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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护花危情2 ...

  •   姚菁笑了:“你太感性了,不过这正是青春期容易表现出来的一种特征,哈哈,言衷,再过两年,你就要长成男人了,到时候也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言衷哼了一声:“你别装成熟,咱俩一般大。”
      两个人边说边走,刚拐过一个弯儿,忽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二人还没反应过来,那黑影就将姚菁狠狠按在地上撕打起来。挣扎间,两个人都滚落到旁边的水沟中去。
      “婊子!死婊子!”一声声辱骂伴随着拳头挥舞的声音,言衷立即就判断出那是王红旗。
      醉了酒的王红旗,真不知道他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
      言衷放下拐杖,一瘸一瘸也冲下沟里去。他那条腿本来不给力,跳下去的时候又出了力,疼得他直冒汗。救人要紧,他又忍痛扑上去,想要拉开王红旗。可王红旗的力气大得惊人,言衷几次都被甩开。
      言衷越是阻拦,王红旗的怒火似乎越是旺,拳脚愈发狠辣。
      “婊子!叫你偷!叫你偷男人!”王红旗的脸上满是狰狞,眼中闪烁着狂乱的凶光。
      言衷咬紧牙关,再次扑上去,用尽全力抓住王红旗的手臂,嘶吼着:“住手!你疯了!”
      正此时,从桃花和王锦旗打着手电筒焦急赶来——他们大约是发现言衷不在,所以也在四处寻找。
      言衷立即喊:“快救人!”
      王锦旗一下子跳下去,把王红旗抱摔在旁边,桃花也迅速跟进,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混乱的场面。王红旗被压制,还在不断挣扎,满嘴酒气咒骂着。
      言衷去看王二花时,已是满脸鲜血,颤抖不已。所幸她滚下去的时候就抱着腿缩在一边,伤得不算太重,扶着言衷也尚可以站起来。
      从桃花恨了一句:“禽兽东西!自家的闺女怎么能下这种狠手!”
      王锦旗也恨铁不成钢看了大哥王红旗一眼,又上前来问言衷:“言衷,你没事吧?”
      言衷被王红旗几次推开,全身都是泥巴。但此刻他也没功夫去顾着回答王锦旗,只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用袖子给二花擦拭脸上的血迹,检查二花的伤处,问二花伤到哪里了。
      二花站起来,嘴角眼角都是擦不掉的血迹。
      从桃花上前问侄女:“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怎么在这里打?”
      烂醉的王红旗还在地上打滚,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她该打!该打!她偷人!婊子!”
      言衷替二花分辨:“我去找二花问点事儿,回来路上黑,她送我。刚走到这里,大表哥就冲上来施暴——二花没一点错儿。”
      王锦旗说:“大晚上的,这么黑漆漆的天,你要问什么,叫她来不是更方便,还值得你大老远跑一趟。”
      从桃花说:“都别站着说话了,回家去再看吧。锦旗,你扛着大哥送他家去,我带着言衷先回家。”
      灯光底下,从桃花舀了水来让二花洗脸。言衷把二花看了又看,又问:“胳膊呢?肋骨呢?都动一动,看有没有难受。要是不舒服,还得去医院。”
      洗过脸,姚菁试着动了动胳膊和肋骨,虽然疼痛但还能忍受,应该没什么问题。家里没有常备什么医药,姚菁唯有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伤处。眼周有些地方都已经泛了淡淡的青紫色,虽不太疼,看来也是受到了重击。
      从桃花推着要言衷去洗漱一下,唯恐他也伤了什么地方,言衷摆摆手:“不用,我一点没伤到。”可其实他的手腕在刚才的拉扯中已隐隐作痛,只是他不想让人看出来。他义愤填膺:“这样的事情可见是一直都有的!一个父亲,怎么能如此辱骂伤害自己的女儿!”
      从桃花叹了口气,轻声说:“这家里的事,实在难说。大哥他醉成那个样子,恐怕是把二花认成了嫂子。从前我嫂子在家里的名声不好,他心里一直有怨气。”
      正说着,送王红旗回家后的王锦旗带着大花也来了。大花一看见妹妹如此模样,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你——你——你怎么不跑?跑——今儿你怎么——”
      言衷说:“怎么跑?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他就把二花摔倒在沟渠里头去,下了死手去打。我要报警!”
      王锦旗低声说:“言衷,家里的事,警察不管的。更何况,深更半夜的,警察也不来。来了又怎样,把大哥抓进去,几个孩子怎么办?”
