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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手帕 ...
马场,秋高气爽。
苍仁曲独自闲逛,谨公子去找于大师,随意打发了她。
在家时她喜爱独自骑马远游,经常骑到人烟稀少地带,家人日常寻不见她,对她而言反而是种自由。
而今,再无人寻她,也再无人等她。
四周欢声笑语,此前只觉喧哗,此刻却格外刺耳,锥心刺痛。
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阿曲。”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苍仁曲回头,石举兰一身光鲜亮丽的骑装,牵着一匹马走过来:“好巧啊。”
苍仁曲不免惊奇:“阿兰?你怎么在这?”
石举兰道:“曦小姐前几日去了应都,不便带我同行。为作安慰,便赠了匹宝马于我。今日得空,特来马场与它培养一下感情。”
这马场光是入场便需五两银子,若以一个寻常侍卫的薪水,断然消费不起,足以见得曦小姐平日待他极为优厚。
苍仁曲虽不羡慕,嘴上仍感叹道:“曦小姐待你真好。阿兰,你怎么做到这么短时间里让她对你心悦诚服的?”
石举兰闻言挑眉,笑着反问:“阿曲,你也是女子,男子什么样的‘本事’能让女子心悦诚服,你不知道?”
苍仁曲下意识想起起萧择天提过,宋曦招揽俊俏侍卫充作男宠的传闻,目光游移地挠了挠脸:“嗯…好像是知道。”
石举兰笑意更深,轻声试探道:“看你的反应,莫非还未经历过男女之事?”
苍仁曲当即打断他:“话题怎么引到我身上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石举兰见她有意回避,识相般不再过问,转而解释道:“像曦小姐这样受宠的千金,自幼顺遂,不识人间愁苦,书没念几本,话本里的桥段倒是门儿清,就痴迷那套‘千金救风尘’的戏码。我只不过把话本里的可怜人演足了,这才引得她倾心怜惜。”
苍仁曲辩解道:“我倒认为,曦小姐精明得很。上次我亲眼目睹了她在院里一计擒俩贼。此事,还帮了太子殿下一个大忙。”
石举兰自信地勾了勾唇角:“阿曲,我侍奉过的贵女不在少数,依我的经验看,曦小姐或许只是头脑一热,恰好得知那俩贼人与广厦楼有关,便顺水推舟,将下毒的罪名一并安在他们头上,打发去都督府结案了事。”
苍仁曲心中骇然,方才之言不但没迷惑住他,反而被他猜了个分毫不差。她面色稍显凝重,沉声道:“阿兰,话出口前需三思。都督府已然结案,你的意思往重了说,便是质疑曦小姐欺诳太子。”
石举兰作势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嘴,笑道:“瞧我,在都督府待得久了,张口定罪的职业病,总是改不掉。”
什么意思?
仗着过去在都督府的军威,可以一句话,一个态度,决定一个普通人的一辈子。
他还堂而皇之当作笑谈。
实在反感。
苍仁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提醒道:“宋府不比寻常门第,阿兰,收收那套军爷威风吧。”
一阵马匹的嘶鸣夹杂着呵斥从远处传来。
石举兰朝那头瞥了一眼,神色如常牵马回身,将方才的剑拔弩张轻轻揭过,语气轻松地搭腔道:“听说马场里有一匹边州马,性情温顺,乃是谨公子武学师父的心爱坐骑。这样的良驹,真叫人羡慕。”
苍仁曲跟上他的步子,盯着他俊秀的侧颜,话里藏针:“边州马骁勇善战,却极度危险。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不小心划伤了这张脸,曦小姐怕是再难寻由头来怜惜你了。”
石举兰神色平静,不痛不痒补充道:“边州马天生痛觉迟钝,一般磕着碰着浑然不觉,骑者反倒容易遭殃。但它们灵性极高,一旦认主,便心领神会,无需驱使,只遵从主人心意。”
交谈着,石举兰的马匹毫无预兆地受惊嘶鸣,拼命想要挣开他。马儿目光所指,只见一匹疯马正朝二人的方向直直冲撞过来!
“小……!”
石举兰的“心”字没说完,便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拎住后领,苍仁曲直接抢走他手中缰绳,连人带马往旁道硬生生一拽,那匹疯马几乎是擦着石举兰的衣袖呼啸而过。
石举兰整理被拽乱的衣领,残留的力道让他心惊。阿曲劲力之强,简直与萧司马有得一拼。
他注意到苍仁曲衣角脏了,从怀里掏出一只手帕自然递了过去:“给,你擦擦。”
苍仁曲的目光落在手帕上的两句诗——
多情公子春留句
少思文君昼掩扉
苍仁曲:“……”
石举兰注意到她的神色,随口解释道:“别多想,这手帕也不是我的,你先擦着,我这里还有。”
苍仁曲眉头一皱,问道:“还有?你可知女子送人手帕意味着什么?”
“知道啊。送我之人都清楚我和小姐的关系,她们硬是要送,我也没办法。”石举兰大方承认着,俯身下来,为她擦拭衣角的污泥。
“喂!”苍仁曲急了,一把夺走手帕,眼看上面已经沾了泥浆,忍不住斥道,“你既然心安理得地接受女子的心意,怎可随意地糟践它?对得起这只手帕的主人吗?呵,若这手帕是曦小姐相赠,你也敢拿来当抹布使不成?”
