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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7章 ...


  •   卫灼一骑绝尘的先来到山脚下,勒马回望,魔人也到了。

      “行了,二皇子跟我们走吧。”炙辛说。

      “我这皮囊,不是你说想借就能借的,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卫灼冷冷的说。

      “哈哈哈。二皇子,你区区一凡人,你拿什么跟我们斗?我劝你还是识时务,免得受苦。”炙辛眼神又阴暗了几分

      “我不愿给的东西,你拿不走。”卫灼不为所动。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炙辛说完,便要摆出架势,准备攻过来。

      揭谛收紧了揽住卫灼腰身的手,倾身附耳道:“二皇子,你身份尊贵,这等恶人,不肖你出手。还请二皇子借你佩剑一用。”

      卫灼忙道:“这魔人不同寻常,他是奔我而来的,不能让你犯险。”

      揭谛轻笑一声:“二皇子,相信我。”

      让我去,我乐意!

      我就怕没机会表现!

      说罢,揭谛直接抽走卫灼手中的佩剑就迎了上去。炙辛开始是轻视这里所有人的,毕竟这些都是凡人,杀死他们,就像捏爆个蚂蚁一般。然而,这个向他来战的公子却战力非凡,招招都刺向他的要害,渐渐的他开始招架不住,想结印施法,总被对方轻易的破解。

      “你是谁?”炙辛喘着气说。

      “你不配知道。”揭谛继续低声说:“如果不是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你早就死了。”

      说完,揭谛故意露出破绽,炙辛一刀砍在揭谛的手臂上,鲜血顿时染透了白衣。

      就是此时,揭谛手指接住滴落的血珠,悄无声息的念咒,血珠变成了一颗红色的珠子。

      炙辛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你不是凡人”便被揭谛抬剑刺向眉心,同时那颗红色的珠子也没了进去,把他的元神锁住了。揭谛再顺势拔剑,炙辛轰然倒地。这一切,揭谛都是背对着众人做的,没有人听到他们说了什么,更没有人看到他做了什么,只看到揭谛受了伤。

      就在揭谛与炙辛交战的同时,卫灼也没闲着,夺过侍卫的刀也跟魔人打了起来,看到揭谛受伤,心下一急,手中刀锋也狠戾了几分。揭谛当然不在意这点小伤,提着剑护到了卫灼身边,与其一道砍杀小喽啰。

      很快所有魔人被砍杀殆尽。众人已是气喘吁吁。揭谛看着此情景,不由得感慨:区区五个小魔,就让凡人招架不住,若不是有天界在制衡,凡人何以自保?一个想法悄然生成,待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他要回去与刑猎、元芠商议。

      揭谛正在出神,卫灼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邢二爷,你的伤怎样?”

      “呵,小伤,不碍事。你没伤着就好。”揭谛嘴里说着轻巧的话,却做出一幅吃疼的模样。

      卫灼二话不说拉揭谛靠坐在一旁的树桩处,掏出一块长帕,熟练的给揭谛绑在刀伤处,“有你处处护着我,我哪伤得着。今天真的是......”

      揭谛挥手:“能为二皇子分忧,我荣幸至极。”

      卫灼心里其实不是滋味,他自责道:“今天接二连三的出事故,幸得你相助,我没能护你周全,还连累你受伤。”

      卫灼当下不过十六,一副刚刚长成的少年郎模样,脸庞青涩未退,但眉眼已锋芒外露,透着未经世事打磨的桀骜不驯,还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意气,这些都是揭谛未曾见过的。当年,北辰飞升为仙,拜他门下,已是沉稳清冷的青年才俊。不知卫灼孩童时是个什么样?一定是个可爱又倔强的小男子汉吧。这么想着,揭谛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溜到凡间来看他了。

      “邢二爷......邢二爷......怎么了?”卫灼看见揭谛盯着自己出神,唤了他两声。

      “......没事,我就琢磨,今天怎么会有魔人出没。”揭谛胡扯道。

      卫灼却一本正经的回应道:“确实稀奇,先不说魔人已好多年不曾进犯了,往常作乱都是在边界处,从不到城中人口汇集之地来,今日确实反常。”

      “刚才那魔人说要借你身体,恐怕是早有预谋。”

      “哼,我就是自毁了也不给他们带走。”

      揭谛心里偷笑,心想小孩儿真是好玩,嘴上却说:“二皇子,你身份尊贵,出行怎不多带些高手随行,真有个万一,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卫灼不以为然的说:“若是伤着了,就是我火候不够,学艺未精,再多的人护着也是徒添伤亡。”

      揭谛不同意了,说:“话不能这么说,精进学艺是长期的,有高手护卫随行也是必须的。”

      卫灼回头看看跟了自己前来的护卫,说:“他们就是我长期以来的护卫。”

