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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阴差阳错 ...

  •   修纳根本不去想关于未来塔与议事会如何权力更迭,他只要自身和周围的人维持现状。在与陈时青走出旧公寓的那一刻,他已经在怀念那种踏入新地图的感觉了。

      打开手机就看到赵幼斌发出的无数条短信,“我和你那个小队友在这里等你嗷,不要抛弃我们。”

      “怎么还没出来。那个向导不会给你拐跑了吧,这一片哨兵比草多怎么就看中你了啊啊。”

      “我自己在这等你,好无聊。”明明中间才间隔了没几分钟好吧,修纳边看着信息边往回走。

      “hi,我是陈时青。”
      “哨塔来这边调查那个大鹦鹉来了,我先跑路了,后门见。”

      根本没有什么后门,宿舍旁挨着城市重建前就在的烟厂旧址。封闭宿舍时两人发现配电箱后的矮墙,跳进去一直向前走便到了哨塔范围外,赵幼斌便说这是后门。

      “我们下次小队任务内容是什么啊?学长。”修纳挎着包慢慢的走在午后的街上,今天上午训练后偷了懒,现在还穿着高帮靴子和防水料硬的能当砂纸用的裤子,修纳面朝着阳光眯起眼给陈时青发信息。今天下午还有秃顶老头的军事理论线下课,那课件至少是城市重建前的了,其实可以直接交给技术部里的考古办公室。

      修纳路过汤姆饭店的巷子口,看到哨塔的车停在那,下来几个穿制服的人站在那巡视搜集痕迹的哨兵。

      这搜集痕迹的活怎么也得向导来干吧,修纳心想,先前的强制配对把哨塔的名声败坏了不少,谁愿意只凭基因结构就和一个可能完全不认识的人绑在一起一辈子。如果不是现在联合学院有雪地方面的研究需要依仗哨塔,可能有的哨兵根本见不到向导,整日靠工业向导素度日。

      汤姆叔正接受询问,远远的看到了修纳,穿制服调查员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站在巷子口伸头的哨兵,修纳吓出一个激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离开了。刚才那个穿制服的居然是现在的哨塔负责人,一双鹰眼好像一下子就能看穿一个人。

      修纳才在陈年老报纸上看到他的结婚照,现实中再看到他感觉心里毛毛的。萨鲁·瓦皱着眉侧身听着汤姆叔描述当时的情景,眼睛看着远处闯入视线的学生。

      修纳匆忙的走在街上终于在烟厂破正门门口看到了伙伴,“终于找到你了,刚才吓死我了。”修纳张牙舞爪夸张的向赵幼斌比划。

      “怎么,那老公寓楼里有鬼啊。”赵幼斌领着金毛小子钻进烟厂那一碰就掉渣的门,烟厂里的时间流速好像与外面不同,里面植被像看不到明天一样慌忙生长。修纳很喜欢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不需要与任何人大招呼,只有没看好路时,一片大树叶会啪在脸上。

      修纳把树叶撇到一边,“比鬼吓人,我刚才去汤姆饭店那瞅了一眼被萨鲁看到了,希望我没事。”赵幼斌在修纳前边穿梭在树林之间,红色的头发显眼极了。这里面长着大片的杨树,干枯的树叶在脚下踩着吱吱响,不时有虫子飞出来。

      到了老厂房门口,这里有一个完全看不出原样的石桌,赵幼斌在石桌上坐下,修纳手撑着地坐在地上。这上方的屋檐还坚守在岗位,不让雨雪侵染地面,但是湿润的空气还是让石头和倒下的树木上长出来青苔。修纳放出精神体让他在外活动,天气有在渐渐转暖,小蛇不再一从精神图景出来就缠上修纳的脖子,尾巴伸进衣领取暖,又或者是盘在戴着帽子的头顶。

      赵幼斌拿出手套里的手指去挑逗这只黑亮的小蛇,修纳很少在有他人的环境里放出精神体,赵幼斌敢说见过他精神体的人不超过一只手。修纳这时很放松的躺在地上,接受了赵幼斌对于精神体的骚扰。

      两人是很多年的朋友,赵幼斌分化进入哨塔后两人的联系便减少了。修纳的父母从事城市基础设施维护,在他小时候就跟着父母四处奔波,赵幼斌是极少历经时间留下来的朋友。赵幼斌一点点看着那个笑起来和阳光一样明媚的小孩,慢慢的在不言语时变得有些阴郁,不再讲不合时宜的笑话。

      小蛇不急不慌昂首穿梭在草野间,叶子分开让出一条小岛,在阳光下吐着信子。

      赵幼斌捏起一小块泥砸向修纳的精神体,躺着的人一下子爬了起来。

      “干什么?”
      “什么时候回去?”

