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现场》懊懊

3、争吵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乌枞早上起床一把拉开窗帘，阳光洒在脸上的时候脑海里浮现这两句。好天气，乌枞嘟囔一句，拆开袋子，拿出两片面包放进面包机。
　　乌枞从不敷衍自己的肚子，熟练的左手热锅右手打蛋，组装好的三明治，搭配一瓶牛奶，乌枞边吃边打开手机，已经叮当响好久。
　　白得一只帆船“老大，我们已经在超市采购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心有猛虎“我和吴潇已经在路上了。”
　　玉无暇“小院收拾好了，各位，我将永远退出骰子届，累死我了！”
　　乌枞笑着回复“我马上出发去接星星和濯枝雨，陈玉要不检查下自己手机，三局都是一，我想打扫院子都没办法。”
　　乌枞发完消息就没有打理手机消息声了，拿上外套给陶星星打了一个提示电话，她们约定俗成电话后五分钟到楼下。又给濯枝雨发了一条消息“十五分钟”。
　　乌枞其实也没有想到大家住的都很近，刚上车陶星星就穿着背带裤，条纹短袖，戴着贝雷帽，蹦蹦跳跳的来了，顺手就要打开副驾上车。
　　乌枞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昨天冷冽的香气，轻咳一声，“星星，濯枝雨好像晕车，你坐后面吧。”
　　陶星星俏皮的敬礼回“收到！”转身就上了后座。
　　车上陶星星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的安排，乌枞在脑袋里开小差，难得的放松让她出现了没有察觉到情愫。
　　这种莫名的情愫在看到濯枝雨时达到了顶峰，濯枝雨穿着黑色上衣，宽松牛仔裤，上衣很修身的衣服勾勒出濯枝雨姣好的身材，上衣中间做的镂空，乌枞慌张的撤回一条视线，耳边响起陶星星咋咋呼呼的声音，“濯姐你好美你好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濯枝雨礼貌的笑了一下，打开后座的门就要进去，乌枞急忙开口，“你要不坐前面，我怕开车犯困。”
　　陶星星接的特别快，快到乌枞来不及阻止，“对呀对呀，濯姐不是晕车吗？”
　　濯枝雨疑惑的看向陶星星，“我什么时候晕车的？” 乌枞后背一紧，冷汗嗖嗖开始冒。用多年刑警队长的毅力强压镇定，用眼神示意陶星星说些什么。
　　陶星星机灵的脑瓜终于动了，“可能我记错啦，那濯姐要坐在前面吗？这样宽敞些。”
　　濯枝雨点点头，把包放在了后座，欣然打开了副驾驶，在乌枞平静的心跳声中坐好。
　　路上乌枞让陶星星拿出她准备的一些零食，濯枝雨对蘑菇干特别感兴趣，默默在一边发出小仓鼠一样的声音，乌枞被可爱的昏迷，她轻咳一声，“濯濯，能给我吃一个吗，我有点饿。”乌枞顶着早饭面不改色的说。
　　濯枝雨眨巴眼睛，看了一眼手里的吃的，慢慢举过去，陶星星提醒濯枝雨，“乌队开车呢，濯姐你要不喂她吧！”
　　濯枝雨想拒绝，乌枞已经张开嘴啊的待哺，她只好随便选了一个塞进了乌枞嘴巴里，一个接一个的塞，乌枞不停的张嘴接，嘴巴两边塞的满满的，她说不出话，只能轻轻的咬了一口濯枝雨的手指。
　　濯枝雨感觉手指尖湿漉漉的，这人怎么像狗一样咬人，濯枝雨自己生闷气，乌枞边吃蘑菇干边笑，濯枝雨的手像温玉一样，乌枞的眼睛笑眯眯的，里面星光闪闪。
　　到小院的时候刚好是十点，乌枞和濯枝雨默默的帮忙，乌枞还在高兴。
　　刚才下车时濯枝雨安全带卡住了，乌枞帮忙解开的时候触摸到了濯枝雨的手，冰凉的温度，乌枞不知道哪根弦动了，捏了捏，濯枝雨明显怔住了，乌枞触电一样的收回，迅速解开了安全带逃下车。
　　濯枝雨生气的鼓鼓嘴，流氓队长。
　　陶星星看好戏一样的眼神在乌枞和濯枝雨身上来回转，悄悄的凑到乌枞旁边，挤眉弄眼，“队长，濯枝雨晕车噢。”
　　乌枞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说，要什么。”
　　陶星星笑嘻嘻的摆手，“不要不要，我磕我磕就好了！两个大美女，嘿嘿嘿！”
　　林虎和陈玉把串都穿好了，白凡弄好了炭火，大家热闹的边聊边吃，濯枝雨虽然话不多，但是融入的很快，吃完饭稀稀拉拉的收拾，大家下午准备在院子露天KTV。
　　濯枝雨看到乌枞又跑到角落躲着，走过去准备喊她，突然闻到一股刺激的味道，濯枝雨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乌枞似乎也闻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跟着味道去看看。
　　味道的方向好像是隔壁院子，宋晨之前说隔壁来了一个很难相处的，好像年纪很大了。
　　乌枞加速了脚步，濯枝雨赶忙跟上。隔壁的院门上了锁，乌枞后退一步登上院墙，矫健的翻过去开了门，转头想进屋子，门没有锁，一打开就是刺激的味道，呛的两人直咳嗽。
