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雪》云门约

19、第十九章

　　四人刚缓过劲，深紫色的夜空突然传来熟悉的低沉声响，依旧没有源头，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第一关通过，扑克牌已激活基础能力。”

　　“现在，进入第二副本——镜像迷宫。”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泛着白光的纹路在地面蔓延，很快织成一张巨大的棋盘。

　　四人只觉得脚下一空，再次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等站稳时，已经身处一座无边无际的迷宫里。

　　迷宫的墙壁是透明的，能看到对面的景象，却又像是隔着一层水膜，模糊不清，墙壁上还映着他们各自的倒影，连兔耳、狼尾的细节都一模一样。

　　“这就是镜像迷宫？”乐与晨伸手碰了碰墙壁，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倒影也跟着抬手，动作分毫不差，“这墙也太诡异了，连影子都跟真的一样。”

　　闻素心皱着眉，指尖蛇鳞轻轻颤动：“墙壁里有能量波动，和之前的影子很像。而且……”

　　他看向不远处的岔路口。

　　“每个岔路口都有我们的倒影，像是在引导我们走不同的路。”

　　贺燃把初雪护在身侧，狼耳警惕地转动，目光扫过墙壁上的倒影：“别分开，一起走。初雪，你能感觉到哪条路安全吗？”

　　初雪的白色兔耳动了动，他闭着眼感受了几秒，指向左边的岔路口：“那边的能量波动更弱，其他路口……好像有影子在聚集。”

　　四人刚走进左边的岔路，身后的墙壁突然合拢，透明的墙面上浮现出一行字：“镜像迷宫规则。”

　　“找到迷宫中心的王牌，即可通关。若被倒影追上，将被永远困在镜像里。”

　　“被倒影追上会被困住？”乐与晨的猫耳瞬间绷紧，回头看了眼身后。

　　刚才的倒影竟然不见了。

　　“那玩意儿还能动？”

　　话音刚落，前方的拐角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四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倒影从拐角走出来，手里握着和他们相同的武器，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情绪。

　　“是我们的倒影！”贺燃立刻举起长枪，黑狼尾绷得笔直，“它们的动作和我们一样，上次是打败影子，这次难道要摆脱它们？”

　　初雪盯着倒影的动作，发现倒影虽然和他们同步，却慢了半拍。

　　他故意抬起左手，倒影果然也抬起左手，却晚了一秒。

　　“它们的动作比我们慢，只要加快速度，就能甩开它们。”

　　四人立刻加快脚步，朝着迷宫深处跑。

　　倒影在身后紧追不舍，脚步声在迷宫里回荡，像是催命的鼓点。

　　跑了没一会儿，前方出现更多岔路口，每个岔路口都有新的倒影出现，渐渐把他们围在中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闻素心软剑出鞘，挡住一个倒影的攻击，“我们得分开走，吸引一部分倒影，然后在中心汇合！”

　　贺燃犹豫了一下。

　　他不想和初雪分开，但眼下情况危急，只能点头：“初雪跟我走，素心和乐与晨走另一条路，注意安全，找到中心后等彼此！”

　　乐与晨和闻素心立刻朝着右边的岔路跑，吸引了一半的倒影。

　　贺燃则带着初雪往左边跑，身后还跟着两个倒影。

　　“初雪，你还好吗？”贺燃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初雪，发现他后腰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脸色苍白了些，“要不要休息一下？”

　　初雪摇摇头，白色短刃握得更紧：“不能停，倒影快追上了。”

　　他抬头看向前方，突然眼睛一亮，“前面有光！可能是迷宫中心！”

　　两人朝着光的方向跑，很快来到一座圆形的大厅里。

　　大厅中央放着一张金色的王牌，泛着耀眼的光芒。

　　可没等他们靠近，身后的倒影突然加速，朝着他们扑过来。

　　“初雪，你去拿王牌！”贺燃立刻转身，长枪挡住倒影的攻击，“我来挡住它们！”

