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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宴会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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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气氛尴尬无比,淑臻皇后并未生气,因为这正是她想要的。
她自入宫便不得皇帝喜爱,当今圣上十分尊崇孝道,淑臻皇后坚信:“如若哄的太后开心了,昭泰帝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淑臻皇后殊不知她这一举动正好合了昭泰帝的心意,给了他一个赐婚由头。
淑臻皇后心道:嘉慈郡主打小养在太后身边,可由此处下手。今日让嘉慈郡主跳首支舞,大大奖赏嘉慈一番,太后定会开心。
眼下无人应答,正是点嘉慈的好时候。
淑臻皇后的贴身侍女朝朝十分心疼地看了眼自己娘娘,默默地低下了头。
“本宫听闻嘉慈郡主德艺双馨,舞艺更是出神入化,今日可否演示一番,让众位瞧上一瞧?”淑臻皇后语气温柔道。
淑臻皇后话音一落,宴席上的众位夫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腰背竟也挺直了些许。
宋清沅走到舞台中央叩首道:“谢皇后娘娘抬举,皇后寿辰至,瑞气满宫闱。愿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宋清沅朝高座上行了大礼,毕恭毕敬道:“今日献此舞,然嘉慈之幸也。”
淑臻皇后看到太后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对了。
一曲舞毕,掌声不绝于耳。宋清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嘉慈此舞精妙绝伦,不知又该引得什么儿郎争相折腰。”昭泰帝率领各位大臣自殿门而入,高声夸耀道。
淑臻皇后的脸瞬间白了,难道自己弄巧成拙,庆元帝要将自己的表妹纳入后宫。
淑臻皇后只得苦笑着附和道:“皇帝所言极是,必得好好奖赏一番。”
宋清沅低头嗤笑,别人看来她只是羞涩地笑了。
“嘉慈郡主即将及笄,朕赐你一桩好婚事如何?”,昭泰帝慈祥地笑了笑。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淑臻皇后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嘉慈还不赶紧叩谢皇恩。”
宋清沅跪在了大殿中央,脊背挺地直直的,不卑不亢道:“嘉慈尤感皇恩浩荡,但请陛下降罪,嘉慈已心有所属,非君不嫁。”
语罢,宋清沅朝昭泰帝行了大礼,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
“哦,你心仪何人?”,庆元帝语气轻飘飘地,“嘉慈将头抬起来,望着朕。”
“回陛下,嘉慈爱慕崔家三郎已久”,宋清沅恭敬答道,随后看向昭泰帝身旁的崔砚珺。
崔砚珺用力握紧了宽大衣袖下的拳,努力保持镇定,才能不让人看出来自己的异样。
殿内安静地可以听见呼吸声。
“好的很,不愧是朕的表妹,恋慕之人也是不同凡响。”
“朕还有事,先行离开,诸位尽兴。”昭泰帝甩了甩衣摆,看了眼淑臻皇后,径直离开了大殿。
宴席上人的都知道这嘉慈郡主这次是惹怒皇帝了,各个大气都不敢喘,低头吃着面前的饭食。
……
宴席结束,官殿监引着各位贵人出了宫。
“母后,莫要生气,儿臣也未想到表妹竟如此大胆。”昭泰帝放下了手中茶盏安抚道。
“禹儿,哀家害怕,毕竟这皇位我们来的……”
“母后,慎言。”昭泰帝用眼神示意太后隔墙有耳。
“母亲不必忧心,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几乎死干净了,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卫舒。”
太后扶着心口低声道:“嘉慈愈发不懂事了,改日寻个由头,哀家好生敲打她一番,这卫舒她必须得嫁,由不得她胡闹。”
“母亲,舅舅还在西北。”
母子二人相视一顾,沉默不语,内心都有自己的成算。
……
太后抬头望着夜空,朝着西北方向,声音颤巍巍:“大哥,哀家对不起宋家,但是哀家没办法,已经没有退路了……”
“父亲,大哥,你们的养育之恩我来世再报”
太后眼泪止不住地流落,声音也愈发沙哑:“为了禹儿,哀家不得不舍弃宋家,哀家死后愿入阿门地狱,不再为人。”
……
“青芝,为我梳妆打扮,申时末去东湖”,宋清沅漫不经心地挑着发簪。
“嗳小姐,奴婢近日研究了新妆容,定让小姐成为东湖上最耀眼的一位”,青芝语气雀跃道。
……
每逢初一十五,东湖游船上都会聚集许多世家小姐公子,饮酒赏月,今日更甚。
宋清沅跨上甲板的那一刻就聚集了很多目光,大家都在低声讨论。
“嘉慈郡主犹如神女,与那崔家三郎甚是相配”
“哪里相配了,嘉慈郡主虽是上京第一贵女,但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爱慕一男子,实在不矜持,有伤风化”
“呵,崔公子尚公主都没问题,又如何看得上嘉慈郡主。”
“这不是嘉慈郡主吗,怎会屈尊自此?”薛迦刺耳的声音由远处传来。
宋清沅看了眼薛迦,心里道:薛迦虽为丞相之女,但做派实在幼稚,每次二人遇见,她都要针锋相对。
“薛小姐都来的,我又如何来不得。”
“哦?听说前几日嘉慈郡主大庭广众之下表达爱意,真是女辈典范啊哈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
薛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仿佛自己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但是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真是无趣”,薛迦冷哼道。
“敢问薛小姐,我坦坦荡荡说出内心想法有何可笑?”宋清沅声音温柔但充满力量。
“你不知羞耻,没有女子同你一般,你不守女德”,薛迦急的要跳起来了,丝毫没有丞相之女的风范。
“如薛小姐所言,皇帝表哥问我心属何人时,我应守那女德避而不答对嘛?”宋清沅笑盈盈地望着薛迦。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薛小姐的意思是,嘉慈郡主应该遵守规矩然后忤逆皇帝?”一个清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宋清沅以手帕掩唇,状似惊恐道:“哦,天呐,原来薛小姐是这个意思,不愧是丞相之女,胆大包天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没…这么说。”薛迦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待薛迦看清声音的主人后,便气势张狂道:“邹亦生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邹家的外室子,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语罢,薛迦便要抽出腰间鞭子打人。
“藜儿,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赶紧给我滚回家。”薛棋大声呵斥其妹。
“舍妹年纪尚小,冲撞了诸位实在抱歉,在下这就领小妹回家,祝各位玩得尽兴。”薛棋朝宋清沅行了个礼,便拉着薛迦下了船。
……
宋清沅已然没了游湖兴致,朝邹亦生的方向福了下身子以表谢意,转身就要离开。
邹亦生急声唤道:“嘉慈郡主,我家公子想与您见一面,如果方便请随我来。”
宋清沅狐疑地看了一眼邹亦生,“崔哥哥找我何事?”
“嘉慈郡主您去了便知。”邹亦生抬手引了个方向。
宋清沅随着他去了二楼雅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执棋人,只见那人身着白衣,玉簪束发,只看
侧影便能觉出那人谪仙般的风貌。
邹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了,亭中只剩宋清沅与执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