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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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涣禛最初的本意是来找严翰伟的，可到身后突然就被身侧的林暮珩吸引住。这个突然出现层层谜团的人，顾涣禛很感兴趣。
他在暗处观察了一段时间，亲眼看着那两个人在垃圾桶里不厌其烦地找东西，尤其是听见“沈言霖”念的那一句诗。
这首诗，顾涣禛没听过，更何况不学无术的“沈言霖”。
一天下来，林暮珩奉献是真的，担忧也是真的，严翰伟也没见过这阵仗，只能在一旁苍白地安慰，用不要怕，没事的，别担心这几个词换着来。
事情做完马上就要天黑了，眼瞧和顾涣禛约定的时间要来不及了，林暮珩只能抄近路。这条小道是严翰伟告诉他的，之前严翰伟还告诫过他：“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最好不要走。”
不过，见司令都不紧急的话林暮珩真的想不到有什么更加紧急的事了。
他毅然决然地拐进去。
“少爷，您好久没来了。”
当林暮珩听到这娇羞的声音时，心凉半截，一只洁白的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少爷您忘了吗，您说过要听我们姐妹弹琵琶的。”此话一出是个人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林暮珩这种无任何恋爱经验的高中生。
他的脸早就先一步迎来了晚霞。
“姐姐们的琵琶着实好听，我很喜欢，但我今天是真的有事实在走不开，真的对不住你们的热情款待。”
还好林暮珩脑子还没傻，他立即做出反应，将小姐的手慢慢移开，没有过多的停留。
“沈先生”小姐再次发话，她看着转身离去的林暮珩好意提醒道“您方向错了。”
“谢谢！”
林暮珩的脸更红了，他想把自己埋进土里，华丽地一个转身，再次奔跑起来。
在林暮珩没注意到的角落里，高志海和陈添喜看完了全过程，不仅是他们两个人，楼上一位美艳的女人也在注视着一切，在林暮珩离开的那一霎间就回到屋子里。
“沈言霖去了百红院。”
“是嘛。”
顾涣禛眼神冷下来，他以为这人变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他应该死了吧。”
陈添喜摇头：“我们没动他。”
他来了个转折“除去沈言霖发现我们的这一情况，他没有进去更没有下一步动作。”
“那青涩的神情不像演的，拉他手的那位小姐我们也进去打探了一下，可以断定没有传递信息的嫌疑”高志海补充道。
“那他现在往我这边来了。”顾涣禛判断。
两人点头，接着从暗门出去。
顾涣禛走到大门，林暮珩坐在台阶上手抱着双腿，下巴靠着膝盖，夕阳刚刚消散，现在整个天空都是深蓝色，就连脸都黯淡下来，浓密的眼睫毛垂下来，挡住了眼睛。
顾涣禛绕到了林暮珩的前面，把他下了一跳，那么大一个人就这么站在自己眼前挡住了所有的光。
他抬头与顾涣禛对视，顾涣禛的眼神很恐怖，恐怖到林暮珩认为现在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枪来把自己杀了都不足为奇。
失去安全感的他只能把自己抱的更紧，企图挤出些许安全感。
“您找我…….”
“给我换个动作。”
林暮珩被顾涣禛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得立马站起来，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动作会让这人反应这么大，他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这样看顾涣禛没有那么吃力。
顾涣禛第一次见沈言霖，那时他还是小孩，他就像林暮珩现在那样呆呆的坐在原地，看到自己也不害怕眨巴着眼睛就来说话，像小猫一般围着自己叫哥哥。
一次次的纵容沈言霖就是因为这段记忆，只要他不干违背国家之事顾涣禛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他荣华富贵，沈言霖错就错在有了走狗的嫌疑，触碰到了顾涣禛的底线。
白月光已经烂了，心里这些年产生的情愫就当是喂了狗。
顾涣禛一直都不说话，林暮珩便再一次问：“司令您找我什么事。”
顾涣禛恢复理智说道：“今天的事怎么解释？”
林暮珩把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挑不出任何差错，顾涣禛听完上了一级台阶，林暮珩后退碰到了后面的台阶，他抬脚慢慢走上去，两人就这样维持着原有的距离不变。
“以前没见你这么殷勤。”顾涣禛的眼神很冷。
林暮珩一咬牙大声说道：“那是以前不懂事！”
“是嘛。”
顾涣禛继续往前走，林暮珩以为后面还有台阶于是再一次抬脚——他踩空了，失去重心，马上就要摔到地下，是顾涣禛抓住了他的手腕。
顾涣禛把林暮珩拉到身边，死死锢住腰，力气太大，林暮珩呼吸急促起来，下巴被顾涣禛抬起来，自己一切的眼神变化都被顾涣禛抓的彻底。
“我劝你别给我玩什么有的没的。”
腰间的力度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金属制品，林暮珩好奇地往后看——那是一把枪。
一把真的枪。
他的命完完全全放在了顾涣禛手上，现在的林暮珩举步维艰，自己只要动一下或者说错一句话就可以回老家高考了。
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个机会，一个让他重返官场的机会。
权利最大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
“我说的句句属实！司令，您知道的，我醒悟了，我想进步。”
“我太想进步了！”
云层离去，月光照见了林暮珩的面庞，他长得太好了，月亮也对他温柔，把眼神中的害怕悄悄抚去，只留下坚定。
顾涣禛把枪拿开，林暮珩扶着旁边的树才能勉强站稳，他弯腰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但一滴水却先浸湿土地。
林暮珩脸瞬间红起来：“我靠，我被吓哭了，丢死人了！”
他胡乱的抹一把自己的脸，然后转头去看顾涣禛，他知不知道刚才自己在顾涣禛眼前什么样子，但他惊讶地发现顾司令的眼神有所松动，很快又消失不见。
“你不可能恢复原来的位置。”
“但我这有个职位你要不要。”
“什么？”林暮珩激动地问道。
“送饭，帮我送饭。”
“啊？！”
林暮珩脸上有无语，直到顾涣禛的眼神杀过来他才转换成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要不要？”
“要！我要！”
顾涣禛看着他把枪放回原来的位置，林暮珩看着那个黑漆漆的东西终于回归原位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顾涣禛看着他得神情变化不禁说道：“沈言霖，你没看出来啊，我的枪根本没上膛。”
……….
