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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战前动员 ...

  •   温室里长大的孩子。
      自然没见过血腥与残酷。
      卡罗尔的童年,是一座用爱与恐惧共同砌成的、华丽而窒息的水晶花园。
      她的摇篮上方悬挂的是用月光编织的风铃,墙壁上绘制着母神创世的祥和壁画。她从未见过狰狞的面孔,所有祭司对她展露的表情,只有一种模式化的、充满神性的微笑。
      她的世界充满了舒缓的圣歌与轻柔的祈祷。任何一声突兀的呼喊、一声痛苦的呻吟,都会在她听到之前,被厚实的城墙隔绝在外。
      她所接触的织物永远是云朵般柔软的丝绸与暖绒,玩具是温润的玉石和不会冰手的魔法水晶。她摔倒时,地面会提前绽放出柔软的昙花接住她。疼痛,成了一个她理论上知道、却从未真正体验过的抽象概念。
      当她开始蹒跚学步、好奇发问时,祭司们用一套完整的“爱与和平”理论体系,为她解释世界。
      任何未知的、陌生的事物,都会让她下意识地躲到女祭身后。而女祭们也乐于成为她的屏障,将她与一切“可能造成负面影响”的事物隔绝开来。她从未学会如何独自面对恐惧,因为她身边永远有“保护者”。
      这已成为她的本能。对于任何激烈的情绪、潜在的冲突、陌生的环境,她的第一反应永远是退缩和寻求庇护。她的勇气,只存在于祭司们为她构建的“安全区”内,存在于她那些关于“用爱感化世界”的、不切实际的幻想里。
      …………
      害怕的卡罗尔想要找女祭。
      她跟随仆从的脚步跟来了会议厅,剩余的祭司们正在开会。
      现场严峻的形式感染到了卡罗尔。感受到压力的卡罗尔躲到了女祭的袍子底下,小手抓住袍底,如水晶般的大眼睛怕怕的望着众哲人。
      女祭轻轻抱起卡罗尔,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头。
      但现场的气氛依旧没有因为卡罗尔的到来而有所轻松。
      懵懂的卡罗尔听到了祭司们的内心交流:
      ‘总祭司,外交祭司,汪祭司…上次出去寻找卡奥斯的所有人全都遇难了,心脏也被切碎,无法重铸肉身…’
      ‘现在需要重新选出新的总祭司…’
      ‘但是遇难的大部分是强硬派的祭司,现在不止议会,强硬派也群龙无首…这时候选新的总祭司,可能会导致天平倾向和平派,不够公平…’
      ‘可是现在也确认了,卡奥斯的心脏与头颅已经遗失…强硬派的计划算是失败了’
      ‘那我们是否还需要从杀手手中拿回卡奥斯被夺走的器官…’
      ‘杀手身份不明,具体正在调查…’
      卡罗尔听着这些严肃的交流,心里那份脆弱也有些支撑不住。女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场的几乎只剩和平派的人,他们也很照顾卡罗尔的心情,只好暂时推迟了会议。
      女祭抱着卡罗尔往房间走回,卡罗尔依偎在怀里,望着女祭的下颚线,传递到:‘那个,坏人…’
      女祭接收到了卡罗尔的信息,看着卡罗尔的圆眼睛,读到了母神交代过的内容。有杀手的信息,拯救卡奥斯的办法。
      ‘这个杀手…不属于这个世界…’女祭读着读着,立马意识到不对,如果这个杀手是与母神一个纬度的人,那么他的实力的确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抗衡的…
      ………
      看来需要借助母神的力量才行…
      总祭司遇难…能与母神直接沟通的人少了…其余的强硬派祭司的牺牲,也使得仪式的参议人少了一半…
      ………
      看来现在,的确到了危难关头了…
      ‘谢谢,卡罗尔’女祭感谢到。
      ‘你的信息很有用’
      卡罗尔害羞地抱紧女祭,
      ‘应该感谢母神大人’卡罗尔回传到。

      第二天,会议再次举行。
      这次,祭司们并没有争论,而是举行仪式,渴望从母神身上得到建议。
      由于缺乏总祭司的直接沟通,仪式举行完后,众祭司只模模糊糊的得到了一些零碎的信息。
      在这之前,已经从卡罗尔那里确认了杀手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从另外的世界来到这里,猎杀卡奥斯的。
      而他现在完成任务了,就需要逃离这个世界,重新回到他自己的世界里。
      而母神给的指示是,她已经封锁了杀手逃离的路线,现在他已经不能按原路返回了。
      没了…
      母神就给了这些…
      正当众人还在交换想法的时候,聪明的女祭已经捕捉到了母神的旨意。
      ‘安排全体守卫,戒严!24小时不间断巡视!’女祭刚下着命令,仆从随即出去传令了。
      众祭司转眼看着女祭幽兰黛尔,有些惊讶于她的传令果断,有些也已经读到她内心的想法了。
      ‘如果母神封锁了他的来时路,那么,现在唯一能通向外界的,就只剩…’
      女祭幽兰黛尔指了指圣坛上的圣物。
      ‘我们与母神会面时用到的圣杯与权杖…’
      ‘圣杯与权杖能够打通我们与母神两个世界的链接…那么那个杀手肯定会来夺取圣物,重新打通他世界的链接,然后逃走…’
      众人惊慌的面面相觑…
      ‘我们的读心术能够防止他偷偷潜入盗取…’一位祭司提到。
      ‘是的,可以防盗,但是…’幽兰黛尔沉下头去。
      ‘他要是直接杀进来的话…’
      ………
      ‘那,能不能,就这样让他走…’有祭司害怕了。
      ‘拯救卡奥斯是母神给卡罗尔的使命…’女祭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强调到。
      ‘既然是母神的旨意,那还是要遵从的。’别的祭司附和到。
      ‘只是,母神给的方法,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女祭也迟疑了。
      母神给卡罗尔的传递的只有四个字
      冰血相融。
      什么意思?
      ‘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保护好卡罗尔,这也许会是一场决定民族未来,甚至是影响战争导向的举动’
      会场已经不知不觉地形成了以女祭幽兰黛尔为中心的团结氛围,所有人重新燃起斗志,誓死守护卡罗尔与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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