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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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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行深夺过纱巾拿在手上翻了翻,便知道是何事!可哑巴吃黄连,啥也不能说。
无明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重重的吐气,嚼着字说:“般配。”
“不是,我没有......”
俩人正对峙着呢,竹书来报:“二少爷,雁回姑娘来了。”
无明嘟喃了一句:“她来干什么。”
“哦,她说来讨要她和二少爷的剪影,这会在正堂候着呢。”竹书完全不知这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就实话实说了。
“说我不在。”行深想都没想,直接说。
“......我说了你在房间。”竹书为难的说。
“说我刚出去了。”行深说。
“二少爷,这......不好得罪啊。”竹书劝解道。
“知道了,我们稍后出去。”无明对竹书说,却一直看着行深。他虽然没了法力,但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就是一时气起,忍不住要撒气罢了。看着行深这般无辜,心里也是不忍的。再看邢家人对她避让三分,估计她老子来头不小,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可因争风吃醋给邢家惹是非。但是,继续放任她没完没了的欺负自己,无明也不愿受这窝囊气,于是,他问行深:“你跟她,是否有剪影?”
“从未有过,我只跟你剪过单独的。”行深努力的解释道。
无明心里开心,面上不显,说:“我知道有一种障眼法的法术,这剪影怕是被人动了手脚。你会解吗?”
行深连连点头。
“我在门外等你,你把这幅剪影带上一起出去。”无明说完转身出门了。
行深松了一口气,把雁回的法术消掉,他与无明的剪影才重现眼前,为了凸显对这副剪影的珍重,他用自己的流光帕子盖上。
前厅花架前,雁回正得意的遐想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过来,见到行深自是笑魇如花,可当无明从行深身后站出来时,她的眼神充满了挑衅与鄙薄。
“哟,你的腿疾......好了?”雁回惊诧的说。
无明微微颔首一笑,“嗯”了一声便当回答。
雁回凑上前来笑着对行深说:“行深,我刚好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行深抬起手中的剪影,说:“听竹书说你为自己的剪影而来,可是我这里并没有你要的东西。”
“怎会没有?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雁回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行深手里的剪影。
“你是说这副吗?”行深说着掀开帕子,将自己和无明的剪影展现出来:“我只跟无明做过单独的剪影。”
“这......”雁回顿时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的法术就这么被行深轻而易举的破了,心有不甘,想争,但行深一副冷面孔,说明他对自己的把戏很厌恶,再看无明,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雁回顿时觉得颜面无存,强耗下去,只会让行深更为反感。
她只得强颜欢笑的说:“哦,看来真是剪影馆摆了乌龙,那我去剪影馆问问吧。”
行深即时抬手送客,道:“那就不耽误你正事了。”
雁回自讨没趣的走了。无明对行深的表现自是满意的,本来也不是行深的错,他也无辜,但理是这个理,有些东西不是说有理就能顺气的,尤其是争风吃醋这种事。无名留下一句“我乏了”也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行深好生郁闷。
无明独自回房后,当然不是睡大觉,对于要找回自己力量的渴望更强烈了,如若自己太弱,终究是要失去行深的,不是被雁回这样的势力所夺,就是被轮回所灭。他要独自前往深坑再探究竟,一打开房门,却见行深就站在外头候着。
“你在这作甚?”无明问。
“等你。”
“等我作甚?”
行深递给无明一只小木偶,是两个小人儿,明明刻的就是自己和行深,心里甜甜的,还挺会哄人。
“我带你去看荷花吧,去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里。”行深说着便伸手去牵他。无明就这样慵懒的由他牵着走,由他将自己抱上宽疏的背,再被他从后面环着护在怀里。
阳光肆意的洒在身上,花香袅袅,听风吟唱。如此岁月安好,不慌不忙,什么深坑,什么力量,全被吹散在煦日和风里了。
“无明,你还生气吗?”
“我又不是气包,有什么好生气的。”
哎,爱生气是真的,好哄也是真的。行深笑笑说:“我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无明狐疑的回头看:“为什么?”
“说明你在乎我。”
嘿,也不是全呆的:“谁在乎你了!”