　　初雪点点头，朝着中心跑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王牌时，一个倒影突然冲过来，短刃朝着他的后背刺去。

　　贺燃眼疾手快，长枪横扫，把倒影逼退，却被另一个倒影抓住机会，长□□中他的胳膊。

　　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渗了出来。

　　“贺燃！”

　　初雪立刻转身，短刃刺穿那个倒影的胸口，倒影化作一缕白光，消散在空气中。

　　贺燃忍着疼，把剩下的倒影逼退：“快拿王牌！拿到王牌就能通关了！”

　　初雪伸手抓住王牌，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整个大厅。

　　身后的倒影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化作白光消散。

　　大厅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渐渐消失，乐与晨和闻素心也从远处跑过来，身上都带着轻伤。

　　“你们没事吧？”

　　贺燃立刻迎上去，看向他们的伤口。

　　乐与晨摇摇头，猫耳耷拉着：“没事，就是被倒影划了几下。这王牌拿到了，是不是算通关了？”

　　就在这时，神秘声音再次响起：“第二关通关，王牌已激活。接下来，是第三关——信任试炼。”

　　金色的王牌突然飘起来，分成四份，融入他们的扑克牌里。

　　初雪的红心Queen泛着淡淡的金光，贺燃的黑桃King也多了一道金色的纹路。

　　“信任试炼？”贺燃皱着眉，“这又是什么？”

　　神秘声音没有回答，大厅的地面再次裂开，四人又被拉扯着，朝着未知的空间飞去。

　　初雪靠在贺燃怀里，手里紧紧攥着红心Queen，心里却没有慌乱。

　　失重感褪去时，四人落在一片悬浮的玻璃平台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远处零星的光点，像悬在夜空中的萤火。

　　没等他们站稳，神秘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玩味。

　　“信任试炼规则。”

　　“两人一组，选择不同的信任桥，只有彼此完全信任，桥才会连通。若心存怀疑，桥将断裂，坠入黑暗。”

　　话音落下，平台两侧突然延伸出两座玻璃桥，一座泛着红心的粉色微光，一座映着黑桃的冷白光芒。

　　同时，乐与晨和闻素心身边也出现了对应的方片桥与梅花桥。

　　“两人一组……”贺燃立刻攥住初雪的手，黑狼耳轻轻蹭了蹭他的发顶，“我跟初雪一组，走红心桥。素心，你们小心。”

　　闻素心点头，和乐与晨走向方片桥。

　　初雪看着脚下的红心桥，桥面透明得能看到下方的黑暗，他下意识地握紧贺燃的手，白色兔耳微微耷拉。

　　“怕吗？”贺燃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黑狼尾轻轻缠上他的手腕，语气认真，“不管桥会不会断，我都会抓着你，绝对不会让你掉下去。”

　　初雪抬头，撞进贺燃坦荡的眼神里。

　　那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对他的全然信任。

　　他轻轻点头，指尖反握住贺燃的手：“不怕。”

　　两人踏上红心桥，桥面立刻泛起柔和的光，脚下传来温暖的触感，不再冰冷。

　　可刚走了几步，桥面突然开始闪烁，粉色光芒渐渐变暗，下方的黑暗里传来细碎的低语，像是在挑拨。

　　“他真的会护着你吗？上次影子攻击时，他明明自己也受了伤，说不定会先松开你的手……”

　　初雪的脚步顿了顿，兔耳微微颤动。

　　贺燃立刻察觉到他的异常，停下脚步，转身把他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后背，隔着衣服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别听那些声音，都是假的。初雪，你信我吗？”

　　初雪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刚才的动摇瞬间消失。

　　他抬头，看着贺燃的眼睛，清晰地说：“信。”

　　话音刚落，桥面的粉色光芒重新亮起，比之前更亮，低语声也随之消散。

　　贺燃松了口气，握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我就知道，我的初雪最信任我了。”

　　另一边，乐与晨和闻素心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方片桥闪烁时，低语声在乐与晨耳边响起：“闻素心一直那么冷漠，说不定会为了通关，把你推下去……”