      揭谛心想就那么几个护卫,也就普通护卫,跟高手毫不沾边,于是低声道:“如果你不嫌弃,我给你当护卫,伴随你左右,护你周全。”

      卫灼一时语塞,竟然答不上来。自己明明是个求贤若渴的人,像邢谛这般武艺卓群的人物,放在以前,只要他一见着,不用对方开口,自己就会邀约收编麾下,今天自己怎么就不好开口了?甚至对方开口了,自己竟然答不上一句“求之不得。”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貌似稀疏平常的事,怎么总隐隐觉得好像有点不一样?眼前的邢二爷不只是徒有外表风流倜傥,顾盼多情,实力更是凤毛麟角,天下难寻,他似乎与自己一见如故,哪怕今日只是初见,却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

      不一样的亲近?是的,他确实觉得邢谛那悠然转身有点不一样,邢谛在马上抱他的时候那感觉不一样,邢谛对他说的话也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

      揭谛心中暗笑,哪怕来凡间历劫,也不见得就能把自己这情分抹杀得一干二净的,命中注定的东西是刻在元神里的。只要他把握分寸的继续向前挺进,眼前这个由天上追到地上的人,迟早是他的。

      揭谛假装失落,以退为进,“抱歉,二皇子,我太唐突了。你身份何等尊贵,军中重地,岂是我一乡野闲人能去的。我......我就说说而已。”然后,假装伤口疼痛,龇着牙嘶了一声。

      邢谛今天两次给他解围,还因他而受伤,卫灼心中相当不忍,忙说:“不是,你误会了。我看邢二爷必是般逍遥自在的世外高人,历来不爱受束缚,怕军中规矩多,让你不自在。”

      “邢谛素有报效国家之心,奈何投抱无门,如果能跟随二皇子建功立业,这是我的福分,何来约束一说。再说了,我这一身本领,若只能浪荡在山野之间,岂不浪费?”

      我就是求之不得被你束缚啊,最好不论白天黑夜的,你都把我束缚住才好呢!

      “邢二爷胸有鸿鹄之志,又有得天独厚的本事,你若愿意来军中,我自是求之不得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定不负二皇子厚爱。”揭谛说罢,向卫灼深施一礼,就当入了卫灼的军门。

      追媳妇大业自此向前迈了一大步。心中狂喜!

      揭谛执意要护送卫灼回宫,一路上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好像受伤的人是卫灼而不是自己,同时,他侃侃而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大至家国小至市井,无一不津津乐道,听得卫灼在感慨世界之大的同时,对揭谛的钦佩之情又增加了好些,乃至都已送到宫门了,竟生起了意犹未尽的感觉,他本想邀请揭谛一同入宫,一为请御医为起处理伤口,二来两人可以继续聊那未完的话题,不料揭谛以需回邢宅向家人报平安为由潇洒离去。

      说走就走的那种!

      揭谛回到邢宅,已是月上中天。刑猎等人亦已等候多时。众人看着他春风满面,便知进展顺利。

      揭谛笑盈盈的说:“来,侄儿啊,赏你个小玩意。”说着,就抛给了他一颗红色的珠子。

      獜羿举起来打量了一下,刑猎等人就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了。大家纷纷起坐转身进到内堂一偏室。揭谛抬手布了结界,隔绝了外在的一切。然后对着珠子念咒,珠子碾碎,炙辛的元神便显了出来。

      炙辛愤恨交加的看着众人,当他看到獜羿的时候,大吃一惊:“獜羿!是你吗?你没死!?”

      獜羿落落大方的说:“炙辛,只要你肯配合,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元芠慢条斯理的说:“你们想要二皇子的身体做什么?”

      炙辛看向獜羿,獜羿坦荡的承接着他热辣的目光,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炙辛点了点头,说:“荻兀回来了,他需要个肉身。”

      揭谛挑眉问:“为什么非要二皇子?不会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这个......”炙辛有些迟疑和闪烁。

      “想清楚了再答,否则你会元神俱灭。”揭谛威胁道。

      炙辛拧着眉,说:“荻兀不仅要二皇子的身体,还有他这个身份......”

      “继续说。”元芠说。

      “魔帝本想让獜羿去偷你们那个小儿,但最后传回来的是獜羿身死的消息。恰巧荻兀回来了,魔帝就有了新想法,想让荻兀偷得二皇子的身份,取而代之,自此控制凡人好要挟天界。”

      “还有呢?”揭谛说道。

      “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荻兀说的。荻兀被封印那次玄天祭,你们还记得吗?他就是要去捆元芠文君的,想要从他嘴里问出进入鸿蒙的方法。没想到,荻兀反被封印了元神。”

      “你是说,魔帝认为元芠文君知道进入鸿蒙的方法?”元芠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魔帝派人查过,千万年来由竹山地界飞升的仙人,就只有元芠文君。”

      元芠抓到了一个重点:竹山!