      修纳伸出手臂让小蛇爬上肩膀缠住脖子,看向对面红头发浅蓝色眼睛的女人。“你说今天陈时青为什么给你帮忙?”赵幼斌揽住修纳肩膀说,“联合学院这人前两天刚在联盟那边跟着他导师学习回来,就急着参加雪地实习赶紧毕业,他之前咋不急,开完会就着急了。”

      修纳摆弄着精神体做围巾戴在脖子上御寒,“真想毕业多听听军事理论基础网课得了。不用考试也不用跟着在雪地受冻。”修纳耸了耸肩,“我们的公寓楼是他之前宿舍,估计是找啥东西吧。”小蛇围在脖子上鳞片像凉枕一样,没有一点保暖效果,凉枕这东西现在估计只有在昌阳那边才有销路吧。

      修纳站起来拍拍腿上的土,“他不该是对你见色起意吧?”赵幼斌眯起眼用揣摩的眼光看着修纳,两双蓝色的眼睛对视。她看到修纳疑惑的眼神,忽然大笑起来拿起包像鸟一样自由的飞入丛林里面,笑声环绕着楞住的修纳。

      修纳忽然想到在镜子中看到的陈时青的脸,跟上发小的脚步钻进杨树里。

      “要见色起意也应该是我对他吧。”

      修纳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雨搭上的雪水滴滴答答的响,屋里暖气很足,热的人很燥。但是只有一个人将窗户打开了缝,轻柔的晚风缓缓吹起窗帘,月光凑近照在窗边的桌子上。夜很深了,修纳还没睡着。

      明天还要出勤,睡不着就完了。修纳心想,打开了手机看到几个小时前陈时青发来的消息,“下一次应该是两人搭档进雪地安全区搜集物资,我们两个一组。”

      哨塔出来的哨兵一般只有两条路走,一是留在城市做驻军,维持治安;二是离开城市在一片废土中做开拓小队,无人监管做些城市做不到的事。很少有哨兵选择其他的路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拿到工业向导素,缓解五感敏锐带来的精神失调。

      修纳曾经和赵幼斌说过,自己想要安定自由的生活。但赵幼斌是一只自由的鸟,他不在乎身边的一切,他的行囊只有自己的身体,安定对于一只鸟来说实属难以得到。前一段母亲给修纳打电话说,我们又搬家了,新家和原来一样舒适温馨。那已经是修纳进入哨塔后的第三次搬家了,在修纳心里这张在哨塔的窄床已经是能够得到最稳定的容身之所。

      “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学长”

      修纳又在床上翻个来回,催眠自己,这时简直想让人给自己一个肘击打晕。

      倒扣在地上的手机“嗡”的响一下,陈时青的宿舍还开着灯,室友永谦睁着眼平躺在床上,手乖巧的在胸口搭出来。听到陈时青的手机有动静立马掀开本子拿起手机问:“这二半夜里了,哪位还心系着你。”

      陈时青身边放着几个大箱子,横七竖八的放着不少东西。“明天我先把箱子搬走,剩下的等那边稳定的再带去。”他环视了一圈这个放着草缸,盆栽,墙上贴着不少草稿纸和旧报纸的只住了两人的四人寝。空着的床位无时不刻提醒着两个人

      你们早该滚了

      “真是伤心,马上我就能称霸这个宿舍登基了。”永谦解不开手机便把手机放在陈时青一旁,起身帮他收拾起行李来。

      陈时青解开手机看到修纳发来的消息,放下手里的活。

      “早点休息吧,哨塔早上是不是还有训练。”

      永谦在他身后戴上眼睛开始仔细研究这几个字,“哨塔那边的,今天丢东西那个?”永谦是普通人不懂精神力与精神图景,在联合学院学考古。

      在陪修纳拿回背包后,陈时青回到汤姆饭店把手电筒还给老板,好巧不巧遇到前来盘查的萨鲁中将。眼看他心情不佳,陈时青又不想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只好实话实说,被调查员带到哨塔好一顿审查,一式三份的资料签了不知道多少才从哨塔出来,呼吸到象征自由的空气,以至于现在收拾行李到现在。

      永谦百无聊赖的看着今天新鲜出路的陈年报纸,“我看你带回来的文件上写的,你俩至少差了五六岁吧。”

      陈时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了他一声,“长得跟命运女神一样,修纳·诺伦·赫尔曼。”永谦仰起头回想着室友带回来的文件。“你怎么对他有意思,因为你导师最近研究命运女神吗?还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大多是你沉浸在你的想象里,你根本就不了解本人。”终于打包好了所有的移动资产,陈时青一把关了寝室的所有灯光,使正在看报的永谦猝不及防。

      “你有多少真情在里面,你有多少认真在里面。”考古学家开始咏唱,“你个薄情的人,看你今天收拾行李扔了多少用了那么久的东西。”
      “可能有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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