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羡·扶摇砚》矿泉水就行

6、扶摇砚

　　季为羡回过头，更是不理解，“扶摇，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兄，别管了。”
　　“可是，”他看向紧跟在身后的长乐，也明白为什么了。
　　司南同司淑回头，跟着众人行礼，“公主金安。”
　　司淑看公主来了，以为是来帮自己做主的，声泪俱下的诉说委屈：“殿下，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
　　扶摇连眼神都没给她，“阮娘子，今日之事因你而起，苏绣确实珍贵，但你的衣裳是被司家庶女弄坏的吗？”
　　“我……”阮书禾连忙跪下，“不，不是，臣女记错了。”
　　司淑闻言，直起腰板，脸上骄傲极了，像个花孔雀一般，反倒显得自己有些小人得志了。
　　“一个庶女，穿着打扮比嫡女招摇，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就在长阳公主府撒泼，这就是司家的教养吗？”季扶摇说话没有给任何人面子，因果全都骂了一顿。
　　她不出手，后面要是闹得再大一点，等着长阳公主来处理，那可真丢了皇家颜面。
　　俗话说，赏罚分明。
　　原本就是想让季为羡出头让司南心动一下，既然被她搞砸了，那就给点恩惠。
　　季扶摇朝旁边撇去：“这位是司家嫡女吧？”
　　“是，臣女司南，拜见公主。”
　　“司南，不卑不亢，保护庶妹，有胆识有担当，今日那凤鸾双钗赠予你，以示奖赏。”扶摇抬手，身后的侍女端着钗子走来，递给了司南。
　　“谢公主殿下。”司南接过，退到了一边。
　　司淑傻了，明明她是受害者，为何公主要骂她？为何那凤鸾双钗不给她？
　　眼看扶摇要走，司淑扯住了扶摇的衣摆，又哭又闹：“公主！我没错！为何不为我讨公道，为何不赏赐于我？”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吓了半死，司南顿时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拉着司淑轻声提醒：“还不松开，不要命了吗？”
　　“阿姊你怎么能这样这件事我才委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公道！”司淑哭喊道，手上的力气却没减，差点把扶摇给拉摔了。
　　长乐看傻了，火气是越来越忍不住，她上前一脚踩上司淑的手，“贱人，还不松开？”
　　“啊！”司淑疼的松开了手，更是可怜了几分。
　　“呵！”扶摇闭上眼，没救了，“交给郡主处理吧。”
　　季为羡转头，盯着司淑好一会儿才挥袖离开。
　　“是，扶摇你快回宫吧。”
　　送走他们后，长乐大笑，抡起胳膊一巴掌打在司淑脸上，“一个庶女，竟然敢拦公主，你们司家不要命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司淑有苦说不出，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以为公主会给个公平，脑子一热就……
　　“不是这样是怎样？二房生的就是没规矩教养，连扶摇公主都敢拉扯，果然，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虞听晚这回不是看热闹了，实在是被司淑蠢笑了。原本公主想息事宁人，给长阳公主面子，各自骂一句都好，没蹭想这司淑不上道，公然挑衅皇家权威，这下可不得不被罚了。
　　司南闭上眼，只觉得天塌了。
　　长乐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司淑，但没有重罚她，差人把她丢回司家，并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司家老太太和家主。
　　“什么？还上手了？”谢砚没下去，不知道这事，听季为羡这么一说，差点要拿刀去司家砍人。
　　“别说你了，我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长乐先出手了，我早一剑砍断她的手了。”季为羡说着手就放在了剑柄上，表情和动作如出一辙，是真生气了。
　　“罢了，扶摇，这衣裙以后别再穿了，拉低你的身份。”谢砚道，“这个司家小姐，以后在找她算账。”
　　“对对对，等下去街上铺子里，六哥同你一起去看新布料，多做几件新衣裳。”季为羡附和道。
　　两人一唱一和，好不默契。
　　吵闹得很。
　　季扶摇听得头疼，犀利的眼神扫过两人，这下他们老实了，都没吱声了。
　　“下去，让左女使上来。”
　　司家！
　　司征今日在皇宫商讨公主伴读之事，整整一天。一回来听见这消息天都塌了，大门还未进就差点晕倒在门口。
　　“逆子！闯下如此滔天大祸，你是想让整个司家为你陪葬吗？”司征指着司淑的鼻子大骂，他大口大口喘气，见司淑还哭哭啼啼的样子，一口气没顺过来。
　　啪！
　　司家祖母一手拍在桌上，“吼什么吼！淑儿不过十四岁，她懂什么？”
　　“母亲！”司征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您以前就偏心二房，如今宠的二房连扶摇公主都敢惊扰，您当真不知其中利害？”
　　“征儿，我是司家续弦，不是你亲生母亲，但我也知晓，一家人得和睦相处才会安宁。况且，这扶摇公主不也没说什么吗？你就这样容不得你弟弟？”祖母苦口婆心，声泪俱下，满口兄弟情深姊妹和睦的，其实就是偏心。
　　司南觉得好笑，今日她未做错一件事，但还是跪在这里了，因为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知，司家这次都大难临头了，自己的祖母居然还偏心二房。
　　太可笑了。
　　嫁入皇家后，她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给别人留把柄，司征如今掌管礼部，各个重要的日子都是他一手操办，更是不能留下污点。如今司淑倒是给别人机会，要是有心人扯住这个小辫子不放，去陛下那添油加醋，扭曲事实，司家就完了！
　　司征气的没话说了，扶着额头叹气。
　　祖母往下扫了一眼，摆正姿态：“说到底，这件事淑儿是有错，难道司南就能置身事外吗？”
　　司南抬起头，委屈与不甘的看向面前的老太太。
　　从前，她就知晓，祖母不喜她，不喜父亲，母亲。只要是他们大房的通通不喜欢，哪怕他们有出息。父亲正值壮年身居三品官员，而她母亲出身更是不差，是前皇后身边的一等女官，出身也是太子太傅嫡女。而她，在外知书达礼，上一世她嫁入皇家，祖母还是不喜，却要她帮助家里的兄妹。
　　在她眼里，他们大房就是工具，帮助二房三房的工具！
　　可笑，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