林暮珩怎么看得出来，他对这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这么真实的枪。
“你以前不是挺会玩枪的吗。”顾涣禛投来怀疑的目光。
林暮珩玩不过这只千年狐狸，他准备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料顾涣禛又说话了“你去花巷了？”
“是的，路过。”林暮珩深知这个时候不能撒谎，如果撒谎，子弹真的会上膛了。
“你还挺诚实，走吧，把袖子香味处理一下，明天别让我闻到。”
林暮珩抬手随着袖口就闻上一阵，袖口的香水味果真有些刺鼻，没闻多久他就开始晕头转向，皱了皱眉，最后迷迷糊糊回答了一句“好的”就离开了。
白天严翰伟依然在菜场等他，见林暮珩前来心中燃起八卦心，他悄摸凑到林暮珩身边问道：“顾司令和你说了啥。”
林暮珩报喜不报忧：“他给我工作了。”
“什么，议员？”
林暮珩摇头，接着说出一据震惊严翰伟八百年的话：“他说我以后帮他送饭。”
严翰伟扯扯嘴角，拍着林暮珩的肩膀安慰到：“没事，至少有工作了不是吗。”
林暮珩点点头也拍了拍严翰伟的肩膀，只是他的动作很轻，没有力气似的，拍了几下又打起哈切。
“你昨晚没睡好啊？”
林暮珩再次点头，首先他被顾涣禛吓到了，躺在床上时总感觉有东西抵着自己的后背，怎么睡都不踏实，再者昨天找到图纸以后他们很快就把方案给确定下来，这个方案一定是可行的，林暮珩兴奋地也有些睡不着。
昨晚，他看着窗外的月光，窗外那株不知名的植物顽强地长出了血肉，纯白的花瓣与月共舞，成了生长在地面的白星。
林暮珩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闭眼的，天没亮就又要起来了，加上已经处于深秋时期，时而微风轻拂，有了几分凉意，所以这困意就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袭来。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先干活吧。”
两人在指挥着，菜场内人头攒动，而他们用篮子挑起的菜也因为人的走动泛起绿波。
“请大家记住自己的位置，以后尽量不要改变，流动商户请不要私自霸占他人的柜台，每个人都会有位置，我们会根据税来定夺。”林暮珩喊着。
看着位置逐渐变少，有些人也开始着急了，不停地询问该怎么办。
“不用着急，那儿也可以。”
严翰伟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那地方不偏，也不需要买家花很大心思去找，如此好的地方拿来放杂物确实可惜了。
人都安排妥当后，林暮珩环视一周，还有着不少的空位，大约还能容纳几十号人，这样商贩们也不会抢位置。
事情做完后，菜市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掌声，声音唤醒太阳，照亮了林暮珩的发丝，让他原来就偏棕色的头发成为太阳的代名词。
“二位还不去吃饭啊”有人找他们提醒。
林暮珩询问严翰伟时间，这才发现饭点过了，他差点没把手里的橘子挤爆。
“咋办啊，这……”严翰伟跟着着急。
“一不做二不休，我拼了！”林暮珩抬腿就往顾涣禛在得地方跑过去。
根据经验，过了饭点食堂肯定没饭了，所以饭是林暮珩中途买的，他带着冒险和赌一把的心思随意挑选了一个生意还不错的店家。
恐惧心理再次到达顶峰，他很少有这么怕一个人，因为顶了沈言霖的号，顾涣禛把对沈言霖得憎恨全部都撒到自己身上，可明明小说里并没有说他们有过节，这种恨是从哪来的？
林暮珩现在连门都不敢进更何况思考问题，他怕自己一敲门就会面对一张超绝厌世脸。
“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心一狠，打开了门。
想象的狂风暴雨并未能袭，顾涣禛在写东西并未抬眼，林暮珩觉得这人忒没防范意识了，还好是自己，不然……
他没有往下想，把东西轻放下就准备走人，许是林暮珩手里的另外一碗饭太过于扎眼，顾涣禛还是抬了眼。
“你还没吃？”
“嗯”林暮珩诚实点头“方才在菜场耽搁了，还请您见谅。”
林暮珩知道顾涣禛在“关心”自己，他的整个神经系统都紧绷起来。
顾涣禛瞧见了他被薄汗稍微浸湿的白衬衫，尽管他心里还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人会这么努力工作，但证据就摆在眼前也不得不暂时妥协。
“下次你办完事再来，我没有这事重要。”顾涣禛将眼神收回。
“主角就是主角，事情拎的好清。”林暮珩心里小声嘀咕。
“你在说什么？”
顾涣禛好似有读心术一样问道，这让林暮珩自己都产生了怀疑：“我刚刚是在心里说话吧？”
“司令您英明！”
既然问了就必须有答案，林暮珩对顾涣禛进行了一波吹捧，点到即止。
听到这话，顾涣禛身体比思想先做出反应，嘴角泛起了连自己都没有马上察觉到的弧度，等到发现时他又马上收回。
不仅是顾涣禛，林暮珩更不敢相信。
刚刚顾涣禛在笑？不对！是我这几天早起精神紊乱了…此地不宜久留，林暮珩已经准备好跑路。
“沈言霖”
顾涣禛阻断他的想法。
“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在这吃完再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新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