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榻赘君》云猫仙

7、第七章 入笼成雀 环环相试

　　第二天清晨，萧翊玄体内的软筋散药效彻底消退。他睁开眼，发现楚宁安还在沉睡。她枕着他的胳膊，一条腿搭在他腿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放在他小腹上轻轻摩挲。萧翊玄心中一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手也缓缓滑向她的腹部。那原本柔软的触感突然变得紧实坚硬——是腹肌！楚宁安醒了！
　　“和你的腹肌比怎么样？”楚宁安开口，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戏谑。
　　“我还是喜欢前世你摸起来软软糯糯的样子。”萧翊玄笑着调侃。
　　楚宁安眼神一冷，猛地用力推开他，心中涌起不满：还好意思提前世？要不是你背叛，我这一世何必吃这份苦头习武！
　　她翻身坐起，开始穿衣。萧翊玄也起身，赤裸着上身走到她身后，伸手环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声音低沉：“你是新婚，按规矩前三天不用上朝，起这么早做什么？再躺会儿……”说着，他的唇就贴向她的脖颈。
　　楚宁安毫不留情地用手肘向后一顶，将他推开，随即高声喊道：“来人！”
　　一群侍卫应声而入，仿佛早已在外等候多时。他们二话不说，动作利落地给萧翊玄穿上衣服，然后用沉重的玄铁镣铐锁住了萧翊玄的手脚。脚镣的另一端牢牢固定在床头的粗大柱子上。
　　萧翊玄看着楚宁安，眉头微皱：“宁安，这是做什么？”
　　楚宁安上前一步，带着掌控一切的姿态，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你，今生就是我笼中的金丝雀，乖乖待在笼子里。”她另一只手点了点闪着寒光的镣铐，“这是特制的玄铁，刀斧难断。别妄想用蛮力挣脱，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萧翊玄苦笑一声，试着动了动被束缚的手脚：“宁安，你看这链子是不是太短了点？好歹让我能去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吧？总关在屋里，时间久了……”他故意顿住，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腹肌没了，你摸着也不习惯，对吧？”
　　“没事，你在屋里蹦跶蹦跶也行。”楚宁安不为所动。
　　“那我这解手怎么办？”萧翊玄无奈地问。
　　“姜枫！”楚宁安扬声唤道。
　　姜枫立刻捧着一个恭桶进来放下，对上萧翊玄的目光，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萧翊玄彻底无语，认命地在床边坐下：“行，我待着。”楚宁安示意侍女送来早餐，随后带着所有人退出房间，并“咔嗒”一声落了锁。
　　萧翊玄听着锁门声，朝门外喊：“一个人都不给我留？我这也不方便啊！”
　　“有事就喊人，自然会有人进来伺候。但要是想聊天套话，趁早死心吧。我的人不提供陪聊服务，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跟你说。”楚宁安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清晰而冷淡。
　　“那姜枫是我的人，总能进来吧？”萧翊玄追问。
　　下一刻，同样戴着手铐脚镣的姜枫被推了进来，坐在萧翊玄身边。两人对视一眼，气氛尴尬。
　　萧翊玄直接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长公主的？”
　　“啊？”姜枫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殿下，您说什么呢？”
　　“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你也不用再瞒我。”萧翊玄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姜枫的神情。
　　姜枫神色认真，甚至有些急切：“殿下，属下的命是您救的，怎么可能投靠长公主？再说，属下十岁就跟着您了，整整十二年，是您最贴身的侍卫，哪有机会投靠别人？”他语气恳切，不像说谎，但萧翊玄心底的疑虑并未完全打消。不行，还得再试探一下。
　　“真的没有？”萧翊玄追问。
　　“真的！属下发誓！”姜枫竖起手指，神情郑重，“如果属下背叛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萧翊玄话锋一转：“晚上你能想办法出去吗？”
　　姜枫面露难色：“属下房门口有守卫，想不惊动人出去很难。就算强行打晕侍卫溜出去，也很可能会被暗处的影卫发现。”
　　“如果我需要你为我冒这个险呢？”萧翊玄盯着他。
　　姜枫毫不犹豫：“属下的命是殿下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是要出去见什么人吗？您在这边还有属下不知道的人手？”他心中疑惑，殿下的事从不瞒他，难道还有暗棋？
　　萧翊玄示意他靠近，在他耳边低语：“我没有，但我皇兄有。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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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萧翊玄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地伸手一摸，身边空空如也。
　　“醒了？”楚宁安带着明显质问的声音响起。
　　萧翊玄猛地睁眼，心中警铃大作。难道……他迅速起身，只见楚宁安正端坐在桌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右侧站着侍女秀禾，前世就是楚宁安的贴身丫鬟，左侧那个侍女前世没见过。姜枫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地跪在地上。四个影卫装束的人站在姜枫两侧。