      “为什么是要寻竹山飞升的仙人?竹山有什么?”元芠试探着。

      炙辛摇头道:“荻兀去天界偷袭元芠之前说过,魔帝从竹山回来,发现了什么,就交代了他那个任务。但具体发现了什么,荻兀没说,估计荻兀也不知道吧,我就更不知道了。我们也暗中观察过,竹山只是因有人飞升而成为了卫国追捧的吉祥之地,由原来的小乡野摇身变成了千年都城,其他的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元芠大概能知道原因所在了,他示意揭谛他已经问完了。

      揭谛慢悠悠的说:“我可以放你回去,让你元神归位,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回到魔帝身边,为我们打探消息。我会在你的元神里注入我的法血,你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我的法血会直接侵嗜你的元神,你就会元神俱灭。记住,我这个法术至今无人能破,包括魔帝。”揭谛直勾勾的盯着炙辛,说不出是恐吓还是挑衅。

      炙辛不由自主的又看了獜羿一眼,自以为是的想“原来獜羿也是这样被他们控制的啊。”

      獜羿知道他怎么想,但他没作任何暗示明示。

      “你该庆幸你对我们来说还有点用,不然就直接归于虚空了哦。”揭谛说。

      “你们是谁?我总得知道,我是为谁办事吧。”炙辛也不算孬,仰着脖子问。

      獜羿指着众人,一一介绍。炙辛听得是目瞪口呆,就差当场晕了过去。

      揭谛和獜羿送炙辛的元神到他身死的地方,助他元神归位。炙辛今天与揭谛一战,伤痕累累,元神归位后,就是一个身受重伤的模样。他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却提不起力气。獜羿给他渡了灵力,让他得以喘息。完事后便转身要走。炙辛突然叫住了他:

      “獜羿,你......还好吗?”

      獜羿闻言,跟揭谛对视了一眼,眼里笑意不明的说:“挺好的。他们是信守承诺的人,你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炙辛欲言又止,眼里晃过一点忧伤。

      “回去吧。”獜羿再次转身要走。

      “獜羿,如果当初我没有将你推到魔帝面前,我就不会毁了你,也不会......”

      也不会毁了自己。

      “可惜没有如果。都过去了,朝前走吧。”

      獜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炙辛看着獜羿离去,重重叹了一口气,也转身隐去了身形,消失于茫茫黑夜里。

      回去的路上,揭谛好奇的问獜羿:“侄儿呀,你和炙辛不只是曾经共事的关系吧。”

      獜羿扭头看了揭谛一眼,惨淡的笑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他在山野发现了隐居的我和我弟,非要把我引荐给魔帝,魔帝为了让我给他做事,把我弟捆了,导致我弟死了。”

      揭谛听罢,深感同情,重重的拍了下獜羿,搂过他的肩膀,像是安慰的说:“以后,二叔疼你。”

      “去你的!”獜羿笑着说。

      玩笑间,两人就回到了先前审炙辛的偏室。元芠正一副慈母模样在哄行深。獜羿走过去,将行深接了过来。

      揭谛笑着说:“侄儿,你比你娘更像娘。”

      獜羿也不谦虚:“可不,我带大过一个小孩儿。这里就我有经验。”

      刑猎打趣道:“哟,没让你当娘,真是屈才了。”

      元芠温和的说:“那个孩儿现在何处?”

      獜羿低着头看着行深,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死了,那是我弟,他就这般大的时候,我俩开始相依为命。”

      揭谛就将刚才跟獜羿说的事复述了一遍。

      “所以,你当时抱着行深去望玄台,是为了寻你弟弟的元神。”元芠恻隐的说。

      獜羿点了点头,“我自知愚蠢,但还是想试试。”

      揭谛说:“二叔有件法宝,帮你试着找,好不好?”

      獜羿无悲无喜的说:“他已经烟消云散了。”

      一阵难耐的压抑席卷而来。大家还没来得及劝慰獜羿,他率先说话了:“我没事。我们当下要把隐藏在竹山城的秘密找到,虽说有炙辛里应外合,但魔帝向来猜疑心重,不见得事事都会交待,炙辛得到的消息也有限,万一魔帝突然发难,我们容易吃亏。”

      “元芠,你是不是能想起来一些跟竹山有关的事情?”刑猎开口问到。

      元芠点头,道:“我确实想到一个地方,是个隐秘在竹林里的晶石洞,小时候曾经误入其中,并得到了点拨。洞内灵力纯澈,完全不亚于仙界众多灵修之地,实属罕有。”

