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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杯可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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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教师宿舍内，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粟山可可和小林对着桌子上那七本花里胡哨的《咒术高专不可思议传说》，以及旁边那三张诡异的涂鸦残页，表情如同瞻仰遗容。
“所以，”小林艰难地开口，打破了死寂，“我们现在不仅背负着偷光高专87扇门的重任，揣着来自垃圾桶的不祥画片，看完了学校的黑历史八卦书，还要……去偷拍五条悟的泳装……呃，温泉写真？”
粟山可可沉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飘忽：“角度清奇，奖励更丰……系统是这么说的。”她顿了顿，试图给自己打气，“往好处想，至少这次任务目标明确，地点清晰，还有内应！”
“内应只会哭着求我们别作死！”小林抱头，“而且我们连个相机都没有！难道要用眼睛瞪出来影像资料吗？！”
现实问题总是如此冰冷刺骨。没有设备，一切都是空谈。
“搞！”粟山可可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本《深夜食堂的麻婆豆腐为何总是售罄？》跳了一下，“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小林：“我记得……你游戏里为了做成就，点满了【低级附魔】的生活技能对吧？”
小林一愣，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诡异的光：“理论上是……但这里材料匮乏，咒力操作也受限……”
“材料现成的！”粟山可可大手一挥，指向房间角落——那里堆着几块从旧仓库门上拆下来的、边缘还算平整的木料，以及一些拆门时顺手薅下来的金属合页和螺丝。“高专的东西，自带咒力残留，说不定有奇效！”
她又掏出手机，飞快地在公会群里发消息。
【粟山可可（会长）：@佐佐木歌花紧急求助！你手头有能成像的东西么？玻璃片、水晶、黑曜石、甚至表面光滑的黑曜石……什么都行！急需！】
【佐佐木歌花：五条家仓库里好像有一些废弃不用的咒具残片，有些是水晶材质……我试试看能不能带一点出来……（紧张）】
“看！材料这不就来了！”粟山可可叉腰，一脸“我真是个天才”的表情。
小林看着那堆破铜烂铁和会长那不切实际的热情，感觉自己的社畜生涯即将抵达一个全新的、无法用KPI衡量的高度。
“……我试试。”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一块木料，指尖泛起微弱的咒力光芒，开始感知材料的性质和内部的残存能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小林那间小小的宿舍变成了一个诡异的作坊。
粟山可可负责打下手和望风（主要是防止有人发现高专的老师在非法加工学校的门板），小林则完全沉浸在了“制造”中。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用咒力引导和手工打磨，将一块相对平整的木料挖空，做出一个粗糙的盒子雏形。又从会员E紧急寄到的包裹里挑出一颗最清澈、圆润的玻璃球，用细小的螺丝和合页碎片做的卡扣固定在中空木盒的一端。
最难的是附魔。小林屏息凝神，尝试将游戏中【记录影像】和【微弱隐匿】的附魔概念，结合这个世界的咒力规则，一点点导入这个简陋的装置。他的咒力操作精细却生涩，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过程中失败了好几次，甚至差点引发小范围的咒力紊乱爆炸，幸好粟山可可及时用自己的咒力强行压了下去。
最终，当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时，一个散发着淡淡木头味和微弱咒力波动的、看起来像个劣质儿童玩具的方盒子诞生了。盒子一端嵌着那颗玻璃球作为“镜头”，另一端则用废弃的咒具残片（佐佐木歌花成功偷渡出来）做了一个小小的按钮。
“……完成了。”小林的声音带着脱力感，他举起这个丑萌的装置，“理论上，按下按钮，它能记录前方一小段时间的影像，并存储在内部由咒力构成的‘底片’上……但能存储多久，清晰度如何，有没有其他副作用……一概不知。”
粟山可可接过这个沉甸甸、堪称“赛博功德相机1.0”的产物，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给它起个名字吧，小林大师。”
小林面无表情：“就叫‘通往地狱的单程票’怎么样？”
“……还是叫‘六眼之光’吧。”粟山可可郑重地将相机收起，“行动代号就定为——‘温泉潜入·魅影计划’！”
【佐佐木歌花：会长！最新消息！五条悟明天下午就会去温泉别邸！预计会停留两晚！】
【佐佐木歌花：别邸的地图和巡逻时间表我画好了（图片.jpg），但是核心区域守卫很严！尤其是温泉区！】
机会来了！
粟山可可和小林对着歌花传来的、画得极其工整细致的地图和时间表，再次制定了详尽（且大概率没什么用）的计划。
第二天，凭借着小林那身勉强能唬人的高专教师制服（。），他成功请到了“外出进行教学调研”的假条，一路颠簸，来到了位于僻静山区的五条家温泉别邸外围。
古老的日式庭院隐藏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静谧雅致，但也透着无形的森严。即使远远站着，也能感受到那层层叠叠的强大结界。
两人按照歌花的地图，绕到了别邸后山一处相对偏僻的、结界波动最微弱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小林观察着结界，“强度不高，主要是示警。我用最低功率的咒力干扰，应该能打开一个短暂缺口，但最多只能维持三秒。”
