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新家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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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大门被猛地踹开了。
祝融非靠在椅子上看书，漫不经心道：“出什么事了？怎么没人来禀报？”
“祝融非，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慕清淮眼底像结了层薄冰。
“是你们？”祝融非意外，这两人不是已经和他谈成了吗？
尤其是那个祝扶，他派人查过了，居然还真有这个人。
“二位怎么对本家主抱有这么大的敌意？约定已经达成了，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祝融非语气和善，笑意未达眼底。
祈鸳戾气更重，直接掏出录音石攥在手里，声音响彻这个房间。
“我不是祝家人，从小失去父母，和妹妹崔玉兰相依为命……”
每听一段话，祝融非的脸色就黑一分，到最后连笑意都维持不住了。
录音播完，房间陷入死寂。
他握紧书本的手指紧了紧，似乎是想掩盖内心的慌张，佯装云淡风轻。
祝融非强装镇定，笑容僵硬：“你们想要什么？条件随便开。”
“想要个公道。家主应该知道，银竹宗的下一任宗主是我吧……”祈鸳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这个敲击声更像是对他死亡的倒计时。
就是五个祝家也比不上银竹宗啊！
其实这件事他真不知道啊！他不怎么关注外界消息，只知道祈鸳是云行君最宠爱的大弟子。
他冷汗直流，眼中的精光化为恐惧，语气都带着一丝讨好：“这不就知道了吗？说吧，除了公道，你们要什么有什么！”
慕清淮不耐烦了，眉眼都透露着不悦：“耳聋？”
祝融非这下是真的汗流浃背了：“我从我从！我主动从家主的位置下来够了吗？”
“不够。”祈鸳冷声说。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祝融非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突然就站起来吼道。
“你打不过我。”祈鸳嘲道。
祝融非还是怂了，又窝囊地坐回位子：“……”
慕清淮示意祈愿来提，她心领神会：“第一，从这个位置滚下来。第二，自断双臂。第三，阉了你。”
砍手？还阉他！
“第三条什么意思？”祝融非怒了，又站起来一下子踹倒桌子。
祈鸳：“你管不住下半身。”
祝融非：“……”
“下一任家主绝不能是你这样子的人渣败类，我赶时间，快给我列出侯备人选，你就可以砍手被阉然后滚吧。”祈鸳甚至懒得抬起眼皮。
“我没有孩子。”祝融非气急败坏。
“我知道。你看着就不行。那你现在就滚吧，家主我来定。”祈鸳斜视他一眼。
祝融非猛地站起身，手指都在颤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但他一对上祈鸳不屑的目光就怕了。
那个眼神像在回答他：从今天开始就有人敢了。
祈鸳刚进到这个家主时还能给他体面，可这个家主连畜生都不如，要不是她决定不了祝融非的生死，惩罚可就不是这三点了。
祝融非甩门而去。
她则坐上了祝融非原来的位置。
“祝扶，你觉得民主选家主怎么样？”祈鸳抬眸问他。
“可行。你现在可是代理家主呢。”慕清淮方才脸上的阴沉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笑意。
外面几个手下敲门进来后，看到座位上的女子先是愣住了，直到祈鸳开口道：“我是代理家主，在我决定新家主前有事都直接禀报给我。”
一个手下率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家主大人，那前任家主……”
祈鸳冷不妨打断道：“砍了他的两只手，再阉了，丢出去。”
见那人还怔在原地，她皱起眉头：“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不用不用！”几个人几乎是跑着出去的。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什么背景啊这是，惹不起就对了。
他们一把捆住正欲逃跑满脸恐惧的祝融非：“失敬了！”
“我靠你们几个没良心的！老子才是家主！你们他妈就让一个不带把的女人当家主？老子姓祝，她才不姓祝！”祝融非怒目圆睁。
他被堵上了嘴，眼睁睁看着曾经的下属翻着白眼砍他的手臂……
*
“祈仙子，您居然当了新家主，真是太好了，我早看那个男人不爽，总算下去了！”
“两位仙人简直就是我们的福星呦。”
“恩人当家主！我操没做梦吧…”
人群吵吵闹闹，全是听见换家主这个消息赶来吃瓜的群众。
挤在人群中的李梅更是揉了揉眼睛，哭得鼻涕都冒了泡。
祈鸳向下压了压手，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她朗声说道：“我身为目前的家主，要宣告两件事。第一件是澄清，一年前你们应该都听过关于许玉凡姑娘的负面消息，现在澄清一下，这些都属于前任家主恶意传播的不实谣言。反而祝融非与多名女子欢好，强行与人□□，猥亵妻子的妹妹，属于人渣行为。当年的许玉凡与崔玉兰为他所杀，而崔玉兰也并非谣言所说，她就是那个妹妹。”
人群炸开了锅，纷纷开始讨论。
“啧啧啧，居然还有反转，这个祝融非好贱呐。”
“许玉凡和崔玉兰好可怜，生前就遭受这样的伤害，死后还被误解非议。”
“好愧疚啊，我当初还骂过她们……”
祈鸳清了清嗓子：“希望大家别再轻易听信舆论，听风就是雨了。“
她的声音猛然放大：“第二件事情！我们将采用民主选拔的方式选出下一任家主，时限两天，可以自由选出你心目中足以担当家主一职的人选，最后投票最多的人经过考察成功后将正式成为新家主！”
这下更热闹了，吵嚷声简直要掀了天。
“什么？仙子不当家主吗？！”
“那是不是说明我也有机会当家主？”
“你想得美呢，没听说还要考察吗？再说了谁会投给你！”
