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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时痕刻印 ...

  •   时间裂缝闭合后的寂静比之前的混乱更加令人窒息。花悦呆立在原地,手臂仍环抱着颤抖的花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殊弥冲入时间裂缝的那一幕。
      “为什么?”花悦最终嘶哑地问出声音,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仿佛他们能给出答案,“殊弥为什么要这么做?”
      纪弦的表情凝重如石,他手中的怀表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我不知道。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评估时间线的状态。”他转向花熠,眼神复杂,“你感觉怎么样?”
      花熠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我...我不知道。有点头晕,但那种被拉扯的感觉消失了。”她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但有些记忆感觉...不一样了。”
      王历和季岳清正在检查他们的设备,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惊讶和好奇。
      “不可思议,”王历低声说,“时间线自我重组了。殊弥的行动创造了一个新的时间分支,花熠小姐的存在现在被‘锚定’在了这个时间点上。”
      花悦感到一阵寒意:“什么意思?”
      “意思是,”纪弦接过话,声音中没有丝毫宽慰,“殊弥的行动改变了历史。花熠现在‘理应’存在于这个时间线,但这是以殊弥可能牺牲为代价的。”
      花熠突然抓住花悦的手臂,脸色苍白:“哥哥,殊弥他...他不会是在工厂火灾那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花熠身上。花悦的心沉了下去。三年前的工厂火灾中,只有花熠一人丧生。但如果殊弥现在回到了那个时间点,并且代替了花熠的位置...
      “我们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花悦坚定地说,“有没有办法看到过去?确认殊弥的情况?”
      纪弦摇头:“直接观察改变后的过去极其危险,可能会进一步 destabilize 时间线。”
      王历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一定。时隙会开发了一种相对安全的技术,可以观察时间分支而不直接干预。类似于...观看录像而非亲身参与。”
      纪弦锐利地看向王历:“你们在开发时间观测技术?这违反了时间守护者公约!”
      王历轻松地摆手:“守门人,现在不是拘泥于规则的时候。如果我们能了解发生了什么,或许还能帮助殊弥先生。”
      花悦内心挣扎。他不信任王历,但迫切需要知道朋友的情况。最终,对殊弥的担忧占了上风。
      “怎么做?”他问王历。
      季岳清从随身携带的箱子中取出一个复杂的装置,它由多个旋转的环和发光的水晶组成:“这是一个时空观测器。通过锁定特定时间和地点,我们可以观察到当时发生的事件,但不能干预。”
      纪弦看起来极度不安,但出人意料地没有阻止:“如果你们坚持这么做,我必须监控整个过程。任何错误都可能造成灾难性后果。”
      花悦转向花熠:“你准备好了吗?可能会看到...令人不安的画面。”
      花熠坚定地点头:“殊弥为了我冒险。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装置启动后,房间中央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起来——三年前的城西花卉加工厂。影像中的日期显示,正是火灾发生的那天。
      “调整到火灾发生前一个小时,”花悦请求道,“看看能否找到殊弥或...或花熠。”
      影像快速倒流,然后定格在工厂正常运作的画面。工人们忙碌地处理着各种花卉,其中包括三年前的花熠,她正在检查一批新到的兰花。
      花悦感到一阵心痛。看到活生生的、 unaware 即将发生什么的妹妹,这种感觉奇异而痛苦。
      “那里,”花熠突然指向影像角落,“是殊弥!”
      果然,年轻些的殊弥出现在画面中,正在与花熠交谈。两人看起来轻松愉快,完全不知道即将发生的悲剧。
      “他在那里,”花悦困惑地说,“所以殊弥确实回到了过去,并且出现在了正确的时间和地点。”
      纪弦皱眉:“但这说不通。如果殊弥回到了过去,他应该‘取代’了花熠小姐的存在,而不是与她同时出现。”
      王历操作着观测器:“让我们快进到火灾发生时。”
      影像加速,显示工厂内的活动。突然,一阵骚动从仓库区域开始。烟雾开始弥漫,工人们惊慌地奔跑。
      然后他们看到了——花熠原本走向危险区域,但殊弥突然出现,拉住她,指向安全出口。在花熠犹豫的瞬间,殊弥做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他将花熠推向安全方向,自己却冲向相反的方向,深入火场。
      “他在干什么?”花悦惊呼,“为什么他不和她一起离开?”