　　乐与晨的猫耳瞬间绷紧，脚步停住。

　　闻素心立刻停下，软剑横在两人身前，语气坚定：“别信那些话。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不会那么做。”

　　乐与晨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之前并肩作战的日子，渐渐放下心防：“我信你。”

　　方片桥的光芒也随之稳定，两人继续往前走。

　　四座桥最终在中心的圆形平台汇合，平台中央放着一枚银色的钥匙，泛着淡淡的光。

　　神秘声音再次响起：“信任试炼通关，钥匙可开启最终出口。但要记住，出口只有一个，是否带上所有人，由你们决定。”

　　“只有一个出口？还想让我们内斗？”乐与晨皱眉，伸手去拿钥匙，“别想挑拨我们，要走一起走！”

　　贺燃把初雪往身边拉了拉，狼耳警惕地转动：“不管它耍什么花样，我们四个必须一起出去。初雪，你还好吗？刚才没吓到吧？”

　　初雪摇摇头，白色兔耳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没事。”

　　他看向那枚钥匙，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修罗梦境”的主人，似乎还在等着看他们的反应。

　　贺燃拿起钥匙，平台边缘突然出现一扇光门，门后隐约能看到熟悉的街道景象。

　　“走吧，出去再说。”

　　他握着初雪的手，率先走向光门，闻素心和乐与晨紧随其后。

　　可刚踏入光门，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

　　他们没有回到废弃工厂，而是站在之前的居民楼天台，楼下的赤鬼还在围猎，热浪再次袭来，天空中的裂缝比之前更大，里面传来更恐怖的嘶吼声。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通关了吗？”乐与晨的猫耳瞬间绷直，短刀握在手里。

　　神秘声音的最后一句话，在他们耳边响起，带着冰冷的笑意：“所谓出口，不过是回到最初的战场。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热浪裹着尘土扑在脸上，天台的栏杆被晒得发烫。

　　贺燃攥着初雪的手，警惕地扫过楼下。

　　原本肆虐的赤鬼竟真的不见了，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泛着橙红的风卷着碎纸掠过，连之前的惨叫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赤鬼怎么突然没了？”乐与晨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橘色猫耳耷拉着，语气里满是疑惑，“这修罗梦境搞什么鬼？一会儿让我们打影子，一会儿让我们走信任桥，现在又把赤鬼弄没了，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

　　闻素心靠在墙角，指尖摩挲着掌心的梅花Ace，扑克牌泛着微弱的光：“没那么简单。它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现在没有赤鬼，反而更危险。可能在酝酿更棘手的东西。”

　　贺燃低头看了看初雪，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

　　初雪的掌心泛着红，是之前握短刃磨出的水泡破了，还沾着点干涸的血。

　　他立刻从口袋里翻找急救包，却只摸出个空了的塑料袋，才想起之前在废弃工厂已经用完了最后一点碘伏和纱布。

　　“补给没了。”贺燃的声音沉了些，他轻轻握住初雪的手，指尖小心避开伤口，“你的手得处理，不然会感染。初雪，你还能撑住吗？”

　　初雪点点头，白色兔耳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摸出口袋里的红心Queen。

　　扑克牌的温度比之前更暖，似乎在传递某种能量，掌心的疼痛感竟缓解了些。

　　“扑克牌……好像能缓解伤口的疼。”他轻声说，把牌递到贺燃面前。

　　贺燃接过红心Queen，又拿出自己的黑桃King，两张牌放在一起时，竟同时亮起微光，暖流传到指尖，胳膊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这牌还有这用？”他眼睛一亮，立刻把两张牌都递给初雪，“你拿着，能多缓解点疼。”

　　乐与晨和闻素心也试着把扑克牌贴近伤口，果然感觉到暖意，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看来这牌不只是身份象征，还能当临时药用。”乐与晨收起方片Jack，猫耳突然动了动，“不过补给没了，我们得找水和食物，总不能一直饿着。”