“……”
祈鸳有些累了，趁乱跟着慕清淮逃出人群。
来到小院前，他们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
进去一看，许玉凡已经不在了。
看样子，她已经褪散执念，消散了。
画像出现在桌子上，这次没有被盖住，白纸上用鲜血写着两个字：谢谢。
许玉凡应该是咬破手指写的，真是神奇，魂魄居然能留下痕迹。
祈鸳拿起画像，画像背面掉下一幅画，已经被撕碎了，但依稀能看出是哪三个人：祝融非和许玉凡，中间笑容最灿烂的是崔玉兰。
怪不得刚开始要用红布挡着。
她心里涌上一抹苦涩：许玉凡没听她的，还是偷偷跑出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死后也能安息。
祈鸳希望，她下辈子投胎幸福美满点。
*
“统计好了没？”慕清淮问下人。
两天时间已经过了，大部分人都参与了投票。
祈鸳正趴在桌子上休息，他也不希望打扰到她。
“统、统计好了。”属下把名单递了过去。
投票第一：祝澈明
投票第二：祝羽
投票第三：李梅
慕清淮注意到一众祝姓中的李姓，好巧不巧居然还是李梅。
他放下名单在桌子上，坐到了祈鸳身边。
少女的睡颜安静美好，眉眼舒展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温柔，红唇微张，呼吸均匀清浅。
慕清淮突然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他抬头替她拂去挡在眼晴前的碎发别在耳后，想伸手触碰她长长的睫毛。
他的手刚一凑近，祈鸳刚好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
慕清淮淡漠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他的视线猛地收回，微微泛白的手指伸了回来。
祈鸳目光略带迟疑，欲言又止。
他连忙找补：“我看你头发上有东西，才帮你拿掉了！这个是名单，你看看！”
她接过纸张，拿笔圈住了前三名。
目光扫过李梅的名字时她顿了一下。
“从前三名挑出一位家主和一位副家主吧，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祈鸳仔细端详着名单。
“都听你的。”
*
“这位奶奶，您选的是谁？”祈鸳弯腰问道。
“李梅那小丫头总是帮我干农活，心肠又好，我就选她喽！”老奶奶慈爱地说。
慕清淮问：“公子选的谁？有什么理由么？”
男子脱口而出：“祝澈明！他老男人了！之前这里来了劫匪抢小姑娘东西，他直接上去揍了那几个劫匪一顿，是老子榜样！”
好奇怪，问了这么多人，居然没听见几个投了第二名祝羽的。
祈鸳感觉有些古怪，找到了李梅：“李姑娘，你选了谁，为什么选这个人？”
她觉得李梅不像是会投自己的样子。
李梅压低了声音，带着委屈：“我本来想投祝澈明的，他帮过我。但是祝羽那个小霸王找上我了，威胁我选他。这个人欺软怕硬，还总是仗势欺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当机立断，在祝家公布结果。
祈鸳站在最高处，慕清淮在她身边。
“经过投票与商议，现已决定新家主与新加的副家主一职！家主选定为祝澈明，他正义凛然，英勇无畏，乐于助人，有能力担起重任！决定从现在开始，祝澈明为祝家新家主！”
底下掌声不断，人群中的祝澈明还愣在原地，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十八岁的少年脸涨得通红，以为自己听错了。
祈鸳向下扫视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那个少年身上，笑道：“新家主，还不上来？”
祝澈明他被人群推上了台。
他站在祈鸳身旁，心脏怦怦直跳，脸颊都在烧，似乎对这件事不敢置信。
祝澈明说的结结巴巴：“谢谢大家能投我！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成为家主！我会当好这个家主，让祝家恢复往日的光彩！”
掌声雷动。
祝羽躲在人群里啃着手指，心想：没当上家主没关系，等会儿的副家主者肯定是老子的！
祈鸳的声音很清透洪亮，足以让在场每个人听到：“现决定副家主为李梅，她为人和善，坚持不渝，正直无私，将在以后的日子协助家主祝澈明管理祝家！”
李梅以为自己在做梦，什么都听不见了，人们推搡着她，让她站上了台。
有些人感到诧异，副家主虽然是个没听说过的小女孩。
更多被她帮助过的人则为她感到高兴。
李梅站在台上欣然接受：“真是没想到我也能站在这个地方，但是既然大家选择了我，那我会以我的表现证明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谢谢！”
她眼神坚定，两颊泛起红晕。
祈鸳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温柔，静静地看着她。
底下突然出现了一点骚动，她收回视线冷冷盯着那个造成骚动的罪魁祸首——祝羽。
她大声道：“宣布的结果到此为止，大家回去吧，有些交接工作要完成。”
人群渐渐减少，最后只剩一个男人满眼腥红愤愤地盯着上面的三个人。
他盯着三人的时候，慕清淮从背后走来，指尖抵在祝羽的头顶，轻声说：“再不滚，你的这里就爆炸了。”
祝羽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恐慌，他缓缓回过头和那个少年对视。
慕清淮那双如幽潭般的眸子此时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异常，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祝羽感觉这个少年并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会杀掉他！
他眼神惶恐，哆嗦着身体颤颤巍巍地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