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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锋芒初露与暗流奖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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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锋芒初露与暗流奖赏
技术大会后的两个小时，对于参与其中的许多人来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研发部的工程师们一头扎进了硬件兼容性数据库和厂商技术支持热线；售后部紧急调取所有硬件采购和更换记录；而乔安安则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严密监控着底层日志，同时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万一自己的判断错了，不仅耽误了排查时间，恐怕更要成为研发部的笑柄。
徐曼丽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既希望乔安安是对的给部门争光，又隐隐有点担心这丫头太出风头以后不好管。徐江则看似在忙自己的工作，眼神却不时瞟向乔安安的方向，心思难测。
两小时刚过，沈斯年的首席特助徐明出现在了IT运维部门口，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表情。 “徐主管，乔工，”他声音平稳无波，“沈总请各位去会议室。”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是要宣判结果了。
再次走进会议室，气氛依旧紧张，但明显多了几分期待。研发部总监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又略显尴尬的复杂表情。阿哲则低着头，不敢看人。
沈斯年坐在主位，看到人齐了，言简意赅地宣布：“排查结果确认。问题根源是新型号SSD的特定批次固件，与当前虚拟化平台版本存在已知但未被我司收录的兼容性缺陷，会在高I/O压力下触发驱动级错误，导致间歇性锁死。厂商已提供新的固件升级程序和新版驱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在乔安安身上停留了半秒：“此次故障排查，运维部的乔安安工程师，提供了关键且正确的排查方向，避免了更长时间的误判和客户损失。提出表扬。”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随即响起了一些窃窃私语和恍然的声音。
真的被她猜对了！而且不是猜，是基于底层日志的精准分析！
研发部总监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之前的尴尬一扫而空，他热切地看向乔安安，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稀世珍宝：“乔工！厉害啊！真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你对硬件驱动和内核层面也这么有研究！待在运维部修电脑太屈才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研发部？我们那边正缺你这样心思缜密、基础扎实的人才！而且我们部门福利好，项目奖金高，最重要的是——”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调侃道，“我们研发部还没女同事呢！你来绝对是团宠！一堆单身技术帅哥随你挑！”他说着，还故意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发绿的阿哲。
售后支持部的经理也不甘示弱，立刻抢话：“哎哎哎，老李你这就不地道了！挖墙脚也不是这么挖的！乔工，别听他的！研发部有啥好？天天加班熬夜掉头发！你看他们哪个发际线是安全的？来我们售后支持部！直接面对客户，解决实际问题，成就感爆棚！我们部门年轻人多，活泼开朗的帅哥也不少！而且出差多，公费旅游见世面啊！”
徐曼丽一听就急了，立刻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站出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干什么干什么！当着我的面就挖我的人？！李总监，王经理，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乔安安是我们行政部IT运维的核心骨干！我们部门离不开她！凭什么给你们啊！再说了，我们行政部哪里不好了？工作稳定，环境和谐！”她虽然平时对乔安安多有挑剔，但此刻关系到部门颜面和实际利益（毕竟能干活的人就这一个顶梁柱），态度异常坚决。
运维部其他同事，如老张、赵朋等人，此刻也莫名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纷纷帮腔： “就是！乔工可是我们运维部的技术担当！” “凭什么你们说挖就挖啊！” “安安别去研发部，那边压力太大！售后部更是受气包！还是咱们这儿好！”
乔安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抢人大战”搞得手足无措，脸颊通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碰巧看到了……我水平还差得远……我在运维部挺好的，真的……”她只想安安静静修东西，完全不想卷入这种部门纷争。
沈斯年看着台下这出闹剧，眉头微蹙，敲了敲桌子：“够了。” 冰冷的两个字瞬间让会议室安静下来。
