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妄想梦》晚风亦清瑶

14、第十三章

　　傍晚突降暴雨，配音棚外的废积水淹到脚踝。
　　飞坦把鞭炮塞进空罐，做成“雨声特效”，炸得水花四溅。
　　我举着麦，录下“暴雨中的爆炸”，磁带卷进水汽，声音像碎玻璃。
　　侠客用塑料布盖住设备，自己却淋得透湿。
　　他抬手抹掉脸上的雨，冲我笑：
　　“零号，暴雨也是日常的一种。”
　　那一刻，雨声盖过心跳，我却听清了“日常”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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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把剪好的《流星街清扫战队》投影在废楼白墙上。
　　没有座位，观众是拾荒的孩子、流浪猫、和一只瘸腿的老狗。
　　片头曲响起，番茄牛肉香味从锅里飘出来，混着雨后的泥土味。
　　孩子们跟着节奏拍手，老狗摇尾巴。
　　我在人群里看见萨拉萨的影子——
　　她站在最前排，手里高举一颗糖星星。
　　我眨眼，影子消失了。
　　侠客握住我的手，掌心滚烫：
　　“首映成功，蜘蛛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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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指仪式（正式）
　　废弃摩天轮下，夜风卷着铁锈味。
　　八只空罐头盒排成一圈，中央放着萨拉萨的糖纸船。
　　库洛洛割下左手小指，血滴进盒里，声音清脆。
　　轮到我时，我用那把缠着蒲公英发夹的匕首，割断无名指。
　　血落在糖纸船上，瞬间洇开，像一朵小小的番茄花。
　　八滴血汇成一条细线，流向摩天轮底座。
　　库洛洛抬眼：
　　“从今天起，蜘蛛有名字，也有牙齿。”
　　我把断指包进糖纸，放进胸前的口袋。
　　糖纸很甜，血却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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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式结束，我们把配音棚拆成零件。
　　磁带、麦、电瓶、棉被，全部装进纸箱。
　　侠客在纸箱上写下：
　　「Spider Studio 001　暂停营业」
　　我抱着最后一罐番茄牛肉，站在空荡的巴士骨架里。
　　风穿过破窗，吹起地上的蒲公英种子。
　　种子落在我的断指伤口上，像止血，又像告别。
　　——卷二《配音棚里的蜘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