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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妖孽”与“葫芦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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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六点陆宽早早的起床洗漱后又去张爷爷那买了两份早餐然后带着教科书去了辛决明家。
“起这么早啊!”陆宽轻车熟路的往楼上走,“我还担心你没起床呢。”
辛决明跟在陆宽后面看见他又提了一大袋早餐,他说:“明天别带早饭来了。”
“嗯?为什么?你早上不吃早饭吗?”陆宽问,“我跟你说,早上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会得乱七八糟的病,像什么低血糖,胃炎,胆结石。所以早饭一定要吃。”
“我不喜欢油条和豆浆。”
“怎么还挑食呢。”陆宽推开二楼的门进去,“那你早上一般吃什么?”
“面。”
陆宽将早餐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解开袋子的结,拿出一根用塑料袋包着的油条又拿出一杯豆浆插上吸管。他在沙发上座下先是咬了一口油条然后又喝了一口豆浆,他眼里仿佛有颗亮晶晶的星星,他感叹道:“豆浆配油条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辛决明坐在他旁边拿了一颗卤鸡蛋在茶几上敲了敲:“鸡蛋才是。”然后剥起了蛋壳。
“都好吃,都好吃。”
吃完早饭陆宽正欲往辛决明的房间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他说:“你干嘛去?”
“?”陆宽疑惑的看着辛决明,“去学习啊。”
“不去那学。”
“那去哪?”陆宽问。
“楼下书房。”辛决明说着便往楼下走,陆宽抱着书紧随其后,他心想小时候来这么多次都不知道辛爷爷家还有个书房。
辛决明在一楼左侧的那个上锁的房间停下,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把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窗帘紧闭,只有几束光从窗帘下方的空隙中照进来,在窗前的书桌上形成了一个个的圆饼。辛决明进去将窗帘拉开,带起了一层灰散在空气中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
偌大的房间内三面墙被木质书架挡得死死的,上面整整齐齐摆着的全是世界各地的名著,没有一本重样的。
陆宽抱着书张大嘴巴走了进去,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新奇的东瞧瞧西看看,他惊叹:“天啊!这么多书,这简直就是个小型图书馆啊!”
“想看吗?”辛决明问。
“算了。”陆宽将怀里的书放在书桌上,“我对这些名著没什么兴趣。”他见书桌前只有一把椅子于是去堂屋拖了一把椅子进来。
他不禁问:“这些书你看过吗?”
“看过大部分。”辛决明在书桌前坐下拿起上面的高等数学和笔开始学习。
“怪不得我奶奶他们经常夸你呢。”陆宽坐在辛决明旁边拿起语文书准备读,“要是我我也夸你。”
明明两人同岁可正在学的东西却截然不同,一个需要补上学期的知识可另一个却已经学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东西并且游刃有余。
学习是需要天赋的。
但普通人也可以通过极致的磨炼成为别人口中的天才,造就成功的往往是不服输。
在辛决明给陆宽制定的学习计划中早上主要是背诵和记单词,下午将数理化生的知识点和题,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他们回到辛决明的房间,辛决明从衣柜里拿出两条小毯子把其中一条丢给了陆宽,他下巴往床尾的小沙发扬了扬说:“你将就着睡那吧。”
陆宽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睡在这个看起来只有一米五的小沙发上腿都伸出去半截,但他这个人不挑,有个地方睡觉就行。他躺在沙发上盖好小毯子刚闭眼又突然睁开了眼,他爬起来对着正准备躺下睡觉的辛决明说:“小辛辛,你想去捉鱼吗?”
“不想。”辛决明一口回绝。
“哎呀,你这人好没意思。”陆宽先将空调关了然后一把拉住辛决明的手往外走,“走,去放松放松。”他们下楼后在前院里顺手拿了一个大白桶。
陆宽提着桶带着辛决明顺着自家前院东边那条小路一路向下走了十几分钟就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沿着小溪越往前走植被就越茂盛,犹如原始森林,藤蔓交错其中。
走了几分钟就远远看见一条小瀑布从树木间泻而下,落进下方的小谭中水花四溅。
“凉快吗?”陆宽边便走边笑着问辛决明。
“凉快。”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最喜欢来这玩了。”陆宽说,“但我奶奶每次发现我来这玩了她就打我,但我打不怕,打了之后我还来。”
辛决明问:“为什么打你?”
“因为那个小谭挺深的,她怕我死了,但其实我根本去那个小谭里玩水,只是在这些浅溪里搬螃蟹捉小鱼。”说完他便停下将桶放在地上,“就这里吧,看着鱼挺多的。”眼前的溪水里这一群那一群全是巴掌大的小鱼。
他将鞋子和袜子脱去后将裤脚卷起走进了水里,里面的鱼四散开来。
溪水冰冰凉凉的,只是石子有些硌脚。他看辛决明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自己却不下水便笑着往他那撒了一小捧水,别干看着啊!脱了下来搬螃蟹,很凉快的。”
辛决明抬手去挡迎面而来的水但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打湿了,脸颊上,脖子上都挂着水珠。
“你给我等着。”辛决明开始迅速脱鞋子,卷裤腿,然后冲进了小溪里冲着陆宽不停浇水。
由于辛决明攻势太猛陆宽败下阵来,他笑着去挡水,连连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辛决明放过了他。
陆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将拧了一把已经湿透的衣服:“好玩吗?”
