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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将军其罪:擅闯寝殿 ...

  •   裴景和先一步赶到州督府,他驱马赶到李拓云房门口,翻身下马,冲进房间。
      看见李拓云好好坐着,裴景和直接跪在她面前,展臂搂紧她,激动不已,“吾妻还活着。”
      李拓云一脸茫然,她们的交易在昨夜就已经结束,这个人突然冲进来抱着她笑,是吃错了药?还是喝了假酒?
      一个将军、一个公主,当着下人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李拓云猛的推开裴景和,立即下令,“把他拿下。”
      梁上的三月、九月跳下来,横刀架在裴景和脖子上。
      裴景和被推倒在地,懵懵然望着嫌弃的李拓云,反应过来,“李百杖,你耍我!”
      李百杖?这是什么难听的称号。李拓云满眼嫌弃,整理被扯乱的衣服,这个人粗鲁无理,她以前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交易,“带下去,关在天牢里,好好饿着。”
      “李百杖!”裴景和就没见过翻脸这么快的人,昨夜结束,今天就装不认识,还要饿他。
      李拓云嫌他吵,抓起桌边的手帕塞进他的嘴里。
      裴景和瞪大双眼望着她,李百杖,你可真仁慈。
      李拓云眼里只有嫌弃:“快点带走。”
      三月、九月提着人离开,姜又春很满意李拓云的反应,公主是要做皇帝的人,和裴家扯不清楚于她不益。姜又春走上前,跟李拓云解释“李百杖”三个字的来由。
      听完,李拓云只觉得裴景和打少了,应该打他一千仗。
      姜又春端起鸡汤递给李拓云:“公主醒来后,还未吃过东西,先把鸡汤喝完,奴去吩咐厨房做饭,烧水,公主吃完后可沐浴更衣。”
      李拓云的确有些饿,应允姜又春,端起碗喝鸡汤。喝完一碗,姞如烈、唐百优赶回来,李拓云不得不放下鸡汤,听二人汇报。
      城中物稀价贵,一斤糖三两银,一斤盐也要三两银,一斤猪肉五量银,一尺布匹和猪肉等价,城中百姓只能靠公主前一段时间送的米过活,配上陈年咸菜下饭。
      李拓云瞬间觉得桌上的鸡汤难以下咽,她可以开粮仓送粮,也可以送糖送盐,却不可以长此以往,“十万大军何时可到拓云州?”
      唐百优:“最快十日之内。”
      “明日你去放出消息,公主有意为城中适龄妇女择婿,不论是单身未嫁还是已嫁亡夫,都可择婿,成功婚配者可得房屋粮食,若有弄虚作假,为谋房屋而成婚,斩首示众。”李拓云继续说,“姞如烈,你和唐官一起,在十日之内想出婚配法例,若有人成婚后殴打妇孺,严惩。”
      李拓云这声“姞如烈”让姞如烈心中舒坦,以前公主总喊她“妹妹”,虚情假意,让她整日提心吊胆,让她想出法例,是看重她,她不再是洒扫婢女,与姜又春的地位逐渐接近,姞如烈心中高兴,点着头答应。
      姜又春和厨房的人端着刚做好的饭菜进来,李拓云扫过满桌饭菜,“传令下去,日后拓云州大小官员,乃至我,一人一菜一汤一饭,禁止奢靡之风。摆好桌椅,分食饭菜。”
      姜又春、唐百优、姞如烈相互对视,除了唐百优,另外两人都是奴,按照规矩,不可与公主一同饮食。李拓云知道三人在想什么,身边能用的人少,她必须笼络人心,她说,“从今日起,你们二人去奴身,提携为官,官职唐官拟定。用饭。”
      三人点头,姜又春让人搬来三张案几摆在李拓云左右两侧,把饭菜分成四份,分食。
      天牢里,刚抓来的几人各自被关进牢房,全部紧盯着被三月、九月架着的裴景和,王灵觉更是眼前一亮,“公主雨露均沾,不偏袒任何人。”
      裴景和冷眼斥过去,他和公主的关系早就传遍世家,公主连他也抓,说明公主要和他撇清关系,他暗自感伤,李百杖,你做得可真绝。
      三月、九月把裴景和推进牢房,关上门,转身离开,隔壁牢房的谢遗美嚷嚷,“送点水过来。”
      牢中过道里没有守卫,无人应答谢遗美。
      三月、九月回到寝殿,告知李拓云人已经抓进了天牢,按照吩咐,不给水,不给粮。李拓云就是要饿着他们,一群世家不远万里无故跑来拓云州,就为庆贺她新婚,偏巧她又遇刺中毒,若她真死了,罪名可以推到淳于使者头上,拓云州就会被世家瓜分,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给他人做了嫁衣。不论给她下毒的人是谁,最后得益的一定是世家,虽然找不证据,但李拓云就是要杀杀世家的威风。
      “三天内,不给粮,不给水,守卫不许回应,世家其余子弟要来求见,统统不见。”
      三月照做,把吩咐传给天牢的向午。
      李拓云吃饱喝足,放下碗筷,走到偏殿沐浴,回想今日醒来时的情景,当时床边还站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人,一转头就不见了,李拓云不记得她是谁,喊来姜又春询问。
      姜又春一五一十把遇见仇由的事告知她,李拓云好奇,她与仇由无恩无情,仇由为何救她,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她要去见见仇由。
      沐浴完,李拓云换上干净的衣服上床入睡。
      梦中,叮叮当当的铁链声入耳,李拓云惊醒,天已经亮了,她怀疑的扫过周围的环境,听到明显的开门声,防备的扭头,看向屏风后走近的人影,目光跟着人影移动。
      “公主,你醒了。”姜又春从屏风后走出来。
      李拓云从上到下打量面前的人,她二十六、七,服饰修身,发型简单,面容柔和,可李拓云却不认识她,她是谁,为何在我的房里,“你是谁?”
