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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总部的训练场积了层薄白。

      初雪握着短刃站在雪地里,刚完成一套动作,额角就渗了汗,白色长发沾着雪粒,在冷风中泛着柔光。

      贺燃叼着根烟走过来,把温热的姜茶递到他手里,指尖碰了碰他冻得发红的耳尖。

      “别练了,再练该冻着了。”

      初雪接过姜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他低头看着杯底的红枣,突然想起池郁昨天来找他时说的话。

      “明天是你生日,贺燃准备了惊喜,你可别拆穿他。”

      他抬眼看向贺燃,对方正用脚踢着地上的雪,嘴角勾着痞气的笑,眼神却有些闪躲,像是在掩饰什么。

      初雪没戳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他往宿舍走。

      回到宿舍楼下,初雪才发现不对劲。

      平时冷清的走廊里挂着串小灯,暖黄色的光透过雪粒,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乐与晨和闻素心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捧着个小小的蛋糕,蛋糕上插着根蜡烛,奶油捏成了枫叶的形状。

      “生日快乐!”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乐与晨还晃了晃手里的礼物盒。

      “这是我和素心给你买的,里面是新的短刃刀鞘,比你现在这个轻便。”

      初雪愣在原地,手里的姜茶差点没拿稳。

      他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这几个月在总部,也从未跟人提过,没想到贺燃会记得。

      甚至连池郁都知道了。

      贺燃从身后轻轻推了推他,把他带到蛋糕前,声音放得很柔。

      “池郁说,你以前生日的时候,喜欢吃甜的,我就让食堂做了这个蛋糕,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初雪看着蛋糕上跳动的烛火,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人为他过生日,第一次收到礼物,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记挂着。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蛋糕上的枫叶奶油,指尖沾了点甜意。

      “吹蜡烛吧,许愿会灵的。”闻素心笑着说。

      初雪闭上眼睛,心里默默许愿。

      希望贺燃不要再受伤,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希望能一直像现在这样。

      和贺燃在一起。

      他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走廊里立刻响起了掌声。

      切蛋糕时,贺燃把最大的一块递给初雪,还特意挑了块奶油最多的。

      “多吃点,一会儿还有礼物给你。”

      初雪小口吃着蛋糕,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里,暖得他连手脚都不觉得冷了。

      乐与晨和闻素心闹了一会儿就走了,留下两人在房间里,暖黄色的小灯还亮着,映得空气都软乎乎的。

      贺燃从衣柜里拿出个盒子,递给初雪。

      “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初雪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新的白色短刃,刀鞘上刻着细碎的花纹,刀柄处缠着柔软的皮革,握在手里刚好贴合掌心。

      最让他心动的是,刀柄末端刻着两个小小的字。

      “贺燃”。

      “我找工匠定制的,刀身比你之前那把轻,还加了银纹,能破赤鬼的雾。”贺燃挠了挠头,语气难得有些紧张,“刀柄上的字……是我想刻的。”

      “这样以后你看到这把刀,就知道我在你身边。”

      初雪握着短刃,指尖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的字。

      他抬头看向贺燃,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很清晰。

      “我很喜欢,谢谢你。”

      贺燃走过来,轻轻抱住他,手掌顺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雪花。

      “只喜欢这把刃?”贺燃嘴角上扬,“不喜欢我?”

      初雪:“……”

      他靠在贺燃怀里,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合着雪后的清冷,格外让人安心。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贺燃的体温,心里突然觉得,有没有过去好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是贺燃,是身边的人,是这个温暖的冬天。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窗户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房间里的小灯亮着,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蛋糕的甜意还在空气中弥漫。

      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推开宿舍门时,整个基地都裹在了厚厚的白里。

      贺燃穿着黑色冲锋衣,领口绕着同色围巾,手里拎着件叠好的白毛衣,站在初雪门口时,还特意把围巾拉上去挡了挡寒风。

      “今天总部放了半天假,带你去镇上逛逛,听说那边有个年货集市,挺热闹的。”

