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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进口奶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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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霈琢磨了几秒：“之前听万念山说过，和我们差不多大小。”
“该不会……”她移过头，眼里满是震惊，“是程暮吧？”
没有把握的事情明栾月不会下结论：“我们没聊过家人方面的事，倒是真的不清楚。”
“可千万别有这层关系，”姚霈面容发紧，“多影响你明年申博。”
明栾月没说话，其实她没什么这个方面的困扰。
徐朔风是她第二意向的导师。
说点不礼貌的，明栾月早已疲倦。
读研的三年期间，她像一颗血虱趴在徐朔风的身上，疯狂吸食她的养分，找准一切机会跟着她学习、做项目。
徐朔风对她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重视。
尽她所能地给她资源，带她见世面，关心每一位学生。当然，这些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起码明栾月已经练就了一身服侍她的本领。
她对这位大拿的学术风格熟稔到徐头抬抬手，她就能立刻分别是要给她安排任务还是想喝咖啡。
继续跟着她读博的路径依赖可以免去她的很多适应难度。
但明栾月的人生并不追求舒适，她疯狂地想要获取不一样的养分。
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抛弃舒适。
所以在非常重要的学术阶段，她决定申请隔壁京清的先秦考古大拿方仕的博士，给自己一次重启的机会。
明栾月安抚地笑笑：“回去睡觉吧，眼下更重要的，是坑里那个分层难题。”
姚霈打了个哈欠，边点头边朝宿舍走。
明栾月还是有一丝惊异。
原来到目前为止，她和程暮好像并不了解对方，起码她就不清楚程暮的生活。
顺其自然吧。
明栾月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横竖喜欢的只是那身好看的皮囊，一个合格的解压工具人不必带来困扰。
在脑袋里盘了一遍下午的任务，她安心地进入梦乡。
京市国际机场。
接机口站满了翘首以盼的人，姚富海也挤在中间。
两个小时后，出口涌出一窝人，里面站着个瞩目的大高个，姚富海连忙挥手示意。
“程暮！”
程暮扭头，抬脚朝他走来。
“你真的是！”姚富海伸手去接他的背包，却被空空的重量一惊，“有必要大老远折腾这么一趟吗？！不能网购啊？！”
程暮没理他，大步朝外走。
姚富海快步跟上，仔细观察了一下爱徒的表情，发现他脸上带着隐隐的笑容：“心情很好？”
程暮瞥了他一眼：“我们在一起了，你说这趟值不值？”
姚富海惊得愣在原地，随即立刻跟上：“哎哎哎，怎么个说法啊？”
程暮弯了弯嘴角，并不回答。
教练车停在正门口，程暮打开副驾驶坐进去，姚富海跟着上了主驾，发动汽车：“你俩咋确定关系的？和我说说呗，我又不是外人。”
程暮扣上外套帽子：“老姚，别太八卦。”
这次行程太匆忙，回来没买到直达的机票，转机花了5个小时，程暮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下飞机却感到疲惫。
姚富海见他冒出了胡茬儿，猜到他疲惫得厉害，关掉收音机，悄声离开了机场。
明天出发去陕安市参加为期一个月的锦标赛，队里今天照常开展训练，车子驶入训练馆正门时，程暮醒了。
他摘下帽子，扒下副驾的挡光板，对着镜子扒拉了两下头发，拉开车门走进训练馆。
队友们正在进行6v6的比赛，程暮站在场边看了几眼，首发阵容的实力和替补队员们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他皱着眉进了更衣室，打开柜子换上球衣，戴上护膝护肘走了出去。
场上的比赛进行到第三轮局点，替补队发球，时瑾瑜接起，江砚把球传给三号位，沈岐川网前起跳扣球，球落在对手后排空白处。
“哔——”
哨声响，本局比赛结束。
“暮哥！”沈岐川掀起衣摆弓背擦掉脸上的汗，冲他挥手。
程暮微一点头，上前打了个招呼：“刚刚那个球，可以啊。”
沈岐川扬唇：“小爷我很有实力，好不好！”
“暮哥，你咋突然请假啊？”时瑾瑜捏着运动水壶蹭上前，好奇地盯着程暮略显憔悴的面容，“是家里出啥事了吗？”
他走得太着急，接到明栾月电话的当晚就联系教练请假离开。
同一宿舍的天亮一看，好好的寝室少了个人，过了一天又在上午十点出现在训练馆，他们仨的好奇快要克制不住了。
“家里有点私事。”程暮回得简单。
