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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杯可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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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未明，深蓝色的天际线处透出熹微的晨光，将高专后山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森然。
粟山可可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因为累，也不是因为怕，纯粹是被“翻垃圾桶”这个任务给恶心——以及吓的。
遗忘技能？随机一项？在这个鬼地方，失去任何一项保命技能都可能意味着下一秒就去见上帝（或者咒灵）！
“五条家宅……”小林念叨着，“我看高专里目前还没有熟悉的学生，现在的五条悟应该还是个小鸡掰猫。但五条家作为御三家之一，守备极其森严，结界强度远非高专外围可比。”
他顿了顿，看向正在查阅资料的粟山可可：“直接潜入的难度系数过高，几乎等同于自杀。”
“任务只要求探索垃圾桶，没有规定必须潜入宅邸内部吧，”粟山可可略一思忖，“大型宅邸通常会有生活垃圾集中处理的地方，或者……等待清运的垃圾桶，可能位于外围区域。”
希望之火再次微弱地燃起。
“有道理！”小林猛地一拍手，“我们去找他们的垃圾站！”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五条家的具体布局在游戏里也只是模糊的背景设定，他们根本不知道垃圾点在哪里。
“需要情报。”小林得出结论，“最好能找到一个五条家的……内部人员？或者长期观察他们的人？”
内部人员？长期观察？
粟山可可和小林对视一眼，一个名字同时浮现在他们脑海中——伏黑甚尔！
那个传说中的天与咒缚，术师杀手，经常出入御三家干脏活，对五条家肯定熟悉！而且按照时间线，他现在应该还很活跃。
“可是……我们去哪儿找他？”粟山可可皱起眉头，“而且找到了，他那种人怎么会轻易告诉我们五条家垃圾桶的位置？”说不定直接把他们当小虫子捏死了。
小林讪讪笑了笑：“根据游戏cg的碎片信息，伏黑甚尔在特定时期经常出没于新宿区的几家地下赌场和盘口……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新宿？赌场？
粟山可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从偷门到翻垃圾桶，现在又要去鱼龙混杂的地下赌场找传说中的术师杀手问垃圾桶在哪？
这剧情发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走！”粟山可可一咬牙，“先去新宿！总不能坐以待毙！”
两人不敢再回高专宿舍，趁着天色未亮，沿着山路偷偷溜下，混入最早一班进城的电车。粟山可可那身过大的运动服和小林略显古板的便服在拥挤的车厢里并不算太突兀，只是两人脸上那种“刚干完坏事”的心虚和疲惫感引来了几道好奇的目光。
在新宿站下车，繁华喧嚣的都市气息扑面而来，与高专的静谧古老形成了鲜明对比。按照记忆中的模糊信息，他们穿梭在迷宫般的小巷里，寻找着那些不见天日的场所。
几经周折，甚至差点被当成肥羊骗进一家黑店后，他们终于站在了一家看起来极其不起眼、连招牌都模糊不清的小酒吧门口。厚重的门帘遮挡了内部的一切，只隐约传来低沉的喧哗和烟草的味道。
“是这里吗？”小林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这里面传来的气息让他这个单薄社畜本能地感到不适，混杂着咒力残秽、酒精和某种危险的味道。
“信息指向这里。”粟山可可的表情冷酷起来，“进去后跟紧我，不要乱看，不要乱说话。”
两人深吸一口气，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内部光线昏暗，空气污浊。几个看起来就不像善类的男人聚在角落的桌子旁低声交谈，吧台后擦杯子的酒保眼神锐利地扫过他们这两个生面孔。
小林跟在她身后，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目光快速扫过店内。
没有看到符合伏黑甚尔形象的人。
难道找错了？或者他今天不在这里？
就在他们犹豫是否要离开时，酒吧后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简单的黑色紧身衣，外面随意套了件外套，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眼神懒散却透着一种野兽般的锐利。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肩上有一个丑的要命的咒灵！
是他！伏黑甚尔！
小林心脏差点停跳。
伏黑甚尔似乎刚完成一单“生意”，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未散的煞气。他漫不经心地走到吧台，敲了敲桌子：“老规矩。”
酒保默不作声地给他倒了一杯烈酒。
粟山可可深吸一口气，对小林说：“我去试试。你先待在这里别动。”
小林扶了扶眼镜，压低嗓音：“你小心点！”
粟山可可点点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棕色卷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小偷，随即调整了一下呼吸，朝着吧台走去。
小林屏息看着，只见会长走到伏黑甚尔旁边，并没有立刻搭话，而是等酒保走开一些后，才不经意地开口：
“打扰一下，伏黑先生。”
她深吸一口气，把接下来的话一次性全吐出来。
“我们想咨询一下关于五条家宅内部的垃圾桶分布以及外头大概什么时候收垃圾。报酬好商量。”
“噗——”
小林差点把自己呛死。
隔壁桌一个正在喝酒的男人直接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
连吧台后的酒保擦杯子的动作都顿住了。
整个酒吧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粟山可可和伏黑甚尔身上。
伏黑甚尔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懒散却危险的眼睛第一次正眼看向小林，仿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宇宙奇观。
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充满了玩味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