      初雪刚把粉围巾系好,白色长发垂在肩后,衬得那张本就清冷的脸多了几分软意。

      他接过贺燃递来的手套,指尖碰到对方掌心时,还能感觉到残留的暖意。

      贺燃怕他手套凉,特意在怀里揣了好一会儿。

      两人坐基地的通勤车到镇上时,集市已经挤满了人。

      红的灯笼、金的福字、叫卖糖炒栗子的吆喝声混着雪粒的清冷,裹着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

      初雪有些拘谨地攥着贺燃的手,目光被路边摊位上的糖画吸引,眼睛微微亮了亮。

      贺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着捏了捏他的掌心。

      “想吃?我去给你买一个。”

      不等初雪回应,他就挤过人群走到摊位前,跟老师傅说了句什么,手指了指糖画转盘上的兔子图案。

      昨天翻旧照片时,他看到过初雪以前抱着兔子玩偶的照片,猜他会喜欢。

      初雪站在原地等他,粉围巾被风吹得轻轻晃,路过的小孩盯着他的白长发看,还拉了拉妈妈的衣角。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的头发像雪一样!”

      小孩妈妈笑着点头,还朝初雪温和地笑了笑,让他原本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

      “久等了。”贺燃举着插在竹签上的兔子糖画回来,糖霜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快尝尝,还热着的。”

      初雪接过糖画,轻轻咬了一口,甜意混着焦糖的香在舌尖散开,让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贺燃看着他的笑,眼底也软了下来,伸手帮他拂掉落在围巾上的雪粒。

      “慢点吃,别沾到衣服上。”

      两人顺着集市往里走,贺燃时不时停下来问初雪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

      看到卖烤红薯的,会买个热乎的揣在他手里;看到卖手工香囊的,会挑个绣着梅花的塞给他;甚至看到卖毛绒玩具的,还拿了个小小的白狐狸玩偶递到他面前。

      “这个跟你挺像的,抱着暖手。”

      初雪抱着白狐狸玩偶,手里还拎着烤红薯,脸颊被热气烘得泛红。

      他看着贺燃在人群里为他穿梭的身影,黑色冲锋衣在一片红白色调里格外显眼,却总能第一时间找到他,伸手把他护在身边,怕他被挤到。

      走到集市尽头时,有个卖棉花糖的摊位前围了不少人。

      初雪盯着那蓬松的粉色棉花糖,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贺燃立刻会意,拉着他走过去,跟老板说要一个最大的粉色棉花糖。

      “以前没吃过这个?”贺燃看着初雪小心翼翼地舔着棉花糖,嘴角沾了点糖霜,忍不住用指腹帮他擦掉。

      初雪摇摇头,声音里带着点含糊:“在山里……没见过。”

      “以后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吃。”贺燃笑着说,指尖还残留着他嘴角的温度,“等开春了,带你去看油菜花;夏天去海边,带你捡贝壳;秋天去摘枫叶……”

      “你以前说过,想把四季都看一遍,我陪你。”

      初雪咬着棉花糖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贺燃。

      雪还在下,落在贺燃的黑围巾上,很快就化了。

      他看着贺燃眼底的认真,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要陪他看遍四季,只是当时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了?”贺燃注意到他的走神,轻声问。

      初雪摇摇头,伸手攥紧了贺燃的手,把脸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好。”

      回去的路上,初雪靠在通勤车的窗户上,怀里抱着白狐狸玩偶,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棉花糖,眼神里满是满足。

      贺燃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渐渐睡着的侧脸,白色长发搭在粉色围巾上,像幅柔软的画。

      他悄悄把自己的黑围巾解下来,轻轻盖在初雪身上,怕他着凉。

      车窗外的雪还在下,把道路染得一片洁白。

      贺燃看着怀里熟睡的初雪,心里满是踏实。

      通勤车刚驶离集市范围,窗外的雪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原本飘洒的雪花竟凝成了灰黑色的雾丝,缠在路边的杨树上,连车灯都穿不透。