      接下来的画面令人心碎。殊弥没有试图自救,而是直奔火场最深处的某个区域。透过浓烟,他们隐约看到殊弥似乎在操作什么设备,然后一阵爆炸将他吞没。
      与此同时,年轻的花熠安全逃出了工厂,与其他幸存者一起站在外面,惊恐地看着燃烧的建筑。
      影像结束,房间陷入沉重的寂静。
      花悦最先打破沉默:“他救了花熠。殊弥回到过去,不是为了改变历史,而是为了确保花熠存活下来。”
      花熠眼中含泪:“但他为什么...为什么选择牺牲自己?”
      纪弦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这不合理。如果殊弥知道会发生火灾,他完全可以两人都救下来。他选择牺牲一定有别的原因。”
      王历若有所思:“也许他不仅仅是为了救花熠。记得吗,他冲向火场深处,似乎在操作什么设备。”
      季岳清检查着观测器的读数:“等等,有些奇怪。时间线显示...花熠小姐确实在三年前的火灾中丧生了。但同时,她也幸存下来了。”
      花悦困惑地问:“什么意思?”
      “时间分裂了,”纪弦低声说,眼中带着震惊,“殊弥的行动没有改变单一时间线,而是创造了一个分支。在一个时间线中,花熠幸存了;在另一个中,她去世了。而我们现在处于...幸存的时间线中。”
      花熠突然抱住头,痛苦地呻吟起来:“我的头...记忆...混乱...”
      花悦扶住她:“怎么了?”
      “我记得...两种过去,”花熠喘息着说,“我记得逃出了工厂,但也记得...被困在火中。两种记忆都在我脑中冲突。”
      纪弦迅速给她另一粒时稳剂:“这是时间分支的副作用。你的意识同时存在于两个时间线中,正在尝试整合矛盾的记忆。”
      花悦感到一阵恐惧:“这会对她造成伤害吗?”
      “长期来看,是的。”王历出乎意料地诚实,“她的存在本质上是一个时间悖论。如果没有适当的稳定措施,这种记忆冲突最终会...瓦解她的意识。”
      花悦紧紧抱住妹妹,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她不被撕裂:“有办法解决吗?”
      纪弦与王历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花悦第一次看到两人似乎达成共识。
      “有一个方法,”纪弦缓缓说道,“但极其危险。我们需要找到并访问‘时之间’——时间的核心记录处。在那里,或许能够调和这两个时间分支,消除悖论。”
      王历点头补充:“时隙会多年来一直在寻找时之间。我们认为它被隐藏在城市某个地方,由守门人世代守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纪弦身上。
      花悦直视着他:“这是真的吗?你知道时之间的位置?”
      纪弦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是的。但我发誓永不泄露它的位置。时之间包含所有时间的所有秘密,落入错误手中将是灾难性的。”
      “我的妹妹正在慢慢瓦解!”花悦几乎是在吼叫,“殊弥可能牺牲了自己来救她!我们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花熠轻轻拉住花悦的手臂:“哥哥,冷静点。如果时之间那么危险,也许我们不应该...”
      她的话被又一阵记忆冲突带来的剧痛打断。花悦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下定决心。
      “带我们去时之间,纪弦。”他的声音平静但坚定,“否则我会自己想办法,不管有多危险。”
      纪弦凝视着花悦,深灰色的眼睛里进行着某种内部斗争。最终,他缓缓点头:“好吧。但必须遵守我的规则:只有你和我去。王历和季岳清不能接近那里。”
      王历挑眉:“守门人,我认为我们的专业知识可能——”
      “不容商议,”纪弦打断他,“否则交易取消。”
      令花悦惊讶的是,王历没有争辩,只是微微颔首:“如你所愿。我们会在这里监控花熠小姐的状况。”
      花悦不情愿地将花熠交给时隙会照看,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选择。
      纪弦带领花悦来到花坊的地下室——一个花悦平时存放额外花材和 supplies 的地方。
      “时之间在这里?”花悦难以置信地问。
      “入口无处不在,但需要正确的钥匙和知识才能打开。”纪弦回答,手中的怀表开始发光。他将其对准地下室的一面空白墙壁,低声念出一串奇异的音节。