“三秒够了！”粟山可可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伪装——一件用深色布料临时改出来的、丑得不分正反的“夜行衣”，以及脸上用木炭画得亲妈都认不出的迷彩。
她将“希望之光”相机紧紧绑在胸前，深吸一口气。
小林点头，双手结出一个简单的手印，指尖咒力以极其精细的频率波动，轻轻点在前方的空气中。
嗡——
空气中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蜂鸣，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水波般的裂缝短暂出现。
粟山可可如同灵活的狸猫，瞬间钻了进去！裂缝在她身后迅速闭合。
成功潜入！
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大。粟山可可凭借地图和游戏中潜行的记忆，贴着墙根的阴影，躲避着偶尔走过的仆役和巡逻的守卫（感谢歌花的时间表！），一点点朝着温泉区域摸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和植物的清香。心跳如擂鼓，汗水浸湿了额发。
终于，她靠近了地图上标注的露天温泉区域。隔着一段距离和茂密的竹林，已经能听到隐约的水声和……哼歌的声音？
粟山可可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竹叶，透过缝隙望去——
氤氲的热气中，一个白色的脑袋格外显眼。五条悟果然在！他背对着这边，靠在温泉池边，似乎心情不错，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臂随意地搭在池沿。水汽模糊了他的身影，但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和略显纤细却已初具爆发力的少年体态清晰可辨！
机会！
粟山可可颤抖着掏出“六眼之光”，将玻璃球镜头对准了那个方向。
角度！清奇的角度！泳装……呃，他现在没穿，但温泉也算水上活动吧？背影……也算体现特征和状态吧？
她屏住呼吸，按下了相机上的按钮。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木头摩擦的声音响起。
几乎是同时，温泉中的五条悟猛地回过头！
那双苍蓝色的眼眸，即使隔着一小段距离和缭绕的水汽，也锐利得惊人，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直直地看向粟山可可藏身的方向！
“谁？”
带着一丝少年清亮却已然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响起。
粟山可可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被发现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跑！
她猛地转身，也顾不上隐藏行踪了，拔腿就往来的方向狂奔！身后似乎传来了破水而出的声音和一声意味不明的咂舌声。
快！快！快！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肺部火辣辣地疼。她拼命回忆着来时的路，朝着结界缺口的方向玩命飞奔！
就在她感觉到身后那恐怖的气息越来越近时，前方终于出现了小林苍白焦急的脸！他正全力维持着一个即将崩溃的结界裂缝！
“会长！快！”
粟山可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一个鱼跃，几乎是擦着地面从那个迅速缩小的裂缝中扑了出去！
“关！”
小林大喝一声，裂缝瞬间消失。
两人重重摔在地上，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躲进更深的树丛里，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结界内，五条悟站在粟山可可刚才消失的地方，身上随意裹着一件浴衣，苍蓝色的六眼扫过周围，微微蹙起了眉。
“错觉？”他歪了歪头，随即又撇撇嘴，“啧，跑得真快。”
感知里那微弱的、奇怪的咒力残留也迅速消散了。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又溜达回了温泉里。
结界外，粟山可可和小林如同死狗一样瘫在草丛里，过了足足十分钟才敢稍微喘口气。
“成、成功了吗？”小林声音发虚地问。
粟山可可颤抖着手，解下胸前的“六眼之光”。那个木头盒子看起来完好无损。她小心翼翼地按下播放按钮——这是小林做的另一个简陋功能，能将记录的影像投射到最近的光滑平面上。
玻璃球镜头微光一闪，一道模糊的、晃动的、充满了水汽颗粒的画面被投射到一片宽大的树叶上——
画面中央是一个白色的后脑勺和一小片白皙的后颈，背景是氤氲的温泉。然后镜头猛地一晃，天旋地转，最后定格在一丛剧烈晃动的竹叶上，伴随着一声模糊的“谁？”和仓促结束的录制。
影像质量堪忧，抖动模糊，时长感人。
但……确实记录下了五条悟在温泉的背影和声音！
【叮——】
【支线任务：获取关键人物【五条悟】的近期清晰影像资料（1/1）】
【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0点已发放！】
【备注：角度清奇，内容……独特。后续任务【世界的底片·解析】已开启，请稍后查看。】
成功了！
虽然过程惊险刺激折寿十年，但他们成功了！
粟山可可和小林看着彼此惨白的脸和劫后余生的表情，想笑又想哭。
“下次……”小林虚弱地说，“这种‘角度清奇’的任务，能不能提前给我买份保险？”
粟山可可看着树叶上那模糊的白毛后脑勺投影，喃喃道：“……你说，这能算泳装写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