      司机猛地踩下刹车,车厢里的人瞬间往前倾,贺燃下意识把初雪护在怀里,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短刃。

      “坐稳了,有问题。”

      初雪攥紧怀里的白狐狸玩偶,白色短刃从袖中滑入手心。

      他看向窗外,只见三只半人高的赤鬼正从雾里钻出来,浑身裹着浓黑的雾,爪子上还沾着灰黑色的怨念,正朝着路边赶年货的人群扑去。

      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吓得摔倒在地,赤鬼的爪子已经快碰到孩子的衣角,贺燃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黑色冲锋衣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初雪,保护好车里的人!”

      贺燃的短刃刺向赤鬼的后背,却被雾层挡了回来。

      这几只赤鬼比上次遇到的更厉害,怨念裹着雾,竟能硬抗刀刃。

      赤鬼转头嘶吼,雾爪朝贺燃拍来,他侧身躲开,却被雾扫到胳膊,瞬间传来一阵麻痒感。

      怨念在顺着皮肤往身体里钻。

      “贺燃!”

      初雪推开车门,短刃泛着银白的光,直刺向赤鬼的侧腰。

      他记得贺燃说过,赤鬼的侧腰是雾层最薄的地方。

      刀刃果然刺穿了雾层,赤鬼惨叫一声,转身朝初雪扑来。

      贺燃趁机绕到赤鬼身后,短刃刺进它的心口灰核,赤鬼瞬间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雪地里。

      “小心!”初雪突然喊了一声,短刃脱手而出,精准地擦过贺燃的肩膀,刺向他身后的赤鬼。

      那只赤鬼正偷偷绕到贺燃身后,想偷袭他,却被初雪的短刃刺中了眼睛,雾瞬间翻涌起来,变得更加浓稠。

      “这玩意儿在吸怨念!”贺燃看着第三只赤鬼正朝着人群扑去,人群的恐慌声越来越大,赤鬼身上的雾也越来越浓,“初雪,我们得把它引到没人的地方!”

      初雪点点头,捡起地上的短刃,朝着赤鬼的方向扔出一块石头,刚好砸在它的头上。

      赤鬼被激怒,放弃了人群,朝着初雪扑来。

      初雪转身就往路边的树林跑,贺燃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用短刃干扰赤鬼的速度。

      跑进树林后,雪更厚了,赤鬼的动作慢了些。

      贺燃绕到赤鬼的侧面,短刃划开雾层,却没伤到它的要害。

      赤鬼嘶吼着,雾突然朝初雪涌来,想裹住他的四肢。

      初雪借着树干的遮挡,翻身跳到赤鬼的身后,短刃对准它的心口灰核,用尽全身力气刺了进去。

      “嗤——”

      刀刃刺穿灰核的瞬间,赤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雾瞬间炸开,贺燃赶紧扑过去,把初雪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住飞溅的雾渣。

      雾渣落在贺燃的黑色冲锋衣上,瞬间烧出了几个小洞,露出里面渗着血的皮肤。

      “贺燃!”初雪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看着他后背的伤口,眼底满是慌乱,伸手想碰,又怕弄疼他。

      “没事,小伤。”贺燃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指尖沾了点雪粒,“先看看车里的人怎么样了。”

      两人回到通勤车旁时,司机已经把车门锁好,车里的人虽然害怕,却都没受伤。

      闻素心和乐与晨也赶了过来。

      他们本来在集市买东西,看到雾不对劲就赶紧往这边赶。

      “你们没事吧?”闻素心蹲下身,查看贺燃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这怨念有毒,得赶紧回总部处理。”

      “先把这些人记忆消除了。”贺燃摇摇头,看着车里惊魂未定的人。

      乐与晨点点头,把长弓背在身后:“马上。闻素心去开车,你们先上车休息。”