“嗯,是我在乎你。”
半个月后,无明完全康复,寻了个机会,牵着宽疏去了深坑。
晌午时分,阳光正盛,深坑之上可见七色彩光萦绕。无明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下一直走到了坑底。此时的他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加上阳光猛烈,他抬起头往天上看时,一股热流自脚底向上直冲头顶,就在他似乎要腾空而起之时却忽的脚一软,头晕目眩的一头栽到了地上。
“你又来作甚?”一个少年的音声在耳边响起,细听,是自己的声音。
无明揉揉脑袋翻了个身,缓过那阵晕眩感,有气无力的说:“来寻你。”
“你尚未成器非要下界,如今自食其果,寻我又能如何?”少年问。
“你回来不就行了。”无明说。
“你如今是凡身,如何能承载得了我的灵力。”少年没好气的说。
“行深每次来这里都会难受,是不是你捣鬼?”无明问。
“他体内本有你的一缕灵识,后又被更高灵界剥离,他只要到了此地就能感应到原来的你,自然是要难受的。”少年说。
无明叹了一口气说:“他果然遭遇过不测。我呢,我怎么办?”
少年愤愤的说:“你现在这躯体还能活着就算万幸了,少了我的保护,哪天遇到灵力强的地方,记得绕着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了也好,提前轮回,记得回来这里找我。”
无明皱着眉:“没有别的办法?”
少年依然愤愤的说:“我劝过你的,你非不听!让他再等百年怎么了,如今倒好,仙凡有别,殊途异路,我看你怎么善了。”
无明丧气的说:“我哪知道,这不是第一次轮回嘛,以前又没经验......我先体验下凡人的生老病死。”话是这么说,其实他是懊恼的。
少年继续说:“我会继续在此修炼,他日的你足够强大能承载我的汇入,我们便能再见。你凡事小心点,记着自己只是个凡人。”
无明站起身,揉揉摔疼了的屁股,摆摆手,说:“保重。”
无明惦记着行深,央求着筑繁送他回去。行深早早的在军营大门候着。
“怎的不再多休养些时日?”行深的口吻听着像是责备,实则内心欢快得很。
无明当然不会说是因为思念某人,胡扯几句敷衍了事。
两人一起回到营帐,整个营帐便热闹了起来。同僚见他因祸得福,不仅保住了命,还医好了腿,都感叹世事福祸难料,更是将他视为传奇。无明本就是个性子懒懒的人,自是不惯这样的追捧,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听之任之,私下里没少跟行深抱怨被关注,无法像以前那样做个透明人,方便跟行深天天厮混,如今却是走哪都有人识得,走哪都得应付两句,他实在打不起精神。至于行深,一如既往的孤冷到底,再加上长相也冷俊,就能杜绝了生人靠近。这让无明莫名的羡慕。有时候同僚间会邀约一起玩点什么消遣闲暇,行深一旦拒绝就不会有人再敢上前来劝,但无明是怎么推都推不掉的,直接被生拉硬拽的抬了去。
夏日的傍晚,大地余热未退,晚风依然夹带着烤人的热气,红云在蓝空下一泻千里,如火翻腾,到河里游泳是个惬意得不得了的事。早到的士兵们都已赤裸着上身在河里扑腾了,远远的就能听到他们兴奋又开怀的打闹声。
无明被抬到河边放了下来,他站在河边看着长河落日,余晖尽染,无边无际,水光照在士兵们黝黑的脸上、身上更显生命的鲜活与可爱。快乐会传染,他也被这种少年人特有的激情和玩性感染了,跃跃欲试的想下去玩一玩。于是他脱掉自己的鞋袜和上衣,光着膀子就往水里扑,后面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
“无明!”是行深。
无明只觉得头皮发麻,顿时羞红了脸,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竟然像逃也似的扑进了水里,让水把自己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才回头看向河边一脸惊讶的行深。
“你上来。”行深说。
“我不!”无明又往后退了几步,让水没过自己的胸膛。
“别再退了!”行深急了,“这河深,你不会水,被淹了可不好受。”行深说。
“......我不是正在学吗?”无明倔强的说。
旁边一个士兵,跟无明同一个营帐的,田小壮,听说无明要学水,哗啦一下就游过来,冲着行深喊:“邢营长,莫担心,我教他。”说完就环手去抱无明的腰。
无明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他双手去推田小壮,自己重心不稳,向后一个踉跄就没到了水里。田小壮赶紧潜了下去,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把人捞了起来。
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之后,无明才发现站在自己身边扶住自己的竟然是铁青着脸的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