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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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木子很高兴，他第一次养小孩。
虽然只是心血来潮，但胜在西木子的行动力向来很强。过分清闲的掌柜立刻带着小孩上街，先是叫人替她剪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妹妹头，又拉着昭明去店里裁了两套衣服——当然，他挑的，昭明的作用主要是充当跟随物与试尺寸的娃娃。
其实西木子也有试图了解参考一下昭明的喜好，但他很快发现这孩子的嘴里只有“都可以”。
即使他反复表示你可以随便挑客栈不差钱养个孩子洒洒水啦想吃什么也都可以随便说，这孩子也只是木着脸安安静静听他说完，点点头说一声“好”，然后继续当一个安静的跟随物。
心灵系直接打探一下毫无防备人类小孩的想法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不需要用能力，可若是什么都用能力那便太没意思了——西木子撇撇嘴，随即又释然，人类小孩怕生拘谨很正常嘛，小妖精们有的到了客栈都会畏手畏脚的，不过没关系，养着养着自然就亲人、哦，亲妖了。
如此想着，看着打整干净的小孩心里便又多了几分愉悦。
养小孩还要做什么？西木子并没有这方面经验，但基础常识还是有的——人类得吃一日三餐要睡觉，还得教她识字念书，既然有天赋那也要带着学一下怎么用灵。
昭明学的很快，不管是识字还是灵的运用。不过西木子手把手教了两天便把识字重任交给了老秦——对不起，一个一个教小孩识字这种事情对于妖精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西木子更愿意当那个来接孩子的时候听老师夸赞自家小孩聪明的家长。
再说，不都是请私塾先生吗，自己偷懒一下怎么了？妖精如此理直气壮的想着。到时候读书的时候再把人放身边教好了。
修炼便不能再拜托其他人了，虽然算不上是师傅，但若是这点事都要丢给其他妖精，那他西木子也未免太不负责任。
西木子并非火系，但灵的运用基本相通，照这孩子的情况来看，除了御火大概率有着生灵系方面的天赋，只是……
“唉，小昭明。”西木子半趴在石桌上，还是那张笑眯眯的狐狸脸。
“嗯。”昭明应了一声，抬起头看向西木子。她早已可以感受灵，正在照着西木子教的来控制物质灵，让火苗从纸张的边缘烧过——要按着油墨画下的痕迹来烧。
“你心窍莫非是石头做的呀？”话里带点调侃，合拢的扇子点点昭明鼻尖。相处了这段时间，他算是明白了，这孩子压根就不是什么怕生拘谨，纯粹的一丁点情绪都没有，当真是个只会听人指令的小傀儡娃娃了——按很久以后的流行话来讲，人机，不，人机还有深度思考来讨人喜欢。
之前他还特意用戏梦弄了些漂亮的小把戏，就等着小孩兴奋的追着他问东问西，结果昭明表情一点没变看完了全程，最后看着自己一直在瞧她才淡淡的开口：“您说的学法术……是要学这个吗？”
妖精没忍住大笑起来，散掉那些幻术。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瞧见这孩子，她也是这样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她面前的火苗。
现在也是这样，“我不知道。”小姑娘一本正经答着他的调侃话，纸上的火星依旧在烧，很稳。
啊呀呀，这么个性子怎么偏偏是个用火的？见多了闹得乱糟糟的小妖精们，这种小孩倒是好玩。西木子灵机一动，笑眯眯的把昭瑜塞给了下面管事的妖精。
“带她跟大家接触接触，小孩子果然还是要多耍耍吧？”扇子挡着半张脸，挡不住狐狸要冒出来的尾巴。
于是，第一日，西木子收到了来自客人的赞扬：“新来的小家伙干活很利索啊！”
西木子：？
不对吧，他没让昭明去跟着打杂吧？短手短脚的小豆丁能干什么活计？
掌柜的很疑惑，他决定再观望两天，结果一观望，小孩跟小妖精打起来了——单方面的。
西木子知道昭明的性子，不招惹人，但是耐不住那张嘴天生硬邦邦她人又不会看氛围。看着脸上挨了一下的小孩，西木子诡异的沉默了一下，紧接着去问了个清楚。
说到底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孩子矛盾，不知轻重的游戏打闹，加上昭明那张没一点高兴样子的脸、没一点好听话的嘴巴——急脾气的妖精动了拳头，不过不重，到底是没能化好形的小崽子。
“然后呢？”
“然后他哭了，跑了。”
西木子再次沉默了一下，皱了皱眉，蹲下和昭明平齐。
“疼不疼？”
“不疼。”
“昭明是怎么想的呀？”
“我没怎么想。”昭明还是那张没表情的脸，领她来找西木子的妖精没走，正在替她把眉骨周边那一片淤色消掉。
“不还手吗？”
“要还手吗？”小孩很认真的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哎呀——”西木子起身，摇着扇子在屋里夸张的叹着气踱步，一副苦恼样子。
他要怀疑这孩子小脑瓜有点问题了。
“说起来，您也会有收徒弟的想法？真是稀奇。”妖精显然和西木子很熟，瞧着小孩脸蛋已经恢复到看不出痕迹，轻轻替她理了理头发，跟他打趣。
“不是徒弟，我没打算当师父，这孩子让秦先生那里很头疼，我瞧着有趣，便要过来了。”西木子并不避着昭明，慢悠悠的解释。
妖精露出“你这个家伙啊还是老样子啊该怎么说你呢”的表情：“不是我说，掌柜的，有您这么养小孩的吗？人类小崽子娇气的很——就算是妖精聚灵后也大多有同伴的。”
“欸，这可误会我了。”西木子无奈举手，表示冤枉，“我可相当尽职尽责了哦？你是没看到这孩子刚来时候的样子。”
“打扮娃娃可算不上养育。丢给我、丢给老秦，您好像也就教了教她怎么修炼，连屋子都是客栈这边的客房，按人类的关系来说，您好歹也是作为——嗯、养父？”
“不要这样讲。”西木子表示拒绝，“对于人类来讲或许是这样子的关系，但这种称呼很没趣呢。”
“这是重点吗？”妖精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拍拍衣裳下 摆往外走，一副懒得管您的模样：“算了算了——若真是一副严师慈父样子，那也就不是您了。”
“那是自然。”西木子坐回椅子上，笑眯眯目送对方出门，目光又移到昭明身上来。
嗯……满打满算也就捡回来俩月，这点日子别说对妖精，对人类而言也不长，这么几天自然不会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个短手短脚的小豆丁，往房间里一站跟个蘑菇似的，怕是就喜欢往闷潮的地方栽。
“昭明呀——过来。”他勾勾手，合上扇子点点旁边的位置，示意小姑娘坐过来，又伸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她的头发：“吃住可都还习惯？”
“习惯。”
“喜欢这里吗？”
“嗯。”
“喜欢怎么还是这么个表情？”西木子佯装抱怨，弹了下小孩额头，随即语气又轻快起来：“今晚有庙会，昭明之前有去过吗？”
“没有。”
西木子很满意这个回答，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起身打算回房间换身打扮，折扇敲敲小孩头顶：“回去收拾收拾来找我，带你去玩。”
“好。”
西木子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上笑容更盛。“哦，对了，我将我那屋隔出一间，之后小昭明来和我住，以后也都跟着我。”
既然是养人类——那果然还是学着人类家庭来相处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