“……”辛决明自顾自的拧衣服上的水。
“真是个闷葫芦。”陆宽将水桶里面装了半桶水放在小溪里,“闷葫芦,会捉鱼吗?”
“没捉过。”
“你过来我来教你。”陆宽笑着朝辛决明招招手,然后从水里摸出了一块两个巴掌大的石头。
辛决明走了过去站在陆宽身边,陆宽让他去看水里的鱼他就微微躬着身子全神贯注的去看。
突然将石头举过头顶猛的向鱼儿聚集的地方砸去,发出一声闷响激起的水花扑了辛决明一身。
“哈哈哈哈!”陆宽大笑,“上当了吧!”
“陆宽!”辛决明作势要找陆宽麻烦却被陆宽制止。
“等一下,我真的是在教你。”陆宽全身贯注盯着刚刚被自己砸的地方,然后眼疾手快捉到了一条马口鱼。
他一脸得意的将鱼给辛决明看,仿佛在说快崇拜我,他说:“看吧是不是能捉到。”然后便将鱼扔进了水桶。
“我也行。”辛决明转身就找了一块石头调整好姿势后猛的朝鱼群砸去。
又是闷哼一响水花四溅,辛决明学着陆宽盯准一条鱼后一把捉住,鱼在他手中拼命挣扎,他双手死死握住。
他将手中的鱼给陆宽展示,说:“我的还比你大。”
“哎呦呵。”陆宽表示不服。
然后他俩就杠上了,你捉一条鱼我就捉一条鱼,你捉一只螃蟹,我就捉一只螃蟹,最后收获了小半桶的鱼蟹。
“你继续,我有些累了休息会。”陆宽说这便往溪岸走去。
“哦。”辛决明提着也上了岸,“正好我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吧。”
陆宽没有应,他正自顾自的扳着脚看脚底板。
“怎么了?”
陆宽赶紧把脚放了下来,他说:“没事。”
他们修饰了一会后穿上鞋就往回走了。辛决明提着桶走在前面陆宽慢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走路姿势有些奇怪。
辛决明停下等陆宽走到他面前,他问:“你脚怎么了?”
陆宽说:“没事。”
辛决明把水桶放下然后把陆宽按到一个石头上坐下,脱掉了陆宽那只看起来不正常的脚的鞋子。
陆宽脚上穿的那只白袜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辛决明望着这一片红皱了皱眉,他望着陆宽说:“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陆宽将脚往回收了收:“就是一个小伤口,没事。”
辛决明叹了口气,他说:“把桶提着和鞋子拿好,我背你。”
“不用。”陆宽准备穿鞋自己走。
“这么远你自己走回去脚还想不想要了?”辛决明将水桶和鞋递给陆宽。
陆宽接过水桶和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脚,最后答应了。
辛决明背着陆宽很轻松的走出了小溪然后走上了青石砖铺成的上坡路,小路两旁种满了橙子树。
烈日当空,蝉鸣悠然。
两人身上都出了一身汗,辛决明突然问:“你怎么突然要学习了?”
“干嘛问这个啊?”陆宽说,“想学就学啊。”
“就是看你对学习的态度转变挺大的,很好奇为什么。”辛决明说。
陆宽笑嘻嘻的说:“我要说是因为你感化我了你信不信?”
“那你这个妖孽还算有良心。”辛决明嘴角勾起弧度。
“你个闷葫芦居然骂我妖孽!”陆宽道,“你你你,你个葫芦精!”
“你个妖孽!”
“你个葫芦精!”
“妖孽!”
“葫芦精!”
……
两人就这样互喷了几分钟。
“葫芦精”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和力气喷了这么久都不带累的,最后“妖孽”认输。
辛决明将陆宽背到了他房间然后都换了一套衣服。
“我去拿药箱。”辛决明说完便抱着陆宽和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出去了。
再回来时怀里抱着一个装了半盆水的盆,一只手提着药箱 ,手臂上还搭着一条毛巾,他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后把盆放在了陆宽脚下又把毛巾递给他,他说:“袜子脱了把脚上的血洗干净,然后把脚擦干。”然后便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碘伏和大号防水创可贴,他一转身看见陆宽紧咬牙关脸色苍白。
“现在知道疼了?”辛决明在陆宽面前蹲下一边开碘伏一边说。
“你说怎么偏偏是我倒了这个大霉?”陆宽说,“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光脚进水里捉鱼了。”
“可能是因为你你这个妖孽罪孽深重吧。”辛决明笑了笑把碘伏往陆宽伤口上倒。
伤口不深跟一元硬币差不多长。
“你跟这过不去了是吧。”陆宽笑道,但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罪孽太深了吗?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辛决明已经给他处理好了然后端着那盆血水加碘伏的混合液体端出去倒了。
陆宽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很安静,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他望着自己那只受伤的脚心想今天回去被李贤华看到了又要挨骂。
由于陆宽行动不方便,辛决明把教材都拿到了二楼客厅,他们在客厅的茶几前学了一下午。