说罢,她没收了那只手帕。
石举兰未料到她反应如此之大,从善如流地放软了语气:“你说的是,此举是我不妥。”
“少爷!当心啊!”
一名侍卫踉跄着从他们身侧疾奔而过,紧追着方才那匹失控的疯马。
好几名侍卫一同追着它,马背上的少爷吓得夹着哭腔,一边高声呼救,一边却反手抽了几鞭。马儿吃痛,愈发癫狂,一边狂奔一边奋力翻腾。
少爷嘴里一直喊着“停下”,手里的鞭子一下没停,围观众人傻眼了,实在看不懂他的操作。
侍卫们被疯马溜得团团转,眼看单凭人力无法阻拦。其中一人直接提刀,冲上前去。
于初见状,高声呵斥:“喂!这里不允许拔刀!”
刀光一现的瞬间,以恒突然嘶鸣,扬蹄冲向了那名侍卫。
宋谨:“?!”
以恒如一道疾风奔驰不管不顾,将于初远远甩在后面。他眼睁睁看着一度失控的场面,在后面撕声大喊:“阿谨!”
苍仁曲:“?!”
她二话不说,翻身骑上石举兰的马,朝宋谨的方向追了过去。
“喂!”石举兰拦都拦不住,徒劳看着她骑着自己的马越跑越远。
宋谨数次猛拉缰绳,试图让以恒停下。以恒却因天生的感官迟钝,对深陷皮肉的撕裂感到不痛不痒,依旧本能地疯狂奔驰。
亮刀侍卫正欲动作,忽闻身后蹄声如雷,居然又冲来一匹疯马!直接吓得他手里的刀掉了地。
眼看就要被双马夹击,身边忽然刮来一道狂风,将他刮飞了出去,险险躲开了两头攻势。
那道狂风便是骑着马的苍仁曲!她非但未停,反而猛夹马腹,马头直冲以恒撞了过去!
两马轰然相撞的刹那,她猛然拽走宋谨手中的缰绳,全力往后一拽。
“啪!”绳子被她拽断了。
以恒前蹄飞扬,马身差点直立空中。宋谨瞳孔骤缩,身形顷刻不稳,苍仁曲眼疾手快,飞身扑出去抱住他。
天旋地转,二人重重摔在了草地上。
“唔!”苍仁曲被宋谨压在身下,差点背过气去,这人的身板跟身后的地皮一样硬!
二人胸膛相贴,苍仁曲清晰感受到宋谨急促的心跳,以为他仍惊魂未定,扯了扯衣袖:“公子,没事吧?”
宋谨猛然坐起身,始终偏着头,叫人看不清神色。他简单应了声:“没事。”
“没事就好,我扶您起来。”苍仁曲伸手相扶,宋谨手肘不易察觉地抽了一下。
将人搀扶起来后,苍仁曲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她悄然退至身后,低头一看,手心在扯断缰绳时被磨破了皮,红了一片。
她掀开衣摆内侧干净的部分,随意擦掉手上的血。
刚才那名侍卫丢了刀,已经跑得不见人影,在原地喷着粗气,蹄子不安分地蹬地,似乎还想追上去。
于初这才匆匆追上,赶忙牵稳住它,转向宋谨急切打量:“阿……谨公子,没伤着哪里吧?”
“我没事。”
擦完手上的血,苍仁曲动了一下,才觉出浑身酸痛,方才那一下着实摔得不轻。
于初一眼看到宋谨身后的苍仁曲,声音洪亮热情:“是你啊,小姑娘!好久不见!方才多亏你救了公子!”
苍仁曲语气恭敬而真诚:“于大师言重了,这都是分内之事。”
宋谨目光游离片刻,客客气气关心道:“你…没事吧?”
苍仁曲也客套回应他:“谢公子关心,我没事。”
石举兰也匆匆赶来,费力地拉住他那匹仍在躁动的马,朝宋谨投去关切的目光:“谨公子,您没事吧?”
“这是你的马?”宋谨问道。
石举兰面露惭愧:“是,方才不慎冲撞了您的坐骑,还请公子恕罪。”
宋谨神色平和:“无妨。若非事出突然,也不会累及你的马。它若有任何损伤,我会派人妥善照料。”
石举兰感激道:“谢谨公子。”
“抓到了!”“抓到它了!”“少爷!您没事吧!”……那匹始作俑马终于被一众侍卫七手八脚制服,马场内有惊无险,这场闹剧至此收场。
宋谨陪于初一同检查以恒的状况。于初一边安抚以恒,抓起那根断掉的绳索,神色凝重,当即问道:“阿谨,你手受伤了?”
“并无。”宋谨说着,坦然摊开两只手。
于初将绳子递给他看,困惑道:“那这绳子上的血是谁的?”
他看绳子上那一抹半干未干的血渍,似有察觉地拉起自己的衣袖,赫然有一道浅显的血痕。
宋谨:“……”
我感觉到自己出问题了,我感觉到已经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我不想生病,我担心自己真的有这个病,我害怕去医院检查,我没钱去医院检查,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哭,可能因为我怕死,总安慰自己这只是大惊小怪,万一呢,万一不是呢,只要不去医院检查,全当自己胡思乱想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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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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