      言衷被他这歪理由噎住了嘴巴,一时间也没想到怎么回怼,憋了半天,只问:“难道任由他打死了,也不管吗?”
      王锦旗坐在炕上看了一眼二花,仿佛二花给他带来了什么麻烦似的,说:“这也怪二花,大半夜站在那里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人言可畏,更何况你爸本来有这块心病。”
      看那表情,仿佛是二花镇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言衷护在二花前面,道:“她母亲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还存疑呢,怎么现在还要把那脏帽子安在二花身上。难道您的意思是说,我和二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王锦旗啧了一声,嫌言衷单纯:“言衷,你别怪我说这些,我不为针对二花,也不是说你。这地方上的事情,你还不懂——没有的事情,人家还捕风捉影呢,更何况他爸受过那么大的刺激,精神本就有些错乱。我的意思,也只是让二花以后更谨慎些,别和她妈似的。”
      “你说得不对!”言衷站起来,大有为二花母女争辩一番的架势。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庄月兰自然也起床了,只是她一直不声不响站在门口听着。听到言衷动气,她急忙掀了帘子上前来调和:“言衷,你不知道咱家的事!你二表哥没把话说透,是因为这是家丑。你坐下,咱们慢慢谈。”
      姚菁也拉着言衷,嘴不动,声音传出去:“言衷,坐下坐下,快坐下。”她怕言衷闹起来。
      庄月兰说:“今儿你为二花打抱不平,我理解,你和你爸一样是个性情人。可是我们家不是你们家,有些事情说也说不清。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了。”
      “不,你们保证不了。”言衷压下了情绪,但还是有些愤怒,“王红旗殴打二花,又不是只有这一次。你们默认二花妈妈的问题也是二花的问题,可二花实际上是无辜的。”
      言衷再正义,他毕竟只是个孩子,王锦旗见他都教育上自己家这些实际的“长辈”了,就把对言响的那种拥护奉承全抛尽了,语气有些不善:“言衷,注意你的态度,你掺和别人家事,也得有个限度。”
      从桃花用胳膊肘捣了丈夫一下,上来圆场:“言衷,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说的那些我们也都懂。二花爸喝得那样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明儿起来,我让二花奶奶过去好好教训一顿,以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你看行不行?”
      言衷能怎么办呢?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咽下自己的不甘心,又看了看旁边的外甥女二花,二花脸上的淤青更加明显,惨不忍睹。
      气氛有些僵,大家都不说话。姚菁只得推着言衷去睡觉:“言衷,别杵着了,也没打死,也没打坏,就是破了皮。你快睡觉去吧,明儿还上晚自习呢。”
      言衷无法,只得回去睡了。
      大花也扶着二花,两个人回家去了。
      夜里,王锦旗就有些睡不着,翻来翻去。从桃花打了一下他:“你又做什么!大晚上和活蛆一样。”
      王锦旗说:“言衷那小子,简直把自己当这家里的王爷了,你看他说话办事,有没有点长幼礼仪!”
      从桃花哼笑一声:“谁让人家命好,摊上一个有本事的爹。你再不喜欢他,也给我收着,一杰以后还有求得着人家的地方呢。”
      王锦旗说:“被惯成那样子,以后不定是个咋样的富贵□□呢,你还指望他?”
      从桃花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她劝丈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言家舅舅一辈子的钱都是言衷的。言衷就是再不成器,他爹也能给安排好后半辈子。你现在不忿言衷对你说了那么几句话,接他爹那一摞钱的时候,你怎么没意识到呢。”
      王锦旗嘟囔一声:“谁知道他能从车上又掉下来!”
      从桃花坐起来:“锦旗,我和你说真的。你瞧今儿言衷护着二花那样子,我看他俩能成。明儿起来,你还是按我说的,带着老太太去大哥那里,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要做出个样子给言衷看。你退一步想,言衷要真对二花有意思,那他指定不想摊上那样个岳父。这时候,你这二岳父就得拿出态度,才能在言家证明你的份量。他日二花未必不记你这份好,言衷也得敬你。”
      这算盘打得不错,王锦旗一听也沉默了。过了一会,王锦旗说:“为那丫头,又去和大哥干一场,真是费劲儿。谁知道她以后是怎么光景。”
      嘟囔了一阵,他也并没有拒绝妻子的提议,两个人各盘算各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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