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执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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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刚刚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啊啊啊有鬼！”
祈鸳听到这些动静飞快转身朝人群跑去，她冲他们大喊：“怎么了？！”
慕清淮没什么反应，看到她跑过去才跟着。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指着空气说道：“有…有鬼啊！”
“说具体点！”祈鸳顾不得那么多给这一圈的人加了一个很大的防护罩。
中年男人的腿还在抖，他的媳妇猛地敲了他的脑瓜子几下骂道：“没出息呀你！我来说，就在刚刚嘞，这边突然就阴了，空中出现一个透明的女鬼在动！哎呦我这个心，差点被吓死了！”
“透明的女鬼……”祈鸳喃喃。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对众人说道：“这件事我们会解决的，大家不用心慌，先各回各家吧。”
众人心有余悸，各自回到了房子。
慕清淮总感觉事情不简单：“祈鸳，这个是不是…那个女妖的魂魄？”
“
我也想到这儿了。我通灵问一下，还没见过这种情景。”祈鸳嗓子发干。
过了半晌，她眼底透露着不安：“我问过这种现象了，就是那个女妖。她在世时有未能完成的遗憾和还没解开的心结，而且执念很深，怨魂还停留在祝家没有散去。”
人除了死，也有另一条路。
成妖亦或是鬼。
但也不是想成就成，需要一定的机遇，否则死了就是死了。
这个女妖也许生来是个人，因为某种怨气成了妖，妖身再被杀死之后只能魂飞魄散。但是却是出现了少见的情况：执念太深，魂魄仍留在人世间。
慕清淮沉默一会儿：“我们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查？”
祈鸳睫毛颤了颤，思考了良久：“她在祝家害人，那生前一定和祝家有关系。而且专在那个小院害人，那个小院可以查一下。”
“她引诱别人来小院说的话就是救救我，女妖极有可能是被人害死成妖的。”慕清淮冷静下来。
他突然就想到女妖见到他时说的话：好久没见到魔修了。
一想到那个可能，他脸色极差，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我去打听一下那个小院原本是谁的房子。”祈鸳转头。
她看到慕清淮脸色煞白，伸出手探了探他额头，温度很正常。
祈鸳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慕清淮整个人僵在原地，脖子涌上一抹可疑的红色。
她磕磕绊绊地说：“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发烧了…”
“没事……我跟你一起去…”慕清淮垂下了头，耳朵发烫。
*
“我不知道！”女人目光闪躲，不敢看二人。
又是这样。
祈鸳无奈，已经问了好些人，都说的支支吾吾，看着像是知道些什么又不敢说。
究竟有什么隐情啊……
问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不能再跟那个鬼魂耗下去了。
只是不知道，李梅姑娘会不会有所保留？
她认真地看着李梅问：“你知道女妖害人的那个院子以前是谁的吗？”
李梅心跳如鼓，脸憋得通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关紧了门窗。
她说得结结巴巴，声音也小得很：“其实吧，那个地方以前是属于家主的，听说之前是那里死了个女人，家主嫌晦气，就把那个地方封上了。”
她越说越紧张，手心都在冒汗：“家主也不允许我们往外说，如果被他知道了就是死路一条！”
“原来如此……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和你扯上关系。你说那里死了个女人？你知道家主的爱情史吗？”祈鸳咽了咽口水。
慕清淮在旁边默默听着，若有所思。
李梅点头如捣蒜：“那是当然！当初啊，家主那点破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刚上任的时候换了好多个女人，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十三个，其中有两个真的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占有欲极强！”
“哪两个？具体说说。”祈鸳像是找到了线索，听得聚精会神。
李梅凑近了点：“我听说啊，有两个女人并不希望家主见一个爱一个，非要和家主一生一世一双人，其中一个好像到了后面就没闹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似乎是背叛了家主，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家主一生气，就责罚了她，后来就再也没听过那个女人的消息了。”
“你刚开始说院子里死了个女人，你知道是哪个吗？”祈鸳琢磨着几个人的关系。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倒是知道那两个女人的名字，好像一个叫什么崔玉兰，另一个叫许玉凡。”
慕清淮记下这两个名字，问道：“是责罚了那个女人之后，家主才封院子的吗？”
李梅思考了一会儿，道：“没错。”