      初雪扶着贺燃上车,让他靠在座椅上,自己坐在他身边,轻轻握着他的手。

      车驶回基地的路上,贺燃靠在初雪的肩膀上,渐渐睡着了。

      初雪看着他疲惫的侧脸,白色长发垂在他的黑色围巾上,心里满是心疼。

      车窗外的雪还在下,却渐渐恢复了原本的白色。

      初雪看着窗外的雪景,握紧了贺燃的手。

      通勤车刚驶进总部大门,贺燃靠在初雪肩上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头重重地磕在车窗上。

      初雪瞬间回神,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得吓人。

      贺燃的脸色已经泛青,嘴唇毫无血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黑色冲锋衣后背的伤口处,竟渗出了灰黑色的血珠。

      “贺燃!贺燃!”

      初雪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指尖轻轻拍着他的脸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闻素心赶紧凑过来,手指搭在贺燃的手腕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怨念毒发得太快,已经顺着血液往心脏钻了,必须马上把毒引出来,不然来不及了!”

      乐与晨立刻停下车,几人七手八脚地把贺燃抬到医疗室的病床上。

      闻素心打开医疗箱,翻找着解毒的符纸和草药,手却忍不住发抖。

      “解毒符只能暂时压制,他后背上的伤口是怨念侵入的入口,必须把那里的毒吸出来,可……”

      医疗箱里没有能辅助吸毒的工具,手动挤压只会让怨念扩散得更快。

      初雪站在病床边,看着贺燃紧闭的双眼和泛青的脸色,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想起刚才贺燃用后背护住他的样子,想起贺燃总是笑着说“有我在”,指尖的冰凉瞬间被一股热意取代。

      “我来。”

      初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

      他没等闻素心反应,就俯身跪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解开贺燃后背的冲锋衣和衬衫。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泛黑,灰黑色的血珠还在往外渗,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初雪,这太危险了!怨念会顺着你的口腔侵入身体的!”闻素心想拉住他,却被初雪轻轻避开。

      初雪没说话,只是从袖中摸出匕首,在自己的下唇上轻轻划了道小口。

      他记得贺燃说过,人的血液能暂时抵御怨念的侵蚀。

      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他俯身,唇轻轻贴在贺燃后背的伤口上,动作很轻,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开始缓缓吸气,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怨念顺着喉咙往身体里钻,瞬间让他打了个寒颤。

      初雪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次又一次地吸毒,一次又一次地吐出,直到贺燃伤口处的黑血渐渐变成鲜红,他才撑着病床站起身,嘴唇泛白,脚步踉跄了一下。

      “初雪!”闻素心赶紧扶住他,拿出解毒符贴在他的后颈,“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初雪摇摇头,目光始终落在病床上的贺燃身上。

      贺燃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只是还没醒。

      他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贺燃的手,指尖的冰凉让贺燃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贺燃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首先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的初雪。

      他的嘴唇上还带着未愈合的伤口,脸色苍白得像雪,白色长发垂在肩头,眼底满是他从未见过的担忧。

      “初雪……”贺燃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想抬手摸他的脸,却没力气,“你怎么了?嘴唇怎么破了?”

      初雪没说吸毒的事,只是轻轻摇头,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没事,不小心划到的。你感觉怎么样?”

      贺燃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嘴角扯出痞气的弧度,却带着点后怕。

      “傻不傻?就不知道等闻素心想办法?万一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他其实隐约记得昏迷前的画面,知道初雪肯定为他做了什么。

      初雪的耳尖悄悄泛红,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

      “你不能有事。”

      贺燃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用尽全力,伸手抓住初雪的手腕,把他拉到床边。

      “过来点,我抱抱。”

      初雪犹豫了一下,还是俯身靠在他身边,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

      贺燃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混合着点血腥味,却让他格外安心。

      “以后不许再这么傻了。”贺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贺燃的人,得我来护着,轮不到你冒险。”

      初雪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的冷淡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温柔。

      窗外的雪还在下,医疗室里的灯光暖融融的,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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