　　四人下了天台，沿着街道往前走。

　　之前的白色雾气已经散去，只有深紫色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走了约莫半小时，初雪突然停下脚步，兔耳指向不远处的超市：“里面有能量波动，像是……和扑克牌有关的东西，但没有危险的气息。”

　　贺燃握紧长枪，率先走进超市。

　　超市里一片狼藉，货架倒在地上，商品散落一地，却没有赤鬼的痕迹。

　　走到超市深处，他们发现货架中央放着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装着四瓶水和几包压缩饼干，盒子上贴着一张纸条：“棋局补给。每人一份，别贪心。”

　　“这梦境主人还会给补给？”乐与晨皱眉，却还是拿起一瓶水和一包饼干，“管他安的什么心，先填饱肚子再说。”

　　贺燃把水和饼干递给初雪，看着他小口喝水，又帮他拆开饼干包装：“慢点吃，别噎着。”

　　初雪点点头，咬了一口饼干，却没什么胃口。

　　他本就挑食，压缩饼干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贺燃看出他的不适，把自己的饼干掰成小块，递到他嘴边：“再吃点，不然一会儿没力气。等出去了，我带你去吃城南那家杏仁豆腐，加双倍桂花糖浆。”

　　初雪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咬了一小块。

　　贺燃立刻笑了，黑狼尾轻轻晃了晃：“这才对嘛。”

　　就在这时，超市的广播突然响起，神秘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冰冷的笑意。

　　“补给已发放，接下来是第四关。”

　　“王牌对决。集齐四张扑克牌的人，可召唤修罗王牌，掌控梦境规则。”

　　“当然，也可以……抢夺他人的牌。”

　　广播声落下，四人手里的扑克牌突然发烫，超市的门“哐当”一声关上，货架开始移动，很快把他们围在四个角落，形成了四个独立的“战场”。

　　“又是陷阱！”乐与晨的短刀握在手里，猫耳绷得笔直，“这玩意儿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贺燃的黑狼耳转向初雪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他，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初雪！别听它的！我们绝对不抢彼此的牌！”

　　初雪靠在货架上，白色短刃握在手里，红心Queen贴在胸口。

　　他能听到贺燃的声音，心里安定了些。

　　货架的缝隙里，开始渗出淡淡的灰雾，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人影在晃动。

　　贺燃握紧长枪，眼神变得锐利：“看来这一关，不只是对决，还有新的敌人要来了。初雪，保护好自己，我会去找你！”

　　灰雾顺着货架缝隙漫进来，渐渐凝聚成模糊的人影。

　　那些人影有的带着猫耳，有的攥着染血的扑克牌，正是之前被吸入修罗梦境的“白鬼”。

　　一个握着黑桃10的男人率先冲向乐与晨，短刀直刺他的胸口，眼里满是疯狂：“把你的方片Jack给我！只有牌多的人才能活！”

　　乐与晨立刻侧身躲开，猫耳绷得笔直，短刀挡住对方的攻击：“疯了吗？就为了几张破牌自相残杀？”

　　可话音刚落，又有两个人扑了过来，手里的扑克牌泛着冷光，显然是被“只有牌多者能活”的规则冲昏了头。

　　另一边，闻素心也被两个“白鬼”围攻。

　　他软剑翻飞，缠住一人的手腕，却被另一人抓住破绽，扑克牌狠狠砸在他的肩膀上。

　　梅花Ace瞬间发烫，像是在预警。闻素心咬牙后退，指尖蛇鳞泛着冷光：“清醒点！这是梦境主人的陷阱！”可没人听他的，更多人影从灰雾里钻出来，眼里只有对扑克牌的贪婪。

　　贺燃的战场更混乱，三个“白鬼”同时扑来，手里的扑克牌分别是红桃5、黑桃7和方片3。

　　他把长枪横在身前，黑狼尾绷得笔直，挡住一人的攻击：“初雪！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没事！”初雪的声音从货架另一侧传来，带着轻微的喘息，“有人朝我过来了！”