      姜又春疑惑、担忧,“公主,你不记得我了吗?”
      “公主?”她喊我公主,我是谁。李拓云脑中一片空白。
      昨日还在因为公主醒来窃喜,今日公主醒来又失忆了,姜又春着急,让九月立即喊来仁德。
      仁德为李拓云把脉诊治,确认她身体无恙,却不知道为何公主醒来就失忆,“昨日仇由是用什么办法救活公主?”
      姜又春如实相告。
      仁德猜测,是仇由的蛊虫唤醒李拓云,不过蛊虫不是一开始养在李拓云身体里,蛊虫没有陪李拓云经历过去,蛊虫并不记得过去的事,但昨日的事为何也忘记了。能养蛊虫的人不多,仁德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她得去见仇由。
      仁德跑进尸院,院子空荡荡,每间房门都开着。仁德逐一查看每间房,却找不到仇由,只好原路返回。
      李拓云对周围茫茫然,一脸防备。姜又春只好重复讲解过去发生的事,李拓云半信半疑,昨日醒来她也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记得,若是明日醒来,她依旧像今天一样,依旧什么也不记得,该怎么办。
      “拿纸笔来。”李拓云要把所有事记下来。
      姜又春拿来纸笔,边说边记边画。
      李拓云看着纸上的画像,人名,事迹,对过去发生的事有了大致的了解,她是大虞朝的七公主,父亲是先太子,父母造反早亡,她无权无势,为得皇位,自请出塞,求军功,设计祝其王室,挑起两国之战,连破三国,把三国连成州,请旨赐名拓云州,官位州督。
      天已经黑了,李拓云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倒头睡着。
      次日醒来,脑中再次一片空白,守在床边的姜又春小心翼翼问,“公主,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李拓云眼里皆是茫然、陌生,“你是谁?’
      姜又春、仁德面面相觑,当下有两个选择,一是上书皇城,告知皇帝,公主患了怪病,从此以后帝位之争与李拓云无关。二是把这件事瞒下去。
      仁德奉命照顾公主,若让皇帝知道公主患了怪病,仁德逃不过责罚。姜又春思量,她好不容易对未来有了期盼,公主却患了怪病,一切付出化为乌有,她不甘心。但瞒下去,终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再三思量,她呈上昨日写下的内容,让李拓云自行决定。
      李拓云一目十行看完纸上的内容,以前的她出塞就是为求军功博皇位,现在的她野心犹在,她不能背叛曾经的自己,“你二人在我面前以子子孙孙立誓,谁将我患病的事泄露出去,子孙断绝,陈尸荒野,曝体而亡。”
      姜又春九族之内只剩下她一人,她当场立誓,“臣姜又春誓死效忠公主,永不离弃,永不背叛。”
      仁德本就是皇帝派来照顾公主的,公主有事,她没有好下场,她也立誓,“女医仁德誓死追随公主,永不背叛。”
      李拓云放下卷轴,下床走到屏风后,习惯性往抬头往梁上看。
      梁上的三月、九月立即跳落,单膝跪在她面前,举起右手立誓,“奴誓死追随公主。”
      李拓云取下手上的玉镯赏给二人。
      屋外跑来一人,说是关在牢中的老师父饿晕了,姜又春小跑到李拓云身边,在她耳边解释为何老师父关在牢中。
      这两天,世家的人并未拜访李拓云,看来世家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李拓云说,“这才第二日,挨完第三日再说,放出消息,就说牢中无粮无水,老师父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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