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日志》一心作品

10、第9集 冥灵

　　肖正楠一路惊叹：“那个家伙，那副打扮？！是个变态么。”

　　和肖正楠分开后，
　　贝歆淼独自返回池央的住处。

　　池央就像知道他一定会回来似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了许多瓶瓶罐罐。乍一看像一桌宴席。

　　贝歆淼走近坐下。看到瓶瓶罐罐中装着各种颜色的或膏状、或液体、或像干粉。

　　池央用湿纸巾擦着自己的面颊，擦下厚厚的膏脂，皮肤变成怪异的青白色。
　　两个人对座，谁也没有先开口。

　　“我以为你会有许多问题。”池央点燃一只薰香蜡烛后，轻轻将火柴吹灭。

　　“是你害了我么。”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池央轻轻地笑。

　　“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像传染病。我很抱歉。不过，我可以帮你。”

　　“帮我？你能让我复活吗！”

　　池央瞥了他一眼。“你并不像我。你可以伪装成与常人无异。”他的手指在桌上一个盘子上面抚摸。“用这些方法。我会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什么都不差。”他从一个瓶中取出一点膏状物涂在嘴上，嘴唇显现自然的光泽，他微张嘴巴把剩余的膏体涂在嘴唇的里面，贝歆淼看到他的牙齿很白，显然也修整过。他的嘴唇渐渐呈现一种肉色的微红。“你想试试吗？”

　　见贝歆淼不语，池央轻声说：“现在要责怪或仇限对你又能有什么用呢。不妨接受我的好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央系上领口最上面的那颗钮扣。缓缓地从桌前站起来。“今天能看到你，我很高兴。”

　　……

　　贝歆淼觉得自己是一只孤魂野鬼。
　　他站在楼顶，思索着自己的去路。
　　他不该存在的世界。
　　他还不如一只鬼魂，鬼是不能被人看见的，不必费心思伪装自己。他却不得不努力装成常人。

　　他张开双臂，没有从楼顶跳下去。因为他死不了。

　　他敲开唐冠家的门。看到一个中年男人。
　　“你找谁？”

　　贝歆淼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他是楼下的邻居。”唐冠追出来。“那是我爸爸，马上就走。”

　　贝歆淼回到地下室，僵直地坐在面对小窗的椅子上。从口袋中掏了一只小瓶子，这是池央送给他的。
　　望着小瓶发了一会儿呆，将瓶子扭开，取出一点膏体涂在手背上。手背呈现出一种自然的肉粉色。
　　‘你比我完好。’池央的话还在他耳边。
　　‘它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可以摆脱……’
　　‘让我帮你……’

　　池央的话最后被他理解为，即使他成了一只僵尸，依然可以拥有生活。这他妈的算是鼓励？还是什么！
　　他再次将那个小瓶打开，取了一点涂在嘴唇上、脸上，手臂上……

　　一个男人的两条腿从头上方的小窗外面走过去，一分钟后，‘铛’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打在他的窗子上。他从椅子站起来，到镜子前打量一番，拎起一只塑料袋走了出去。

　　唐冠站在半开的门外。高兴地对他招手。“我爸爸走了！”

　　唐冠拿起一个肯德基的全家桶在贝歆淼面前晃了晃，“他给我买了这个。上个月是我生日。他出差在外来不及陪我过，现在补给我。”

　　“他为什么不留下来陪你吃饭。”

　　“他很忙。不过给我留了很多钱。”唐冠吐了吐舌头，“我说我要报名学摄影。他就多给我留了一千块钱当学费。”他得意洋洋地对贝歆淼晃了晃手中的钱，然后又装进口袋里。“我可以买那个拍摄功能更强大的手机了。对了，我今天调查到了一些你爸爸的事。我答应帮你寻找过去，我去调查……怎么你不高兴么？”

　　“你是一个小孩。”

　　“我说过我是出色的侦探。”唐冠从手机中调出信息来读给贝歆淼听。“你爸爸死的时候才三十八岁。刚升为副市长不到一个月。很多人对他的评价是——非常有才华，天生的领导者。”

　　贝歆淼缓缓地转过身去，望着窗子。

　　“……你父亲死的很忽然。他去冥灵县考查，回来后得了病，住院不到一个月就死了。陪同他一起去的有公安局的副局长仇建波，他当年发表过贝副市长死亡原因调查报告，上面写着你父亲是在冥灵县染上了怪病。还没等查出到底是什么病他就……你爸爸死后，留下了三个孩子，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八岁……”

　　唐冠望着贝歆淼：“原来你还有兄弟姐妹呢。你是八岁那个么？还是十三岁那个？”

　　贝歆淼看着唐冠：“兄弟姐妹？”。

　　唐冠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你连自己有兄弟姐妹这件事也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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