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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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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芠刑猎带着筑繁回到邢宅,见门外停了一队皇家的车马,不用猜也知道来者是谁,只是这一大早就登门造访所为何事?不会是揭谛太心急,把卫灼得罪了,兴师问罪来了?
竹书见人回来,连忙迎了上来,低声说:“二皇子来了。正跟法君大人在正堂呢。我说你和武君大人去竹山看日出了。”
“他为何事而来?”
“不知。”
“獜羿和深儿呢?”
“獜羿带行深在花园晒太阳呢,可亲近了,真像亲兄弟一样。”
“嗯。竹书,这是筑繁,他......是刚开慧不久的豪猪精,日后会以我弟弟的身份住下,平时你多照顾着他点,给他收拾一间房出来。”元芠转身交代筑繁,“憨憨,这是竹书,府里的管家,你先跟他去吧。”
说罢转身挽过刑猎,两人款款而去,尽是一副夫妻恩爱、和和美美的模样。
堂内,双方尽了礼数。
卫灼说:“卫灼登门答谢邢二爷多次解围救困之恩。”
刑猎说:“二皇子客气了,能为你分忧,是我们的荣幸。”
“是啊,二皇子,为这点小事,你还特意前来,我真是受宠若惊!”揭谛已是心神荡漾。
卫灼颔首道:“......也不止谢恩。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理应当面与邢老爷、邢夫人说。”
“二皇子,但说无妨。”刑猎道。
卫灼说:“昨天,邢二爷于危难中救了我两次,实乃人中龙凤,不可多得的国之栋梁,想当着邢老爷的面恭请邢二爷入军任职,另外......”卫灼双手合抱,深深施礼,恭敬的说:“邢二爷才华卓绝,见识高远,卫灼慕才,想拜入邢二爷门下。”
昨夜,卫灼辗转反侧了一夜,满脑子都是邢谛,这是很奇怪的现象,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是镇服于邢谛卓越的才能,他自认为迄今为止还没遇到比邢谛更强的人。昨日他力顶千钧的护住楼台、大战魔人,实在非凡人所能为,他本是爱才、惜才的,遇到这样一位绝世高手,怎能不心潮澎湃。一定是这样。所以,一夜无眠的结果就是:放下身份去拜师。
众人先是一愣,没想到卫灼会有这想法。刑猎、元芠抬眼看向揭谛,只见揭谛压着欣喜正挤眉弄眼的暗示着什么。
刑猎咳咳两声,玩心起,自顾自的说:“二皇子你太抬爱他了,我这个二弟一向闲野惯了,怕是不能适应军中规矩,会给你添麻烦。至于承师,他虽拳脚功夫了得,但离为人师还远着呢。”
揭谛一听,脸都绿了,正想发飙,门外獜羿先声夺人:“二叔,你不是说要去杏花楼找伶官喝酒吗?啥时候回来的?”
獜羿抱着行深大步踏进门,假装发现自己捅了篓子,连忙说:“哎呀,我不知道有客人,失礼失礼。咦,这不是二皇子吗?你怎么来了?”
“羿儿,不得无礼。二皇子,这是我长子,邢羿,幼子,邢深。还不快给二皇子请罪。”刑猎假装威严的训斥道。
“是。叩见二皇子。我刚才失礼了。”獜羿借向卫灼行礼的空档,偷偷瞟了眼揭谛红了绿绿了红的脸,差点没憋住笑,慌忙把行深交给元芠,自己站在一旁边看热闹。
揭谛气不过,拎起獜羿就往外赶,“我什么时候说去杏花楼了,啊,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昨晚一晚上都没在家,你啥时候听我说过这样的话!”
“啊,你昨晚一夜未归,不就是去的杏花楼吗?”獜羿恍然大悟般提高嗓门说。
揭谛说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扔下獜羿,转身对着卫灼使劲的解释:“不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昨晚确实没在家,可我不是去的杏花楼,我是那个......我只是,我其实......”
我其实就在你的塌边看着你辗转反侧了一夜!
这叫什么事!
揭谛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冤屈。
卫灼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好笑,他说:“我......什么也没想。”
“二皇子,昨夜二叔去边城帮我接弟弟来府,路途遥远,他们赶了一夜的路,今早才回来的。”元芠看着逗趣得差不多了,扯谎给揭谛下台阶。
弟弟?好你个元芠,凭空捏造个弟弟出来是吧,我看你怎么收场。獜羿假装高兴的嚷嚷:“啊,舅舅来了,我可想他了,他人在哪啊?”