      “魔帝接连吃瘪,估计很快会再有动作,你我今晚就去寻此晶石洞吧。”刑猎说。

      “他们已然盯上了北辰,我得去护着他,以防节外生枝。”揭谛说。

      “夜里寒气重,深儿不宜外出,我带着他看家。”獜羿说。

      “还有一事。”揭谛说:“凡人对抗魔人,是毫无招架之力的,仙界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保护他们,凡人需要学会自保的能力。我想从天庭征集挑选百位法力高强的仙君下凡,开宗立派,教授凡人法术法门,假以时日,凡间也能具备制衡魔界的力量。”

      “好主意!”刑猎赞叹道。

      元芠也连连点头,说:“揭谛你筹划此事,等行深百日宴后便回天庭一趟与天帝当面商榷。”元芠说。

      说罢,各人起身准备离开。

      元芠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对獜羿说:“獜羿,过去的事我们无能反转,但你现在有我们,我们也是你的家人。”

      獜羿怔愣了一下,有点腼腆的说:“知道了。”

      刑猎拍拍他的肩,转身拉住元芠的手便隐去了身形。揭谛也迫不及待的赶往皇宫去悄悄守护卫灼。

      獜羿目送着他们离开,低头看向怀中的行深。这个小家伙很是奇怪,不像得寻常婴孩那样会不停的哭闹,一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偶然会咿咿呀呀的发出婴儿特有的声音。每次他们几人议事,行深都是醒着的,像是也有参与其中,只是不发表任何意见。就像当下,虽然现在已是半夜,行深依然瞪着眼睛骨碌碌的转,像是听懂了一切。

      獜羿凑脸过去看着他,自言自语的说:“你听得懂对不对?”

      行深伸出小手向上挥舞着,好像要摸摸獜羿的脸。獜羿把脸靠得更近,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小手。

      獜羿继续自言自语说:“让哥亲一口,好不好?你不要像上次那样挠我,不许耍脾气,好不好?我现在是你哥哥,你知不知道。让我亲一口哈。”

      说着,就嘟起嘴很慢很慢的往下凑,两眼却留意着行深会不会突然攻击。貌似安全,獜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行深一口,一触即分,行深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看着他,獜羿突然被自己逗笑了,也为自己得逞了开心,他哈哈大笑着说:

      “哈哈,亲到了,亲到了,以后哥哥都会护着你,谁也别想欺负你。”他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眼泪滴答的往下掉,“如果我弟还能活着多好啊。”

      行深挥着小手,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

      獜羿吸了几下鼻子,止住了哭泣,重新笑了起来,把脸再次的向行深的小手蹭了蹭,“小宝宝快睡吧,不然长不大的。”说着就抱着行深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揭谛隐着身形斜靠在卫灼的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卫灼还在案前看书,但似乎并没看得进去,反而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

      是的,卫灼自回宫后,就有点神不守舍,因为今天与邢谛的相遇,邢谛的身手、见识无不给与他重大的冲击,还有邢谛自然而然的亲近感,就像曾经相识一般,亲切而温暖。他又慢慢的想到了邢谛的恣意潇洒,春光明媚的一颦一笑,无不张扬着他的鲜活与美好。邢谛两次从身后揽住自己的腰身,说话时靠近耳根的吐息,让他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耳根竟不知不觉的发烫。最让他震动的就是自己因救人从高出跌落,揭谛出手相救时那一转身一回眸,他竟有被掐住了呼吸的感觉。太奇怪了,为何会如此,卫灼甚至有点莫名的低落,又有点烦躁。

      他合上书,提着剑就到院子里,接着月光舞剑弄影。练着练着,忽又想到了揭谛握着他的剑与魔人对仗的情景来,他便试着比划揭谛的招式,有些笨拙,然而自己越是笨拙越凸显邢谛的行云流水和技艺精湛。他好像自己跟自己赌气般,非要把那几招琢磨出来,直到大汗淋漓才算勉强满意。可一停下,揭谛的脸、那个转身回眸又出现在眼前。

      卫灼唤来伺从,他要泡个澡,清醒清醒。

      “二皇子,是不是在忧心魔人来犯了?”贴身伺从一边帮他宽衣,一边关切的问道。

      卫灼摇摇头,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啥也没说,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二皇子,你莫忧心,今日瞧见那邢二爷本事难得,又愿意追随你,他定能为你排忧解难的。”

      卫灼闻言,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让伺从退下,他要自己一个人呆着。

      水汽弥漫开来,卫灼少年稚气未尽的脸颊浮上了两朵红云,睫毛上挂着点点水珠,让他低垂的双眼多了几分莫名的抑郁。他也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是伺从估摸着时间进来催促他起来的。他懒洋洋的起来,任由伺从给他擦身、穿衣,再心事重重的回到床上躺下。他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完全停不下来,满脑子都是邢谛。真是奇了怪了。

      于是儒雅清冷的二皇子失眠了。

      揭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恨不能显身上前去为他指点迷津。

      “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二皇子,你的辗转难眠是因为心动了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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