　　乌枞把外套捂在口鼻上，在屋子里快速的搜索，走过客厅就看见厨房门口倒着一个老爷子，乌枞急忙把他背出去，放倒在院子里，濯枝雨打着急救电话，乌枞解开老人的领口和腰带，清理口腔异物，濯枝雨挂掉电话立马蹲下帮忙，老人的心跳已经停止了，濯枝雨制止了乌枞急救的动作，“不要破坏尸体！”。
　　乌枞震惊的看着濯枝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濯枝雨快速的说：“你把他搬出来已经破坏现场了，他已经没有呼吸了，急救毫无意义，还会损害尸体，破坏证据。”
　　乌枞胸腔有一股怒火，她一把推开濯枝雨，开始心肺复苏，“这里不是你的解剖台，只有躺在那里的才是尸体，你的老师没教你吗？”
　　濯枝雨看着乌枞急救，默不作声。
　　救护车很快就到达了，乌枞帮忙把老人送上车，和濯枝雨也跟上去了。
　　路上乌枞给宋晨打电话询问老人的详细情况，宋晨听了大惊失色，因为老人是她的租客。她把老人亲属的电话给了乌枞，乌枞打过去是一个女人接的，环境很嘈杂，很多孩子打闹的声音，乌枞大声的说了几句话都没有回答。
　　乌枞只好大声重复好几遍，那边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一些，女人沙哑的声音传来，“你是谁，什么事情？”
　　“王德海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女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切，“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在三医院急诊，情况很不好，老人的过往病史你说一下，尽快赶来。”
　　“有高血压，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其他没有，我马上来！”女人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乌枞眉头紧皱，救护车很快到达医院，下车后濯枝雨拉住乌枞，“他的情况很差，我觉得要做好抢救不过来的准备。”
　　乌枞甩开濯枝雨，她的冷血让她心寒。
　　乌枞打电话给林虎安排事项，以防万一把房子保护起来。
　　坐在医院里乌枞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是汗，湿哒哒的很不舒服，濯枝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微微打湿，人在冒着热气，乌枞还在生气，起身买了两瓶水，拧开递给了濯枝雨，“你知道现场警务生命第一吗？”
　　濯枝雨接过水，“我认为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不该破坏现场。”
　　乌枞不再继续和她争辩，“如果你坚持你的想法，我会申请让你离开，我的队伍不接受你。”，濯枝雨抬头看着乌枞，她们都有自己的固执，“因为我保护现场就让我离开，你申请好了，我不会走的。”乌枞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发消息。
　　濯枝雨感到一阵憋闷，自己走去天台透气。
　　过了没多久，一个慌张的女人跑过来，脸上的妆容花的不能看，焦急的询问乌枞王德海是不是在这里。乌枞点点头，隐晦的提醒她情况不太乐观。
　　女人突然崩溃大哭，右手反复抹拭屏幕碎裂的手机，指尖痉挛式颤抖。泪水滚烫的铺满脸颊，冷白灯光下能看到鼻涕即将越过她咬到发紫的下唇。喉部随着抑制不住的抽噎浮起又凹陷，像即将窒息的鱼在吞咽微薄的空气。
　　乌枞刚想上前说什么，她突然爆发出掺着剧烈咳嗽，仿佛要把胃从声带里呕出来。
　　濯枝雨动作更快一些，上前频率很快的拍她的背。抢救已经过去一小时，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医生走出来摇摇头，旁边的护士问谁是王德海家属，她走上前，护士递给她死亡通知书，轻声说：“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她接过这张薄薄的纸，手攥得越来越紧，直到纸不堪重负的发出破碎的声音——两小时前父亲还站在新居飘窗前给她打着电话，用老家带来的搪瓷缸给绿萝浇水，“心梗，二氧化碳浓度过高。”她一把抓住乌枞的手腕，嘴唇在疯狂翕动：“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枞说明了下午的情况，她触电般挺直脊背，指甲深深掐进乌枞的手腕，“我不信他会突然心梗，我要报案，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