　　贺燃心里一紧，猛地发力，长□□穿面前一人的扑克牌。

　　那张黑桃7瞬间碎裂，人影发出一声惨叫，化作灰雾消散。

　　他趁机往前冲，货架却突然移动，挡住他的去路。

　　“该死！”贺燃咬牙，黑狼耳捕捉着初雪的气息，朝着声音的方向劈开货架。

　　初雪正和一个握着红桃8的女人缠斗。

　　女人的指甲泛着寒光，好几次差点抓到他手里的红心Queen。

　　初雪的白色短刃划破女人的胳膊，却被她反手抓住手腕。

　　就在这时，贺燃突然劈开货架冲进来，长枪横扫，把女人逼退，黑狼尾缠上初雪的腰，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初雪摇摇头，手心还攥着两张牌。

　　他的红心Queen和贺燃的黑桃King。

　　刚才混乱中，他一直把两张牌护在胸口，没让别人碰到。

　　“把牌给我！”女人又冲了过来，眼里满是血丝，“你们有两张牌，凭什么不给我？只有我能活！”

　　贺燃冷笑一声，长□□向女人的扑克牌：“想要牌？先赢过我！”

　　两人缠斗起来，贺燃故意把女人引到远离初雪的地方，还时不时看向初雪的方向，确保他安全。

　　不远处，乐与晨已经解决了两个“白鬼”，手里多了一张黑桃10和一张红桃5。

　　他喘着气，猫耳转向闻素心的方向：“素心！你怎么样？要不要帮忙？”

　　闻素心也解决了围攻他的人，手里多了一张方片3，梅花Ace泛着微光，似乎吸收了灰雾的能量。

　　“不用，”他摇摇头，看向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被规则影响，我们得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不然会被围攻。”

　　贺燃也解决了那个女人，黑桃King吸收了红桃8的能量，牌面上的纹路更清晰了。

　　他拉着初雪，朝着乐与晨和闻素心的方向跑：“别跟他们纠缠！先离开超市！”

　　四人汇合后，朝着超市后门跑。一路上，到处都是互相厮杀的“白鬼”，地上散落着碎裂的扑克牌和血迹，惨叫声此起彼伏。

　　初雪的兔耳耷拉着，眼神里满是不忍。

　　他没想到，只是一个规则，就让这么多人自相残杀。

　　“别心软，”贺燃察觉到他的情绪，握紧他的手，“现在不是同情的时候，我们得先活下去，才能想办法打破规则。”

　　四人冲出超市，身后还跟着几个追来的“白鬼”。

　　乐与晨回头射出一箭，钉在最前面那人的扑克牌上，那人瞬间化作灰雾。

　　“后面还有人追！”乐与晨喊道，“我们往哪跑？”

　　初雪的兔耳动了动，指向远处的废弃医院：“那边的能量波动很弱，好像没有白鬼，可以暂时躲进去。”

　　四人朝着废弃医院跑，身后的追兵渐渐被甩在后面。

　　跑进医院后，贺燃立刻关上大门，用长枪顶住。

　　众人靠在门上喘气，看着手里的扑克牌。

　　贺燃有黑桃King和红桃8，初雪有红心Queen，乐与晨有方片Jack、黑桃10和红桃5，闻素心有梅花Ace和方片3。

　　“我们现在有七张牌，”闻素心看着手里的牌，“但外面还有很多人，他们肯定会继续找我们抢牌。”

　　贺燃点点头，把初雪护在怀里，黑狼耳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先在医院里找找，看看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初雪，你把两张牌收好，别让别人看到。”

　　初雪把红心Queen和黑桃King放进衣服内侧的口袋，紧紧攥着。

　　他抬头看向贺燃，眼里满是担忧：“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逃下去吗？”

　　贺燃摸了摸他的兔耳，语气坚定：“不会的。等找到机会，我们就打破这个规则，带着所有人出去。相信我，初雪。”

　　初雪轻轻点头，靠在贺燃怀里。

　　医院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泛着橙红的光透进来，映着四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