　　楚宁安看着萧翊玄盯着楚音疑惑的眼神，说道“介绍一下，右边我贴身丫鬟秀禾，左边这位厉害了，影刃甲字营一队队长，楚音！别看她平时丫鬟装扮，那是方便保护我，阿音是我义妹，在这公主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昨晚就是他们队抓回的姜枫。”
　　楚宁安指指姜枫，目光冷冷地落在萧翊玄身上：“不解释一下？”
　　萧翊玄故作茫然：“姜枫？你这是怎么了？惹长公主生气了？”
　　姜枫辩解：“属下就是白天被关了一天闷得慌，晚上想出去透透气，溜达了一会儿就被影卫抓回来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无辜。
　　旁边一个影卫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失职！此人击晕守卫外出，必是去与人接头。属下等跟踪时被他察觉，他才装作闲逛。我等无奈，只得先行将其带回。”
　　楚宁安抚慰地拍了拍影卫的肩膀：“不怪你们。姜枫是武学奇才，身手在你们之上，若非人多，未必能带他回来。都起来吧。”
　　萧翊玄上前一步，看着姜枫：“你出去见谁了？”
　　姜枫用力摇头：“没有！真的就是随便走走！”
　　楚宁安的目光转向萧翊玄，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我知道姜枫对你忠心耿耿，我也没指望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不如你来说说，派他出去做什么？”
　　萧翊玄看着姜枫脸上的伤，皱了皱眉：“知道他不会出卖我，你还让人打他？”
　　楚宁安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我可没下令打他。是影卫们被他发现，不服气，想撬开他的嘴将功补过，结果没成功而已。”
　　萧翊玄也笑了笑：“宁安，你自己的人，你自己问不就好了？”
　　楚宁安闻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头歪向一边看他：“什么？你认为他是我的人？”她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萧翊玄看看楚宁安，又看看狼狈的姜枫，条理清晰地分析：“昨天半夜出去就被抓了，以你的性子，能忍到现在来跟我对峙？”
　　他目光扫过楚宁安，不慌不忙地说“是不是你已经派人去我说的那家店铺了？抓了老板审了一宿，没结果，早上才跑过来演这出戏？”
　　他故意露出得意的神情：“我那是胡诌的店铺，老板我也不认识。”
　　姜枫一脸震惊地看着萧翊玄：“殿下！您故意试探属下？被影卫拷打了半宿属下都没供出店铺和您！早知道就……”他委屈得声音都变了调。
　　楚宁安轻笑一声：“就这点小事，影卫不敢半夜扰我，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她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怎么，你不信他了？阿音，把姜枫拖出去，砍了！”“得令！”右侧的侍女楚音应声上前，作势就要去拉姜枫。
　　“啊？！”姜枫吓得魂飞魄散，对着萧翊玄的方向急切大喊，“殿下！属下真的是您的人啊！殿下！”
　　两个影卫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姜枫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姜枫拼命挣扎，强行挣脱了束缚，连滚带爬地扑到萧翊玄身边，一把死死抱住萧翊玄的大腿，声音都带了哭腔：“殿下！救命啊！属下冤枉！”
　　“别别别！”萧翊玄赶紧阻拦，“谁的人不都是我们的人嘛！也不至于砍头！”
　　“你既然都不信他了，留着何用？”楚宁安慢悠悠地说，目光转向姜枫，“要不，姜枫，你真的跟我吧？我用人不疑，绝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人。”
　　姜枫带着哭腔，抱紧萧翊玄的腿不放：“属下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对殿下的感情，至死不渝！”
　　萧翊玄哭笑不得地把姜枫拉起来，低声纠正：“行了行了，用的什么词！让你多读点书。”
　　楚宁安走近萧翊玄，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将他拉近自己，呼吸可闻，声音压低：“为什么试他？你还有后手，需要他去办？”
　　萧翊玄顺势贴近她的耳朵，同样压低声音：“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底牌你还不知道？不都捏在你手里了？我就想着，如果我是你，姜枫这样的身份，无论如何也要收为己用。”
　　楚宁安点点头，也凑到他耳边，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我真想了。可惜他十岁那年，我才六岁，手下得用的人不多。而且前世你只含糊提过一次，没具体地点，我派去的人没找到他，还真有点遗憾。”她说着，目光转向姜枫，带着审视，“以前没细看，长得也算俊秀，身手又好，我还挺喜欢的。你家殿下既然不信任你了，不如跟我吧？做个侍君如何？”
　　“啊？！”姜枫惊得浑身汗毛倒竖，脸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殿下！长公主！您二位饶了属下吧！”
　　萧翊玄一把将楚宁安搂进怀里，带着警告的意味：“楚宁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再说了，我还在这儿呢，你就敢找侍君？是我满足不了你了？”他不由分说，将楚宁安拦腰抱起，大步向床榻走去，边走边对其他人说，“都出去！我要好好‘服侍’长公主！”
　　楚宁安在他怀里，笑着挥了挥手。楚音会意，立刻示意影卫们将还在哀嚎求饶的姜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