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现场》懊懊

19、乌枞出事

　　晚上八点，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皇冠会所楼下。林虎先下车，他今天也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打理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深吸一口气，绕到另一边，为乌枞拉开车门。
　　乌枞扶着林虎的手下车，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微微昂着头，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和傲气。林虎则显得有些紧张，手臂肌肉紧绷。
　　门口的保安看到林虎出示的黑金卡，态度立刻变得无比恭敬，腰弯成了九十度：“林少！欢迎光临！您请！这位女士请！”一路畅通无阻。
　　进入会所内部，奢华程度令人咋舌。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氛和雪茄的味道。衣着光鲜的男女穿梭其中，低声谈笑。侍者训练有素，无声地提供着服务。
　　林虎努力回忆着父亲带他参加过的少数几次高端场合的做派，试图让自己显得自然。他揽着乌枞的腰，乌枞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放松，配合地靠近，走向前台。
　　“林少，晚上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前台经理笑容可掬，显然认识这张顶级卡。
　　“嗯，给我开个安静点的包间，再......再开瓶好点的红酒。”林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又带着点纨绔，“带我朋友......林小姐，随便玩玩。”
　　“好的林少！马上为您安排！”经理立刻操作起来。
　　乌枞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她注意到大厅的几个角落都装有极其隐蔽的高清摄像头，角度刁钻。吧台、休息区、电梯口......看似随意走动的人群中，有几个穿着侍者服但眼神锐利、身形健硕的男人，显然是安保人员。这里的安保级别非常高。
　　很快，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侍者引领他们前往包间。包间很大，装修奢华，有独立的吧台、KTV设备和休息区。
　　“林少，林小姐，请稍坐。酒水马上送来。”侍者恭敬地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林虎立刻松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小声抱怨：“乌队......这比抓人还累......”
　　乌枞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揉了揉太阳穴：“习惯就好。记住身份。我们分头行动。你留在明处，扮演好你的林少，尽量多接触人，打听消息，特别是关于齐达的。我找机会去其他地方看看。”
　　“明白。”林虎点头。
　　乌枞脱下披肩，露出里面的旗袍，她走到吧台边，假装倒水，目光却扫过包间内的环境。她注意到包间里也有一个摄像头，位置很隐蔽。
　　“林少，我去下洗手间。”乌枞对林虎使了个眼色。
　　“哦，好......好。”林虎有些紧张地应道。
　　乌枞走出包间，沿着铺着厚地毯的走廊向洗手间方向走去。她的步伐优雅，高跟鞋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她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两侧的房门、消防通道的位置以及头顶的监控探头。
　　她没有直接去洗手间，而是在一个拐角处，趁着监控死角，迅速闪身进入了一条看起来像是通往后勤区域的通道。通道里灯光昏暗，安静无人。
　　与此同时，在会所顶楼一间监控密室里，巨大的屏幕上分割着无数个监控画面。一个穿着黑色丝绸衬衫、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正盯着其中一个屏幕——正是乌枞进入后勤通道的画面。
　　“老板，这个女人有问题。”旁边一个穿着安保制服的男人低声道，“她不是林国栋儿子的常规女伴。我们查了，林虎很少来这种地方，更没带过这个叫‘林薇’的女人。而且，她刚才在包间里，眼神一直在观察摄像头和角落。”
　　阴鸷男人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林国栋的儿子......哼，他老子都不敢轻易查我们，他倒是胆子不小。这个女人......气质不像普通人。把她带过来，我要亲自‘招待’。”
　　“是！”安保男人立刻拿起对讲机，“目标：后勤通道，穿黑色旗袍的女人。动作要快，要干净。”
　　乌枞在昏暗的后勤通道里快速穿行，试图寻找可能的线索。通道两侧是一些储物间和机房。她推开一扇虚掩的门，里面堆放着清洁工具。正准备退出来，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多年的刑警直觉让她瞬间警觉！她猛地转身，但已经晚了。
　　一块浸透了刺鼻液体的毛巾从后面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乌枞剧烈挣扎，但袭击者不止一人，两只强壮的手臂死死箍住了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刺鼻的气味疯狂涌入鼻腔，强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
　　乌枞心中警铃大作，是□□或者类似的高效麻醉剂，她拼命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挣扎，高跟鞋狠狠踩在身后人的脚上，身后人闷哼一声，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
　　意识迅速模糊，视野开始旋转、变黑......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只模糊地看到两个穿着后勤制服、戴着口罩的男人的轮廓......
　　另一边，包间里。林虎坐立不安。乌枞去了有一会儿了，还没回来。他强迫自己冷静，扮演好角色。侍者送来了昂贵的红酒和果盘。
　　“林少，一个人多闷啊，要不要叫几个妹妹来陪您喝喝酒，唱唱歌？”侍者殷勤地问。
　　林虎心里着急，但面上还得装：“不用不用，我......我等林小姐回来。”他端起酒杯，假装品酒，眼神却不断瞟向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乌枞依旧没有回来。林虎的心越来越沉。他借口去洗手间，走出包间，在走廊里张望，没有乌枞的身影。他走到女洗手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拦住一个刚出来的女客人：“不好意思，请问里面有没有一位穿黑色旗袍，盘着头发的女士？”
　　女客人摇摇头：“没有啊，里面就两个人。”
　　林虎的心猛地一沉，糟了，乌队出事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但他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绝对不能慌，这里是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乌队，自己也会搭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那种玩世不恭、略带不耐烦的表情，走回包间。他对侍者抱怨道：“林小姐怎么回事？去个洗手间这么久？该不会迷路了吧？你们这会所也太大了吧？”
　　侍者赔笑道：“林少别急，我帮您去找找？”
　　“不用不用，”林虎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女人就是麻烦，算了，不等她了，你，带我去你们这儿好玩的地方转转，听说你们这儿什么都有？给我介绍介绍，”
　　“好嘞林少，”侍者眼睛一亮，“我们这儿有顶级的SPA水疗，有私人影院，有小型赌厅，还有......嘿嘿，您懂的，只要您想玩，我们都能安排，”
　　“行，先带我去赌厅看看，”林虎站起身，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手痒了，”
　　他必须表现得像一个被女伴放了鸽子、转而寻求其他刺激的纨绔子弟。只有这样，才能降低对方的警惕，为自己争取时间和空间去寻找乌枞的下落，
　　侍者带着林虎穿过奢华的走廊，来到一个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赌厅。里面人不多，但赌注不小。林虎兑换了一些筹码，装模作样地玩了几把，心思完全不在赌桌上。他一边玩，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赌厅的布局、安保人员的分布以及可能的通道。
　　他注意到赌厅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员工通道入口，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通道口上方没有监控探头。
　　“林少手气不错啊，”侍者在一旁恭维。
　　“还行吧。”林虎扔下筹码，“没意思，太小了。有没有更刺激的？或者......带我去其他地方转转？听说你们这儿地下还有更好玩的？”他故意试探道。
　　侍者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林少说笑了，我们这儿都是正规娱乐项目。地下是停车场和设备间，没什么好玩的。”
　　林虎心中冷笑，知道对方在隐瞒。他装作扫兴的样子：“算了，带我去SPA吧，放松放松。”
　　他必须继续周旋，寻找机会。乌枞的失踪让他心急如焚，但他知道，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须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