了吧！”吃过苦的朱子澄道出心声，“现在宿舍紧张，空出来的床位大概率是要和二部的人混住的。二部那几个人……啧，你也知道，事儿多还爱嚼舌根。你住过去肯定不自在，会影响休息和心情。”

　　沈简舟也说：“子澄说得有道理。住我那里至少清静自在，不会有人打扰，要不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至于信息素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你的信息素是榴莲，又不是甲醛，通风散一散就好。”

　　朱子澄被“甲醛”二字逗得噗嗤一笑。

　　陆遇安被两人这么一劝，又想到能拿回那笔中介费，便也不再坚持：“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沈简舟见住宿安排落定，便问：“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来Z市？我们根据你的时间具体安排。”

　　“那就后天？”陆遇安算了算日子，“我明天收拾行李，后天去你家。”

　　沈简舟：“好。”

　　***

　　陆遇安离开Z市后，陈松给沈简舟他们放了半天假，让大家回去补觉，明天再上班。

　　回实验室收拾东西时，周紫潼问道：“沈哥，你昨晚踩空的那一下，是你构思的什么‘认知意外’吗？”

　　沈简舟苦笑道：“不是我构思的，真的是我踩空了。”

　　刘允诚一边关电脑，一边说：“不过效果挺真的。”

　　“你这纯是废话，”朱子澄白了他一眼，“都踩空了，能不真吗？”

　　“我是说陆哥的反应很真实，”刘允诚解释道，“信息素波动数据不会骗人。昨晚那一下虽然是个意外，但算是阴差阳错验证了‘认知突袭’的有效性。”

　　周紫潼整理着实验记录，苦恼道：“可这样的意外可遇不可求，我们不能指望靠运气推进实验，太耽误时间了。”

　　“我注意到另一个现象，”沈简舟若有所思道，“陆遇安对信息素的掌控力似乎在增强。”

　　朱子澄不解：“陆哥的控制力不是一直都很强吗？”

　　“不是强度的问题，是熟练度。”沈简舟让电脑重新开机，调出最近几次的数据对比图。

　　“你们看，他刚来时的第一次采样，信息素波动最高不超过基准值的百分之八。但最近无论是跑步机还是爬山，平均波动水平已经提升了近一倍。”

　　“虽然整体依然平稳，但基线明显抬高了。而昨晚我踩空时那个峰值，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是怎么回事？”刘允诚凑近细看，“为什么陆哥的信息素释放会越来越活跃？”

　　“不是越来越活跃，更像是……”周紫潼感觉自己就是脑子里有想法，却无法用言语清晰表达出来。

　　“更像他之前和自己的信息素不太熟，”朱子澄灵光一现，“经过我们这几次采样，他像是在和自己的信息素慢慢磨合？”

　　“对对对！”周紫潼眼前一亮，“就是这个感觉！”

　　沈简舟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好奇怪的概念，”刘允诚歪着头说，“陆哥和自己的信息素不熟？”

　　“可能是因为他失忆了吧。”沈简舟把陆遇安自述失忆的情况，以及陈松之前发现的腺体手术疑点都告诉了团队。

　　“腺体手术？”朱子澄瞪大眼睛，“陆哥还做过这种手术？难道陆哥以前是Beta？”

　　周紫潼反驳道：“不能吧，陆哥的Alpha特质很明显啊，信息素水平比很多天然Alpha都稳定，这怎么看都不像手术改造的结果。”

　　“我倒是觉得陈主任的推测有道理，”刘允诚摸着下巴，“如果陆哥因为腺体手术和失忆，导致对自身信息素系统不熟悉，就会出现这种‘脱离感’。”

　　周紫潼忧心忡忡地看向沈简舟：“关键是，陆哥自己都不知道手术是在哪里做的。万一……万一是在国内违规进行的怎么办？”

　　“我们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沈简舟合上电脑，“我去把他失忆的情况告诉老陈，由他来做决断吧。”

　　周紫潼拎起包：“沈哥，你是要去找陈主任吗？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目送团队成员离开后，沈简舟转身走向陈松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