“人员调动不是儿戏。”他扫了研发和售后总监一眼，“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散会。”
众人这才偃旗息鼓，各自散去。研发总监和售后经理临走前还不忘给乔安安递名片、使眼色，意思很明显“考虑一下啊！随时联系！”
徐曼丽则拉着乔安安，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安安啊，你可别听他们胡说！咱们部门虽然钱可能没他们多，但安稳啊！而且徐主管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态度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
乔安安只能含糊地应着，感觉自己像是个突然被推上舞台中央的道具，浑身不自在。
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了。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节奏，修电脑、处理网络问题、偶尔被叫上总裁办维护“灵眸”的周边网络。只是，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多了些真正的佩服，徐曼丽对她的态度也客气了不少，甚至连研发部的阿哲，偶尔在走廊遇到，虽然还是那副傲娇样，但也会不自然地点头示意一下。
几天后，到了发薪日。乔安安像往常一样，下班后查了一下银行账户短信提醒。
嗯，基本工资……嗯，加班费……嗯……等等？
她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眨了眨眼，又仔细数了数位数。
比预期多了一万块？！
她愣住了第一反应是财务部搞错了。她赶紧登录公司内部薪酬系统，查看工资条明细。只见在“项目奖金”那一栏，赫然增加了一笔税后一万元的款项，备注非常简单：【技术贡献奖 - 卓越科技项目故障排查】。
是……是因为上次那件事？
她心里有点惊讶，又有点小小的开心。这笔意外的奖金，不仅是对她技术的认可，更是一笔实实在在的、能让她生活更宽裕一点的收入。她甚至开始盘算，可以用这笔钱换个更好用的示波器，或者买几本早就想要的原版技术书籍。
第二天上班，她特意去找了财务部的闺蜜徐小雅确认。 “小雅，那个……工资条上的项目奖金，没发错吧？” 徐小雅一看是她，立刻笑嘻嘻地把她拉到一边：“没错没错！就是你！沈总特批的！财务总监亲自交代的！可以啊安安！闷声干大事！一万块呢！听说研发部那边解决核心问题的工程师也就这个数！你这次可是露大脸了！必须请客！”
乔安安这才确信是真的。心里那点小开心又膨胀了一点。但她还是保持着低调：“哦哦，没发错就好。请客……下次一定。”
她揣着这点小秘密和开心，回到自己的工位，感觉干活都更有劲了。她甚至难得地打开购物网站，浏览起了心仪已久的专业工具。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午休时分，徐江又“恰好”端着咖啡凑了过来，脸上挂着惯有的、热情的笑容：“乔工，恭喜啊！听说你这次立了大功，还拿了特别奖金？真是实至名归！”
乔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就是运气好。”
“这哪是运气，是实力！”徐江恭维道，话锋随即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好奇和羡慕，“不过话说回来，沈总这次真是大手笔啊！特批奖金……看来他对这次故障解决非常满意。乔工，你上次在会上说的那些内核日志什么的，真是太神了，能不能稍微给我讲讲？我也学习学习，万一以后遇到类似问题呢？”
他的问题听起来合情合理，像一个好学同事的请教。
乔安安心情正好，警惕性也有所降低，便含糊地解释了几句关于如何查看和分析特定内核线程调度延迟的方法，但没有提及任何关于“灵眸”或敏感项目的细节。
徐江听得非常认真，不时点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或者说，是收集信息的光芒）。他巧妙地引导着话题：“原来如此……看来底层监控真的很重要。对了，乔工，你用来分析的那些日志工具和监控脚本，是不是都放在公司内网的共享目录里？我好像没找到那么详细的……”
乔安安不疑有他，顺口答道：“有些是我自己写的脚本，放在我私人工作空间了。有些公共的底层监控工具，权限比较高，需要申请……”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了，想起“Kernel Panic”大神关于保密的叮嘱，以及这笔奖金可能带来的关注度。她立刻警觉起来，改口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基础命令的组合。你想学的话，可以看看系统管理和内核调试的入门书。”
徐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脸上笑容不变：“哦哦，这样啊。好吧，看来我还得从基础补起。谢谢乔工啊！”
他笑着走开了，转过身时，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特批奖金……沈斯年的关注……对底层技术的精通……还有访问高权限监控工具的可能……
乔安安的价值，在他心中的评估表上，又飙升了一个等级。那个危险的计划，似乎找到了更完美的支点。
而乔安安，看着徐江离开的背影，心里那点因为奖金带来的喜悦，渐渐被一种隐约的不安所取代。她似乎……不小心吸引了过多的注意力。这让她本能地感到有些不适。
她低下头，再次沉浸到代码和电路图的世界里，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找到完全的掌控感和安全感。外面的世界，尤其是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心思和算计，对她来说，远比修复最精密的仪器还要困难得多。
那份沉甸甸的奖金，此刻仿佛也带上了一点未知的重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