      墙壁开始波动,如同水面般泛起涟漪,然后逐渐变得透明,揭示出一条向下的螺旋石阶。
      “跟上,”纪弦说,率先踏入,“不要触碰任何东西,不要偏离路径,最重要的是,不要试图阅读你看到的任何记录。”
      花悦跟随纪弦走下石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空间。它似乎同时是无限大和无限小,墙壁由流动的光和影组成,上面不断浮现和消失着各种影像和符号。
      “这就是时之间?”花悦低声问,感到既敬畏又恐惧。
      “时间记录大厅,”纪弦纠正道,“时之间的前厅。这里记录着所有时间的所有事件。我们要找的是与你妹妹相关的记录。”
      花悦环顾四周,看到无数影像在周围流动——过去的战争、未来的城市、平凡人的生老病死、整个文明的兴衰。所有这些同时呈现,却又奇妙地有序。
      纪弦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停下,手指轻触一道流光。影像立即聚焦,显示花熠相关的各种时间线。
      花悦看到花熠的出生、成长、与自己的欢乐时光,然后...分裂。一条时间线显示花熠在火灾中丧生,花悦因此陷入长达三年的悲痛;另一条显示花熠幸存,与花悦共同经营花坊,生活幸福。
      但最令人不安的是第三条,刚刚形成的分支:花熠幸存,但殊弥失踪——被认为在火灾中丧生,尽管没有找到尸体。
      “三个时间分支,”纪弦凝重地说,“正常情况下,时间会自然选择一条主流,其余分支会逐渐消退。但由于殊弥的干预和时之隙的异常,所有三条分支都保持活跃,这就是造成花熠痛苦的原因。”
      花悦注视着三条时间线,突然注意到某个奇怪的现象:“等等,看那里。”
      在花熠幸存的时间线中,有一个细微的异常:偶尔,影像中的花熠会表现出不寻常的行为——短暂的表情变化、说一些不符合她性格的话、甚至有时会与看不见的人交谈。
      “这是什么?”花悦问。
      纪弦皱眉加深:“我不知道。这看起来像是...时间感染。某种外部影响正在渗透她的时间线。”
      突然,所有影像开始扭曲变形。大厅内的光线变得不稳定,墙壁上的符号疯狂闪烁。
      “有人在干扰时间记录!”纪弦惊呼,“我们必须离开,现在!”
      但为时已晚。出口已经消失,他们被不断扭曲的影像包围。花悦看到时间线中的花熠开始直接看向他,嘴角扬起一个不属于他妹妹的诡异微笑。
      “哥哥,”影像中的花熠开口,声音却属于别人,“你终于来了。”
      花悦后退一步,震惊万分:“那是什么?”
      “时间幽灵!”纪弦喊道,“某种意识侵入了时间记录!我们得——”
      他的话被一阵笑声打断——冰冷、计算性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纪弦守门人,久仰大名。”声音回荡在大厅中,“还有花悦先生,时之钥的持有者。多么荣幸啊。”
      花悦转向纪弦:“这是谁?”
      纪弦面色苍白:“我不知道,但这种感觉...这是时间本身被扭曲的感觉。”
      影像中的花熠开始变化, morph 成一个高瘦男子的形象——黑发,锐利的眼睛,脸上带着傲慢的微笑。
      “允许我自我介绍,”男子微微鞠躬,“我是时隙会的真正创始人,你们所知的那个组织只是我工作的苍白反映。多年来,我一直在不同时间线中旅行,寻找时之间的位置。”
      纪弦震惊地睁大眼睛:“不可能...时隙会创始人已经在时间灾难中消失了...”
      “是‘解放’了,亲爱的守门人,”男子轻笑,“从时间的线性束缚中解放了。我现在是时间的一部分,却又超越时间。”
      花悦感到一阵寒意:“你想要什么?”
      男子的目光转向花悦,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很简单,花悦先生。我想要你手中的时序怀表,以及守门人带你去看的‘永恒之刻’的位置。作为回报,我可以修复你妹妹的时间悖论。”
      纪弦立即反对:“不要听他的,花悦!他是时劫者,时间海盗!他们会撕裂现实本身来获取力量!”
      男子冷笑:“多么狭隘的观点啊,守门人。我们不是破坏者,我们是解放者!人类为什么要被限制在单一时间线中?为什么不能体验所有可能性?”
      花悦内心挣扎。这个陌生人提供的正是他想要的——拯救花熠的方法。但他能信任一个显然让纪弦如此恐惧的人吗?
      “如果我拒绝呢?”花悦试探地问。
      男子的笑容消失:“那么你妹妹将 slowly 被时间悖论撕裂意识,而你的朋友殊弥将永远困在时间裂缝中。哦,是的,”他补充道,显然享受于揭露这个信息,“他没有死,只是...迷失了。在时间之外漂流。”
      花悦的心跳加速。殊弥还活着?这可能吗?