“谢谢。你的消息很有用。”祈鸳脑中思索着。
“走吗？祈鸳？”慕清淮知道她也有了想法。
“走！”
小院门前。
果然还是这里阴气最重啊。祈鸳感慨。
她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居然是个银竹宗的祖传玉佩！
这怎么可能啊……
祈鸳强压下心中的荒诞，将玉佩收入神识中。
他们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经历了爆炸之后里面的景象居然还没变，真邪门。
“哼，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女妖、不现在应该称作女鬼安静地飘在天花板上。
祈鸳平静地说：“崔玉兰。”
女鬼慌张不安从上空冲了下来，声音颤抖：“你知道我妹妹？！你们是谁！”
她惨白的脸上透露着焦急，更加瘆人。
“你是许玉凡？”祈鸳狐疑地道。
女鬼只是重复说着那句话，半透明的红衣都快怼到祈鸳脸上了。
祈鸳默不作声地后退一步：“我们是来帮你消散这世上最后的执念。我只想知道，当年的事是否有隐情。”
“呵，你是修士吧，跟你说了也没用，谁又会信我呢？”女鬼苦笑一声，露出流着血的白牙。
“如果你选择相信我们，把当年的实情说出来，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但是你必须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不留一丝杂念。”祈鸳眼神平静无波。
许玉凡生前和家主扯上关系，那个家主是个人渣，谁知道那些消息是不是他自己放出来谣言惑众。
虽然这个女鬼引诱了很多无辜的人，还害得众人中毒发疯，但是倒也没闹出过人命。
祈鸳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听一句实话。
许玉凡打量了一下两个人：一个是修士，看着正义凛然，不知道为什么给她一种同为女性的安全感；另一个居然是个魔修，看着在魔界地位还不低。但她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少年是怎么砍断她的脖子的！
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但是两人的眼神很干净，没有受过一丝污染，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这种眼睛了。
她飘回天花板，声音沙哑，带着疲惫：“我不是祝家人，从小失去父母，和妹妹崔玉兰相依为命。我16岁时在秘境碰到了那个男人，祝融非。
他对我一见钟情，说非我不嫁，在他半年的攻势下，我沉沦了，不可自拔。原本我和他恩恩爱爱，像寻常夫妻，甚至在18岁的时候怀上了他的孩子。
那个时候他刚坐上祝家家主的位置。我高兴坏了，激动地去找他，却发现我最爱的男人在……在猥亵我最爱的妹妹！！！
我不敢相信那个爱我如命的男人会做出这种事情，他自从被我揭穿后再也不装了。他开始疯狂找女人，居然短时间内找了整整十一个！
简直就是禽兽！我不想告诉他这个孩子的存在，我只想生下自己的骨肉带着妹妹逃离这里！他有了那么多个女人还不满足，不顾我的极力阻止，还是在我怀胎3个月的时候强行要了我。
我流产了。胎儿还没形成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看到了那些血，发了大怒，他把我囚禁在我们当初甜蜜的房子里——就是这个院子。
他开始散布我的谣言，说我背叛他在外寻欢□□，祝家人纷纷往那个有十三个女人的祝融非那边倒，都说是我不知廉耻。
这些我可以忍。但是我的妹妹呢？！祝融非不允许除他以外的人来看望我，妹妹想我想的紧，偷偷来找我，刚好撞上祝融非打我。她挡在我身前骂他，他一气之下叫魔修打死了我妹妹。
这时我才知道，他与魔族也有勾结。我忍无可忍，拼了命地跟他打，把他脸上身上抓好很多个伤，他一把拽起我踹到墙上，拿剑刺我，划我脸、穿我心……我疯狂喊救命，他都不理睬，身边的几个魔族人都不为所动。我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看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我死后没有消失，准确来说我没有死。一个男人问我想不想报仇，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喂我吃下一颗妖丸，我化成了妖怪。
当妖怪的日子很爽。我一直觉得祝家人一边倒向着那个男人的行为像是疯了，我便成全他们，真让他们疯了。”
许玉凡血腥的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幸好，我之前的孩子随我一并来了……它化成了好几份，可惜有点不太听话呢。”
她当真是疯了。
慕清淮亲眼看见这个母亲碾碎了她的一个“孩子”，现在又装什么母慈子孝。
不过那个给她妖丸的男人又是谁？
这个许玉凡，可怜又可恨。
祈鸳思绪万千，心情万般复杂：“我对你的遭遇感到同情，但这不是你对百姓作恶的理由。若你的执念是家主，那我便帮你把他踹下来。”
“真的？！”许玉凡激动到疯癫，眼睛发绿。
“嗯。在此期间，你不许离开这个地方！”祈鸳冷冷看着她。
“那是当然。”许玉凡冷静下来，“只要你们能帮我解决掉那个贱人，我怎么死都行！”
“你以为自己还是活人？”祈鸳斜睨了她一眼。
许玉凡：……
临走之前，她还收到了来自慕清淮威胁的眼神，好像是在警告她不许把魔修的事情说出去。
许玉凡怕死他了，每次直视他的眼睛就让她想起脑袋被支配的恐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