他拿起平板看了眼记分表格，对替补队的年轻小队员说：“下一局，我希望能看到你们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队长……学长他们都太强了。”替补队的主攻孙冀禹小声嘟囔道。
程暮笑了笑，拍拍他肩膀：“起码得用你的发球给他们个下马威吧？”
“好的！”孙冀禹声音顿时响亮起来。
首发队的六个人眼睛瞪出了极限，看着程暮傻眼。
“暮哥，你……卧槽，你进化了？！”沈岐川讶异地张口。
“好好说话，”程暮看了他一眼。
“不是，”沈岐川磕巴道，“你换了个魂吗？”
程暮走到墙边席地而坐，平静道：“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沈岐川连连摆手。
“去见学姐了？”江砚一瞬间捕捉到他改变的缘由，走过去小声问。
程暮看了他一眼：“你们都很闲？”
“没办法，越藏越好奇。”江砚手一摆，无所谓道。
程暮顿了顿，叹了口气：“是，我去见她了。”
说着话，嘴角不自禁扬起。
江砚点点头：“嗯，估计结果不错。”
程暮笑着朝他扔了包能量胶：“认真比赛！”
京北排球队的队员们最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们的队长程暮，俗称暮哥的无情男人，近期心情不要太好。
具体表现为带队坐飞机到陕安的途中，不像从前冷脸冷语守在大巴门口一言不发地进行眼神攻击，而是非常耐心地帮他们卸包裹，等待磨蹭的队员，甚至偶尔会聊一两句闲天。
平时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素着一张脸，现在不仅能接别人一两句玩笑话，嘴角还隐隐挂着笑。
这种情况在他中午休息看手机时更甚。
小队员苏垣从盒饭里抬头，恰好看见队长举着手机在拍盒饭，顿时震惊得忘了咀嚼。
这么难吃的午餐有什么可拍的啊？
苏垣不解。
下一秒，程暮抬头，两人目光相撞。
苏垣担心被队长发现“杀人灭口”，装作自然地移开目光，低下头继续刨食，再也不敢东张西望。
“对着手机笑啥呢？”
沈岐川端着两叠盒饭过来，在他身旁一屁股坐下，探头去看屏幕。
按灭手机倒扣屏幕后，程暮单手推开他：“吃你的饭，少管闲事。”
“怎么能算闲事？！”沈岐川怒了，“你的幸福是我们416天大的事！”
“嗯，”程暮喝了口番茄豆腐汤，“关心的方法就是打扰我聊天。”
“也不能这么说，”沈岐川尴尬地坐正，掀开餐盒看了眼，“靠，怎么又是土豆啊。”
程暮撩起眼皮：“土豆怎么了？土豆可是优质碳水。”
“但也不能顿顿吃吧，”沈岐川夹起一块塞嘴里，“快给我吃成土豆了。”
“有的吃已经很不错了，总比食物紧缺的西北荒漠好，十多人抢一条小臂长的鱼，你能吃饱？”
说起这个程暮心情就沉了下去。
再想起她刚拍的午餐照片，他拿起手机点进购物网站，朝购物车里加了两箱高级牛排，十条东星斑，输入明栾月的地址，页面上显示出“生鲜产品，超出配送范围”的字样。
FUCK。
程暮沉眉删掉这两项，挑了十箱进口女士奶粉、两箱速食米线和三盒预制佛跳墙寄给明栾月。
沈岐川余光看到他在购物：“暮哥，用不着给我们买这些，再熬二十多天就走了，再说市里又不是不能点外卖。”
“谁说是给你买的。”程暮瞥了他一眼。
“你在外面有人了？！”沈岐川咬牙切齿道。
“别说恶心话，想吃找你对象去。”
“哦哟，”沈岐川怪笑道，“是给明栾月买的吧？”
程暮没理他，点开明栾月的聊天框。
最后一句话还停留在他十分钟前发送的【下午有什么计划吗？】，而对方一直没回复。
“不能这样和女孩聊天。”沈岐川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你这样和一个提示器有什么区别。”
程暮在这方面的确有短板：“应该怎么做？”
沈岐川立刻来劲了：“会不会说黏糊话？什么'我爱你''好想亲你'会说吗？”
程暮一成不变的精致面孔出现了裂痕。
“好油腻。”他担心上一秒发出去下一秒明栾月就会把他拉黑。
沈岐川表情一僵：“谈恋爱你有经验还是我有？”
程暮妥协：“你。”
“如果做不到的话，”沈岐川朝他身边挪近了一步，“那就试试表情包！”
明栾月的确很喜欢使用表情包。
他点亮手机：“你有什么表情包发过来。”
沈岐川摇头：“那没有，我纯靠输出。”
程暮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
“可以使用自带的表情包搜索功能，”沈岐川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演示，“太肉麻的你搞不来，那就先来个简单的。”
他在搜索框里一顿操作，出来了一栏表情包。
程暮隔空点了点其中一颗大眼睛猫猫头。
“这个，发给我。”
正在食堂大朵快颐的明栾月，收到了来自程暮的另一条消息。
程暮：【I miss u.gi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