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遗梦》唐小丁丁

5、难道结束了？

　　“张淑芬后来又生过孩子没有？”
　　老爷子不屑的一笑，“当然没有，她老公都死了，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很看重这个的。”
　　“那陈文清知道她儿子刚出生就死了么？”
　　“这个就不清楚了，张淑芬原来没有工作，组织上看她一个人可怜，就让她替了她老公的岗，反正是看管一些杂物，她虽然精神好像不大正常，但是人还算老实。算起来这是在陈文清来之前很久的事情了，好像连卓学军都不是很清楚，那时候卓学军还很年轻，也就20岁左右吧。挺好的小伙子，长的也精神，人也很成熟，说起来那阵故宫里的小姑娘都喜欢他，平常中午老有人送菜送饭的，卓学军也会办事，送来的好吃的就跟我们分，不过奇怪的是张淑芬一直跟他有矛盾，有一次张淑芬还拿了把刀子要捅卓学军，把我们吓了半死，不过我们也是那个时候起看出来卓学军那小子和陈文清关系不太正常的，当时张淑芬马上就要砍到卓学军，大家想阻止但是都不敢过去，所以其实大家都在胆战心惊的等着卓学军被砍的那个瞬间，可陈文清突然扑过去，帮他挡了那一刀，卓学军当时抱着流血的陈文清就冲出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对，但是当时他们的眼神就是让我们这些旁观的人觉得不正常。张淑芬看见血好像是晕过去了，挨了处分，我们都觉得张淑芬肯定会被抓起来，但是没有，从那以后张淑芬每天来上班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也从来不出去。”

　　老爷子之后又说了一些，期间我问到了两个问题，为什么传是陈文清杀的张淑芬而不是卓学军，第二个就是那把失窃的扇子。我省掉不必要的废话总结了一下，老爷子的话大致是这样的。

　　卓学军虽然是被砍的直接对象，但是卓学军这个人一向度量很大，家里背景也好，他父亲是北京军区某个连的参谋，没人觉得他会因为这个杀了张淑芬，可是陈文清被砍后就更加阴郁了，开始同事看不上他是因为这个人总好像有一股傲气，不屑与人交往，可后来同事就发现这个人心理可能有问题，张淑芬死后有一次几个人看见陈文清拿着石头砸一只麻雀，一边砸一边笑，看的同事不寒而栗。至于扇子，老爷子真的记不住了，说陈文清偷的东西不止一件，而且当时有人告密他偷盗文物组织上去他家搜查的时候，发现他家到处都铺满了深红色的布，联系到张淑芬上吊用的深红色带子，同事们猜是陈文清杀的人也在情理之中。老爷子说陈文清后来是被判了刑的，之后怎么又到精神病院去的他也不知道。至于卓学军，陈文清被判刑关起来后他就调走了，后来到了什么部机关，好像混的还不错。倒也符合了我对他老干部的定位。

　　我没问老爷子关于陈文清说的那个孩子的事儿，事情看起来可以告一段落了，那个孩子，肯定是他瞎编的，他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小偷，卓学军看他可怜，或者是和他关系好，现在还在照顾他，只不过陈文清自己不承认事实，于是臆想了一个情节，在情节设定里，出现了一个小男孩，而和他亲近的卓学军就充当了坏人的角色，只是，为什么张淑芬会和卓学军有矛盾？我晃晃头，懒得再想，就这样吧，反正跟我也没关系。看着对面再度进入梦乡的老爷子，我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被一个精神病搞得折腾了两天。

　　外面天色已晚，程宣接了个电话被通知他妈今晚上有事儿不能回家，于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宝贝电脑，从他屋里出来和我并排坐在沙发上，问我发什么神经，居然和老爷子聊了一下午，我回说社会宣传要善待老人，排解老人的孤独情绪，程宣听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程宣有个优点，就是虽然人贫了点儿，但是从来不刨根问底的逼你把没说的事儿都解释清楚。

　　之后程宣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给老爷子盖上毯子，拉着我去了厨房，
　　“吃完饭再走吧，正好到饭点儿了，我妈今儿有事不回来。”
　　我踢了他一脚，
　　“你小子就是家里没吃的了让我给你们当厨子做饭！”
　　程宣听完笑的开了花，抱着我腰耍赖，说人家以身相许当谢礼，我无奈的把他从身上甩下去，系上围裙做饭，顺便支使程宣和我一起切菜淘米。

　　折腾了一天回家盖上被子我就闷头睡了过去，一晚无梦，我以为，这个故事，就告一段落，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