      纪弦低声道:“他在说谎,花悦。没有人能在时间之外生存。”
      “哦,但我能,”男子轻笑,“而殊弥先生...他有特殊的‘天赋’,使他能够存活。暂时性地。”
      花悦做出了决定:“在我同意任何事情之前,我需要证据证明殊弥还活着,并且你能帮助花熠。”
      男子若有所思地点头:“合理的要求。那么,我会给你一个小示范——一份‘时痕’,时间的碎片。”
      他挥手,一道流光从墙壁分离,凝聚成一块晶体,飘向花悦。“这里面包含着你朋友当前的状况。同时,它也会暂时稳定你妹妹的状况——足够你做出决定。”
      花悦犹豫地接过晶体。它温暖而 pulsating,仿佛有生命一般。
      “如何联系你?”花悦问。
      “哦,我会找到你的,”男子微笑,“现在,我想你们该离开了。守门人看起来快要心脏病发作了。”
      确实,纪弦面色苍白,手中的怀表疯狂闪烁。他突然抓住花悦的手臂:“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时间记录正在崩溃!”
      出口重新出现,纪弦几乎是将花悦拖出了时之间。他们跌跌撞撞地回到地下室,身后的入口迅速闭合,变回普通的墙壁。
      花悦瘫坐在地,手中紧握着那块时痕晶体。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刚才的所见所闻——时间的分支、花熠的异常、那个自称时隙会创始人的神秘男子,以及殊弥可能还活着的希望。
      纪弦靠在墙上,呼吸急促:“你不应该答应他任何事,花悦。时劫者是时间本身癌症,他们只会破坏和吞噬。”
      花悦看着手中的晶体:“但他可能能帮助花熠和殊弥。而你似乎没有解决方案。”
      纪弦沉默了片刻,最终承认:“是的,我目前的知识无法解决这种程度的时间悖论。但有时劫者的帮助代价远高于收益。”
      花悦站起身,决心已定:“那么我会找到不付出代价的方法。但首先,我需要知道这晶体里有什么。”
      当他们回到楼上,发现花熠的状况确实改善了。她看起来更加平静,记忆冲突似乎减轻了。
      王历好奇地看着花悦手中的晶体:“那是什么?你们从时之间带回了什么?”
      花悦没有回答,只是问:“花熠,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她微笑回答,“那些矛盾的记忆还在,但不再痛苦了。就像...接受了两种都是真实的。”
      花悦与纪弦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时劫者说的是真的——他暂时稳定了花熠的状况。
      当晚,当所有人休息后,花悦独自一人在地下室,注视着时痕晶体。在纪弦的指导下,他学会了如何访问其中的信息。
      晶体中显示的影像让花悦既恐惧又充满希望:殊弥确实还活着,但被困在一个无法描述的空间中——一片虚无,只有偶尔闪现的时间片段。他看起来年长了些,疲惫而憔悴,但还活着。
      更令人不安的是,殊弥似乎能感知到被观察。他抬头直接看向花悦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形成一个词:
      “小心。”
      然后影像消失,晶体恢复原状。
      花悦坐在黑暗中,心潮澎湃。殊弥还活着,但需要帮助。花熠的状况只是暂时稳定。一个危险的时劫者提供了帮助,但要求不可知的代价。
      他做出决定。无论风险如何,他必须拯救他们两个。但他不会盲目信任时劫者。他会找到自己的方法。
      回到楼上,花悦注意到花熠房门虚掩。他轻轻推开门,发现妹妹正站在窗前,凝视着夜空。
      “花熠?你还好吗?”他轻声问。
      花熠没有立即回答。当她转身时,花悦注意到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寻常的光芒——那种他之前在时之间看到的异常表情。
      “我只是在想,哥哥,”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时间真是奇怪的东西,不是吗?它既能治愈,也能伤害。既能创造,也能毁灭。”
      花悦感到一阵不安:“是的,我想是的。”
      花熠微笑,但这个微笑没有到达她的眼睛:“殊弥教会了我一件事:有时候,为了拯救某些东西,你必须先放手。”
      她走向花悦,轻轻拥抱他:“我爱你,哥哥。无论发生什么,请记住这一点。”
      花悦紧紧回抱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仿佛即将失去她:“我也爱你,花熠。我保证会解决所有问题。”
      当花熠回到床上,花悦轻轻关上房门,心中充满决心。他会找到方法拯救妹妹和朋友,不管代价如何。
      但他没有注意到,在房间内,花熠再次起身,走到窗前。她的眼睛现在完全变成了另一种颜色——一种不属于人类的、时间般的金属灰色。
      “很快,”她低声自语,声音不再是自己的,“很快,时之钥将归位,永恒之刻将会开启。”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蔽,投下深深的阴影,仿佛时间本身正在屏息等待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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