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现场》懊懊

20、阴差阳错

　　而此刻的乌枞，正身处一片黑暗和冰冷之中。
　　她恢复了一丝模糊的意识，感觉头痛欲裂，四肢沉重得无法动弹。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周围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和消毒水混合的难闻气味。眼睛被蒙住了，嘴巴也被胶带封住，双手双脚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住。
　　她试图挣扎，但浑身无力，麻醉剂的效力似乎还未完全消退。
　　就在这时，她听到脚步声靠近。不止一个人。
　　“老板，人带来了。”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
　　“嗯。”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林国栋的儿子带来的女人......胆子不小。查清楚底细了吗？”
　　“正在查。暂时没查到‘林薇’这个人的真实信息。林虎那边，还在赌厅玩，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哼，装得倒挺像。”阴冷的声音靠近，“把她弄醒。”
　　乌枞感觉有人粗暴地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和眼罩。刺眼的白光让她眯起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类似地下储藏室的地方，墙壁是粗糙的水泥，头顶是惨白的日光灯管。面前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丝绸衬衫、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她。他身后是两个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打手。
　　“你是谁？”阴鸷男人冷冷地问，“混进我的地盘，想干什么？”
　　乌枞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大脑飞速运转。她不能暴露身份，“我......我是林薇，林少的朋友......我只是......只是迷路了......”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着惊恐和颤抖。
　　“迷路？”阴鸷男人嗤笑一声，“迷路能迷到我的核心监控区？还东张西望？说吧，谁派你来的？警察？还是林国栋那个老狐狸？”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乌枞继续装傻。
　　“嘴硬？”阴鸷男人失去了耐心，对旁边一个打手使了个眼色。
　　打手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里面是某种透明的液体。
　　乌枞瞳孔猛地收缩，又是注射器，
　　“给她加点料，让她好好睡一觉。”阴鸷男人残忍地笑了笑，“等查清楚她的底细，再决定怎么处理。别弄死了，说不定还能钓出后面的大鱼。”
　　打手粗暴地抓住乌枞的胳膊。乌枞拼命挣扎，但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抗衡。冰凉的针头刺入皮肤，一股冰凉的液体被推入血管，
　　强烈的眩晕感比之前更猛烈地袭来，乌枞的意识如同坠入深渊，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冰冷、坚硬的地面透过薄薄的衣料刺激着乌枞的神经，空气中弥漫着灰尘、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乌枞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试图集中精神都带来剧烈的头痛和眩晕感。第二次注射的强效麻醉剂效果极其霸道，她的思维如同陷入泥沼，挣扎着却无法浮出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小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地下室的死寂。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门被推开。
　　“人呢？老板说货在这！”一个略显油滑的男声响起，带着不耐烦。
　　“里面呢，刚送来的。”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应。
　　脚步声走近，停在乌枞身边。乌枞努力想睁开眼，眼皮却像被胶水粘住，只能勉强感知到模糊的光影晃动。她感觉到有人蹲了下来，一股浓烈的古龙水混合着烟味扑面而来。
　　“啧，就这个？”那个油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嫌弃，“看着还行，就是死气沉沉的。老板说这次的货要‘新鲜’点的，这能行吗？”
　　“老板吩咐的，带走吧。”低沉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行吧行吧。”油滑声音的主人似乎不太情愿，“你们两个，把她架起来，动作轻点！别弄坏了，这可是要送去‘调教室’的。”
　　乌枞感觉两条粗壮的手臂伸到她的腋下和腿弯处，将她整个人粗暴地架了起来。她的头无力地垂下，长发遮住了脸。身体被拖动带来的晃动加剧了眩晕感，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继续伪装昏迷，同时拼命集中残存的意识，捕捉周围的信息。
　　“调教室”......货......新鲜......这些词像冰锥一样刺入她混沌的大脑。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误认为是某种“货物”。花衬衫？这个声音的主人穿着花衬衫？她努力记住这个声音的特征。
　　她被架着，拖出了冰冷的地下室，穿过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她能感觉到地面从粗糙的水泥变成了相对光滑的地砖。走廊两侧似乎有不少房间，有的门紧闭，有的虚掩着，里面传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声响，像是呜咽，又像是压抑的哭泣，让乌枞的心不断下沉。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她被带进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比地下室稍大，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被重重地扔在一张铺着白色塑料布的硬板床上，身体撞击的疼痛让她闷哼了一声，但立刻又屏住呼吸。
　　“行了，人放这儿了。你们俩在这看着，等‘叶哥’带人过来接手。”油滑声音的男人吩咐道。
　　“是，花哥。”两个架她进来的黑衣人应了一声。
　　脚步声远去，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乌枞和两个看守。她能感觉到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和一种令人不适的漠然。
　　乌枞的心跳如擂鼓。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清醒过来！麻醉剂的效力似乎在缓慢消退，但身体依旧软弱无力。她开始尝试极其轻微地活动手指，感受着体内力量的缓慢回归。同时，她集中精神，努力感知周围的环境——房间的大小、物品的摆放、看守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无比煎熬。乌枞的额角渗出冷汗，浸湿了鬓角的发丝。她感觉到看守似乎有些无聊，其中一个走到窗边张望，另一个则靠在墙上，似乎有些打盹。
　　与此同时，关押过乌枞的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人呢？！刚才送来的那个女人呢？！”
　　看守似乎也吓了一跳：“老板？人......人刚被花哥带走了啊！说是送去调教室......”
　　“花哥？！哪个花哥？！”阴鸷男人的声音带着暴怒，“妈的！搞错了！花衬衫那个蠢货！他带走的那个是刚抓到的‘老鼠’！我让你们看管的是另一个！另一个！”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拉扯声。
　　“算了，让她被调教调教也可以。”阴鸷男人低低的笑着。
　　“老板......那......那这个......”看守的声音有些迟疑。
　　“这个？”阴鸷男人似乎这才注意到床上还有一个人，他快步走过来，粗暴地掀开女人脸上的头发，看了一眼。
　　“妈的！一个没用的废物，随便处理掉，别留痕迹！”阴鸷男人厌恶地丢下一句，脚步声伴随着怒骂声迅速远去。
　　在乌枞的房间，两个看守无聊的对视一眼，“既然是要送去调教的，摸摸可以吧。”其中一个看守猥琐的说道，另一个看守皱了皱眉头，“你手那么重，别留下痕迹了。”
　　“不会的，我俩轻点。”
　　就在两个看守靠近床边，准备动手的瞬间，乌枞猛地睁开了眼睛，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求生的本能和长期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她身体猛地向床内侧一滚，躲开了第一个看守抓来的手，同时，右腿用尽全力向上蹬出，狠狠踹在另一个看守的小腹上。
　　“呃啊，”被踹中的看守猝不及防，痛呼一声，踉跄后退。
　　“妈的，她醒了。”另一个看守反应过来，怒吼着扑了上来，
　　乌枞顺势滚下床，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身体酸软无力。眼看看守的拳头就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