揭谛听得也是冷汗直冒,元芠你上哪现扯个弟弟来圆谎,真想当着卫灼的面捶死獜羿。
元芠看看刑猎,两人会心一笑,默契的表示:行,那就玩玩。
元芠不慌不忙的说:“他也想你,待会见着他,你俩可要好好处,不许使性子。”
“那是当然。”獜羿胸有成竹看热闹。
就在此时,竹书带着一个少年,各自手捧了些茶点进来了。
獜羿对于他们从天界带下来的人早就认全了,但今日这个少年却是眼生,魁梧强壮,目测要比自己原来身高要高上些许,跟刑猎有得一拼,一身银灰色束腰利索便服,长靴裹脚,利落精神,乌黑长发高高束起,没有带冠,尽显少年意气,麦色的脸上有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双眼闪烁的是满心的欢喜。
“哪来的乐呵傻小子。”獜羿暗中思量着。
只见少年学着竹书的样子把茶点放好,便走到元芠和刑猎边上,欢快的唤了一声:“姐夫,姐。”
???!!!
还真有弟弟啊!
獜羿懵了,揭谛乐了。
元芠拉着筑繁面向卫灼说:“筑繁,这是卫国二皇子,给二皇子请安。”
筑繁彬彬有礼的向卫灼行了礼。
元芠接着说:“羿儿,这不见着你心心念念的舅舅了吗,还不快过来。”转头看向筑繁说:“筑繁,你看邢羿长这么大了,快不认得了吧,刚才还在不停的念叨你,说可想可想你了。”话是说给筑繁听的,眼睛却瞥向獜羿。
我说了吗?我是这么说的吗?獜羿的脸开始僵化,脚下似有千斤重,抬不动一点。
筑繁听话只挑好听的听,元芠的话他只记住了“邢羿可想可想你了。”他看向獜羿,不过十二三岁,以银冠束发,鬓下两缕长发随意飘在胸前,一身束腰红衣,衬得他原本就白皙的面容更加的干净俊俏,眉眼弯弯又带几分痞气,是个好看得很的少年郎。
“姐说你可想可想我了,真的吗?”筑繁欢喜的盯着獜羿,直白的问。
原本想戏弄揭谛的,却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当下卫灼还在,獜羿只得硬着头皮往自己挖的坑里跳。他学着少年的模样欢快的蹦到筑繁跟前,装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张开双手一把抱住筑繁,天真浪漫的说:
“筑繁,我好想你啊!”
獜羿这个热情的拥抱让筑繁顿时心花怒放,他仗着自己体型高大健硕,竟将獜羿打横抱起,回报以真挚的欣喜若狂,激动的说:“我也想你。”
“......!!!”没脸见人了!獜羿笑得比哭难看。
元芠刑猎揭谛咬牙的咬牙,掐手的掐手,绝不能在卫灼面前露陷。
揭谛怕节外生枝,赶紧接着前面的话题说:“大哥,嫂子,我昨天也跟二皇子自荐要到军中做事,一展抱负,报效国家。望大哥、嫂子应允。”
“二弟愿意入军辅助二皇子为国效力,我与你大哥自然是欢喜的。你生性光明磊落,正义良善,一直游历四方自然眼界开阔,能与二皇子亦师亦友,自然是相得益彰。你切记入军后要收敛玩性,凡事以大局为重,专心辅佐二皇子,护他周全,尽心教授你之所能,也就不枉费你这一身的才学。日后也请二皇子代为管教了。”元芠抢过刑猎的话头说道。
揭谛一听,放下心来!关键时刻,还是元芠靠谱啊。真真是亲的好嫂子!
“哪里的话,明明是我有幸能得良师益友,卫灼谢过邢老爷、邢夫人成全。”卫灼再次深施一礼。
“再有七天,就是深儿的百日宴,要不就喜事成双,那天把承师礼也一并办了吧,大家意下如何?”刑猎说。
揭谛忙不迭的连忙点头。
卫灼恭敬的说:“就按邢老爷说的办。”
獜羿感慨的说:“我们刚到竹山城没几天,好事一件接着一件,二叔这么快便要为人师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獜羿一感慨,揭谛心发慌,他说:“邢羿,你也有好事,筑繁来了,从此多了个伴。”
筑繁最乐呵,往獜羿身边又凑了凑,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在一起。”
从来天家无亲情,卫灼感慨道:“你们一家人如此亲和,真是让人羡慕。”
“二皇子若是不嫌弃就常来,承师后,你也是邢家的一员。”刑猎说。
“那卫灼就不客气了。”
“二叔,你都收徒弟了,多收我一个呗,教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獜羿打趣说。
“去去去,哪都有你,让你爹教你。”揭谛说。
“邢羿年纪虽小,但身手也是顶好的,邢家人真是卧虎藏龙。”卫灼由衷的说道,“我早就听闻邢家人初到竹山城善举连连,卫灼钦佩不已。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邢老爷是否想过广收弟子传授技艺?我可以动用朝廷的资源为之助力。”
卫灼心怀家国,他此番临时起意不正是日后请天庭神官到凡间来开宗立派做最好的铺垫和推行吗?
刑猎拱手含笑道:“承蒙二皇子抬举,我邢某不才,担不起建立师门的责任,不过,我倒是有更好的推荐。”
“大哥素来不喜与人交往,等承师礼后,我就去请世外高人出山,到时,请二皇子主导此事。”揭谛说。
獜羿佩服的说:“看,好事又成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