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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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江路蜿蜒。十几日的跋涉，秋影早已把“日子难过”修炼成了“日子还能更难过吗”。
她终于发现自己前身秋影为何在影月楼混得那么差——原来不是资质不够，而是生活环境压根不允许“正常人”生存。
第一难：吃喝拉撒。
出门在外没什么干净水源，水囊里装的都像是“马桶水限量版”。秋影喝两口就仿佛能喝出五种细菌，喝三口直接心生幻觉。可惜江涵“适应力”极强，哪怕面带嫌弃，也照样能从水囊里慢条斯理地啜上一口，优雅得像在楼里喝茶。
秋影咽下一口，满心苦涩：谁能想到我一个穿越女，开局就被逼成“原始人求生”？
洗漱？不存在的。最多靠沾点水，偷偷给布片打湿擦擦脸，算是“高配清洁”。至于如厕——竹片刮的“硬核体验”她尝试过一次，差点没原地飞升。最后秋影眼一闭、心一横，把可怜的行李里多余的衣裙撕了当一次性纸。某人实在受不了这环境，宁愿不换衣，也要擦一块丢一块。
江涵那天正好看到，眼睛差点瞪掉：“你……你疯了？！”
秋影咬牙切齿：“竹片是要人命的！”
江涵捂着额，气到差点昏过去：“你这人……真是没救了！衣服没了，拿什么见人？”
秋影不屑：“反正媚术我学不会，见不见人都一个样。”
江涵被她气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赶路虽皆是沿着有水源的路走，但是秋影一个舞姬，不敢提要把水煮沸，更不敢提想刷牙，对吃的别无所求，只要能少上厕所就行。这样也好，最好口臭能熏死那个章裘，别来沾边。
第二难：幻术修炼。
江涵这几日真的是“用爱发电”，硬着头皮教秋影幻术。可惜秋影学来学去，依旧一塌糊涂。
江涵催促：“收心，凝气，意守丹田……”
秋影闭眼一试，眼前“啪”的一声亮了，瞬间进入像素世界。
这一次，她眼睛一酸，忍不住笑出声——一只黄色的小方块皮卡丘蹦出来，还歪着耳朵跟她打招呼：“pika~”
秋影：“……”
江涵：“你笑什么？”
秋影赶紧编：“没……没什么。”
江涵：“……你怕不是脑子真被吓坏了。”
可偏偏，随着日子推移，秋影那只皮卡丘越来越清晰，最后甚至从“8-bit像素版”升级成了“Switch 3D高清版”。
江涵却依旧看她废物一个，练半天还只是能变出了一朵幻花。
秋影内心吐槽：我这是技术树点错了啊，别人练幻术是用来勾引人，我练幻术是用来玩宝可梦。
第三难：媚术。
江涵没忍住还是尝试着教。可秋影一动眼神，眼睛就抽筋，表情比鬼还吓人。
“停停停！”江涵捂住眼，“你这是媚术？你这是要杀我吧！”
秋影瘫在马车角落，生无可恋：“不怪我，我真就不会。”
江涵扶额：这人真是……全楼独一份的废物。
然而就是这样一场狼狈的路途，暗处有一双眼睛。
——章裘。
他几乎从不现身，却又似乎无时无刻不在附近，他的视线肆无忌惮，并不遮掩。江涵不止一次觉得背脊发凉，秋影更是总有种被监控的错觉。只是她不敢说出口——她怕真说了，会被章裘当场“处理”。
可章裘却意外地饶有兴味。
大黄......圆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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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楼终于到了。楼主红人青山兄早已跟随楼主快马加鞭回到了大本营。
一路上，只有章裘始终跟着她们。奇怪的是，他从未靠近，更不曾说过一句话。总是出现在某个转角、院落、或不经意的地方。他的眼睛总是盯着别人，却仿佛没有焦点。像是在看，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江涵很快就被接去青山的别院。她的状态极好，短短十几天，她凭借高超的“交际”技能从侍从那摸清了青山的脾性：没有怪癖，没有姬妾，长相端正（跟章裘比），身材匀称（跟章裘比），衣着整齐（跟章裘比）。可谓是上好的“饭碗人选”。
相比之下，秋影只能跟随章裘，竟让江涵难得发了点同情心。
章裘安顿下人给她安排住处后，便不再出现。但秋影能感觉到，他其实一直存在。无论是在院门、窗外、还是月下的竹影深处，他的身影总会突兀地浮现。那双眼睛直直地望过来，却空洞得像一汪死水。
秋影有时会觉得，他仿佛在监视她的一切——但当她凝神细看时，却又发现那目光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贪婪，没有恶意，甚至连情绪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注视。
“……这人，是不是哪里有病啊？”秋影心里发怵。但又忍不住自嘲：“好歹没有像那些传说里的色鬼一样动手动脚……空眼监视，总比强行搂抱好吧？”她不是没想过被送过来可能会碰到的情况，但刻在基因里的颜控让她只能“住脑”。
她被安顿在章裘隔壁的院子里，终于有机会洗漱换衣。温热的水冲掉旅途的疲惫，换上干净衣裙，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美貌依旧，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戒备。
她蹲在院子里，笨手笨脚地擦拭着布片和衣物，心里默念：幻术零进展，媚术零进展，但至少还能活得像个人。
夜里，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秋影抬头，看见院外月光下，章裘的身影正静静站着。他的眼神冷漠空洞，不知在看什么。
秋影咬了咬牙，把布片放下，心中暗想：如果他真的只是喜欢“监视”，却什么也不看见……那比起变态，他更像是个幽灵。
她躺下合眼，思绪却被竹叶的影子搅得不宁。她知道，章裘的视线还在——一如既往的空洞。
第二日，秋影对镜练习魅术，照例很失败。这里的世界总给她一种割裂的感觉。野外生活方式那么质朴，但家用的镜片等却很清晰光滑，家具用材不单一甚至有些精致。转念便也不多想。这里幻术魅术甚至“点火书”这么不科学的东西都有了，还在乎这点不和常理嘛。
她对着铜镜练习，刚眯起眼，忽然发现镜子后面的窗外，章裘正静静站着。眼神，还是那样。
秋影嘴角一抽，差点破功。“我就算把眼睛眯到抽筋，也不能勾到这根木头吧……” 她忽然心里冒出个冷汗的想法：或许他不是没反应，而是根本没有‘男女’的意识？他看人，就像看石头、树木、月光一样。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更诡异了。石头不会半夜盯着你擦屁股，树木不会在你幻术失败时出现在窗外。可章裘会。万茂羽会不知道自己的心腹不近女色？为何会把自己送给他。她不禁摸了摸自己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如果不是自己的美色出了问题，那就是哪里将一定会有问题出现。
夜幕再一次降临。竹影沙沙作响。秋影裹着被子，心神难安。她隐约能感觉到院外的某个方向，那双眼睛依旧存在。那不是色欲，不是恶意，而是一种更让人不安的空白。她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才能稳住内心强烈的不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